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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凌风战舰(4)

“好痛……”说加羹想要起身去捡自己的法杖,不料沧云朝她身上又是一砍。沧云砍说加羹真是丝毫不手软,并非他不懂得怜香惜玉,而是他心头对说加羹的恨已经到达了某种可以逾越性别的程度,在他眼中,说加羹也许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即使神仙的身体比较坚固,说加羹吃了沧云包含着愤怒的一击,疼得直不起腰来,她只能躺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沧云用脚踢她的身体,她紧紧地咬着牙,一边叫痛一边痛斥道:“你这臭小子,别仗着七行相克就在这撒野,你给我的每一拳,每一脚,我都会记在心里!啊~……!总有一天……我会原封不动四倍奉还!!!!啊~……!”

“哼,我倒等不得那一天了!”沧云狠狠地踢向说加羹的腹部,“我今天就让你意识到身为离心宫的神,应该做什么!这些拳脚,都是你欠尖嗒凌姐姐的!都是你应得的!这个世界必须有公道,这个世界不可能让恶人得逞!”

“少跟我鬼扯,是她自己命贱,干我什么事!”说加羹疼得咬着牙,“她就该得到这样的下场!”

“啪!!!!”西门沧云一个耳光下去,打得说加羹脸蛋泛出红色。西门沧云气得直发抖,“我们都是离心宫的神,你不就是脸白点吗?自己搞什么高低贵贱?你又有哪一点比尖嗒凌姐姐强?要是真论资排辈,你们说家可是垫底的!我就不明白,你这贱人,到底有什么勇气说出刚才那一番带着腐臭味的肮脏话?!”

“不是我自认高贵,而是你们自认卑贱!”说加羹竟挤出一丝笑容,“你们这些可怜的家伙,没人看不起你们,是你们自己看不起你们自己!哈哈哈哈!”

“你这臭狐狸!!!!”沧云高举宝剑,“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是治不好你这骨子里的臭毛病了!看我把你砍得武功尽废!”

突然,一直有力的手死死地抓住了沧云的手腕,沧云动弹不得。这是一股熟悉的而强大的力量。沧云缓缓地回头,见身后的一双眼睛憎恶地瞪着自己,仿佛想要把自己撕碎。

“二、二哥……?”

弦野的脸如此地阴森,墨绿色的头发的顶部因为受不到阳光的照射而越发地趋近于黑色。浓郁的眉毛再也无法让人联想到正直与正义,而是象征着愤怒与仇恨。

沧云感到心头一阵战栗,即使他坚信自己做的是对的,但是在这一双棕褐色的瞳孔的审视下,竟微微生出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弦野是力士出身,他紧紧抓住沧云的胳膊,无论沧云如何用力,胳膊都纹丝不动。

“玩够了没有!”弦野胳膊一甩,强大的力量让沧云连连后退了五六步,险些仰倒在地,“哼!”

“哥哥!”说加羹被弦野扶起身,“这家伙……他在我散步的时候,把我按倒在地。我好怕,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于是我就挣扎着要起来,他便变本加厉,开始对我拳打脚踢……呜呜……”

“西门沧云,你对我干妹妹都做了什么?!”听完说加羹的一番话,东野弦野的瞳孔先是一阵紧缩,紧接着面色可怕得吓人,拳头攥得咯咯作响,那棕褐色的双眼,饱含着不可一世的仇恨,似乎要把眼中的银发男子撕成碎片。

“干妹妹?二哥,说加羹明显在血口喷人!你怎么能相信她的话呢?!”沧云额头上的汗流了下来,“我、我怎么可能有像她说的那种下流的企图?”

“那你为什么会打她?为什么会跨在她的身上?为什么我妹妹身上……会伤痕累累?!!!”弦野一步步逼向沧云,“你想怎么解释?这根本无需解释!”

突然,弦野的右拳生猛地打在沧云的腹部上!沧云躲闪不开,只一下子,便疼得说不出话来。他弓着身子,痛苦地捂着腹部,抬头看着面前这个熟悉而陌生的男子。

“我虽然不怎么在乎七行,但说实在的,我是弱水,相克与树行一样,你是爱行,树克爱,我克你!”弦野大声说,“看在兄弟的份上,如果你不想让我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哥,就给我马上滚开!”

沧云心里是又气又恨,但是眼前的弦野,并非只是性格单纯才会误会他,而是他已经被说加羹迷了心窍!他无法跟这样的弦野讲道理,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沧云尽量让自己平息下来。

“二哥,你变了。”沧云压低声音说道,而后将白虎西征宝剑驾于头顶,飞回了自己的家。

凌风之十七:离心圣殿无至宝弦野盗父七彩珠

伟大的月神机芒大人教育人们:世上根本没有宝物,只有被珍宝迷惑住的心。

一个月的时间悄悄过去了。

东野弦野和说加羹变得越来越暧昧,时而会看到他们在芥茉湖边散步的身影。

“不错嘛。”玄风十三少和爱神尖普啦多很合得来,他们经常在尖府门口摆个小桌子在一起喝茶、喝酒。这一天,他们又摆开了小桌子,品尝着尖普啦多在离心宫北部的落叶小巷地区采集的湿茶。玄风静静地品了一口湿茶水,“这种茶叶生长在落叶小巷这样的潮湿的地方,长期生活在阴气下的茶叶,冲出的茶水也就变得阴润恬华了。在人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喝到这样的茶水的。”

“玄风哥真是好品味。话确实如此,无论用多么热的水冲出的湿茶水,都会很快变得清凉可口。是不是感觉有一种奶味?”尖普啦多小口喝了一口茶水,“嗯……好一股奶香……”

“奶香?”玄风说,“我倒觉得是一股蛋奶的香味。”

尖普啦多很是重视玄风的话,他又喝了几口,用心地品着:“呀……玄风哥说的果然没错,蛋奶的味道,还真的是需要仔细去品……嗯……嗯,确实不错呢……”

“哎呀,呵呵。”玄风望着芥茉湖,突然冷笑道,“小多,你瞧我看见了什么。”

“唔?”尖普啦多的正八字忧郁的眉毛动了动,闪烁的大眼睛望着远处的说府门口的芥茉湖岸,“弦野哥,还有,说加羹小姐?他们两个在一起散步呢。”

“据说这对干兄妹,最近整天在一起呢。”玄风说,“据说芥茉湖促成了一段又一段的姻缘,神们,天工们。”

“这个圆形的中心湖泊,好像充满着和我们一样的神力呢。”尖普啦多深深地饮了一大口湿茶,“或许,他们真的能成?”

“呵呵……”玄风看着尖普啦多,“小多,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开这种玩笑了。”

尖普啦多会意地笑笑:“多亏了他们两位给我的灵感呢。”

“唉……”玄风叹了口气,“身为大哥,我暗示过他不要对说加羹这女人太认真,可他似乎非要用实践去证明我是对的。”

“玄风哥,我是我们家最小的,我也不是很懂。不过做大哥也是件不容易的事吧。其实有些事你也不要太上心了。说不定弦野哥和说加羹小姐,最后真的能成呢!”

“好不容易把我说动心了,怎么又开玩笑了?”玄风笑了笑。

“哈哈哈哈……玄风哥真是神级的讽刺啊,听你说话我也觉的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来,咱们一饮而尽!”

“嗯,一饮而尽。”

蓝蓝的天,寂静的水,一对对鸳鸯和天鹅在芥茉湖游荡着。

夜晚,鸳鸯们成双成对地睡觉。而天鹅们却都在忙着搞外遇。

第二天的下午6点

下午六点是每天的第三顿饭“彷餐”的时间,彷餐没有中餐那么被重视,可以选择不吃,也可以选择在别人的家做客。这一天,东野弦野是第一次把说加羹带进了自己家的餐厅:“爸爸,妈妈,这是我最近认的干妹妹说加羹,今天晚上我们大家一起吃彷餐吧!”

“伯伯好,阿姨好~!”说加羹假惺惺地向机芒大人和丿柆踱夫人行着礼。

机芒大人听说过弦野认了说加羹为干妹妹,说加羹是说家的长女,为了维持离心宫四大家族的友谊,月神觉得不可怠慢。于是他很热情的说:“都是一家人,以后小加羹来咱们家吃饭,就不要再跟我和你妈妈请示了!”

“真的?那太好了!来,妹妹你就坐我旁边吧。”

“嗯,好的~”

这下子,原本是7个座位的大餐桌,多了一个说加羹,变成了八个座位。

弦野的座位是在宭炎和机芒大人之间,说加羹选择了坐在弦野和机芒大人中间。机芒的右边是玄风,再右边是沧云。

沧云厌恶地瞪着说加羹假惺惺地客套面孔,直到弦野怀疑有人在盯着说加羹看的时候,才连忙收起了眼神。

“昨天我在偷摘芥茉湖边的玫瑰花的时候被看湖的园丁哥哥看到了,那园丁哥哥一直追着我跑啊跑,跑啊跑……吓得我躲到女厕所里不敢出来,呵呵呵呵呵~”

说加羹是个很能说的女孩,机芒家吃饭从来不闲聊,结果这顿饭,说加羹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的话题,而且都很有意思,大家都禁不住笑起来。这让玄风觉得很不习惯,他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这样的晚餐,总之他自己感到气氛很怪。因为说加羹在滔滔不绝地说着笑着,弦野时不时地偷偷瞄着说加羹,而说加羹却总是不停的给自己抛媚眼。那媚眼抛的不是一般的用心,实际和火候把握得大家都发现不了。

这丫头……真是让人心里火大!

谈笑间,说加羹偶然提起,前些日子她在离心大殿北边的落叶小巷捡到一个闪闪发光的橙色宝石,带回家后经过鉴宝师的专家鉴定,是一颗罕见的橙宝石,价值估计能够抵得上一个中小型的国家。

正在桌上的玄风的几个兄弟面露惊愕之色时,月神机芒大人却气定神闲:“呵呵呵呵呵……孩子们啊,你们见过真正的宝贝吗?”

大家都不吭声了,纷纷看向机芒大人。

“你别得瑟……”丿柆踱小声提醒道。

“紫,你就别管了,本尊有一至宝,名字叫做七彩宝珠!这个宝珠,是当年本尊开辟离心宫,我的灵力在月心中间的积蓄,形成的一颗神奇的珠子!它由灵力形成却看得见摸得着,说它是物却能自我散发出七彩神光。在夜间,七彩夺目,光照四象,可谓天下独一无二的至宝!”

