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的回了房,宗政若水换了一身干的里裙。躺在床上,却依旧毫无睡意。今晚发生的事太过蹊跷,那个巨大的水掌朝她伸来的画面不断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使她的内心无法平静。
“他……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吗?”双眼无神的望着纱幔,她自言自语的沉吟道。宁不凡这个男人太过神秘,使她无法真正完全的相信他。或许他看到了,却因为某些原因不愿承认。可是……到底是什么东西?那湖水是如何变成那样的,她实在是想不通,这件事诡异的让人无法心安……
宁止砚无力的靠在关上的门内,低头看着自己赤裸的双脚许久,忽然自嘲的笑道:“呵!宁止砚!瞧瞧你像什么样子?你这狼狈的样子,实在是太丢人了!你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宁家堡的三少吗?你甚至不敢让她知道,你为了她会如此失态!你太可笑了……呵呵呵呵!”,他笑着走到床边,无力的倒在床上,一直笑,一直笑,笑的眼泪都已不自觉的流下……
第二日清晨,宗政若水起身梳洗时,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哭笑不得,顶着两个熊猫眼,她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门了!
“姑娘……昨晚没睡好吗?”小月一早进门看到她的脸色,便轻声问道。
宗政若水微愣,随即点头应道:“呃?……恩!”,看小月的气色昨晚睡的很好,船上几乎所有人都被她惊动了,她竟然没有被吵醒,睡的会不会太死了!因为怕她会不习惯,宁不凡特地安排小月住她隔壁,没有让其守在她的房间,所以昨晚的事,她恐怕该不知道吧!
“那……要不要再睡会儿?”小月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停下梳头的动作问道。
宗政若水摇摇头说道:“不用了!现在还不想睡!倒是小月,你昨晚睡的如何,第一天上船可还习惯?”,随即微笑着望着镜中的小月问道。
小月闻言即刻如实回道:“奴婢……我一到晚上,沾枕必睡,有时还是雷打不醒!”说道最后自己也羞愧的低下头去,随即想到了什么,即刻抬头看着她惊恐的说道:“是不是昨晚姑娘唤奴婢唤不应?奴婢真是该死,总是改不了这个习惯,姑娘你罚奴婢吧!”,说着便跪了下去。
宗政若水见状无奈的说道:“起来吧!我没有半夜叫人伺候的习惯,你晚上放心大胆的睡!还有,不是跟你说过吗,不用自称奴婢!”,她现在可是有些羡慕她的,有时睡个好觉对某些人来说,也是一种奢望啊!
“是!”小月战战兢兢的起了身,继续为她梳理头发。
刚刚梳洗好起身,就听见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啊?”宗政若水轻声问了一句,便准备上前开门。
“姑娘!我来!”小月赶忙说道,快步上前开门。
门一开,便看到阿逝侍立在门前,低头说道:“姑娘!大堡主请你过去用早膳!”。
“啊?用早膳?”宗政若水闻言诧异的说道。
“姑娘请!”阿逝也不管她的反应,直接低头做了了请的手势。
阖了阖眸,宗政若水无奈的出了门。一路遇到的下人,虽有偷偷瞄她,却丝毫没有议论之声。昨晚的事恐怕全船的人都知道了,却没人敢多言议论,可见宁家堡的家规有多严,又或者是因为有某人在此的原因吧!来到宁不凡的房间,他早已坐在桌前等候。小月被阿逝拦在了外面。
“大堡主早!”来到桌前,她微微俯身说道。
“坐吧!”宁不凡望着她淡淡的说道。
宗政若水闻言便准备落座,可左右看了看,这才发现,圆桌周围竟只有他身旁有一张凳子,也就是说一张桌子竟只配了两张凳子,这也太不合理了吧!难道他的房间就不会有第三个人来吗?看样子,她也只能坐在他身旁的位子了,总不能为了跟他保持距离,搬着凳子坐的远点儿吧,那样也太怪了!她怎么有种他是故意的感觉。扯了扯嘴角,她无奈的在他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宁不凡率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粉色的糕点放在她的碟子里,且说道:“这是三月盛开的桃花做成的糕点,入口香甜尝尝看!”,随即放下筷子,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宗政若水没有犹豫,夹起糕点便吃了起来,还笑着说道:“恩!好吃!”,这绝对不是敷衍,这糕点确实如他所说,入口香甜,且甜而不腻。
宁不凡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还有其它的,也尝尝!”,说着便再次夹给她。
已经吃了六块糕点了,可宁不凡却一块未动。这让宗政若水很是无语,桌上这么多糕点,他不会是想让她一个人全吃完吧……那可不行,想到这里,她即刻夹了一块放到他的碟子里,且微笑道:“大堡主!你也吃点吧!”,她已经饱了,可不能再吃了!
宁不凡嘴角微杨,夹起糕点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吃完了竟放下筷子,没有再动的念头。宗政若水见状,急忙又夹了一块给他。然后他才又吃上了……这算什么?她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的意图,他这是故意要逼她给他夹糕点吗?若是旁人看到这画面,一定会以为他们是一对感情极好的夫妻……
就这样,一顿早膳在二人不同的心情下结束。过后的几天倒是很平淡,没再发生什么诡异的事件。唯一令宗政若水奇怪的是,宁止砚几日来都没出现过。宁不凡找来忠叔教她一些关于生意方面的一些事宜,使她也腾不出多余的时间去找他。直到船抵达京都靠岸,她才见到宁止砚。见到他的第一眼,她愣了一下,随即眉头微皱。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憔悴,没什么精神,看到她时,眼神也只是停留了片刻,便移开了去。
宗政若水缓步来到他面前,轻声问道:“止砚!这几日没见到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看上去与以往不同,令人心中有些发堵。
宁止砚望着她,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没什么,只是……只是比较担心止萧!”。
宗政若水眼神平静的望着他问道:“真是这样吗?”,他当她瞎了吗?上船之前还不是这样的。他们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她对他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宁止砚眼神闪了闪,随即轻笑一声,耸了耸肩故作轻松道:“还能是怎样?”,他能告诉她,这几日他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黯然心伤吗?
看着他转身从自己的面前径直走过,率先缓步下船。宗政若水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随即又睁开,朝着宁止砚说道:“止砚!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这样,但是作为朋友……我很难过!”。
宁止砚停顿了片刻,垂落的双手微微握紧。
“大堡主!”此时,身后传来下人行礼的声音。
他自嘲的勾起嘴角,缓步下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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