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见明衍远眼神坚定清澈,隐约有苦涩,心下暗疑。但隐有不安之意。如今听他如此相问,竟不知如何回答。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今天你不知道怎么了?只说些无用之语,这可不像你六皇子的风格。难道是你现下对自己无望?故因悲而发,我记得那一年六皇子身受重伤还坚定地对我说,在我眼里只有太阳的光辉。在我心里,只有上位的神力。难道现在这一点小小的挫折就 把六皇子给打败了吗?郁某想问,六皇子以前的心态呢?坚定呢?难道这就是我所认识的明衍远,明公子,六皇子吗?”
明衍远见郁清如此说,心下震动,说不出话来。不禁有些感触。顿时,两人无语。潇潇一个竹园,更显得清冷。清风衬着微月,清寒透幕。唯有竹梢风动,月影移墙,好不凄凉冷淡。
待过了两盏茶的时间,明衍远的声音才幽幽传来。却原来是一首诗:
琼姿只合在瑶台,谁向江南处处我栽?
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
寒依疏影萧萧竹,秋掩残香漠漠台。
子去渔邵无好韵,东风愁寂几回开?
郁清哭笑不得:“你还有心作诗?看来还有些力气。”
明衍远看着郁清,眼神幽然,声音有些苦涩道:“郁清,现下的情况你也明白。虽说我以前也说过我命由我不由天。但毕竟人不能与天斗。况且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我只是比别人早投胎而已。我知道你可以救我,但我不愿意用你的命换我的命。在我救你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我现在的情况。这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只希望几年后,郁清还能记得曾经有一个人为郁清倾命。”
郁清眉头一皱,低头不语。
“郁清,你不用伤心。我也不用你负担什么。我如今正好解脱。只求安静离去,郁清能在这最后的几天陪我吗?”
明衍远见郁清不语,心已转凉,凄笑道:“不知我去后这万丈红尘。有谁能为我掉下一滴伤心泪?”
郁清见明衍远如此,心中愧疚,叹了一口气道:“这两天,我会让昭质和文健给你制药。我我先去密室练功,两天后为你疗伤。”
明衍远知道郁清说一不二,劝也无用。只得以命相逼,说道:“郁清不用费心。我说过不用郁清负责。若郁清执意如此,那么等郁清把我治好后,我再自残。到时陪郁清做一对苦命鸳鸯。想来郁清也是不愿意的,郁清就让我过几天清净日子吧。”
郁清无奈道:“你这又是何苦?”
“我心甘情愿。”
“算了。两日后再说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无言、无声还有昭质、文健会保护你。”说罢,郁清起身便走。
明衍远见郁清利落地站了起来,轻柔而有的声音幽幽从口中传出。
“郁清,我喜欢你。”
郁清身形一震,脸色有些不自然,过了一会儿,看向明衍远。声音严厉道:“多谢六皇子抬爱。但郁清承受不起。我劝你赶快转移目标或者是收起心思。如若不然,到时候伤心的只能是你自己。”
明衍远心下黯然。过了一会儿,看向郁清。眼神坚定道:“我 不想带着遗憾走。我不是君子,不知道什么是大爱。但我只知道自己的心。喜欢就是喜欢。以前以为郁清是男子,不敢说出口。现在一切都明白了,我也是正大光明的说出口了。虽说我现在成了这样,但我还是想让郁清知道我的心意。我就是死也无憾了。”
“放心吧,你死不了。也希望你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到时候受伤是你自己的事,别怪我没有告诉你。”
“对我来说,这就是最正经的事。”
“算了,随你的便吧。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明衍远看着郁清纤瘦挺拔的背影,嘴角上扬,默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