机芒大人此话一出,顿时语惊四座。

“的确是宝贝……”玄风慢慢说。

“父亲,你还没带我们去看过呢!”沧云和弦野最耐不住性子,“今天可不可以让我们见识见识?”

机芒大人环顾四周:“宝贝可不能总是被大家看来看去的呀。”

大家感到心里不乏有些失落。

“不过,今天家里来了小客人,不让小客人看一看,就太遗憾了!”机芒大人开口一笑,“我看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走,随我去地下室,见识见识本尊的宝贝吧!”

“父亲刚才还说说加羹是一家人,如今又说是客人,还真是急于为炫耀自家的宝贝找借口呢……”玄风对父亲耳语道,“让说加羹看你的宝贝,合不合适?”

“呵呵,儿子,知我者你啊……”机芒大人的虚荣心被玄风拆穿,丝毫不感到气愤,反而诙谐地对玄风耳语道,“放心,让她看了又能怎样?爸爸的地下室看守森严,就是他们一家子人全上阵,也抢不到!呵呵呵呵……”

方才月神这么一吊胃口,果然大家的兴致要比月神直接让大家看宝贝要高得多,尤其是弦野和沧云、宭炎,恨不得有三只眼睛来放光:“父亲父亲,那快快让我们看看您的宝贝吧!”

机芒带着众神走出离心殿内殿,一路绕道内殿左后方(也就是东北方)的后山处。

后山,名副其实其实就是一片略微高一点的高地而已,大小大约是人间的四个田径操场大小——这是人工堆造起来的假山,没人知道是什么时候堆起来的。这里本来是个小园子,名叫静心园,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也就没了这么规矩。假山上种满了机芒大人最喜欢的龙颈文竹,都已经长到了两人高,就像一颗颗绿树。龙井文竹周围点衬着各种颜色的花卉,其中不乏有着离心宫特有的末代花,尤其是蓝色末代。蓝玫瑰的深蓝,矢车菊的轻盈,花盘却大得异常,晶莹剔透的深蓝色花瓣不带一丝污垢,像清澈的海水,仿佛还带着一滴滴水珠。花瓣的形状坚毅而雅漫,这刚柔并进的结合,正是玄风十三少的图腾形象——蓝色末代。

说加羹或许看到蓝色末代就想起了玄风,所以悄悄地在众目睽睽之下拔了两朵蓝色末代,放进自己宽大的袍子衣兜内。

后山的花原则上是不可以乱采的,但是说加羹既然已经摘了下来,机芒大人也就没说什么,只是干咳两声,带众神沿着一条小石路左拐右拐走到了后山一个小亭子处。

机芒大人绕到了小亭子后面,小亭子后面是四五阶向下的楼梯,四五阶楼梯末端是一道门,门的两侧各有一名手执长枪的天工守卫。两守卫见到机芒大人与众神,纷纷跪下:“月神大爷爷好!大爷爷们好!”

“嗯,今天我要让孩子们看看我的宝贝,你们两个随我一起,我们一起进入地窖。”机芒大人说。

“遵命!”两守卫起身,打开大门,站在大门两侧,待众神都进去后,方才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一进门,是一道通往地下一层的石梯。两名守卫点燃了两支强光蜡烛,顿时这个环境被照的如同白天。这个地窖看来年代久远了,就像一个洞穴,普通的石阶,没有比划,更没有华丽的装饰。

玄风暗暗想到,这两个守卫为什么偏偏要用蜡烛来照明呢?

走下楼梯,果然是简陋的山洞,只有一条路,绕来绕去。不过因为人多加上守卫的强光蜡烛,更何况可靠的月神机芒大人带领着大家,所以大家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心情都非常的激动,因为马上就能见到所谓的全世界最宝的宝贝——天下独一无二的至宝——七彩宝珠了。

走着走着,突然看到前方闪烁着七彩神光!众神惊呼,忙加快了脚步。走到尽头,大家都发出惊异的声音。

“哇……宝贝,宝贝呀~~~~!”

七彩的仙光,出自尽头右拐的一个“小房间”的石台子上的敞开着的宝盒里的一枚眼睛大小的珠子,珠子弥漫着七彩的流动着的光芒,这光芒,赤橙黄绿青蓝紫,不规则地波动着,从珠子内发散出来,弥漫开来,照的四面墙壁七彩流仙,光芒炫目,令人陶醉。

说加羹的双眼反射出七彩宝珠的七彩光芒,她一定爱上这宝珠了。如果这个珠子,做成项链挂在脖子上,在天街优雅地散步,那该会吸引多少人和神的眼球啊?

唔啊啊啊啊……太赞了!

想到这里,说加羹的世界里全是这枚珠子。

第二天

“哥哥,昨天的珠子真的好漂亮啊……”

说加羹和东野弦野又在芥末湖边一起聊天,聊着聊着,说加羹长睫毛的水汪汪的红色的眼睛眨了眨,看似无意地提起了昨天的那颗珠子。

“是啊妹妹!”弦野没有觉察出说加羹的用意,“我也觉得很漂亮,那毕竟是绝世珍宝!”

说加羹耸了耸肩,站起身:“我想回家了,因为是绝世珍宝所以喜欢?哥哥你好庸俗……”

“啊……”弦野赶忙站起身,“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只是说这么一个事实而已!随口一说!妹妹你不要误会好不好?”

说加羹之前一直没有这么对过弦野,她傲慢的态度实在让弦野不知所措。

说加羹叹了口气:“究竟什么是宝贝,我认为吧……并不能根据它的价值来判断的不是吗?只要自己喜欢的,不管它价值多少都是宝贝的!”

紧接着,说加羹又高傲地昂起头:“算了,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

“我……我懂啊!妹妹,只要妹妹喜欢的都是宝贝,即使它很便宜……”弦野其实完全不能理解说加羹的话,只是情急之下为了哄他她开心。

说加羹仍然望着湛蓝的天空,月心盘旋着美丽的云:“那……我喜欢昨天那个珠子。”

“这……这个和你刚才说的好像没有关系吧!”弦野被绕迷糊了,“这个可不是说弄就弄的东西啊……”

“你真的不明白呀!”说加羹的话越来越云山雾罩,“我……我其实一直很痛苦!”

“……”弦野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生下来,大家都夸我漂亮。父母说,你们的父母也说,天工们也说……说我可爱,说我有气质,有福气……”

“是啊!”弦野连忙接口,“谁不说加羹妹妹好看呢!”

说到这里说加羹突然转过身来正视着弦野,她的双眼闪烁着泪光:“可是!”

“……”

“可是你们怎么能明白!”说加羹大声地倾诉着,“我真的很怕你们有一天不再这样说我!所以我一直在努力让自己变得越来越漂亮……可是我每次照镜子,看到的自己……虽然看的过去,可是总是觉得有一点缺憾……”

“妹妹哪有缺憾……”

“你真的不懂我!”说加羹打断了弦野,“女孩子都是爱攀比的,因为我没有发现自己的哪一点是别的女孩永远不能超越的!哥哥……你能告诉我,我身上有哪一点,别的女孩子不能超越吗?”

弦野左思右想……即使说加羹美若天仙,但是真的说不出她的哪一点可以永远不会被超越。

“你答不上来,可是我昨天明白了……”说加羹说,“我昨天看到那颗七彩宝珠的时候我全明白了……如果我有一件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首饰……那我就不会被别的女孩在这一方面超过我了!”

说罢,说加羹泪流满面:“可是我没有……一切只是幻想,我只能接受这个残忍旳现实!呜呜呜呜呜呜……”

“妹妹……”弦野将哭的不像样子的说加羹抱在怀里,对方没有任何反抗,“妹妹你不要哭……”

弦野的目光落到了远处自己家:离心殿的大门。

当晚,南方之神南宫宭炎的家门被敲开了。

“唔,谁啊……”

宭炎正沉迷于网络游戏中,他的两只火焰魅惑红、黑的大眼睛半眯着盯着屏幕,手中握着一个法杖形状的游戏手柄小范围来回摆动——显然他是在玩格斗游戏。他的房间完全不像他人那样打扮的整整齐齐,要不是卧室有600平米大,大大小小的杂物估计要堆成小山了。即使这么广阔的卧室,也没能冲淡一丝这浓浓的香水味。

门外走进了一名青发男子,宭炎用余光看了看,便能通过日常经验分辨出来客是自己的二哥东野弦野。

“宭炎。”东野弦野走近他,开门见山地说,“去跟我干一票,如何?”

南宫宭炎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但是却胸有成竹地回应:“呵呵,二哥啊,你果然是要为了一个女子,去冒那个险?”

“啊……”弦野有些不敢置信宭炎能猜出他的心思,他不由得将目光移到了别处,宭炎坐的电脑桌旁边是一个高大的衣柜,“既、既然宭炎你了解我的意思,那我也不再细说了……能不能和我一起去偷父亲的七彩宝珠?这样更可能成功!”

“唉……!”宭炎挤出一丝老练的算笑,“二哥呀二哥,你还是不明白呀~!”

“啊?”弦野疑惑地问,“宭炎你什么意思,你直说行不行?”

宭炎说:“二哥啊二哥,你真的以为,那说加羹会因为你的七彩宝珠就爱上你吗?爱情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啊……”

“话虽如此,可是她是真的很喜欢七彩宝珠,我于心不忍……”弦野被宭炎的一番话正中红心,不觉声音无力。

“她告诉你这些,说句不好听的吧~”宭炎一直没有看弦野一眼,“是因为你对她来说有一定的利用价值。”

“利用……”弦野浓粗的眉毛颤抖着,“不会的,怎么可能呢……呵……”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死了呦,是不是还是说加羹小姐自己心里更清楚!”宭炎坏笑一下,“哪天她的欲望被满足了,说不定你在她的眼里就会变得一文不值咯~!”

“这……”弦野连退两步,“四弟,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直觉告诉我的,二哥。”这时候,宭炎突然停下手中的手柄,两眼凝视着弦野,话语也突然变冷了,“或许你已经越陷越深了,也许大家都很明白,而你却深陷其中……或许大家都认为你已经无法回头,但是,我想选择相信你的觉悟!醒醒吧,二哥……!”

“醒醒吧!”

