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文笑得更欢了:“子嗣大事,我如何能跟你开玩笑?我本来决心不告诉任何人的,但是又忍不住想跟你分享喜悦,左右大夫说现在玧儿月份大了,胎像安稳,我就忍不住告诉你了,毕竟你是我唯一的表弟啊!但是你得答应我保守这个秘密啊!特别是雪贞,她是个爱吃醋撒泼的性子,我不想影响到玧儿生产。”
“我......”孙玉承还是不敢相信,所以玧儿是因为怀孕了所以临时改变主意不跟自己走了?所以自己这半年是在浪费时间浪费感情?可是就算是这样,玧儿为什么都不告知自己一声让自己死心?
沈沛文看出了孙玉承的不敢相信,便说:“走吧,我正好要去别苑给玧儿送些补品,你跟我一起去吧,但是你只能远远地看看啊,相士说了,玧儿在生产之前不能见外男,我知道你又要嘲笑我这个表哥思想封建老旧了,但是你也体谅表哥一下,我快三十岁了都还没有儿子呢!不得不小心些!”
孙玉承浑浑噩噩地跟着沈沛文去了,脑子里嗡嗡作响,全是沈沛文的笑声和沈沛文扎心的话语,他那么欢喜那么得意,应该不是在说谎?
沈沛文虽然几天才去一次别苑,但是对于别苑的情况,他其实了如指掌,自打亦秋搬过去别苑后,玧儿虽然不能说变得开怀了,但是亦秋确实也分散了她一部分注意力,让她不再每天坐在风口对天空发呆,亦秋与她一起刺绣、一起散步、一起晒太阳,她的脸上也总算有了些笑颜。
别苑里的玧儿,根本不知道沈沛文又在背后耍了阴招,这天阳光明媚,她带着亦秋、小穗一起在院子里扎风筝,准备放风筝。
孙玉承跟着沈沛文进了别苑,这个别苑,他只在很小的时候,跟着沈母来过一次,对这里他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他一步一步走着,只觉得这里青山环抱、草木争辉、微风不燥,确实别有一番风致。
沈沛文带着孙玉承来到湖边的假山后,指着湖对面的草坪说:“玉承,你看她们在那呢!”
孙玉承痴痴望向湖对面,只见湖对面确实有三个年轻的女子,他的眼神定格在那个身怀六甲的女子身上,她坐在靠背椅上,穿着淡黄色的长裙,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嘴角含笑看着亦秋和小穗一人拉着线、一人擎着风筝奔跑,状态满足而又温馨。
不一会儿,风筝就飞起来了,亦秋高兴地欢呼:“玧儿,你快看啊!风筝飞起来了!大宝二宝看见了一定很开心的!咯咯咯咯!”
“是啊!你快再放得高些,他们就更开心了!”玧儿大声应道。
孙玉承觉得胸中一痛,压抑得好似喘不上气,但是在沈沛文面前他不能发作,他忍住痛楚,远远地打量玧儿,半年未见,她更纤瘦了,丝毫没有因为怀孕变得丰腴,那个大肚子好像与她并不相衬。
“玧儿啊,为我怀这一胎确实不易,她孕吐很严重,吃什么就吐什么,所以你看她不仅没有胖,反倒还消瘦了些,我以后一定要千倍万倍地对她好。”沈沛文幽幽说道。
“恭......恭喜表哥,看来表嫂目前的情况,确实不适合为我设计结婚首饰了,我先走了,回去看看叔叔婶婶。”孙玉承面如死灰地调头,人生第一次,他觉得他被全世界都抛弃了。
沈沛文看着孙玉承沉重的背影远去,这一次他该死心了吧?
当天,孙玉承并没有直接返回孙宅,他在酒馆买醉,一直到酒馆打烊了,他才踉踉跄跄地从酒馆出来。
走着走着,天空开始下雨了,孙玉承独自走在路的中央,任由雨水拍打着自己,原来活着是这般无趣的事情?原来山盟海誓的恋人可以背叛自己?
不对!不能这么说,宋玧儿本就是沈沛文的妻子,是他孙玉承自不量力想撬别人的墙角,如今报应到自己身上,才会让自己变得这般荒唐这般可笑!
突然一辆黑色轿车在孙玉承身边停下,车上下来个穿着杏色洋裙的娇小姐,她撑着一把红色的洋伞,高高举过孙玉承的头顶,眼色满是担忧。
“你是不是疯了啊?这么晚了在街上淋雨!”这人正是陆雪妍,今日她参加朋友的生日派对,所以回来得晚些,没想到却在半路上碰到了孙玉承。自元宵节表白被拒后,陆雪妍又羞又恼,再也没有主动找过孙玉承,一别就是大半年,陆雪贞猛然遇见孙玉承,心中的小鹿又开始跳个不停,见他那么憔悴潦倒的在雨中走着,碍于自尊心本来不想管他,但是终究是爱意大过恼意,她还是让司机停下车。
孙玉承定睛一看,居然是陆雪妍,此时的陆雪妍打扮得光彩照人,眼色里布满了担心。
见孙玉承不说话,陆雪妍又想起元宵节那日表白被拒的场景,脸上更是挂不住,嘴硬地说道:“你别误会,好歹你是我姐夫的表弟,我们也算沾亲带故的,我也不能任由你这样不管你!我爹已经给我寻好对象了,我明年就会结婚,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
陆雪妍的话还没说完,孙玉承就俯身吻了下来,陆雪妍的杏眼圆睁,那温暖的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她简直不敢相信,连手中的红伞掉了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