眉似新月,双瞳剪水,巧笑倩兮,盛颜仙姿。她一颦一笑,清冽的贵气之中,犹带了一分恰到好处的明艳,正如傲然独放的红梅,逸致翩跹,鸿惊龙游,不足喻也。
欢则千花耸笑,其神袅也。闷则峨眉积雪,其神秋也。舞则明霞水拂,其神俊也。流连歌咏,则环佩天风,其神远也。
这般的英姿飒爽,倒不似一个公主,而像是个女将军了。
心头突突的跳,她眼神一暗,歪了脑袋想了一想:“女将军?”
却听容太薇拂了一把脸上的汗,朗声笑道:“今儿怎的个个都不精神?再来!”
接着又是一阵演练。看来她将这五个贴身的侍女当做兵将来操练,她的傲气品格,倒是一如既往。
不过,云潇是来查案的,不是来交朋友的。更何况这位太薇公主是代太后的女儿,她就更不想交往。上官云潇转身睡觉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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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胧,暗香浮动,正适宜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上官云潇却一身黑衣劲装,清傲立于屋檐之上,俯瞰岩居寺。
夜风簌簌,掀动她衣角,整个人临风而立,翩然若仙。这样的造型潇洒无比,却……很冷。
再一次哆嗦了一下,云潇眯起熠熠生辉的双眸,眸光里闪动了一丝狡黠。
一向记仇的她,再次给这个姗姗来迟的远客打个叉叉。
当那一抹同样是黑色的身影轻飘飘的降落在屋檐,她手势一挥,四道银色光芒飞速略向他,直冲向面门、双手与心脏。
来者却一个轻巧的翻身,躲避过去,云潇眸子一亮,暗叫一声好,手上却不停歇,新一轮的银针又是速速飞过。
他脚犹未沾地,再次腾空而起,却只堪避过了一针,那余下的两根银针便好巧不巧钉在了手臂上。
“云宫主,虽然我是你的人,但是杀人……还是要偿命的。”
凌寄风皱眉将针取下,声音低沉浑厚。夜风拂起他两颊黑发,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落拓不羁的潇洒。
“谁叫你迟到!”云潇抱了胸,嘟嘴看向他,“约好了三更,你瞧这会子什么时辰了?”
凌寄风无奈的摊开手掌:“岩居山处处机关,我只得小心行事……这位五公主倒是会用机关,果真好手段。”
说着,又从袖子里取了一个层层包裹的物件,递了过来。
“这里是为你清除体内剩余毒素的丹药……还有,顺飞斋的芝麻酥糖,还有卤味铺子里的……烧鸡一只。”
“是陈记的?”
“是陈记的。”
两人同时出声,上官云潇美滋滋的一笑,顶了顶他,道:“算你识相,知道你亲爱的宫主茹素了好几天……”
不意看到她不设防的悠然微笑,凌寄风竟是心底一动,也微微的笑了起来。
也许是玲珑的月,才使云潇猛然发觉,凌寄风笑起来,也是很纯真可爱的,眉角的风流少了几分,使他看上去很……正派。
璇玑宫人才辈出,易初寒等人的光辉却太过耀眼,遮挡了许多应当属于凌寄风的重视,他也似乎不以为意。
总是那么的,不靠谱,懒惰,毒舌,斤斤计较,无赖卖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