宭炎的话,一句一句就像匕首一样插入弦野的心房,弦野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他瞪大了双眼,愕然的望着宭炎从未有过的坚毅的眼神。

继而,弦野低声来了一句:“我、我明白了……宭炎,忘了今天我找你的事情吧!谢谢你,告辞了……”

“恩,没问题的啦~!二哥慢走~”宭炎轻松一笑,一边打着游戏,一边对弦野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门打开了,弦野走出了门,门被正常的速度关上了。

“呼……!”宭炎将手柄扔在一旁,目光离开一直就是漆黑的电脑屏幕,“哈哈,大哥大哥,台词我都说对了吧~”

宭炎所坐的桌子一旁的衣橱正后面是一张床,而玄风十三少则静静地坐在床侧,因为那高大的衣橱,从外面进来的人完全看不到他。

“不错,大体上。”玄风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他觉得我们五兄弟中,只有你可以帮助他做这种事情而不说出去。”

“嘿嘿……”宭炎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发,刺鼻的香水味再一次变得浓郁逼人,“说实话,如果大哥没有提前来让我说这些话,我说不定真的会跟二哥一起去偷珠子呢,说不定我还能拿点好处呢。”

说罢,南宫宭炎摆出一副讨好的眼神看向玄风,好像在说:“既然我为了大哥而放弃了好处,那么大哥是不是该给我点好处?”

玄风一眼就看出了宭炎的花花肠子,他冷冷地摇头说:“好处就是没有被我痛打一顿。”

“呃……”宭炎感觉像是脑袋被扣了个痰盂般,自讨没趣,连忙挑起另一个话题来冲刷自己的尴尬情节,“这样被我这样一番劝说,二哥应该不会再去做那种傻事了吧……?”

“按理说不会了。”玄风谨慎地回答,“除非……”

“除非什么?”宭炎不解地问。

玄风默然道:“除非,他已经陷得……无药可救。”

夜深了,离心宫仍然是那么明亮——离心宫的昼夜周期是一个月。

弦野关紧自己卧室的窗户和地窗,卧室顷刻间伸手不见五指。

他凭借着对自己卧室的家具位置的经验,熟练地躺在了床上,方才敢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闪着七彩光芒的珠子——七彩宝珠。

“啊……没想到能这么顺利……”弦野将珠子举到头颅上方,明晃晃的七彩流光照亮了屋子的天花板。他仔细端详着,“父亲,真的抱歉了……”

激动的心情仍是难以平复,弦野喘着气,从宭炎家出来以后的一切又清楚地在脑海中重放了一遍。

虽然被宭炎那么一说,心里的确受了影响。但是当说加羹甜美优雅的笑容与当日的泪水再一次浮现在脑海中的时候,宭炎帮他建立起的心理防线便全线崩溃了。

不行……还是无法相信说加羹在利用自己。当时,说加羹的哭泣,绝对不会有半点掺假!她是真心的,把自己当作倾诉的对象,同时,又把希望寄托到了自己身上……

不,她一定觉得自己是没可能得到这个珠子,却又希望有奇迹出现的吧!

不管如何,如果自己能够将珠子得到手然后送给她,实现她的心愿,她一定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很体贴她的男人,这样,一定会被她爱上的吧!

不如顺势……求婚?前面也酝酿得差不多了,关系已经近到这个程度了。离心宫的传统是女方求婚,所以先趁这形式去求交往吧,嗯,好……

想到这些,真是热血沸腾!好,去偷珠子!

当晚,弦野来到后山地窖旁。他寻思,怎么进去好呢?如果说,我下去参观下,请让。那守卫必然不会拒绝,毕竟是父亲的地窖。不过,如果事后父亲发现珠子丢了,守卫一定会说我来过,这样就露馅了。而且,守卫也许还会献殷勤为我做向导,这样的话还怎么偷呢!

反复寻思良久,突然想到了衣兜里有两枚催眠用的针——这是当时参加系轩辕老先生举办的每周百科知识抢答活动的时候,走了狗屎运,蒙对了得到的小礼品。

正好!

弦野躲到地窖门口守卫身后的大树后面,瞄准了一遍又一遍,同时抛出两枚催眠针。

嗖——嗖——

两名守卫摸了摸脖子,倒头便睡了。

“好!”弦野迅速跳出树丛,打开地窖的大门。

弦野沿着阶梯下到了底端,打开强光帽子灯,在灯光点亮的一刻,他呆住了……

这……

这里面,大大小小全是幽魂!!!!

难怪,上次父亲带大家下去的时候,向导手里拿的是幽魂所惧怕的蜡烛,而不是强光灯!

糟了,身上必然不会携带蜡烛这样陈旧的东西!

快回入口,那俩睡着的守卫身上肯定有蜡烛!

弦野不知道幽魂有没有追着自己,他赶忙跑上台阶,走到顶头,却发现门打不开了!

门——被幽魂锁住了……

可恶!父亲用幽魂来防御小偷的办法,没想到用在了他的亲生儿子身上!

这可如何是好,能打的过否?

对了,即使打得过,也会打得咚咚作响。这不仅有可能吵醒刚被催眠的守卫,也有可能让离心殿的父亲及其他神、人感受到大地在震动,听到后山传来打击声!

看来打是万万不可的,出也出不去,这时候怎么办呢……

“要是大哥遇到这种情况,他会怎么办……”弦野飞快地思考着,“如果是大哥如果是大哥……啊,有了!”

“幽魂,你不是在不攻击的时候是透明的么?好!那我就飞快地穿过你们!”

说罢,弦野凭着白天对洞内路径的记忆,飞快地向地窖深处冲去。

“你们就追我吧,看看是你们快,还是我快!”弦野一路穿过了幽魂无数,幽魂们笨重地看着弦野穿它们,等到化作实体攻击弦野时,弦野早就跑远了。

弦野一直奔跑到七彩神光遍墙的那个拐角,实在是太累跑不动了,停下来歇歇,转过身,并没有发现有幽魂追上来现身出现在自己面前,而是在十步以外的地方停下静静地注视着这边。

奇怪了……怎么这么安静?

弦野面朝着自己跑来的这条道路,他的左手方向是七彩宝珠的小房间——没错,自己着实感觉左边发散而来的强大而绚目的七彩流光。没有问题啊,可是为什么幽魂都不追来了?

好肃静,肃静地有些怕……

珠子就在左手边,快去偷吧……

怎么,有些不敢转身?难道是做贼心虚吗?是啊,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可以不偷的,也一定有办法找到开关逃出去的……

“可以不偷……但是宝珠就在身边……”弦野言罢向左转身,面对着七彩宝珠的小房间,“为什么不……”

一阵阴风吹来,弦野瞪大了眼睛,连连后退数步,倚站在墙壁上……

“偷呢……”弦野因为惯性,还是把最后两个字哆哆嗦嗦的说了出来。

不可能……怎么会……

七彩宝珠的小房间,站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身上的衣服明显不是这个年代的……

没有表情,就这样站在珠子两旁,冷冷地注视着自己……

三步……刚才就离自己三步……

那女子,绿色的蓬松长发,身穿贤者长袍,手里拿着的竟然是送给说加羹的魅惑之杖……!

那男子,白灰色的披肩卷发,坚毅的眉毛,身穿白银色战甲,手中拿着的……竟然是……竟然是……

竟然是阿菜伦老师在课上教给我们如何绘画的、世间名剑排行之首的——暗夜旌歌剑!!!!

弦野倒吸一口凉气,心想:“暗夜旌歌剑的主人……究竟为何在这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有,魅惑之杖为何在这陌生女子手中?说加羹会不会遇到了危险?”

“想偷我的七彩珠?”那男子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异常地清晰洪亮,又透着深深地杀气,“鼠辈,你可知道七彩宝珠对我们两个来说的意义吗?”

“可恶……我怎么会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弦野能看出这两人不像是说念尘那样的坏人,但是,此时此刻在这里的邂逅,完全不会使他们成为朋友。

“我们还想问你是什么人呢!”女子开口了,“为什么要来打搅我们?”

“荏艿!”那男子打住了女子的发言,“我们不需与此种鼠辈多言一二,让来砍掉他的项上人头!”

荏艿……?从未听说过的名字,一定要记下来!荏艿、荏艿……等回去找个机会问问大家认识不认识!弦野想道。

“既然你们不讲道理,那别怪我!”弦野大喝一声,挥舞青龙巡日杖,便要上前迎战!“七彩宝珠,我要定了!”

“我看他并不是凡人。”荏艿对男子说,“你要小心一点,白紀!”

你要小心一点,白紀!

白紀!!!!

弦野仿佛双脚灌了铅,这两个字,着实让他全身无力。

因为啊……

还记得他们几个去珀本塔的时候,那个龟壳子里面的已故长老西砻,对他们进行过一番谈话……

“问你们一件事,不知你们知道吗。”西砻问道。

嗯?你问吧。

“你们知道,离心宫第三个神是谁吗?”

四神开始思索,最初的两个神是机芒大人和丿柆踱夫人。之后呢,便是兴亡之神系轩辕了。

“我们现在历史课上学所学的,第三个神是兴亡之神系轩辕。”玄风说道,“难道还有别的答案吗?”

西砻笑笑说:“孩子们啊,第三个神……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系轩辕,第三个神的名字叫……”

弦野清楚地记得,当时西砻的身体微微闪烁着,他用最后的力量微弱地说出了这么个名字:

“白紀……”

白紀……第三个神!!!!

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之前又去了哪里??不对啊,珀本塔113层箱子里关着的,大哥他说那就是白紀的珀体,也就是白紀已经死了!可是这……这又是为什么?

“见鬼……”弦野突然意识到,白紀已经手持暗夜旌歌剑冲到了他面前。

“喝!!!!”白紀大喝一声!弦野连忙横起禅杖准备招架,却发现——白紀并没有攻击,而是从他身旁擦了过去,瞬间便绕到了他的身后!

“糟了……”弦野只是这么一想,只听得身后有人大喊:“雄狮咆哮!!!!”

一声狮吼过后,弦野被莫名的、强大的冲击力击飞了去,不巧,刚好砸在载着七彩宝珠的台子上。

“啊!”弦野叫痛一声,视线变得模糊起来。他此时躺在地上,脑袋刚才撞到了台子,疼痛不已。

那该是多么快的速度,又是强大的冲击力啊……这、这白紀,和自己,简直不是一个级别!弦野想道。

台子遭受到了弦野的重创,七彩宝珠竟然被震了下来,正巧落到了弦野摊开的右手手掌心。

“啊,宝珠!”弦野依稀听到荏艿惊慌的声音,等意识清醒以后,发现白紀和荏艿都消失不见了。

“真见鬼了……”弦野暗料,而七彩宝珠仍然在他的手中,“这难道只是七彩宝珠在这里所产生的幻象?”

