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不觉间,陈雨默也跟着酣然入梦了,在梦里,她似乎又梦见了那个过去曾在她生命里重要得无以复加,以为他就是她的整个世界,再熟悉不过的人。
“不走行吗?”陈雨默哭天抢地的乞求他留下,脸上早已哭得梨花带雨。
“只是两年而已,很快就会回来的。”因为那是家人的要求,对于陈雨默,自己再怎么爱莫能助,但都已无能为力了。即使他是一直喜欢着这个女孩的。
“现在的我除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你是知道的!” 看着眼前这个白净腼腆的男孩,那是她和姐姐从小到大的玩伴。
本以为爸妈姐姐都离开了自己,至少还会有他的陪伴,但现在他却说他要离开这里,到遥远的国度留学。不管她再怎么极力挽回,都已无济于事,他还是执意的要转身离开。她曾经是他的天,他的地,他的宝贝和整个世界,但忽然有一天,她却变得什么都不是了,他说他要离开,遥远的国度才是他的未来,她又再一次亲眼目送重要的人离开自己,又再一次被抛下,天翻地覆,一念之间。
陈雨默还清楚记得自己在看着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有多恨他,是恨之入骨的,恨到心里,恨到肺里。就在那一刻,她的心随同他离开的身影一一裂开,她的灵魂,被他的影子切断得支离破碎,而那些过去关于他的种种记忆,也在那一刻尘埃落定般变成了死灰化为乌有。
虽隔了如此之久的时间,但她偶尔还是会像这样痛定思痛的想起过去的那些不可触碰的记忆,像道永不磨灭的伤疤,不管再过几个世纪,依然牢牢的印在她的心里。现在回想起这个叫易肄的人,想他已在另一个陌生的国度广结宾友,陈雨默只不过是他唱腻了不愿再唱的老歌谣,碍于情面不好丢弃的旧行李。
当陈雨默在房间里醒来时,发现自己的眼眶湿润了一片,原来当一个人在梦里梦见自己哭,其实她是真的在哭。接着,她迫切的跳下床想找到曹林青的身影,又在想他会不会已经走了呢。打开房门首先听到的是电视机吵闹的声音,果不其然,曹林青还未曾离开,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曹林青看她涕泗交流的样子,先是吓了一跳,随后拿起纸巾走到她跟前为她擦去脸上的涕泪。关切的问道:“怎么睡个觉都能哭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她没有做声,只是一把环抱住了眼前这个高大魁梧男子的腰间,脸埋在他的胸膛上。这个女孩虽然有一米六的身高,但却身材瘦小,一张娃娃脸白哲的皮肤下留着一把斜刘海过肩的长发,看着特别惹人怜爱。许多时候,陈雨默就像这样忽然之间无故的抱住曹林青,不需要任何理由。
过去陈雨默也跟曹林青讲述过她父母的事,易肄的事,他也是像现在这样把她拥在怀中,然后风轻细语的告诉她:“我不会的,不会像他们那样离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