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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逐鹿野原当年恨(二)

只看见,迎面而来的刀风变得愈发凌厉凶狠,在逐鹿刀疯狂的砍杀下,他的退让和解释只是徒劳,双刀交加激迸出点点火星,当他用尽全力架住逐鹿刀,大喊着住手时,却看见逐鹿刀上鲜血淋漓,随着火星溅在他脸上。

咫尺之前,嬴梨的冷笑令他感到了最悲凉的冰冷,“看到了吗?这是你父君的血,我的逐鹿刀已饮下了你父君的颈中血,我告诉过你,以血还血是我处世之道!现在,我还要砍下你的人头!”

不等他霎时空白的脑中再有任何念头,他已被重重踹倒,浸染着父君鲜血的逐鹿刀高高扬起,伴着冷笑再次重重斩落,滴在脸上的父君鲜血终于令他从绝望中清醒,原来生死之交将在今日分出生死。

他悲愤的嘶喊,如同垂死的野狼,野原刀在他手中荡起凄厉弧度,奋力还击,两柄同炉而生的长刀为了决裂而狠狠拼斩在一起。

可当他的刀挥斩向对方的冷笑时,逐鹿刀已先一寸斩在他面门上,父子两人的鲜血交融在刀刃的锋锐上,一寸之长,夺去的不但是一只虎虎闪亮的右眼,还有他少年时的憨厚和天真。

“那一天,如果不是你带着几名护卫及时赶到,我的人头一定会被逐鹿刀砍下。”蚩尤烈的左手慢慢抚过黑刀五指宽的刃锋,仿佛在数着这些年的所有仇恨,“这些年,我毁弃了嬴梨送我的所有东西,惟独留下了这柄野原刀,既然他连送我的刀都要分出雌雄,那我今夜也要用他送的刀和他分出生死!”

杀父盲眼之仇一直是蚩尤烈心底大恨,这些年来无时或忘,但他从不肯向任何人说起,只是把这仇恨深埋在心底,就像一坛深藏地下的酒,随着时间的酝酿而越见浓烈。

“嬴梨狠毒,今夜,该要他一偿夙仇!”亥阴低声应了句,脚下慢慢踱出一步,站在了蚩尤烈身侧,他眼中翻荡着极复杂的神色,望向他的大君,就是这个曾经憨厚朴实得从不识人心险恶,令羌族所有长老都担心日后难以继承大君之位的世子,在那场可怕的惨变中,有了比惨变更令人震惊的变化。

他成为了羌族有史以来最强横的铁腕大君。

就像会永远记住那小女孩的善良一样,亥阴也会永远记得那惊心动魄的一夜,事实上,所有经历过当日的草原人都不会忘了那一夜。

那是羌族数百年生息中最险恶的时刻,羌人在那一天遭遇的不但是大君骤死的变故,还有来自盟友的威胁。

弱肉强食,从来都是草原铁则,昔日的盟友匈奴和突厥,在得知羌族大君的死讯时,只不过短暂的震惊,匈奴王和突厥公便迅速想到,失去一位强大的盟友也许并不是什么坏事,反而是一个让他们强大自家部落的天赐良机,草原三部鼎力,何如两强呼应?老羌君的死,不但能让他们把羌族上百万人口变为自家帐篷内的奴隶,还能把三万最精锐的羌族铁鹰武士收为己用。

两部同时做出了最符合草原铁则的反应,他们一起借吊丧的名义,各麾十万铁骑驻扎在羌族营地外,但匈奴王和突厥公连派出一名使者去致哀的假仁假义都不肯施与,他俩在马背上垂涎三尺的盯着连绵的羌族营帐,只等商议好如何瓜分奴隶后便麾军冲入羌族营地。