“算了,还是出去要紧!”弦野正想着,走出小房间,发现那些幽魂全都消失了。

七彩宝珠不在了原位,幽魂们便失去了自己的使命,必然没有再存在在的道理了,或许如今早已四散而逃了——果然,地窖的大门开着,便是他们逃走的证据。

就这样,七彩宝珠被弦野紧紧地攥在右手心,直到自己家中。

弦野喘着粗气,看着手中的七彩宝珠。不愧是世上最宝的宝贝,它是那么美丽,美得让人心醉。这么美丽的珠子,一定可以……打动说加羹,让她爱上自己。弦野相信,说加羹并不是那种贪图物质而忽视爱情的女孩,他之所以相信能打动说加羹,是因为他相信,说加羹在最无助的时候,有他来分担她的心事,有他成为她的依靠,所以加羹会迷恋上他。

“没错……爱情,这就是爱情的光芒!”弦野躺在床上高举七彩宝珠,宝珠的光芒照耀着天花板,之前的疲倦一扫而光,“有了你,明天,我就去找加羹妹妹表白!嗯!”

我相信爱情,相信我的真诚,一定能传达给你……弦野心想,说加羹,你就是我的世界的全部,你就是我的精神支柱,你是我存活的理由和信念……

一定会成功的!

这时,宭炎白日的话又一次回响在他的脑海。

“二哥啊二哥,你真的以为,那说加羹会因为你的七彩宝珠就爱上你吗?爱情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啊……”

“是因为你对她来说有一定的利用价值啊~……”

“哪天她的欲望被满足了,说不定你在她的眼里就会变得一文不值咯~!”

“或许你已经越陷越深了,也许大家都很明白,而你却深陷其中……或许大家都认为你已经无法回头,但是,我想选择相信你的觉悟!醒醒吧,二哥……!”

“醒醒吧!”

“哼……”弦野攥紧宝珠,闭上双眼,“四弟啊四弟,明天,我一定会用事实证明,你是错的!”

言罢,弦野就这样睡着了……

至于弦野明日如何表现?请听下回分解。

凌风之十八:世间真爱难为果悖定真理挫弦心

第二天,很快就来临了。

这一天是离心宫青少部的休假日,青少部的孩子们不需要上学了。

正因如此,离心宫举办了小小的群众演唱会,说是小小的,其实也不小,在十一里长廊,也就是天街,扎起了一个临时舞台,人是围了一圈又一圈,为此,天工之神尖不降早就预测到了这个事情,也是以往演唱会的经验了,他让天工大会集会办作部负责这件事,集会办作部又请商业规划部购置了数千张座椅供观众享用。靠近舞台最近的是众神们,再靠后的,就是天工里官职比较高的,再往后,天工们随意坐,谁来的早谁就能靠前坐。座位都坐完了,再来人就得站着,而且只能站到座位阵营的边上。众神们的位置是最好的,看到的都是清晰的歌手,听到的都是高品质的声音。往后,便看不清歌手的面容了,再往后,那些靠后坐的,能通过扩音音响听到歌声,歌手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小点儿。再往后,那些站着凑热闹的,只能依稀听到声音,但仍然看得很起劲。

因为啊,这种群众演唱会,谁想上就能上,同时想上的话,摇号决定,一个人唱一首歌,大家喝彩声超过一定分贝可以再唱一首,最多连唱两首。不过众神想上去唱可以不用猜拳,也可以无限唱到嗓子累。不过两个神同时想上,还是得摇号。男神中最喜欢唱歌的是南方之神南宫宭炎,穿上最时髦的衣服,一头火红的头发,高瘦的身子,带上一个明晃晃的耳坠,在台上甩甩头,边跳边唱,尽情地唱着各种各样的流行乐曲。台下往往都是掌声不断,每次都是宭炎唱累了,喘不上气了,开始上头了,再唱下去就要猝死了,才换人。

女神中喜欢唱歌的有三个。美貌女神慕绢子,也就是胖子尖你强的妈妈,唱的歌曲都是开朗活泼的歌曲,新潮中透露着一丝古典,赢得了离心宫老一辈和成熟人士的深深喜爱。

春之神系苍吹,她比较喜欢唱一些轻柔淡雅的离心宫古典歌曲,水墨画卷中柳丝般的青发,恬静优柔的面容,文雅淡然的神色,所唱出来的轻柔淡雅的歌曲,犹如一丝春水,从舞台静静流向每个人的心田,让人们的身心得到洗涤,往往都是唱的时候大家都闭目静听,歌曲结束后掌声如雷鸣。

当然,人气最旺的当然是气质女神说加羹,她有“美好公主”之称,大家认为她是离心宫最漂亮的女孩子,尤其是,她白嫩的肌肤、红色的大眼睛配上金色的长卷发,高傲中带着活泼,活泼中又带着高贵的性格,嗓音又是那样的娇柔缠绵,每一句白云都为她心碎,每一语山水都为她动情。荡漾在飘渺的仙境中,仿佛是天籁之音。不,这就是天籁之音。

“人来的不少了!我看,这天街已经被堵地水泄不通了啊!”台上,一位穿红袍子,红头发,鼻子下浓浓的红胡子的神采奕奕的老头,手持话筒走上台,“我是天工大会集会办作部部长堰,也是娱乐节目的铁杆儿主持!只要想唱,只要敢唱,就来台上一展歌喉!闲话不多说,谁想第一个上来?”

话音未落,一位红发男子一个跟头翻上台。没等站稳,掌声和欢呼声就如雷动:“南宫大爷爷!好啊!!!!唱一天!唱一天!!!!”

“哎呀~讨厌嘛。”宭炎还是一贯的女里女气,“一天呢~恐怕是办不到咯,我就唱到……嗯……唱到一千个姑娘上来送花吧!”

“哈哈哈哈!”台下一片笑声,“好!好!”

别说,还真有一大群女孩手捧鲜花就要冲上台,被一群天工保安拦住:“注意秩序啊!你们人实在太多了,南宫大爷爷也拿不了这么多花啊,你们就等南宫大爷爷唱完了,再一个个有秩序地送给他吧……”

宭炎一开唱,整个场上的气氛就完全带动起来了。而在台下的众神观众席上,玄风却一直在寻找着两个神——

一个是东野弦野,另一个是说加羹。

是的,他们两个都没有来这里。这么说太巧了,昨天弦野要打算偷珠子,以他的性格,会拿着珠子去给暗恋已久的义妹说加羹表白。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他们两个都不在。非常可能,昨晚弦野还真的绷不住了,把珠子给偷了,此时此刻弦野约说加羹出去,把珠子送给她,借此机会表白。

玄风这样想着,不由得感到事情不妙。东野弦野的性格,他是了解的。记得弦野从小就很正直,弦野还是娃娃的时候,父亲月神机芒大人为了试探他的性格,让他去用青龙巡日杖摧毁自家的大门,弦野说,摧毁自家大门是打砸破坏,是不对的事情,誓死不做。机芒大人很满意,随后,机芒大人又开玩笑说,在这一时间摧毁自家的大门,是一件神圣的事情。弦野当时其实已经略微懂事了,按理说应该不会被这样的玩笑所愚弄。但是他很认真的手执禅杖走向了自家的大门。开始机芒大人也不以为然,后来才知道,当天弦野真的去打自家大门了,把大门打出了个大窟窿,当时有好多天工劝他,都被打成了重伤……弦野是个性子很直的人,他不会做违心的事,只做自己认为是在正确的事情。他把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把它当作是一种信仰,并且依靠这份信仰来支撑着他做下去。如果他去做了,一定是深信这件事情是对的。

“没错,这样很危险。”玄风自语道,“与说加羹的感情,此时此刻对他来说就如同信仰一般,如果自己的信仰被崩塌,那是相当可怕的……”

“大哥?”坐在一旁的银发少年西门沧云看玄风自言自语,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刚才说的什么?”

“三弟,”玄风说,“弦野和说加羹他们两个都没来,你明白了吧。”

“哈哈……”似乎他们两个已经成了笑柄,沧云听后开怀一笑,“又去约会了吧?”

“唉。”玄风叹了口气,“你还不知道吧,二弟他……”

随后玄风将昨天的事情对沧云讲了一番,并表达了他的忧虑。

“哎呀!”沧云惊道,“大哥,保不齐,二哥真的还是去偷珠子了!爸爸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暴怒的!咱们不要告诉爸爸!”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说加羹拒绝了弦野,事情会很严重……”玄风说,“不是我危言耸听,弦野这小子,跟你们不太一样……”

“呃……”沧云看玄风这么认真,不由得咽了一口吐沫。

不知玄风有没有注意到,远处,有一双眼睛在偷偷地望着自己……

那是在玄风所坐的地方,面向舞台的右手边五个座位的距离,坐着两个女孩。

“喂……”祸神尖嗒凌不舍地将视线从玄风身上移开,转向自己的闺蜜,冬之神系千系,“千系……你说玄风哥哥会答应吗。”

“……”雪白色头发的女孩好久没说话,她也往玄风那里看了看,“一起唱歌的话……应该没有理由拒绝吧!”

嗒嗒又看了看玄风的侧脸,脸颊一阵微红:“会不会,那个样子~……呜……像每次拒绝说加羹那样,连理由都不要,就拒绝我的邀请?”

“这个……我也难说的嘛。”千系有些为难的说,“对了你要和他同唱什么歌曲?”

不知为什么,说到这里,尖嗒凌又是一阵不安:“那个……是我前一阵子去天街十七号,自己制作的一首歌,名字叫做‘在记忆的转角回抱你’……”

*天街十七号:这是十一里长廊(天街)有名的、最时尚的服装店,店主的第二身份,便是服装店内室的“天街十七号”音乐创作团队的队长,这个团队为热爱音乐的人低价提供高品质的音乐创作服务,可以根据顾客的意愿创作并修改歌曲,制作伴奏与碟片,如果顾客不想自己唱,天街十七号的团队里的每个人都拥有不同类型的音色,声音都特别的好听,唱功也是相当不错,可以为顾客进行代唱并录制。还可以拍摄MV、制成唱片、为顾客推出专辑并且协助发行到市面上。而且,天街十七号店铺内的音乐,也是这个店主自己创作的,深受顾客的喜爱。因此,天街十七号便是十一里长廊最时尚的圣地。

“哇……!”系千系听后一阵羡慕,“嗒嗒你好厉害,竟然会自己做歌曲了!”

“嘿嘿~……谢谢夸奖……”尖嗒凌一点也没意识到这是千系在偷偷为她大气,被这么一夸,还真打起了精神。

“嗯,玄风哥哥知道你能自己制作歌曲,一定会很欣赏你的,所以嘛……”千系继续说道,“加油吧,去咯~!”

