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们聊得正兴奋至极的时候,候若瞳的眼光却无意间转过头看向了她的两点钟方向,此时此刻的候若瞳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那张14号桌。
那些一年前的记忆都在这一刻不期而至的涌上心头,她感觉周围的喧嚣声停止了,周围的人流甚至酒杯之间碰撞的声音都销声匿迹,所有在候若瞳脑海里仅存的关于一年前生日那天的琐碎片段,像走马灯剧场般在她的眼前一一浮现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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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
一年前,她刚满18岁那天凌晨的十二点整,她就来了这家waiting bar,并发生了一些至今依然让她难以忘却的事情。
“喂,董和煦,你人在哪里?”董和煦明明约了候若瞳这天晚上在waiting bar里为她庆祝她的18岁生日,已经坐在那儿等了男友半个小时候若瞳开始搓手顿脚,不耐烦间给董和煦打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却都还是无人接听。
“若瞳,对不起,突然有些事情,今晚没法和你过生日了。”好不容易等到董和煦接了电话,在电话那头的他却说出了让人意兴阑珊,这般伤人的台词来。
这使早已气急败坏的候若瞳,没等董和煦多做解释,就一下挂掉了通话。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候若瞳并没有因此而愤然离去,而是不假思索的点了各式各样的酒,试完一杯又一杯,而且每次都是一饮而尽。
直到就连候若瞳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她的大脑已经感觉醉意朦胧,颠颠簸簸地从洗手间走出来后,目酣神醉的她坐到了别人的桌子去都还懵然不知。
“这位小姐,你坐错台了。”不知从哪儿走来的跟前这个男人,说完那句话后便在候若瞳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你说谁坐错了,桌子上写着你的名字啊?”候若瞳托起腮帮子,眨巴着眼睛,理直气壮地与对面那位男人说。
见他不说话,候若瞳理清了下自己的脑袋,想看清楚那男人的表情与面容,可似乎再怎么努力,就凭着候若瞳现在醉眼惺忪的神智,能索取到关于这个男人的信息极其有限。
一头乌黑亮丽的利落短发,虽然样子模糊看不清,但凭着候若瞳一向很准的直觉,他好看的面部轮廓,衣着整齐的浅灰T恤配上黑色夹克衫。她就知道,肯定是个长得非常帅,而年龄是在30岁左右的成熟男人。而这个男人似乎早就意识到,跟一个醉酒女人讲道理根本是对牛弹琴。
“今天是我的生日,跟我说句生日快乐好不好?”当那个男人正想起身离开,候若瞳却把手搭在了那个男人的前臂上,抿着嘴细声撒娇卖俏着,示意请他不要离开。
经过那一次喝醉的候若瞳才知道,夹醉态与孤独于一身的她,居然可以无赖到扯着一个陌生人不放,甚至可以放下平日高傲的姿态,哀求对方不要离开的地步,这与平时高傲自满的候若瞳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生日快乐。”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就真的舒心顺意地,用他充满磁性的好听声音,说出了那句候若瞳想听到的话,温柔而又细腻。
“谢谢!”这个时候的候若瞳难免会有些许感动,两手抚脸,感恩戴德的眼神凝视着他。
正当他想拿起自己的酒杯,喝口酒时,却被候若瞳捷足先登抢过酒杯,沿着台面慢慢移动到自己跟前,然后喝掉了那杯子里本不属于自己的酒。
这恰恰说明了,你永远无法预料一个醉酒之人下一步的举动会是什么。虽然这句话更适合形容神经病,可有的时候,喝醉的人跟神经病也只是一线之差。
就连候若瞳自己都记不清最后她是怎么倒下的。只知道自己是在窗外刺眼的阳光照耀下醒来的,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酒店的单人房内。值得庆幸的是,自己甚至身上的衣物都仍然完好无缺,但她再怎么努力回想,都已记不清那个男人的模样。
离开的时候她还试图询问了酒店前台,昨晚把自己送到这里来的那个人什么时候离开,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诸如此类的问题,最后也只能查到那个人在入住登记时用的姓氏是姓“宋”。就连名字也没有过多透露,而其他关于他的信息也都不得而知了。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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