在他们眼里,失去老大君的百万羌人已是囊中之物。

至于那个整天只知道和汉朝人质玩耍的世子,不过是过马一刀的尸首。

内忧外患令羌人们陷入了最大的恐慌,贵族和长老慌乱的紧闭住营门,又一齐忧心忡忡的赶到羌君大帐外,看到的却是已失去一只眼睛的世子抱着父君尸首,在大帐内木然独坐,对于大家焦急的询问,世子恍若未闻,他紧紧搂着父君,用仅余的一只左眼死死盯着溅满父子两人鲜血的帐篷。

大家心底的最后一丝侥幸被世子空荡荡的眼神扫去,人心刹时涣散如溃,再没有人看好这个行尸走肉般的世子,贵族们心灰意冷的退出大帐,然后隔着帐帘七嘴八舌的争论起来。

大帐内一片静寂,没有人们意想中的彻夜哀号和痛呼声,偶尔有人诧异的往大帐看上一眼,也以为世子是承受不住伤痛而昏厥,所有人都认定,世子难当大任,羌族将在今夜遭受被吞并的大难,老大君的几名兄弟开始暗起异心,叫嚣着要长老们立刻从他们几兄弟中重选一位大君继位,大帐外乱哄哄的闹成一团,有两名胆小的贵族甚至趁乱爬出营栅,准备去投靠匈奴或是突厥。

当时的亥阴人微言轻,站在人心崩离的贵族身边,空自焦急之外连一句话都插不上。

就在这时,一柄长刀把大帐的门帘从内挑开,蚩尤烈从帐篷内慢慢走出,他身上,穿着老大君每次出征时才会穿的鹰甲,手中,紧握着那柄黑色长刀,冷冷看向帐篷外吵闹着的叔父和长老。

众人惊讶的发现,世子脸上那道斜贯面颊的可怖刀伤夺走的不只是他的一只眼睛,还有以往的憨厚和木讷,而唯一的那只眼睛里除了血污,只有一望无尽的深沉。

大家不知所谓的看着世子,蚩尤烈却无声的用刀锋指了指大帐。

大帐内,老大君尸骨未寒。

大帐外,族人离心争吵,何颜以对?

吵闹声陡然静默,他的几名叔父腆着脸正想说些什么,蚩尤烈已不理不睬的走回帐内,一手抱起父君的尸首,背在肩上,然后,他倒拖着长刀野原,一步步向营门走去,既不曾说一句话,也不下令让一人跟随护卫,就这么一个人独自走向营门。

亥阴和几十名忠心耿耿的铁鹰武士一声不吭的追随上去,也许是好奇压住了恐惧,贵族和长老们也慢慢跟在后头,看着世子走到营门前,正当大家以为世子是要站在营门内向匈奴和突厥两部喊话,蚩尤烈已干脆利落的一刀砍断门闩,推开营门,向着那两名刚偷偷爬过营栅,想去投奔匈奴和突厥的贵族一步步走了过去。

其他贵族和长老们心惊胆战的躲在营门内,没人敢再跟上去,因为在离营地不到一里的草原上,还有二十万虎视眈眈的铁骑。

豁出性命跟在世子身后的,只有亥阴和几十名铁鹰武士。

那两名想要叛离羌族的贵族,看到满脸血污的世子慢慢追来,全都傻了眼,他俩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呆呆看着这个一直被他们视为废物的世子,背着老大君的尸首,一步步向他们逼近。

匈奴王和突厥公也看见了这一幕,两人不在意的相视一笑,正盘算着是该上去随便交代几句,还是直接挥刀冲进羌族营地的时候,蚩尤烈已走到两名叛徒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他毫无征兆的举起了刀,对准两名叛徒重重劈下,又狠又快的刀,故意避开了两人的要害,狠狠砍向他们没有担当的肩膀,临难逃跑的双腿,高举欲降的双手。

那两名叛徒根本来不及躲闪,断骨切肤的剧痛使他们挣扎着在地上来回翻滚,狠准毒辣的刀锋避无可避,他们口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号,声嘶力竭的向蚩尤烈求饶,哀告。