“这样可以吗……那我去试一下!”嗒嗒也是信心满满。

“不过……”千系话锋突然一转,柔柔地说道,“要是玄风哥哥拒绝了这次,估计以后就成惯性了,以后也会首先想到拒绝的哦~”

“啊~!”嗒嗒刚要起身去找玄风,千系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她直打了个激灵,“搞什么嘛,刚刚要去呢,这下被你一说我又有点怕了!呜……过分!”

“嘻嘻~……”千系抿起嘴来,“笨蛋嗒嗒~笨蛋嗒嗒~……”

“就知道整天欺负我!”嗒嗒嘟起嘴来,不满地说,“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哼呜~……”

这时候,嗒嗒看到了透明的小蒲。

“哎呀,这个时候是不是要我给你出点主意?”这个衣着和嗒嗒一样的女孩,但是神色和气质皆与嗒嗒判若两人。她便是蒲郄的另一半珀体。前面已经说过了,只有嗒嗒能看得到她。

“小蒲你可来了!”嗒嗒心里对小蒲说,“刚才我默默地喊你好久,都不见你来!”

“我也需要想办法的时间的。”小蒲叹了口气,“你啊……真是沉不住气。”

“人家紧张呢……真是的。”嗒嗒在小蒲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毕竟她们两个的关系非常的微妙,在某种层面上来讲,小蒲就是另一个自己。

“你个笨蛋。”小蒲说话就是这么直,“你注意没,玄风虽然不能说是对你有感觉,但是他从来没有对你不好过。”

“嗯……这倒也是。”想到这里,嗒嗒不由得心里暖洋洋的。就像上课的时候她做小动作,玄风会在老师走到她的桌子之前拦住老师问一个比较困难的问题,给她时间收拾现场。当她被冤枉的时候,玄风会听她倾诉,并且相信她。甚至还有下雨的时候,玄风身上都带着两把折叠帽伞,第二把留给忘记带伞的人,她经常粗心忘记带伞,所以经常会头顶玄风的备用帽伞,玄风都从来没有不情愿借给她一次。是啊,虽然看不出玄风是不是对自己有好感,总之对自己……不讨厌吧。

“那么说,他肯定不喜欢让你当众出丑。那么你完全可以先走上舞台,在台上当众真诚地邀请他和你一起唱。”小蒲冷笑一声说,“如果他拒绝的话,你会很尴尬的,他不会让你尴尬,所以……呵呵,你明白了吗?”

“哇……”嗒嗒双眼放起光来,“不愧是小蒲……”

系千系在一旁很不明白,也许她在心想她的闺蜜一个人发呆为什么还发得这么起劲呢……

“不过。”小蒲又说,“我最不放心的是你有没有勇气站在舞台上邀请他呢。”

“这个……”嗒嗒有些难为情,“这有什么问题嘛……这个……”

“哼,我猜你就是这么不好意思。”小蒲叹了口气,“振作一点,你。”

“嗯……这些日子,我一直是为了和玄风哥哥一起唱这首歌,才努力把它创作到今天!”嗒嗒给自己打气,“等到宭炎弟弟唱累了的时候,我一定会……鼓起勇气,站在舞台上!嗯~~!”

刚好宭炎的第二首歌唱完了,台下掌声雷雷。

宭炎正准备唱第三首,却发现玄风在台下招呼他下来。

“咦?大哥,小弟我唱得正尽兴呢!”宭炎知道玄风肯定有要事,所以一边说一边不情愿地走下了舞台。

“快,现在快去!”小蒲暗暗催促道,“别让别人抢到你前面了。”

“嗯!”嗒嗒都没有想起跟千系打声招呼,就走向舞台的阶梯。

这时候,身后传来她再熟悉不过的,母亲美貌女神慕绢子的声音:“嗒嗒!你给我站住,老娘我先唱!”

“呃……我妈妈就这个样子~!”嗒嗒无奈地想道,没等要开口,一只纤弱却有力度的手拉住了她的右肩。

“老娘先唱!”慕绢子大喊,“乖女儿,你先等着,我今天心情不好,就让我先唱到尽兴!”

“天下当母亲的……真是不一样啊。”小蒲暗自叹息,“嗒嗒,我们先等你老妈唱完吧,唉。”

“呜……也只能这样了。”嗒嗒失落地做回到座位上。

千系看着失落的嗒嗒,不小心笑了出来:“噗~~!”

尖嗒凌鼓着小脸瞪着千系:“呜~~~~……”

“嘻嘻,嗒嗒你今天气色好像不对哦!”千系轻拍嗒嗒的肩膀,“为什么每次受伤的总是你哎……可怜的孩子!”

“你才是孩子呢,哼。”

“你是孩子~”千系轻轻地回应。

“你是!”嗒嗒不甘。

“你。”千系微笑着,毫不退让,“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比我小好不好嘛。”

“切,只是小几年而已……看你得瑟的!”嗒嗒气呼呼地说,“总、有、一、天、我、会、比、你、大、的。”

……

那边,玄风十三少对刚刚下来的南宫宭炎道:“你和沧云去芥末湖边去找弦野,如果发现他和说加羹在一起,一定要看情况去调节他的情绪!要快!”

“大哥你说详细点,什么叫调节情绪?”宭炎愁眉苦脸,“二哥啊,他又怎么了啊?”

“四弟我们快去,路上我详细的告诉你大哥的预测!”沧云不由得宭炎分说,就拉起宭炎的手离开了会场。

芥茉湖畔

弦野心里很甜美,因为说加羹手里拿着七彩宝珠,脸上浮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甜蜜的笑容。

弦野心想:宭炎,你给我等着,马上,我就会亲自来证实,你昨天的一番话,你的观点都是全盘错误的!

芥末湖边盛开着五颜六色的花,一只蜜蜂远远就嗅到了月季的香气,它优雅地盘旋过来,接近这朵美丽的月季花。

“哥哥,你真是了不起!”说加羹将珠子贴近胸口,暧昧的看着弦野。

“妹妹……”弦野鼓起勇气说,“妹妹,以后你想要什么,哥哥都会给你!因为你在我心里真的很重要!”

“嘻嘻,我很是高兴呢,我的好哥哥。”说加羹娇嗔一声,靠近弦野,“哥哥是天下最好的了……”

这只蜜蜂来到月季花的身边,降落到了月季美丽的花瓣上,在这里香气闻起来更加的浓郁了。

“那么,可不可以做我的女友呢?”弦野豁出去,他都不敢相信自己能够一口气说完这整句话,“和我交往吧!”

说罢,弦野紧紧盯着说加羹的表情,他很怕此话一出,说加羹脸色会突然变得很难看,所以他很在意的注视着这一瞬间。

砰!砰!砰!砰……!心跳加速!!!!

说加羹笑了,她笑得很甜。

蜜蜂小心地拨弄着月季花的花蕊,嗅闻着那扑鼻的香气。

“成功了吗……”弦野心头一阵喜悦,心想到,“宭炎,看样子,是我赢了呢。”

说加羹笑着看着弦野:“哥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啦?”

……哎?

“幽默?”弦野有些懵,“我的这种表白方式,很幽默吗?”

“呵呵,我不是说的这个啊。”说加羹的笑容很自然,“我是说,哥哥竟然会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呢。”

啊……这算什么?

“不是的妹妹!”弦野斩钉截铁地说,“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在说真的!”

蜜蜂只是在嗅闻着月季的香气,还没有去采花粉。或许在采集花粉之前,要花很长的时间来品味这悠远的花香吧。

这时候,说加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就这样,让弦野的希望破灭的表情,这迟来的笑容的消失。

“哈……?”说加羹佯装纳闷地问道,“你……是认真的?”

“嗯!”

说加羹好像很悲伤,她看着平静地芥茉湖,做出擦拭眼泪的样子:“没想到我的哥哥,竟然在打我的主意……”

“什么……”弦野简直不敢相信,义妹说加羹会这样评价自己,“日久生情,我和妹妹在一起时间长了,就喜欢上了啊!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唉……”说加羹没有回答弦野的问题,而是接着说,声音很虚弱,但是很清晰,“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哥哥,我以为,你就会永远的做我的哥哥,保护我的哥哥……没想到有一天我的哥哥竟然说,要和我交往……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哥哥你竟然……”

“够了!”弦野忍不住自己心头的委屈,他大声说,“这解释……很牵强不是吗?为什么义兄就不能向义妹表白?我们既没有血缘关系,又没有家族上的反对。我、我向你表白,难道有什么不妥之处呢?我知道,你很需要一个哥哥,但是这些事情,如果是男友的话,也一样可以做到的!难道不是吗?这根本就不能当作借口!一个女生拒绝男生的表白,怎能会因为义兄妹关系而如此拒绝?妹妹,我知道你这样已经很明显拒绝我了,但是我想听你的真实理由!有难处你可以说,请你坦诚的面对我!我想要听真的!”

蜜蜂将脑袋深深地探进月季的雄蕊群里,颤动着身子,诱人的花粉被拨弄了出来。

说加羹将身子背向弦野,沉默了一会,用另一种很平静的语气问弦野:“你,真的想听?”

“是的!”弦野已经近乎喊了出来,他褐色的瞳子周围布满了鲜红的血丝,“告诉我!”

“哼……”说加羹竟然是用此番口气,傲然的转过身来,鄙夷的看着弦野。这让弦野一瞬间感到寒气逼来,动弹不得,“其实,我一开始认你做哥哥,只是希望能有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人,能帮我行方便罢了。”

“……”弦野没有说话。

“不过之后我越来越后悔认你做哥哥这件事,因为我发现,你不只很粗鲁,在一些小事上,还是个很矫情的人!”说加羹说,“总是在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上较真,在大事上反而什么事都听别人怎么做,表现的自己没有主见、胸无大志!”

“你……”东野弦野低声说,“即便是我有很多缺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真是可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说加羹趾高气昂的说,“很多事你能帮我做,很多我惹的麻烦你都能替我出气,我为什么要让你不高兴呢?还有,你骨子里的懦弱、在大家面前伪装自己、用自己的是非观来衡量事情的对错,这些品行,我都讨厌的要死!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却要强作酸笑叫你哥哥,我一点都不想让你好过,我可没有闲心去指出你那些数不尽的缺点!”

“强词夺理!你……”弦野感到力不从心,他使劲晃了晃脑袋,“亏得,我为你做过这么多……你却如此来看待我……!”

