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皓停顿了好一会儿，惊异的情绪少有地出现在他脸上。
等得久了，人群中也议论纷纷，
“瞧，老师都被那上官小姐惊到了，无修炼无资质还来参加招生，真是不自量力。”
“要我说，这种娇生惯养的小姐就不该来这儿，招人烦还拖时间。”
类似诸类话语还有许多，茯苓倒是不生气，内心想如果出丑了，那位大人至少得分担半个锅，讹他点银两不过分吧。
“小姐……”素衣担心她受影响，但后者阻止了她，表示不甚在意，使素衣颇有感慨，小姐真的与以往不同了。
肃皓这边又顺着排序捋了一遍，确认无误才宣布出来，
“上官茯苓，资质上等，”
人群爆发出了更大的议论声，有忍不住惊叹出声的，有与人说小话的，但更多的是质疑的。
其实挺正常的，就连茯苓本人也不可置信，她当然也不会要求别人承认她。
台上的肃皓缓了缓，继续补充道：“偏佳，无修为。”
……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偏佳吸引去了，一瞬间无人反应的过来，吵吵闹闹犹如杂市的空地安静了，有几个人还偷偷的瞥她几眼。
肃皓更是没给大家反应的时间，继续宣布着下一位的成绩。
就素衣拉拉她的衣角：“小姐好厉害。”
“资质是天生的，修为却不是，我要是第一强者那才叫厉害。”
茯苓忍不住飘了，但也明白走上这条路就得付出很多很多，她想要有保护他人的能力，她想变强，所以她要努力。
上等资质……大部分人有资质就该谢天谢地了，家里出了个中等资质更是不得了，
没想到这次招生居然出了个上等的，还是偏佳，最最最关键的是她居然没修为，简直不敢相信。
不止前来参加招生大会的修炼者们惊讶，于玄天内部更是一番暗流涌动。
“哈哈哈哈没想到啊，居然被我们寻到宝物了。”易长老顺顺胡子，发出难得一见的笑声。
“可她无修为啊。”
“无修为又如何，资质上等偏佳就已经说明她的天赋，若加以培养，必定是留名千古的一代强者。”
提问的那名老师显得很不安：“不是长老，我的意思是，她无修为如何通过第二关试炼?”
这……一时之间，易长老也被噎住了。
玄天招生向来公平公正，说了每关都过才有资格待在玄天，若帮她作弊，岂不打脸。
他又不想放弃这么好的苗子，可一个无修为的人如何通过第二关修炼呢?
他一时拿不定主意，随向那位大人说道：“大人您看，此事该如何处理?”
身着青白衣裳，一半头发被扎起，用发冠束住的慕炀本低头沉思着，听到有人叫他，迷迷糊糊地把视线移过去。
眼前的长老实在有些谨慎，手都忍不住颤了：“大人，上官茯苓资质极好，可她并无修为，我们是要……”
话说到一半，在场的各位都清楚他这是在试探慕炀呢，这位年纪轻轻实力却深不见底的少年，他会怎么选择?
慕炀垂眼，神色如常，似乎并没有任何顾虑，他一边揉搓着指腹一边道：“自是按规矩来，试炼不过，便不能作玄天子弟。”
“可她的资质……”
一记眼刃飞向易长老，他顿时闭上嘴。
这位大人真是任性，千年一遇的人才他都可以随手丢弃，第二关试炼哪有那么简单，更何况是上官茯苓那样手无寸铁之力的小姐。
说实话要不是慕炀这人太过可怕，他都可以为了这事上去拼命。
空地上，肃皓将三百多人的成绩一并宣布完，有一百多人通过，茯苓与素衣自然被留下了。
他们绕过屏障一路前进，路边依旧有许多绿植建筑，可让茯苓不理解的是，四周鸦雀无声，了无人气，耳边只徘徊着大家的脚步声。
因耳朵灵敏的缘故，她的世界总是嘈杂的，如今这异于常人的安静，真是不习惯。
跟随着肃皓的脚步，第二个场景到了，映入眼帘的是个很大的稻草屋，略微简陋。
听试炼通过的要求时，众人就明白了其中有诈。
这关需要修炼者一个一个进入稻草屋，躲过屋内一击就可以晋级了。
说完，大部分人都较为谨慎，少部分人却不以为然，还有一些上年来过的老生暗暗摇头。
你以为他们会栽在这么简单的要求下吗？
“太简单了。”茯苓心道。
介绍试炼规则就用了两句话，传达的意思也用一个字概括，就是“躲”。
不是这关试炼难度太简单了，而是肃皓老师说得太简单了。
躲这个字定义模糊，如何躲才算通过这是关键，若被砍了一节头发算成功吗？
而且稻草屋内还有什么是众人无法预测的，应该还有外来因素影响或是……
考题压根就不是考“躲”这个字？
眨眼间，肃皓消失不见，一名长相可爱的少女不知从哪冒出来了，睁着她那双灵动的杏眼叫道：“第一位，廖萱。”
“是常韵师姐！”又有往年的老生认出来了，茯苓都觉得他们的记性厉害得很。
“第一位，廖萱。”苏常韵又耐心地叫了一遍。
一个较为青涩的小姑娘从人群中走出，是个年纪小的妹妹，廖萱资质低，可修为是一境下，跟这批修炼者相比，算中上水平了。
她要是失败，那便代表这批人起码会有大半都过不了，因此众人都有些不安。
廖萱进去后，众人心里忐忑得很，本是鸦雀无声的地儿，多了许多呼气吸气声。
他们紧张死了，可他们啥也做不了，只能静静等待，这也能算是一种慢性折磨。
一炷香的时间，廖萱只要躲过一招就算通过，眼看着香刚燃到三分之一处，少女已从屋中出来，比所有人预期的都快！
她低着头，情绪看起来很低落，整个人颓靡不堪，明明就一会儿的时间，廖萱看起来却像经历了一场大战。
一个同她一起来的姑娘问道：“没事吧？”
廖萱晕头转向，猛地扑到她怀里，不禁哭出声：“他们在说我，都在说我。”
用那种眼神看着她，用那种言语攻击她，这种感觉，若再经历一次，简直能活生生将她逼死。
什么？语言攻击？
廖萱嘀咕得小声，可怪不得茯苓有一双顺风耳啊！如果真是语言攻击就好了，她这人没啥实力，就是抗压能力还不错。
纵使唾沫星子能把她淹没，她却依然活出自我的那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