回应他们哭嚎声的只有刀锋,蚩尤烈绕着两人翻滚的身子慢慢走动,向着他俩身上每一处虽不致命,却能带来最大痛苦的部位不断挥斩,一刀,一刀,又一刀。

所有人都被震惊住了,无论是匈奴人,突厥人,还是羌人,全都惊恐的看着蚩尤烈,生性剽悍的草原人并非未见过血腥的场面,许多男子都曾在与汉朝的交战中,一边提着汉军的首级放声狂笑,一边抹着满脸鲜血,自夸武勇。

但此刻呈现在他们眼前的这一幕让每个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惧,因为这是一场最残忍的虐杀,带着血淋淋的疯狂,透着冷冰冰的漠然,最令人惊异的是,不断挥刀的蚩尤烈口中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没有为了泄愤的怒喝斥骂,也没有为了给自己壮胆的咆哮暴叫。

在蚩尤烈身上,始终透着令人心悸的冷静,他一边在两人身边缓缓游走,一边挥刀斩落,每一刀落下,都溅起一蓬鲜血和一阵惨叫,野原刀起落之间,仿佛带着一种节奏,有时,连续数刀重斩,有时,慢慢一刀剜下,每一刀落下,都只为了使刀下之人更痛苦的挣扎。

似乎,在他刀下的并非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堆待烹的肉糜,偶尔,他还会停下脚步,把背上因为来回走动而滑落的父君尸首背紧。

望着蚩尤烈的动作,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不是被逼到绝境的孩子要用疯魔般的挥斩震慑来犯铁骑,而是羌族的世子,在父君的尸首前,当着心怀不轨的盟友面,对部族的叛徒所施与的惩罚。

这是羌族世子,向每一个人,无声宣告的冷酷族规。

背叛者,死!

这是一场——由始至终都保持着清醒和镇定的处刑。

没有人敢出言劝阻,那些和两名叛徒交好的羌人不敢上前一步,匈奴,突厥两部中最凶悍的武士也都倒抽着凉气。

淡定,冷酷的处刑,比疯狂的残杀更能儆戒来犯之敌。

惨号在每个人的耳中穿刺,已有人忍不住弯下腰呕吐,但刀光依然凌厉起落,老羌君那几个想趁乱谋权的弟弟也早已被吓得软瘫在地。

真正为之惊惧的还是匈奴王和突厥公两人,在蚩尤烈刚出手时,两人便想厉声喝止,他们并不在意这两名全无骨气的叛徒的生死,但坐视想投诚他们的人在眼前被虐杀,显然有损他们的威严,也对两部日后的声誉不利,而且这两位见惯杀伐的部落之王也并没有把蚩尤烈这半大孩子放在眼里,看到这羌族世子突然显露的锋芒,他二人也只是略略觉得有些刺眼。

所以处刑的场面虽然冷酷,但匈奴王和突厥公老辣的眼睛只是瞟了几眼,就把目光转向别处,他们此时需要看清的是,羌人们大半还都瑟缩在营地里,蚩尤烈离开两部铁骑则只有一百余步之远,而他身周只有寥寥几十名铁鹰武士。

这是杀死羌族世子的最好良机,只要两部铁骑放马一冲,就能把潜伏的威胁消除。

不过两人心里都有些奇怪,想不通这羌族世子为什么要一直背着老羌君的尸首?难道这小子会天真到以为,就这么一场当众处刑就能震慑住他们两部铁骑?千军万马一拥而上,这小子背着父君的尸首,不但不能告慰老父的在天之灵,只会落个父子两人在铁骑下尸骨不存的下场。

所以两位部落之王打消了出言喝止的念头,他们甚至懒的费这个开口的力气,此时值得关注的,是他们这两部该如何恰好的瓜分掉羌族百万人口,既不会使另一方不满,又不会一夜间太过扩增了对方的实力。

