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暗中派遣手下拿着手令前去调度南皮城中的守军,而张燕和郭嘉则还在临仙楼里高兴地喝着酒。
只见张燕喝得开怀大笑,说道:“老弟,你有所不知,我这人生平十分好酒,有时候还会因为喝酒而误事,不过自从当了黑山头领后,手下多了一大帮弟兄要照看,可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自由自在地喝酒了,要知道,这受伤流血我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唯独这件事情可真是苦了你老哥了!”
郭嘉深有感触,叹道:“唉,人生在世本就极苦,如果连仅有的一点乐趣都没有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张燕一拍大腿大声回应道:“说的对极了,这不,前段时间我听说这临仙楼要举办什么斗酒大会,一想到这里的美酒,我这酒瘾说什么也按耐不住了,所以就背着那群手下们自己偷偷溜了出来,打算跟这里的老板借一点过过瘾,没想到这么巧,居然刚好碰到他们提前举办斗酒大会,而且还能免费喝酒,这么好的事情我怎么能错过,于是便假扮成普通酒客进来喝酒来了。”
张燕所说的“借”当然不会是通常意义上的借了,临仙楼很有可能会平白无故不见许多酒。
以他的身手,就算想拿皇宫内院的宝物也是易如反掌,更何况是一个酒楼,如何挡得住一个嗜酒如命的“飞燕”?
郭嘉赞道:“这临仙楼的美酒确实是非同凡响,我想对于每一个喜好喝酒的人来说都有着无法抵挡的吸引力。”
张燕大声说道:“没错,更可况还遇上了贤弟这样难得一见的对手,就算有千军万马埋伏在此我张燕又有何惧!”说完便高举酒碗,两人笑着同时说了声“干!”便一齐喝光了手中的那碗酒。
别看他们边说边喝,喝酒的速度却一点也不慢,桌子旁的酒坛喝干了一坛又一坛,就连倒酒的女子也不禁累得轻喘起来。
不知不觉中,香已快烧完,这时张燕突然停了下来,打了一声饱嗝,并用手掌揉了揉有些朦胧的眼睛,一脸满足地说道:“贤弟,时候也差不多了,再喝下去老哥的双腿可就不好使了,丢人是无妨,只是不能便宜了楼上这小子。”说着他指了指上面的袁谭。
就算张燕不说,郭嘉也感觉到了临仙楼外有无数的脚步声,应该是袁谭叫的援兵到了,如无意外,此时临仙楼应该已经被重重包围了,直到这时,郭嘉才不禁担心起张燕的安危来,就算知道他身手敏捷,可面对如此众多的士兵包围,他还能安然脱身吗?
看见郭嘉脸显忧色,张燕不禁大笑起来,说道:“贤弟,论酒量老哥是自愧不如了,但你也别低估了老哥的身手啊。”
听到张燕那么说,郭嘉相信他是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于是他才眉头舒展,忧虑尽散。
这时,只见张燕突然抖擞起精神,顿时又英气勃发、威风凛凛了起来,他对众人大声说道:“今日斗酒大会胜负已分,我张燕对郭嘉兄弟的酒量甘拜下风,他简直是酒中之神,这冠军非他莫属!”
经过这番较量,在场所有人都对他俩的酒量感到心服口服,这简直是两个怪物之间的对决,虽说张燕已经很恐怖了,可毕竟最后还是显露出了醉意,反观另一边的郭嘉,酒量仍是深不见底,从未有人见过喝了这么多酒还毫无醉意的人,正如张燕所说,如果他不是酒神转世真的说不过去了。
张燕跃上了栏杆,与袁谭相距仅咫尺之遥,袁谭甚至都闻到了张燕呼出的那阵阵浓重的酒气味。
刹那之后,无数箭矢乱射而来,栏杆上瞬间插满了箭支,楼下的弓箭手们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虽说他们都是奉命行事,但误伤袁谭的罪名恐怕是逃不掉了,如果袁谭不幸被射死,他们这帮人全都得陪葬,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怎么办好,再看那个发令的军官,此时已是面如死灰。
“咦?”突然有人惊讶地叫了一声,只见有个士兵指着楼上,众人见状纷纷向上看去,却看见张燕还在栏杆之上。
只见张燕吐出了嘴上叼着的一支箭,说道:“袁大公子,我张燕今天如要杀你,都不需要动自己的手。”说着他双手一松,扔掉了手上抓着的那些箭。
原来就在刚才那电光火石间,张燕仅凭空手就接住了这些射来的箭矢,就连嘴巴也咬住了一支,这才保住了袁谭一条命,可见张燕身手之迅捷,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袁谭惊魂未定,颤抖着手,指着张燕说道:“你,你……”
“我什么我?听好了,大爷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开杀戒,人头就暂时寄放在你那了,替我保管好,要是哪天再惹大爷生气,随时取走这狗头,记住没?”张燕说着用手指在袁谭头上狠狠敲了一下。
袁谭只感到脑袋一阵剧痛,他又惊又怒,右手按在剑柄上,在拔剑与不拔剑之间犹豫着。
张燕早听说过他性情暴躁,生性好杀,在青州时做了不少坏事,今日要不是担心牵连到临仙楼里众多无辜者,张燕早就除掉这个祸害了。
张燕大笑一声,从栏杆上跃起,等到袁谭跑过去探头看时,他人已到了高楼顶端。
突然,上面传来两个女子的叱问声“谁?”,“什么人?”
张燕也惊奇地发出了“咦?”地一声,似乎发现了什么惊奇的事情,但随后,他又大声地笑了起来,说道:“妙哉,妙哉!”说完,人已从楼顶飞了出去。
众人眼见他就这么跳出去,无不惊骇,就算他身轻如燕身手再好,也毕竟不是真的燕子,这临仙楼这么高,贸然跳出去非摔死他不可。
这时,站在临仙楼外面待命的士兵们纷纷惊呼了起来,他们指着高空议论纷纷,袁谭见状急忙转身跑向窗边,朝着天空看去,只见此刻皎月当空,一个黑色的人影正张开一双翅膀在月空下翱翔,这人除了张燕不可能再有别人了,这时他真的化身成了一只“飞燕”飘然而去了。
袁谭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自言自语道:“这贼人莫非真是怪物不成?”
其实那张燕并非真的生出了一双翅膀,而是他早前就在临仙楼的楼顶准备好了一副可以滑翔的飞翼,原本他就是来临仙楼“作案”的,只不过后来情况有变,但最后他还是用到了这副工具,也不算白准备了一场。
看到袁谭没事,下面那群弓箭手和那位军官才松出了一口气,要不是张燕手下留情,他们这些人都要跟着遭殃,一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他们都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面对这个棘手张燕,他们心中不知是怨恨还是感激好了。
“你们这群废物,一个个都是饭桶,这么多人还让一个毛贼给逃掉了,还有,刚才是谁放箭射我的?”回过神来的袁谭暴跳如雷,他将一腔怒火发泄在了那群倒霉的士兵身上。
士兵们低头不语,心情好不沮丧,他们今晚被紧急召集到了一起,匆匆忙忙的赶到临仙楼,气都没来得及喘,就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了。
那军官心里更不是滋味,虽然小命保住了,但是看袁谭这幅样子,他接下来也不会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