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头破了一层皮，又在溪水里浸泡过，现在已然发白变肿。
这一切，他半个字都没有提起过。
“你的手指……”清歌缓缓抬头。
“没什么。”零一点也不在意，“我是男人，皮糙肉厚。”
“胡说！”清歌的情绪激动起来，“十指连心，你的手指头都成这样了，怎么可能会不痛！”
零欲言又止。
“我给你……算了，我不方便，还是要劳烦你自己去采点草药。”
“先吃吧，待会凉了。”零把烤鱼往清歌眼前递了递。
“你手指都成这样了你觉得我还有心思吃东西吗？你要是不愿意去的话那我自己去。”清歌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站起来。
“停，你别乱动，我去。”
零把烤鱼重新架在火堆上，起身走进丛林里。
过了一会，他手里拿着一堆草药回来。
“给我。”清歌伸手。
零把草药递给她。
清歌把草药放在她清洗干净的平滑石块上，再用一个圆形石头碾压它们。
“你还是乱动了。”零挨着她坐下。
走的时候还没有看见这些石头，回来却有了，那肯定是墨清歌在他去采草药的这段时间找到并用溪水清洗干净的。
“把手摊开。”
清歌仿佛没有听到零的话，一边碾磨草药一边说道。
零顺从地摊开手掌，十根手指几乎面目全非。
这是他在挖小坑时受的伤。
没有任何辅助工具，只能依靠一双手来完成挖落脚点的艰巨任务。
那这双手必然会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
清歌用完整的草药蘸取了点绿色的草药汁涂在零的手指上。
零虽然没有出声，但是他手指的轻微颤抖都被清歌收在眼底。
她的眼中慢慢溢上一层心疼。
原来那么好看的一双手，现在变得这般狼狈。
尤其是每个手指的指尖，都不同层次地磨损了皮肤，露出里面嫩嫩的、还带着血的新生肉。
“疼吗？”清歌不禁轻声问道。
似乎怕她声音稍微重一点，就会让零更疼一分。
“不疼。”
清歌好像预料到零会是这样的回答，所以没有再说话。
只是手上的动作又轻缓了许多。
这个草药汁有点黏性，为了让零指尖的伤口更好地愈合，清歌将碾碎了的草叶细致地敷在他的指尖。
草叶汁的黏性将碎草叶黏着在指尖上，有点类似于创口贴。
不过它可比创口贴的功效好太多了。
“你这样，我怎么吃东西？”零将手举到眼前看了看，问出一个最切合实际的问题。
“你照顾了我这么久，也该轮到我照顾你了。”
“什么意思？”
清歌把她那双完好的手在零眼前晃了晃，又指了指他的脚，“我的手是好的，你的脚是好的，我们俩互帮互助。你把食物拿来，我喂你吃。”
我喂你吃……
清歌这句话回响在零耳边。
他鬼使神差地走到火堆旁，两只手夹着烤鱼的树枝走回来。
清歌赶紧从他手中接过烤鱼，“草叶汁有消毒的作用，所以我的手是干净的，这两个石头也是干净的，我就直接放在上面，没问题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