看清了四周形势,两位部落之王不再耽搁,正想挥手下令所部铁骑冲上,忽感到眼前这一幕似有些未曾察觉的异样,那两名叛徒的鲜血喷溅四散,却没有一滴溅在蚩尤烈的脸上,两人心觉诧异,定睛仔细望去,突然发现,那是因为蚩尤烈一直抬着头,冷冷看着一个方向。

蚩尤烈一直在瞪着他们俩!他凭着惨叫来判断落刀之处,而他仅剩的那只眼睛,从一开始便紧瞪着匈奴王和突厥公。

匈奴王和突厥公想要下令冲锋的动作瞬间停止,两人不约而同的从骨子里渗出一阵寒意,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目光啊?

阴森!

锐利!

决绝!

这根本不是一个少年所能流露的目光!

阴森如刀!

锐利如鹰!

决绝待战!

还有着绝对的冷静,一霎不霎的盯着这两个引兵而来的部落之王。

手中,刀斩不止!

虽然被不停剁斩的是两名叛徒血肉模糊的躯体,但匈奴王和突厥公恍惚觉得,那柄黑色长刀的刀锋是在不间断的砍入自己的身躯,因为蚩尤烈始终是在瞪着他俩,狠狠出刀。

这个少年,原来也没有期待一场处刑就能震慑强敌,他还留有更凶狠的后手!

匈奴王和突厥公举起的手慢慢放下,他们想要看清楚,这个少年值此险象环生时还能做出怎样的应对。

似是察觉到匈奴王和突厥公瞬间前想要发起进攻的意图,蚩尤烈挥刀的手在半空停下,手臂一扬,把刀举得更高,他的两眼仍盯紧着这两位部落之王,用对视来让他们看清自己眼中的深沉,随即,手臂猛挥而落,左右两刀迅疾劈斩,惨号声随着刀锋突然中断。

蚩尤烈的脚往前方用力踢了两下,然后,他又往前一步步走了过去,走得很慢,却是一步不停的走向二十万铁骑。

匈奴王和突厥公被蚩尤烈冰冷的对视所惊,又看到这少年竟一个人向他们两部铁骑走来,目光一时未能移开,直听到胯下坐骑嘶鸣踏蹄,他俩才吃惊的看向地面;

地上,滚动着两颗人头。

再抬头,羌族世子已近在眼前,他一直走近到两位部落王者十几步远的地方,才慢慢停下步伐,一手将刀重重插在草地里,另一只手环于背后,把背负着的父君尸首往肩上轻轻一托,不让父君软垂着的双腿碰到地面,随后,他仰起头,一声不吭,冷冷看着高坐马鞍的匈奴王和突厥公,少年的硬朗和鲜血染成的杀意,在他的眉宇间融合出一种高贵的气势。

有的人,天生就是王者,也许在青涩时他会对世情懵懂无意,但一经触逆,便会露出最锋利的爪牙。

这一霎,两位部落之王陡然明白了蚩尤烈为什么要一直背着老羌君的尸首,因为他要在父君尸骨未寒的遗体前,不惜一切代价守住羌族,绝不使之落入他人之手!所以,他要背紧父君遗体,他不但要让老父看到他当众处刑族中叛徒,还要再让老父看着,他挺身面对来犯铁骑的作为。

这是以父子血肉立下的无声誓言。

匈奴王和突厥公不约而同的想到,如果他们猝然身死,那他们的儿子在面对部落被吞并的危难时,又敢不敢背负着他们的尸首,背负起部落的存亡大势?

他们的儿子,又能不能有这股敢于孤身抗衡的决绝勇气?