“对了,你这么一说,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不过也罢,我现在告诉你,那一次我和尖嗒凌那家伙的事情,我对你说是她欺负我,你相信了,其实是我对她怀恨在心,主动去邀请她来和我决斗,但是打不过,我很生气,想给这家伙一点教训,所以才告诉你是她欺负我!哈哈,没想到你居然相信了!”说加羹此时此刻,脸上的笑容弦野从未见过,是那样的鄙夷和奸诈,“还有,之后沧云去在我睡前散步的地方偷袭我,也是因为对这件事打抱不平,前去打我的,我故意对你说他要非礼我,我以为你会气冲冲的指责我为什么要撒谎,不过呢,你竟然也相信了!”

“你……你竟然欺骗我,亏得我这么信任你……”弦野感觉自己站不稳,不由得来回挪移着脚步。

“啊哈哈哈哈哈哈!谁让你随随便便去相信一个女人的话了?你知道吗,你这么好骗,真的很无趣哎!我不需要你的信任,你也信任不起!”说加羹狂笑着,“别人说句话你就信吗?你当别人是白痴吗?别人为什么不能对你撒谎?你有特权吗?别人说句话你一点都不会去怀疑,是说你傻,还是说你大脑残疾?男人不怕身残,就怕脑残!我真的,很瞧不起你这种没有脑力的傻男人!不过,你却还有利用的价值,我可以充分利用你这一点,得到想不尽的好处呢!”

利用……这正是宭炎说过的……

弦野感到双腿瘫软,身子“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蜜蜂拨弄着月季花的花蕊,越是拨弄,月季花的花香就越是浓郁。

“这些话本来都不应该告诉你,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舍得告诉你这些?”说加羹本来想要离开,突然她回过头来看着奄奄一息的可怜的东野弦野。

弦野已经无力说话了,只是用嘴型拼出了三个字:“……你说……吧……”

“因为从你拿到这个珠子,送给我开始,你就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说加羹的声音,如同敲响的丧钟般传入弦野的心,“你已经带给我了世界上最宝的宝贝,你已经不会再带给我更好的东西了。而且,为了女人,去偷父亲的宝物,是多么恶劣的、肮脏的、愚蠢的、猥琐的、让人唾弃的行为!我再也不能容忍你这样的男生出现在我的眼帘里了!是的,我已经完全不能忍受下去……你这样的东西,连畜生都不如……”

很认真地笑着说完这番话,说加羹理直气壮的拿着她的宝珠回家去了。

弦野无力地趴到在地,昨天宭炎的话再一次回响在他的脑海:

“哪天她的欲望被满足了,说不定你在她的眼里就会变得一文不值咯~!”

弦野自嘲道:“或许,我在她看来,一直就是一文不值也说不定呢……没错,我这样的神……我这样的神……根本就……”

弦野感受到自己的心在剧烈地跳动,脑中被怨恨和自卑交杂的感情充斥着……

弦野眼前一黑,就这样晕了过去。

月季花的花粉已经全被蜜蜂拨弄了出来,但是蜜蜂却未采集丝毫,而是转身飞走了——原来这是一只马蜂。

只留下,那伤痕累累的,被欺骗了的月季花而已。

万里江山,青石筑节,无人顾,散零落五百里,烟过后,尘埃落定,风祭凉仓。

自机芒开辟离心宫之时,机芒之珀散布世间,共生成神兽之珀二十,偏神兽之珀数十,众生之珀无可计数。其中神兽之珀有一名作“善恶龙”,青龙之珀内部两极化,生成之后不久便一分为二,唤作碧龙与苍龙,碧龙为善,弱水树行,苍龙为恶,强水水行,二龙相争,自相毁灭。

神兽一旦死去,肉体分崩离析,珀体无法再度汇聚新的肉体,只得投胎转世,月神曾作肉身供青龙之珀入宿,然碧龙终被说煜情射死,两珀再次失去肉体,合二为一,游离于世间。

自东野弦野出世,为与白虎争夺弦野的身躯,二珀体一分为二又合二为一,托弦野神之肉体之福,终究一统与弦野之躯。但弦野天生为善,善龙之珀,与弦野同步甚好,一直主导着弦野的性格。因此,弦野一直为弱水树行,而恶龙之珀,则长眠于弦野体内。

然而,弦野所经历的一系列的故事,一系列的耻辱,都深深地被恶龙的珀体所接收。恶龙的珀体所做的,只有忍耐。

如今,当弦野昏过去的一刻,便是善龙的珀体力量最薄弱的时候,也是恶龙的珀体正式对这个世界宣战的一刻。

“无知的善龙,当你的恩德被无情地玷污以后,你将再次被我所唾弃!”

恶龙的珀体部分逐渐侵蚀着善龙的珀体部分所控制的区域,最终,浓郁的黑暗遍布着弦野的世界,恶龙,主宰了弦野。

脆弱的身躯无力支撑恶龙强大的犀利的灵力,恶龙的灵力从体内爆发出来,弦野的身体被恶龙的灵力化作的数条铁链牢牢地束缚住,随着地面喷射出的通天的水柱,被浊水洗涤过后的弦野,以一个陌生的姿态,重新屹立在了芥茉湖的岸边。

高挑的身躯,坚硬的头盔与护目镜,坚固的青绿色盔甲,一对残酷无情的双翅,以及全身所崩发出的青水色的光芒。

没错,这正是被恶龙主宰的东野弦野,他的七行,为水行。

面容平静地站在芥茉湖畔,手中的青龙巡日杖却被狠狠地握得“咯咯”作响。

“这一职业,我管它叫做‘苍迹之须’……”

而在那边,西门沧云和南宫宭炎却刚刚赶到。

“该死,又是拖皮跟瓜乃那两个无耻的小人缠着我们做推销!”沧云一边憎恶地说着一边火速赶往芥茉湖,“要不是作为巡逻天工的他们还有一些利用的价值,我早就把他们杀了!”

宭炎笑呵呵地劝说道:“好了好了三哥,人家也是要吃饭的嘛!”

“吃饭,每月发的固定工资难道不够他们……啊!那是……!”沧云惊愕地发现,芥茉湖边站着一个陌生的家伙,身上暴发着青水色的光芒。因为玄风的预测,他们很快就认出了那是东野弦野,“二哥!”

“啊呀?二哥??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南宫宭炎诧异地看着远处的弦野,“说加羹呢?”

论悟性,西门沧云还是较南宫宭炎高一点的。

沧云很快就攥紧了拳头:“果然……我们还是来迟了吗……”

继而,沧云对宭炎说道:“四弟,我想二哥一定是被说加羹伤害到了,因此他像大哥所说的那样精神出现了崩溃,进入了暴发态!!!!”

宭炎倒吸一口凉气:“二哥之前从未进入过暴发态,不知此时他的身体是否能够承受这么强大的灵力!我们赶快阻止他!”

沧云和宭炎冲向弦野,不料,弦野却早已发现了他们两个,而且……

只在一瞬间,弦野强大的力量将沧云按倒在地!并将宭炎撞离了沧云身边!

“二哥!”宭炎大喊,“你这是在干嘛?”

“二哥你醒醒!”沧云惊道,“我是沧云!”

“我知道你是谁!”东野弦野不由分说,骑到沧云身上便朝下狠狠砸去,“去死,三十二砸!!!!”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三十二砸,用尽全身力量和速度,将自己的青龙巡日杖狠狠地向倒地的目标砸三十二次!

三十二次,见得草土漫天,地面碎裂,青烟四溢。

“第三十二砸!!!!”

“呃啊……!!”沧云终于熬过了三十二次狠狠地砸击,即使是身体强硬的神仙,也被砸地全身疼痛,“二哥……你、你到底怎么了?”

他一翻身站起身,从后背取出宝剑:“非要战斗不可?那好,我陪你!白虎西征宝剑……白虎——施放——喝!!!!”

银白色的盔甲覆盖全身,绽放着银色的光芒。

宭炎在不远处挥动朱雀揽月杖:“朱雀揽月杖……朱雀——施放——爱我哦~!!!”

枫叶法袍披到了身上,火红色的光芒从身体内绽放着。

此时此刻,弦野在干什么?

弦野怎么会傻愣着,他一直在蓄力!

“喔……复仇之击!!!!”

就在沧云刚刚施放完的那一刻,他感到眼前一黑,弦野的青龙巡日杖在空气中无端的一左一右“刷!刷!!!!”地劈砍了两下,迅捷而猛烈的气扬直逼了下来。

第一下打在沧云身上之后,沧云忍痛用白虎西征宝剑去准备招架,没想到第二下的气扬穿透了宝剑,直直划向沧云的身体!

啊,剧痛!!!!

沧云捂着胸口喊道:“二哥,你为什么……要对我大打出手?”

弦野的声音和之前完全不一样,冷冷的护目镜后面看不到他充满杀意的眼神,护目镜就好像他的眼睛,狰狞冷酷:“明明,错的是你们!说加羹是真的爱我,而你们却怀疑她!都是因为你们的怀疑,惹恼了冥冥中的四象,导致了她离我而去!你们罪该万死,我要把你们统统杀掉!”

“二哥,你醒醒吧!”宭炎认真的对弦野说,“事实已经这样了,这就是现实啊!她明明就是在利用你!我们一直是为你好,好不,醒醒吧你啊!”

“一派胡言!”弦野“忽”地一声扭头向宭炎,“竟敢这样说我的说加羹,那就从你先开始!”

“可恶……为什么跟你说不明白!”宭炎懊恼的说,“二哥,你不应该是这样的神啊……”

“你他妈少废话!”弦野大喝一声,飞奔到宭炎面前,右手向天空一抬:“苍郁流星!!!!”

四块陨石旋转在宭炎头顶旋转,宭炎向后一跳,那四块陨石就像宭炎头上硕大的光环,依旧盘旋在宭炎的头顶。

“砰!!!!”四块陨石同时落下,砸向宭炎的头颅。

群言身子周围的一只鸟影碎掉了。

“呼……”宭炎本身却毫发无伤,“要是先前没有提前使用我的防身神技‘朱雀神护’,恐怕我的小命呐~~~~……!”

“罢了,此时此刻,只能上了!”沧云想道,随后他手执白虎西征宝剑纵身一跃从弦野背后劈向弦野,“看招,风之斩!!!!”

弦野以惊人的速度回身,娴熟的用青龙巡日杖的杖柄抵挡住了沧云的风之斩的叉字形斩击。随后,沧云在半空中手一松,宝剑掉落到双脚齐平的时候双脚夹住剑柄,沧云用双脚的力量使白虎西征宝剑以惊人的速度不停地刺向弦野:“看我的漫雷抽射!”

