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霜见船夫迟迟不肯撑船,有些不耐,便问道:“船家可是有事?若是不方便,我再另找船家了。”
船夫回过神,忙道:“不是不是,我让老婆子去拿件东西,很快就回来。”
说完,他便进了船舱,不一会儿,一个妇人走了出来,匆匆看了沈依霜一眼,便小跑着上了岸,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沈依霜总觉得有些不安,想要上岸重新找个船家,可看天色已有些晚,江上也只有自己所站的这一艘船,便暗自宽慰了自己一番。
当周围已近昏暗时,船夫的妻子终于来了,而她后面,则跟着一群官兵,领头之人却是个女子,一身淡青衣衫,眉目冷凝,手握利剑。
赫然便是——彩儿!
沈依霜心头剧震,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可她哪逃得过官兵的围困。
“沈依霜,你不仅出卖王爷,整个晋王府的人也几欲被你全部毒死,你,还想要逃去哪里?”彩儿的声音寒冷如冰。
原来,晋王府出事后,整个京城都在通缉沈依霜,船夫便是看了朝廷传发的沈依霜的画像,就将沈依霜举报了。
听了彩儿的话,沈依霜惊诧万分,下意识地开口辩解:“我没有!我只是……”
“够了!”彩儿冷冷地打断她没说完的解释,扬手一挥,厉声道:“将此逃犯拿下!”
被官兵缚住押走时,沈依霜悲戚地闭上了双眼,她很想苦笑,可此时竟是连牵起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不知道在她逃离之后晋双城以及晋王府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就算那一切都与她无关,接下来所要面对的,都将是比曾经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惨烈。
刑部大牢,刑室,血腥夹杂着霉腐气,阴寒而森然。
手脚都被套上了铁镣,竹夹子按上十指,狱卒收紧绳子,木棍寸寸收严……
痛——彻——骨——髓。
鲜血自沈依霜的手指淋漓滴下,钻心的疼痛令她几欲死去,可又一直清醒着。
“你还不说吗?同谋是谁?你们的巢穴又在何处?说!”刑部侍郎的声音尖利无比,残暴的表情怎样看去都是扭曲。
沈依霜伏在地上,手上的夹子还没取掉,狱卒见她只抽搐不说话,作势又要收紧绳子,沈依霜终于开了口,声音艰涩而嘶哑:“我要见……见晋王,我……告诉他……一切……”
“王爷如今重伤未愈,你怕是见不到了。”彩儿领着两个侍卫走进了刑室,在沈依霜眼前站定,才继续道:“而且,就算让你见到王爷,王爷也不会放过你,你的处境也会比这更惨。”
沈依霜缓缓抬起头,冷汗沾湿了散乱的发,贴在颊边,狼狈不堪,只那双眼瞳仍旧清明美丽:“带我去见他,带我去。”
固执着希望能有人相信,能让她解释,可是,他还会再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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