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九日,孙玉承吃过早饭,早上八点便坐在饭店大堂里,痴痴看着酒店大门等着玧儿,虽然他明知道邺洲到申城最早的一艘船,也要下午三点才能在申城码头靠岸,但是他太想第一时间见到玧儿了,干脆从早上八点就开始等待。
但是一直到夜幕降临,孙玉承也没能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坐着等了一天,孙玉承也早已是疲惫不堪,他略有失望,但是想着今天不过才四月二十九日,便决定收拾好心情回房间睡一觉,明天早上继续来等。
四月三十日,孙玉承像前一天一样,从早上八点坐到晚上八点,但是依然没有见到玧儿,孙玉承更加失望了,心里又隐隐浮出不好的预感。明天就是五月一日了,一定会等到她的,对不对?
五月一日,这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孙玉承西装革履,八点钟准时坐在饭店的大堂等着玧儿,玧儿从来不迟到,他坚信这天一定会见到玧儿的。
八点......
十二点......
十六点......
二十点......
十二个小时过去了,玧儿并没有出现,孙玉承彻底慌了神,再三跟前台服务生确认了日期,今天确实是五月一日啊,玧儿为什么没有出现?她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意外?还是她记错了日子?
这一夜,孙玉承翻来覆去,一夜无眠,他决定明天再等一天,若是五月二日再等不到玧儿,他就回邺洲去寻玧儿。
五月二日,孙玉承的精神已经不像前几日那般亢奋了,他惴惴不安、紧张兮兮,从晨曦初露等到夜幕降临,依然没有等到玧儿。
他不能再这样傻等了,他当夜收拾好了行囊,决定明天一早乘最早的一艘船回邺洲。
五月三日,天初亮,孙玉承便带着行李箱去了码头,买了最早的船票返回邺洲。
下午四点,沈沛文正在书房里看账簿,阿武进来禀告道:“爷,表少爷来了。”
“请进来。”沈沛文眼睛眯成一条缝,似笑非笑,等了这些日子,他总算来了。
孙玉承几乎是跑了进来,一进来便问:“我刚刚去银楼想找表嫂为我设计一枚戒指,可是掌柜的说她出远门了,怎么回事啊?”孙玉承自然是不能跟沈沛文挑明他与玧儿的私情的,一来他要顾忌沈家、顾忌玧儿的声誉;二来沈沛文接连经历顾惜年背叛、沈母病逝这双重打击,他不能再在沈沛文的伤口上撒盐,也怕沈沛文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沈沛文自然也不能戳破他们的私情,一来是顾忌沈家的名声,二来沈母向来疼爱孙玉承,为着故去的沈母,他还不能断了孙玉承这门亲戚。沈沛文看着孙玉承明明心急如焚却还要故作镇定的样子,心下觉得可笑,面上却一本正经地回答:“玧儿收到日国的信,说她父亲的结拜大哥去世了,那位伯父之前很照顾玧儿父女,她自然要去吊唁一番,另外她难得去一次,我让她不必急着回来,顺便学一学日国最时兴的珠宝设计。你是不是要向你心爱的姑娘求婚了啊?我们银楼的余设计师也很厉害的,是国外留学回来的,你找她设计一样的。怎么样?你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啊?”
“我......应该......快了。”孙玉承结结巴巴地应着,心中却百转千回,他觉得沈沛文说玧儿去日国,应该是玧儿为了离开沈家而应付沈家人的说辞,所以玧儿应该已经离开邺洲才对,为什么他却没有在申城大饭店等到玧儿?
“我这新得了上好的普洱,坐下来喝一杯?”沈沛文明知道孙玉承现在没有心情喝茶,却故意揶揄他。
孙玉承推辞道:“不了,我工地还有事呢,对了,表哥,表嫂是什么时候出门的?她毕竟是一个弱女子,你也放心让她一个人出国啊?”
沈沛文做出一副沉思状,然后才回答:“四月二十六号就出门了,坐得当天第一艘去申城的船,还是我亲自送她上的船呢,玧儿这个人啊,很自立的,她当初也是自己一个人带着丫鬟回国的,现在带着小穗去日国住几个月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那边还有他父亲的朋友,有她儿时的玩伴。对了,你想设计一枚什么样的戒指,我也可以帮你参详参详。”
“谢谢表哥,我工地还有事,我先走了,我改天自己去银楼找余设计师就好了!”孙玉承说着,一溜烟跑了出去。
沈沛文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定定地看着孙玉承离去的背影,什么工地有事?他早就打听过了,孙玉承已经在半个月前就辞去了工作,所以这两个人都在为私奔而做着准备,还好顾惜年给她提了个醒,不然他头顶上这顶绿帽子可就怎么也摘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