“唉,二哥,我们是兄弟,为何要自相残杀呢!”沧云一边反击着一边说道。

与此同时,宭炎使用强心真诀阵、神兵护法阵,两个不同形状的葵花光圈出现在了沧云所在的一片区域的地面上。沧云的攻击力和防御力都有所提高。

不料,一向横冲直撞的弦野,这时候竟然轻轻后跳,跳出了沧云的攻击范围!

正当沧云吃惊之时,弦野从容地用青龙巡日杖敲击沧云身前的地面:“火山喷涌!!!!”

沧云身下的地面颤抖着隆起,隆起的中央喷涌出滚烫的岩浆,立马中断了沧云的漫雷抽射,并且强大的喷射力正好使沧云浮空在半空,并且持续受到岩浆喷射的伤害!

“啊,好烫!”沧云在半空中被身下的岩浆烫的灼痛,但是在半空中就像身处于强大的喷泉之上,根本移动不了身子,只能被动的一边被烫一边身子在半空中一起一伏。

待到火山快要喷涌结束之时,弦野手执青龙巡日杖冲上前,纵身一跃,身子化身为青龙的头颅,狠狠地从下向上冲击沧云的身躯:“升龙怒!!!!”

“砰!!!!”

青光乍现,沧云被击飞到了十米的高空。

“结束了!”东野弦野大叫一声,挥起禅杖跳到10米的高空,高举禅杖,朝着半空中的沧云恶狠狠地喊道,“受死吧!”

“五行奔雷咒!”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听的宭炎一声大喊,弦野所处的位置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阵法,是一个银白色的大圈,大圈里面有五个小圈,小圈里写着旧式五行“炎、水、树、幻、名”,转瞬间,五道奔雷从遥远的天际劈了下来,正劈到弦野的身上。

“!”弦野赶忙跳到了不远处的地面上,只见那个阵法在五秒内落雷次数达到三次,每一次都是五道粗厚的响雷。

“竟然使出如此强大的雷击!”弦野揉了揉刚才被击中的右肩膀,绽出一丝冷笑,“不过对我来说,还是太嫩了。”

被宭炎成功救到的沧云掉落在地上,看着远处的宭炎,不觉睁大了眼睛,“宭炎,你……”

远处的宭炎,竟然是及腰犹如刺猬的大尖刺的红色长发,穿一身纹理更加精细的枫叶法袍,身后有两只小小的下垂的、羽毛堆积的火红的朱雀的双翅,身上的光芒从红色变成了红色和雷光交错的颜色!

“宭炎你……暴发了?!”沧云惊道,“暴发态的后果你可是知道的!”

“刚才看三哥有难,一不留神自己就暴发了哦,我从来没练过这个的~”宭炎似开玩笑的说,“我是什么职业哪,医师啊!身体有负担,战后自己治!这点伤,为了二哥和三哥不算什么!况且……这个新职业的名字叫做——救世主!!!!”

“真是浪漫!既然这样……那我也!”沧云双腿弓开,弓起身子,隆起胳膊,身子的关节在不停地“咔咔”作响,他的脸上皮肤上渐渐出现了一道一道黑色的斑纹,就像白虎身上的纹线。他的牙齿撑破了双唇,疯狂得暴了出来,一条白色的尾巴从身后冲了出来,一股有着黑色条纹的银色的光芒迸出体外,在体表外面不停喷涌着。沧云的眼睛只剩下了眼眶,眼球变成了血红的凹下。他面向天空,大吼一声:

“白虎——暴发——哇呀!!!!”

熊熊战火燃烧着的芥茉湖,东方之神、西方之神、南方之神,以暴发态职业“苍迹之须”、“日出云鞘”、“救世主”的姿态对峙着……

“白虎圣国剑!”沧云手中的白虎西征宝剑银光一闪,变成了一把巨大的重剑。

“看我的,瞬日天睽决!吼——!!!!”沧云大喝一声,以惊人的速度闪向弦野。如果第一次打中,沧云会出现不同的角度的分身连环攻击,但是此时此刻,东野弦野竟然能攻能守,身子稍微一闪,便躲过了这么一击!

“吼啊!”沧云怒吼一声,紧接着又冲了上来:“三方见影!!!!”

瞬间,冲上来的沧云,成了左、右、前三个,长的一模一样,但是究竟哪个是真的呢?

容不得多想的弦野大力猛打地面:“烈龙咆哮,出来吧!!!!”

之间从地底钻出一只灵力汇聚而成的巨大的青色火龙,只有半截身子漏在外面。火龙面向冲来的三个沧云,昂首吸气,紧接着熊熊大火从它的口中喷涌而出,顿时间,左边、中间的沧云都“噗”的一下消失不见,看来是化身没错。而右边的沧云受到火焰灼烧,一个激灵,向后退却了几步。

“烧死你们这群混账!”弦野大骂。

宭炎见势不妙,朱雀揽月杖一挥:“乍现葵花!”

沧云的身下出现了一朵葵花,向上照耀着光芒。光芒过后,伤口全部愈合了。

见那龙又要喷火,宭炎一边闪避一边提醒沧云:“三哥,跳到芥末湖里面!”

十一里长廊

慕绢子在台上唱了一曲又一曲,看样子还会再唱很久。

尖嗒凌焦急地望着兴高采烈地唱歌的母亲,一会儿站起身一会儿又无奈地坐下。时不时望向玄风。而玄风十三少却丝毫不知道此时她的心境和想法,只是平静地望着舞台,心里好像在思忖着什么。

玄风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顿时皱了皱眉头——说加羹。

“你打电话给我干吗?”

芥茉湖畔

沧云以为跳进了芥茉湖,就能躲开火龙的攻击从而化被动为主动。但是他太天真了,当弦野也随之跳下水后,他才意识到在水里,就是弦野的天下。

神,是全灵类生物,呼吸道可以呼入带有氧气的液体,通过肺将水内的氧气转化至血液,并通过特殊的肺内构造使肺部的水通过呼吸道完全排出体外。不只如此,眼睛的晶状体也可以随着水压改变自己的形状,让神可以在水下保持正常的视觉。所以神可以完全适应水中的环境并在水中生存。

同在水中,处境却不相同。暴发态的东野弦野已经悟出了恶龙的力量,七行是绝对的水行,与水下的环境融合的特别好。相比之下,西门沧云却是爱行,虽然爱行克制水行,但是沧云水性不好,在水下的能力都受到了很大的削弱。因此即便是沧云在水下可以避开那条该死的火龙,论综合能力,论天时地利,沧云都不是弦野的对手。

南宫宭炎为什么不下水?很简单,宭炎是火行。火行最大的克星就是水了,宭炎要是下水,自己的技能基本上没有效果,完全废掉。

“猛龙破!!!!”弦野挥起禅杖,跳起身向沧云砸去——这一招在陆地上,沧云稍稍留心便可以闪过,横起宝剑也可以抵挡住。但是沧云此时此刻在水下感到双脚像绑了两个沙袋,移动起来完全没有先前轻松,所以他预判错误,没有躲过弦野的砸击。

“糟了!”沧云连忙横起宝剑招架。

“砰!!!!”禅杖狠狠地砸下去的那一刻,沧云就感到眼前一黑,大脑“嗡~……嗡~……”直响。

“以我的力量,明明不会这么糟糕的……可恶的水下!”沧云努力恢复意识,被震得发痛的右手紧紧抓住宝剑,“那火龙应该快到时间了,现在必须找机会逃出水面!”

沧云奋力地向上游去,弦野却在下面紧紧抓住沧云的双脚。

“可恶!”沧云暗自想道,“二哥是想把我困在水下,然后置我于死地!”

十一里长廊

慕绢子唱得兴高采烈,突然不经意瞥到了自己的女儿尖嗒凌扭头瞄玄风的一幕。

“嗒嗒?”慕绢子唱歌的声音略微的减弱了一些,她陷入了微妙的思考当中。

女儿此时的表现让她想起了当时的她。

那时候,她是泰山的一个小小的住户,她的邻居是一个光头大汉,名叫说煜情。

说煜情每天都向父亲学习弓道,每天看到的最多的,便是他随父亲远去的背影。

“有一个如此高大的父亲,他真是幸福啊……”慕绢子常常想,“不像我,一出生便不见了父母,从小被爷爷奶奶养大。现在老人家都不在了,我一个人靠他们家送来的粮食过着清贫的日子。”

常年如此,慕绢子便养成了一种习惯,每当清早,说煜情和他父亲一起去训练的时候,她都会趴在屋内的窗台上,望着说煜情远去的背影。

这种感觉,是喜欢吗……?

一直得不到证实,但是自从两人因为那件特别的事情一齐飞上了离心宫成为了神仙,说煜情不久后救了亚述公主雅舍,并与雅舍结为夫妻以后,慕绢子才深深意识到,自己对说煜情的感情,是喜欢。

每天偷偷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难道不是一种眷恋吗?

不过真的,说煜情伤害了她,结婚后,对她懒懒散散,甚至大发雷霆。尖不降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为自己讨回公道。之后她便渐渐喜欢上了在自己悲伤的时候挺身而出的,侠肝义胆的尖不降,但是对于说煜情的那道伤口,却一直挥之不去。

就像埋在心里的一把尖锐的小刀子,时不时地划伤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心。

此时此刻,她看到了自己的女儿,那种遮遮掩掩的微妙的目光,像极了当年她在家里望着说煜情远去的眼神……难道,这便是女儿喜欢的对象吗?玄风?

作为一个母亲,让女儿能够幸福,也是自己的职责吧……看刚才自己抢女儿的机会上台的时候,女儿的表情是那样的着急。先前为什么没有意识到呢?

又是一首歌唱完了,但是这首歌,完全是本能地唱完的。唱罢,慕绢子向观众们说:“哎呀呀呀呀呀~!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些事情,所以今天就唱到这里了!”

观众都有些没有心理准备,听到慕绢子这么一说,面露淡淡的失望。慕绢子注意到,女儿的眼里突然出现了高兴和紧张两种情绪。在走下台的那一刻,尖嗒凌便飞也似的向舞台上赶去。当嗒嗒和自己相交的那一刻,慕绢子悄悄说:“女儿,加油啊加油啊!”

“嗯!”嗒嗒看了看妈妈便看向别处了,单纯的嗒嗒并没有发现母亲的心绪。

尖嗒凌走上台,在众目睽睽之下,紧张的她望着天空:“嗯……今天那,我想为大家带来一首我自己创作的歌曲,名字是‘在记忆的转角回抱你’!不过……不过不过,这首歌去是两个人唱的,所以……”

“加油,不要迟疑,说下去。”小蒲在暗暗地对嗒嗒打气。

“所以!”嗒嗒下定决心,“我想要玄风哥哥和我一起唱!”