这样的猜想,令两位部落之王的心底涌起一阵不知何来的疲倦,也令他们对面前的少年生出一阵怜惜。

忽然间,他们两人都很羡慕死去的老羌君。

随着蚩尤烈走近的已不止是那寥寥数十名护卫,仿佛是被世子的气势所感召,羌族的营地内开始响起了躁动声,开始,只是一小股一小股的羌人跑出,很快,随着脚步和奔马声,愈来愈多的羌人冲出营地,跑向草原。有人手持兵刃,有人握着随手捡来的木棍,还有的人干脆就是赤手空拳,急步跑出,不存一丝犹豫。

羌人一排排站在蚩尤烈身后,没有人越前一步,就像紧随着头狼的狼群,追随着他们的世子。

也没有人出声,所有羌人都静静的站着,只等世子一声令下,他们的性命,都已交给世子决断。

蚩尤烈扬起头,看着骑在坐骑上要比他高出一大截的匈奴王和突厥公,眼睛里却带着俯视的神色,他的齿间缓慢而清晰的迸出了三个字,“拼不拼?”

这是他今夜所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的一句话。

没有惺惺作态的问话,没有虚张声势的呐喊。

非邀战,非决斗,只有最不妥协的一个拼字。

苦笑再一次不约而同的浮现在匈奴王和突厥公脸上,两位尤当壮年的强者只觉得自己似乎在这一刻苍老了许多,因为这少年男人身上初生牛犊的血性是他们所无法比拟的。

拼?

三部兵力相仿,每一部能出战的都不过二十几万男子,余下的便是妇孺老幼的族人,还以为羌族会在今夜成为一团散沙,所以匈奴王和突厥公并没有把部落之君倾巢带出,在他们想来,群龙无首的羌族战士,又怎敢接战两部二十万铁骑,还不是轻易就会沦为他们的奴隶?

但羌族世子却用当众处刑叛徒的残酷手段震慑了族人的离心,而他大步走向千军万马的气势也使他成为了羌人的主心骨,已有头狼的狼群再也不会为了苟活而成为任何人的家犬,因为胆怯慌乱的心已在少年的挺身而出下平静。

离心凝聚,坚如铁!

百万羌人,便是百万士!

两部铁骑齐冲而上,或许能把羌族世子立即踏为肉泥,可在羌族百万人的愤怒反击下,他们又能不能活过今夜?

若他们死了,匈奴和突厥两部的族人又会成为谁的奴隶?

拼!

难怪这有种的小子会直截了当的道出这个以命搏命的拼字,一夜之内,若草原三部之王全都身死,那草原就会迎来几十年都难以平复的混乱,而蚩尤烈就是要以此来赌他羌族今夜的平安。

一字如击,正中两位老奸巨猾的王者要害。

这个小子,不但有老羌君的城府,还有他的父君所没有的气势,可以预见,他将成为一飞冲天的雄鹰。

“今夜,羌族有了位很出色的新大君!”匈奴王苦笑:“不过,我想我是无颜向新大君讨杯酒喝了。”他满脸疲态的挥了挥手,所部匈奴军潮水般退走。

“恭喜!”突厥公历来寡言少语,他只向蚩尤烈说了这两个字,也挥手带着突厥战士退下。

这两位王者来时不掩意图,去时也不拖泥带水,退得极为洒脱,临去前,两位部落之王又同时回首,看了眼那位被儿子背着的老大君尸首。

老盟友冰凉僵硬的脸上,似带着足以瞑目的安详微笑。

夜空下,来犯之骑撤走,所有羌人同时跪下,向着那位唯一可以昂首立于草原的少年隆重拜倒,高声而呼:“大君——”

王位传承,在这举族危殆之时毫无悬念的决出,讽刺的是,最先承认这一尊荣的,竟是想要吞并羌族的另两位部落之王。

这个少年,手握长刀,披发麾甲,立于族人之前,默默的接受了他本不在乎的命运。

一夕变故,使这憨厚如初生牛犊的男孩,在付出了被挚友伤害和失去父君的残忍代价后,被逼迫着伸展开他的羽翼——雄鹰般崛起。

许多年前的往事,都在今夜纷沓而来,有韶华岁月的欢笑,也有不为人知的辛酸,前因累累,只为了一朝复仇!

许多年后的今夜,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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