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无尽,明月为伴。月光朦胧,倾斜了影子;星光深邃,绚烂了天际。
冷翀站在窗前,沉默的望着。漫天星光,褶褶生辉。
窗外,星空下,清冷的路灯光芒里,寒气四散,似乎要辗转着进入人的喉咙,化入内脏,消融了身体一般。循着这渲染了清冷星光的寒气,冷翀喝下了一大口的酒——那日她来时,他曾喝下的那种酒。这星光,寒气,酒,思念,入喉,如斯的疼痛,哽咽——你还是不打算回来的吧,今夜。
玉石做的星星在手中摇曳的如此孤单,冷翀握着酒杯的手,也悬挂的如此孤单。也许,沉思太久,人才会觉得孤单罢,冷翀苦苦的微笑,无人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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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里,冷翀喝下了大半瓶的酒,怀抱着那颗星星,她唯一留给他的信物,入眠。她仍旧不肯回来,梦里也不肯。
一如她离开后的任何一个清晨,冷翀失望的眼神,不情愿的回到这个世界上。
今天,我会去你曾经住过的家。也许,我很快就能知道你在哪里,对于你,我一直在创造希望,并且将这希望一点一点地向我拉进,直到我完全抓住了它。
敲门声规则的响起——
冷翀住的这间公寓,除了他的家人,他不让任何人知道,一般喜欢在这个时间里出没的,除了冷聪,没有别人。
“葱头,你无聊是不是?”伴随着开门的动作,冷翀的声音也毫不滞后,眼睛却半闭着。
“儿子,你还没醒全是吧?”王若娴看见冷翀睡眼惺忪的样子,又听得他说着胡话,分明就是还在睡梦中。
“妈,你怎么来了?”听清楚母亲的声音,冷翀这才定睛看清了是母亲,不是冷聪。母亲很少不打电话就直接过来的。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你昨天不回家,外公说你有事要忙,我中午有事,路过这里,顺便上来看看你。”去潇香茶舍的路上,正好路过冷翀的公寓。她计算着时间,看完冷翀,就去赴约,看看那个,寒溪。
“你有什么事?”冷翀随口问起。
“我十二点要去潇香茶舍见一个朋友。”王若娴也是随口一说,儿子怎么会关心她去见谁。
“十二点?那你来这么早干吗?”冷翀昨晚喝到几点,记不得了,只是似乎睡得昏昏噩噩。
“你睡糊涂了吧,现在快十一点半了都,看你这懵懂样子,昨晚又加班了吧,几点睡的?”这个儿子优秀是优秀,但总是让她操不完的心,不知道照顾自己。终是需要一个与他情投意合的女子照顾的。
“我睡得不晚,你说十一点半了?我中午也有事要出去。”他和夏凌约好要去——夏晗曾经的家。
“儿子,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就一定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事业上我知道,你很成功,可是,你想过你那些事业都是为了什么?人生一切的行为,终究要归于生活,你要懂得让自己生活的惬意而且快乐一些——”王若娴想着,哪天是该把寒溪的《阳光很活泼》给他看看,让他思考下自己的生活状态。
“好了,妈,我还有事,你也有事,今天先这样,要教育,改天吧。”冷翀一听说已经快十一点半了,有点着急了。
“我改天给你带本书看看,很美的文字,很豁达的人生观——要不这样吧,你的事要是可以改天,你今天可以跟我去见一个人,也许对你有帮助,我一直读她写的书,很有思想的一个人——”王若娴刚刚想着,把寒溪的书拿给儿子看,又突然想到也许可以让儿子也亲自见见她,对他或许有帮助。
“我不爱看书,妈,今天不行,我的事很重要,改天吧。”冷翀在心中对自己说,有什么事,能够阻挡我寻你的征程呢?
“人家可是神秘的作家,今天是因为莎莎的缘故,我才能见到她——”脱口而出的“莎莎”,使得王若娴马上想起上一次的不愉快,竟有些不自在了。
“那你快去吧。我不去!”冷翀本来就对母亲说的事不感兴趣,这母亲怎么学起了小女生,看书看到追星的地步了,女人写的书能高明道哪去,别说我不看书,看书也不看女人写的书。更何况一听到金莎莎的名讳,就更不感兴趣了。
“你不去就算了罢,我先走了,记得吃了饭,再出去。”王若娴看了看时间,得去赴约了。
“知道,你去吧。”这母亲,几时成为这般鲜活,朝气蓬勃的小女子一般的了,看着这样充满青春活力的母亲,是,青春活力,是这个感觉,冷翀在心里笑了笑,管她是什么个煽情作家,能让母亲高兴,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