台下一片惊呼:“喔——!十三少大爷爷!十三少大爷爷!!!!来一个!来一个!!!!”

“嗒嗒啊,小玄风在你上台之前已经走了啊。”智慧女神阿菜伦的声音从台下清晰地传来。

尖嗒凌赶忙看向玄风的座位,只见阿蔡伦阿姨座位不远处的玄风的座位,此时空荡荡的……

分明不久之前他还坐在那里的……

芥末湖畔

岸上的宭炎见沧云的剑露出了水面,就好像溺在水中的人所伸出的一只手。此时此刻,这把伸出水面的剑,代表着什么呢?宭炎透过芥茉湖的水面,隐约看到了沧云和弦野的轮廓,他顿时明白了。

“三哥,幸亏是我在这里哦,这项配合是谁都无法替代我的哦~”宭炎坏笑一声,挥起法杖对着湖面一指,“雷霆!!!!”

一刹那的功夫,湖面汇集起阴云,一道又粗又亮的雷电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狠狠地劈了下来。

话说,这沧云的盔甲和宝剑,都是导电性极好的金属,这点导电性完全胜过了芥茉湖的湖水。为了避免身体遭到一般的雷击伤害,沧云的盔甲内是绝缘的橡胶材质的衬衣衬裤和袜子。此时此刻,沧云高举宝剑,就好像避雷针,雷电的所有的电能,全都顺着沧云的宝剑,沿着沧云的盔甲,传到了好比避雷针下的大地的,抓着沧云腿甲的东野弦野的身体。

即使是身强体壮的东野弦野,也是无法承受这么强大的雷霆的。虽然只是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但这一漏洞被沧云死死地掌握住了,就在这一瞬间,沧云小腿狠狠发力,甩开了稍稍松懈了的东野弦野的双手,逃出了芥茉湖。

“喝呀——!!!!”在沧云逃出湖面的下一秒,丧心病狂的东野弦野,便高举禅杖从湖中铺上岸来,“你们两个混账,让你们尝尝我目前最强大的致命技能——复仇星落!!!!”

就这样说着,天色便暗了下来。

“怕你啊,你不看看地上的阵法?”宭炎这么一说,只见地上早就已经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圈,增加队友防御和攻击的、烧人的阵法,很显然是刚才他们在水下的时候,宭炎在岸上事先摆好的,除此之外,宭炎法杖一挥,弦野所处的地面上瞬时出现了一个暗火红色的大圈,圈里环绕着七个小火圈,分别写着七行:“风、炎、水、树、幻、名、爱。”

“七行宭炎决!!!!”

看样子,这是比五行奔雷咒更加强大的,燃烧着大火的强大火阵!

沧云回身面向弦野:“我和四弟,必须要阻止你!哇呀呀……!舜日天睽决!!!!”

三名暴发态的神,在芥茉湖边,各自将怀揣着的最强技能丢了出来。

三个强大的力量——青龙、白虎、朱雀,他们的珀体所散发出的绝世的灵力,在下一刻,将会为这一场大战画下血红的句号。

这一切……是的,或许尘埃落去,一切都完了呢……

冥冥中,似乎一切又是那么地荒诞可笑,一切的起因,只是一个高傲的女子。

但是,这场战斗的句号,是一个幽蓝色的圆圈。

蓝色是金色的负片,而这金色,便是四周凹陷下一个圆形区域的大地——

“千魔煞!!!!”

三座小石山从天而降,激起尘埃四起。烟尘散去,片刻前战火熊熊的芥茉湖又重归于寂静。

玄风十三少站在微微陷下的地面中央,谁也不知道他方才是如何以惊人的速度出现在了他的三哥弟弟中央,并使出了石化技能千魔煞。

玄风叹了口气:“总算是赶上了呢。不过我只找到了被石化的沧云和宭炎,还少一个啊……”

说罢,玄风突然向左闪去,青龙巡日禅杖就在一刹那间把先前玄风站立的地面砸了个粉碎。

“好快!”弦野感叹一声,不由得向后跳了3米,和玄风对峙着,“哼,妈的……不管是谁,在我面前都要死!”

“暴发态的你,竟然躲过了我的千魔煞,这是我低估你的一点。”玄风冷笑着,他此时早就已经进入了施放态,“我有很多事要对你讲,不过目前我只想告诉你,现在的你,是我永远无法认可的你!”

说完这话,玄风消失了。

“逃……走了?”弦野感到不可思议,不过更让他内心不安的是玄风的那句话……

“永远无法认可吗……”弦野内心犹如一团乱麻,突然,他感到一切似乎不太对劲——

“妈的,没这么简单!我中了他的招了……!”

只见弦野所处的地面变成了暗蓝色的沼泽,地面上隐约看到了一个个透明的幽魂,那些幽魂在弦野身边飘来飘去,先前的斗志全被一扫而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始终看不到玄风的身影,但从深蓝色的沼泽地和幽魂来看,这一定是玄风的阴招没错!沼泽地困住了弦野的双脚不能动弹。

“这!妈的——!!!!”

深蓝色的短标枪,就像箭雨一样,从天而降,从各个方向射向弦野。弦野双脚动弹不得,想用禅杖来招架。却发现这禅杖此时重得像铅一样,举都举不起来,干是拿着就已经很吃力了。

力量……被卸掉了。

“你为什么从来都不仔细想想我对你说过的话。”玄风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你非要用自己的痛楚来教训你自己吗?”

标枪一支支插进弦野的盔甲,刺入皮肉,弦野只能眼睁睁看着,忍耐着。疼痛让他渐渐失去了先前的那份斗气,全身被标枪插地像一只流血的刺猬。

“呜呃……”极度的疼痛,让弦野看到了在不远处的地平面以上,悬浮着的玄风。在此时现身的玄风,手中握着那把蓝光熠熠的噬犬昔日拂尘。

“万丈魔!!!!”

玄风高举拂尘,弦野前上方的空气中突然出现了一只巨大无比的幽蓝色的大手,随着玄风猛然下挥拂尘,那只大手像遮天一般从高处拍了下来。

“砰!!!!”

这一拍,弦野身上的标枪被深深地拍进了肉里,紧接着,爆炸——

“轰!!!!”

然而这一切,如果你没有亲眼目睹,只是在战斗结束后才来看的话,弦野的身体其实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先前玄风在说完那句“无法认可”之后,便用复仇眼将弦野带入了另一个精神的空间,玄风的万丈魔,是让弦野的精神体会到了那般的惨痛,而实际并没有损害弦野的肉体和神经。

正因如此,在技能结束之后,玄风用绳子捆绑住已经恢复了普通态的、晕倒了的东野弦野,又叫来事先安排好的六名天工,推着三个手推车,载着石化的沧云和宭炎还有捆绑住的晕倒的弦野,向宭炎所开的医院方向前进——他们三个由于过度使用暴发态,身体受的伤害太多了……

这件事平息了,玄风得到了父亲的赞扬,沧云因为之前使用过暴发态,这一次出奇地对身体没有什么太大的损伤。南宫宭炎通过自我疗伤,康复的很好。只是东野弦野,他虽然肉体因为暴发态而造成的创伤很快便痊愈了,但是因为恶龙的珀体占据过全身,大脑被相持不下的善恶双龙的珀体反复争夺着,最终形成了一个善恶双龙的珀体共同控制大脑的稳定局面。但是之前的一切重伤了大脑和珀体之间的桥梁组织,导致了他从此失去了从前正直、阳光的品质,变得浮躁易怒,动不动便恶语相向,一般人无法与其交流,实在是一大悲剧。

值得庆幸的是,七彩宝珠一事被机芒大人知道以后,机芒大人直接找到了说煜情。在说煜情的怒斥之下,他的女儿说加羹在得到宝珠的第二天,就乖乖地把七彩宝珠交还给了机芒大人……

所以,又是一个没有任何人开心的故事。

印象(3)

!警告!本篇的前半部分适合认认真真读完《凌风战舰》这一章前十八集的朋友,后半部分只适合于具有敏锐的洞察力的读者,其他读者或者路人无须深究。

第一人称:东野弦野

我虽然活着,但我已经死了。

心爱的人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永远不会得到认可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我的道义死了,我的信仰,死了。

自己所坚信的那个信仰,自己所坚信的那个世界,在这一天,就好像是空中楼阁而已。

或许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努力和信念,

这个世界是可怕的,

是无情的,

是惨不忍睹的。

是毁灭希望的。

这让我不得不再一次回顾“命运”这个词。

原本的我不相信命运,结果看来我是大错特错了,

或许这就是命运,给我的挑衅。

我……不认输。

知道自己知道命运是不可摆脱的那一刻,我也不会说出“认输”二字。

即使,我是错的,

即使我是错的,这个混蛋世界,我也不能认可!

这个世界不认可我,那么我,也不会认可这个世界!

为什么之前的我这么愚蠢,想让这个混蛋世界来认可我呢?

这个世界,不配认可我。

对和错,是这个世界定下的。而我,不会去承认这个对错,只有我认为对的才是对的,我不认可的东西,便是错误的。

这,便是我醒悟之后的结论。

你们都让我醒醒,其实该醒醒的是你们,沉浸在这个混蛋世界所定下的混蛋秩序里面,自以为是……

现在的我看来,你们都是可笑的人偶……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我呢,则是凌驾于你们之上的,永远不会为谁活着的——凌风战舰!

第一人称:???

鬼魔者?

这个名字事后我自己都觉得可笑。

当时太突然,临时想出的名字,实在是幼稚。

还有我最大的耻辱就是对你喊了一声,

你好,我的主人。

白痴,直到最后,你也没有发现我有什么异样吧。

自从在那家伙的铃铛里,我已经待了好久好久,

这一天终于来了,我终于出来了!

之后你再也召唤不出我了,你会察觉出来吧?

但是那样又如何呢,对于你们来说,我的一切都是个迷。

但是对于我来说,你们的一切全都暴露在我的视线里。

在离心宫的林间自由穿梭,身上的黑色绷带,感受大自然的呼吸,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哈哈,我现在终于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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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龙接引使

    在这个世界上有异能者,有魔法师、有忍者……但在华复却还有一种人,他们不被世人所熟知,他们以龙之传脉者自居,古时称龙武,现时称为天圣师。这个名字不为外人所熟所,这样一群自称天圣师的人仿佛凭空出现在超凡者势力的目光下,让平静已久的超凡界,如同投入一颗深水炸弹。华夏与世界超凡势力的关系一下子紧张起来,超凡界的秩序即将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