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那么大个人藏在房间怎么会没发现,该死,该死的窦彬。”
黑暗的房间里,怒不可遏的发泄声伴着摔东西的乒乓声。
墨镜男站在一边无可奈何地听着“上级”的发火。
墨镜男上次有派人过去会窦彬,没想经过试探,他窦彬是个软硬不吃的正人君子,他们只好作罢,没想窦彬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乱他们的大计。
“必要时动动这小子的家人,让他没时间管我们的闲事。”
“这……这不太好吧!命案已经发生过了,我们不要再节外生枝了,要是他动警就……”墨镜男看着火冒三丈的“上级”,似乎又转变成了另一个贴身的身份劝慰着。
“节外生枝,节外生枝,现在已经乱枝满树了你以为我还怕多生一枝丫吗?”
这个人愤然起身,一脚踢在一个巨大的行李箱上。
“马上去处理掉这个箱子,看着就恶心。”
“是。那范小姐怎么办?难道就真让他们那样订婚了?”
墨镜男突然开亮了灯,为“上级”倒了杯水。
“那能怎样?要我杀了范格心还是杀了荣云赫?”想到这个对方更加生气,不领情地将墨镜男手里的杯子拍落在地。
墨镜男叹了口气,失落地退出房,黑暗的客厅响起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
那天订婚宴后窦彬重新回到事故发生的那个房间查看过,行凶的人果然是个行家,没有把刺进青年男子胸口的刀子拔出来,这样也就阻挡了血液的流出,死者不翼而飞,想必一定是被同伙放进那个本来打算装格心的大行李箱运出去了,所以房间一滴血迹和血腥味都没有留下。
死者是在格心母女离开房间和他正在追击凶手时运走的,整个过程必须是里应外合才得以实行的。
窦彬焦头烂额地又想起几天前自己和格心在酒吧发生的药物事件。
谁会是幕后主使者呢?谁又能这么精确地算计出时间上的巧合,在迷晕他跟格心后,把格心送进包厢,把他带出酒吧,然后用格心的手机发信息引荣云宏前去,在他发现格心时,外面的短发“服务员”马上指引荣云赫赶过去,然后发生误会。
可最让窦彬想不通的是当时荣云赫的出现,他会不会从家里出来找格心全凭他自己的心情,怎么也会像受控制般被设计其中,在路边看见躺着的自己,然后通过一件格心的衣服指引他进入酒吧。
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想,这个“设计者”必定对荣云宏两兄弟的秉性非常了解,算准了荣云宏会过去,更算准了荣云赫那晚会找格心。也就是说“作案”的人就是他们身边的人。
虽然一切看起来合情合理荣云宏是被冤枉的,但也不排除荣云宏是自己拿格心的手机发的信息,那其它所有的都只是障眼法而已,为自己开罪作铺垫。
他窦彬不得不把矛头指向荣云宏。
次日一早,窦彬就约荣云宏在米罗咖啡见面。
“坐,我找你来是跟你聊聊那天酒吧发生的事,你一定也没忘记吧!”
窦彬的神情,让荣云宏有一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
“相信我,我没有。”突然荣云宏有力度地推开手里的杯子。
窦彬点燃了烟,又扔了一支给荣云宏,然后随口聊了一些家常,荣云宏就聊起了弟弟。
“我们从来都没有吵过架,除了今天。或许也是条件许可,从小任何东西都是人手一份,所以连小时候抢玩具的争夺也没有发生过,等长大了,我们更觉得很幸运,有一个和自己同时出世的兄弟。”说着,荣云宏吐了口烟,眼里是无奈的忧伤。
“这烟怎么样?好像很淡是吧!”窦彬举着烟头,有意无意吐着烟圈。
“是吗,我抽不出来,平时也不抽烟,也就应酬时会抽。”荣云宏也重重吸了口,用不熟练的动作掸了下烟灰。
窦彬注视着他的动作,心想:不是他,不是他。
谈起弟弟,荣云宏眼神亲情涌现,没有理由走这一步来弄得兄弟相残。他的动机如果是格心,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很关键的一点是荣云宏的手指间不曾有被烟熏黄的痕迹,而且也抽不出烟淡烟浓,抽烟动作都那么不娴熟。凭这些,窦彬断定荣云宏是被冤枉的,因为他在格心所住的松鹤小区里白色伊兰特停过的地方发现了几个九五至尊南京牌的烟蒂,那晚酒吧门口也有,从烟蒂的留剩部分看,应该都是同一个人抽的,而且抽这种上档次烟的人非富即贵,抽惯了那烟,其它烟就会觉得有点浓的呛喉,抽猛了还会咳嗽。
零零种种想起来,包括格心订婚宴上的凶杀案,真正谋划的人定有损人利己的效果,其针对的是荣家兄弟,而格心或许就是所谓的利用品。这个人会是谁?还得从那车入手。
按照常规的思维,就是查车牌号,但是,窦彬也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像这类月黑风高出没的人,车牌号能是真的吗?
去车管所一查果然是假牌照。但是白色伊兰特车子假不了,格心所住的小区有车的人也有,但开白色伊兰特的总不见得多吧!
窦彬想:去问问门卫应该可以知道点信息。
“那人不像坏人,穿得体体面面的,只是戴着墨镜。”一番打听下来,门卫知道的就这么多,这里不比上等次的小区,进出需要登记车主信息。
线索似乎又山穷水尽了,窦彬却突闪一个念头:继续埋伏。
只是他不知道,他再埋伏也等不来白色伊兰特了,墨镜男早已把车子转手,而且没通过二手车市场,他降低车价直接卖给了路边车贩子。
在同个屋檐下,每天这样面对面,实在是一种折磨,还得时时提防自己不可以漏洞百出般真情流露。
不可能挽回,不可能天天回避,该怎么办?有没有第三条后路?荣云宏痛苦地问着自己。
他呷了口热咖啡,来到阳台,太阳已经西斜,举目远眺,参差有致的楼顶都蒙上了血色的阴影。这么多的居民楼,每家窗户里飘出的是否都是和谐音?
突然荣云宏一个激灵,他想到了第三条路。
荣国盛回来了,然后进了书房。荣云宏咬了咬牙,也进了书房。
“爸,回来啦!”
“宏儿,你来的正好,你那份计划书得到全体董事们的认可,做的很好,过几天开会你给他们详细讲解一下实行计划吧!”荣国盛用赞许的眼光表扬着这个出色的儿子。
“好。爸……我想跟你商量件事。”荣云宏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决定尝试他的第三条路。
既然已经订婚,他想带着倩儿搬出去住,爸要是不答应,他就用倩儿作挡箭牌,以倩儿的身价背景他应该会让三分,现在只要离开这个家,他就不会这么痛苦。
“什么事?说啊!”
见儿子久久没有启齿,荣国盛不解地发问。
“爸!其实我是想……”
“先生,晚餐准备好了。”齐妈在楼下招呼着大家吃晚饭。
“那先去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谈,我正好也有事跟你们说。”
来到楼下,荣云宏才发现,吴司机已把倩儿和格心都接来了,今天是全家聚宴,一个不少。
爸爸会有什么事跟我们说?荣云宏琢磨着,却不敢看一眼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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