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沈沛文到玧儿的院子里过夜学洋文,沈沛文现在英文说得很流利,已经可以背诵好几篇文章了。
玧儿自从知道赵少堂死前几天回过家之后,就不免多打量了予宣和沈沛文几眼,此时她用余光打量着沈沛文,的确,予宣长得不像他,再加上予宣也对核桃过敏,那么,予宣十有八九不是沈沛文的孩子吧?
沈沛文也注意到了玧儿今晚时不时在看自己,还以为玧儿也对自己动了心思,心情大好,英文课结束的时候,沈沛文便问道:“明天你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啊,明天休假,就打算在家好好休息。”
“那你明天下午四点去一趟赛琳咖啡馆吧?”
“怎么?好好的请我喝咖啡?”
“不是,春季的新品发布会不是要开了吗?发布会上的甜点还没定呢,我觉得赛琳咖啡店几款甜点不错,让你一起去挑挑。”沈沛文找了一个让玧儿无法拒绝的理由。
既然是工作的事情,玧儿便也不拒绝:“那好吧。”
沈沛文的嘴角漫上一时满意的微笑,正月初七没能成功跟玧儿表白,这次他又重新包下了赛琳咖啡馆,打算给她一个惊喜。并且除了玫瑰发簪,沈沛文又准备了一间店铺的房契送给她,如此浪漫的场景,加上厚实的礼物摆在她面前,想来她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吧?
是夜,两人如往常一样隔着幔帐而眠,但是沈沛文因为心情激动,晚上睡得并不踏实,因为他觉得,只要过了明天,这个幔帐就该撤去了。
次日三点半左右,玧儿便出门了,对待工作,玧儿向来是认真的。
而顾惜年这边,正手持着一串佛珠,对着观音像祈祷,翠翠这时左顾右盼、慌里慌张地来到了顾惜年身边。
“怎么样?都妥当了吗?”顾惜年压着声音问。
“都妥当了,花园里的丫头和小厮也都支开了。但是四姨奶奶,万一她真的不会游泳,淹死了怎么办?”翠翠有些心慌还有些害怕。
“那是她的命数,与我们都无关!”
“万一太太和少爷追究起来......”
顾惜年打断道:“翠翠,你当心什么?你自从跟了我,现在放眼沈家,除了太太身边的红红和少奶奶身边的珠珠,论吃穿用度,哪一个丫头能和你相提并论?将来要是宣儿有出息,你的好日子可是数不尽的,你怕什么呢?”
“对不起,四姨奶奶,是我多虑了。”翠翠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始终七上八下。
顾惜年不再理会翠翠,对着观音像,在心里默默祷告:“菩萨,弟子也是情非得已,沛文今日设宴要挽留她,万一她真的被沛文打动与沛文成了真夫妻,日后生下孩子,凭她的样貌、才学、家世背景,不仅弟子平妻的位置拿回来无望,就连予宣将来也无出头之日。弟子自知罪孽深重,死后愿下十八层地狱来赎罪,但是活着一天,我必然要为孩子的前程做好打算!”
在顾惜年主仆俩对话的时候,玧儿已经走进了花园,她外出工作的时候,向来是不带小穗的,此时一人走在花园的石头小路上,还觉得颇为安静。
但是走着走着,却见池塘里开着碧荷红莲,玧儿心下诧异,现在不过三月中旬,就算天气回暖了一些,但是还不至于让荷花开放啊?
玧儿便想走近一探究竟,那荷花开在池塘中央,玧儿一直朝着池塘走去也没能看得分明,眼见就走到池塘边了,脚下一滑,玧儿一惊,想抓住些什么让自己不被滑倒,却什么也没有抓到,“噗通”一声整个人朝着池塘里摔下去。
池塘的水冰凉刺骨,玧儿被这寒意弄得份外清醒,在水里扑腾了两下,然后慢慢浮在水面上,她在日国的时候在海边长大,自小便会泅水,一个小池塘而已对她来说不算危险,只是初春的池水冰冷刺骨,让她难受至极。
这时,她也看清了池塘里的碧荷红莲,哪里是什么莲花?不过是用彩纸做成的荷花荷叶的模样,摆在水面上,远远看去倒有几分逼真。
看清了碧荷红莲的真相,她便也不在水里逗留了,扬着手臂,往岸边游去,游了十几秒钟便上了岸,只是刚站起来,又差点滑了下去,幸好这次扶住了池塘边的栅栏,才不至于再次摔落池塘。
为何这么滑?
玧儿心中疑虑,蹲下身子,往石板路上一摸,才发现石板上油油的,往鼻子前嗅了嗅,似乎是茶籽油的味道。
所以说今日这场落水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