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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所谓妖符

顾七化为实态的时候已到了李商人将妖婴坠地,雄厚的妖气冲天,顾七跳到屋顶静静地看着这一方土地,凄凉的白绸挂起,顾七嗤笑一声,垂眼手里捏着那张符纸,字迹潦草,冷火一出符纸燃尽,倚着屋檐,狂风骤起卷起白花,冷道:“真是粗鄙”

弦音响,瑟风吹,李府走进两位妖气横生,都是修炼已久的小妖已化人形,一个身形粗壮,一个艳丽,琴音绕梁,余音袅袅,底下的人群一个个眼神空洞,夜伏蛾层叠出现,嘶哑着撕碎那孤零零的符纸。

眼前的场景与先前的惨案结合在一起,顾七扼腕淡淡看着这群夜伏蛾,眼里说不出的意味,直到夜伏蛾尾部射出一支支尾箭,顾七指尖一顿,眉间轻皱,手指轻轻比划着,一段符文出现在半空中带着隐隐的威压,正是这时夜伏蛾遮拦的后面逐渐浮现出一个黑影,顾七眼里冷寒,那黑影逐渐清晰,虽是分身但比之前所遇到的任何一个妖都要强大,顾七画出的符比之符纸上粗滥的涂鸦杀气腾腾且带着锋利的寒意,符文一出便出现金色的长绳在李府上下肆意穿行吞噬着那些小妖,金绳一收,李府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对面的妖一出现便直直盯着顾七,眼神复杂,不等其妖有所反应,打个响指,周围瞬息变化,直觉告诉顾七此人一定与之前那个小女孩有关联,倘若不是以真身出现,顾七不能肆意妄为的波及记忆,虽是此人实力强大,幸是以分身作为载体,可此等强行侵入他人神识窥窃记忆的禁术,若非顾七实体出现实力强大是万万不能行之,三年,只能打通了一道神脉。

那妖有些神通退后几步,有点拘束,顾七不以为然,周围的时空急剧扭曲,顾七拿出折扇和此妖打斗,几个招式下来,怪物看出此妖对河升几招了如指掌并且应对自如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猜忌,顾七速度加快直在一息之间停泄片刻快速换招,退而求次,想到一人掩眼之际幻化出一人的模样,那妖眼里恐惧尊敬道:“妖帝”顾七手握紧折扇青筋暴起,趁此机会一指其额贴上妖符。

天已晴朗许多,全不见之前的昏暗阴森,殿门严肃鼎立,一席弟子持剑苦练,面目全不是之前的呆板麻木,坚毅有些人气,后山中弟子持剑练招,一招一式无不锋利骇人,一刺一击一转滴水不漏处处显露出不可忽视的杀气,只看此人从日出练到日落,除中间参悟几刻便又开始练剑像个疯子一样,时不时还会牵起竹叶,此番毅力让人感觉到压抑,这不单是从剑意里看出的,此人面容冷淡一天下来也不见皱半分眉头,一身道服整整齐齐。

一身“师姐”,此人停下收回剑冷漠看向一处语气清淡仿佛不闻世事又像是淡漠世间的无心人“何事”

来者端端正正行礼,才笑道:“师姐,师兄闭关,特来让我来告诉您边塞出现了一大波妖群,其中有妖兽白起”

“嗯”此人平淡道,便提着剑和壶子扬长离去,顾七靠在树杈间扶额想起八哥说的“人界有南河,无人有胆欺。风起长云蹴,三秋朱不华。”也是玄道策上少有的以人界身份记载的人,一个以凡夫俗子的身份成为六界剑客第一人,其河升二十六招灭妖无数,虽为二十六,所见之人只见其前十七招,最后九招无人见过,但其为人无情无欲,手提一剑名为三秋,最后死于九川血战,尸骨无存。

顾七双手交叉倚靠树旁,眼里晦暗不明,妖界妖帝在君凛夜那一时出现了史上绝无仅有的双帝治世,另一位妖帝是妖兽白起燕九,燕九幼时正逢妖界种族斗争混乱之际,无数上古妖兽双双陨落,燕九颠沛流离五百年,重新出世时其实力与君凛夜不相上下,再者后获得神器炼妖壶闻名六界。顾七轻声道:“冬藏”轻垂眼,手微微捏紧折扇,屏息之间,周围浮现出一只只清灵的银蝶。

顾七挥扇轻敲鼻尖,眼里神色不明,南河途中遇上不少弟子,皆恭敬唤“师姐”众人皆看南河肩头停立着一只蝴蝶,屏息不敢言眼里亮晶晶,南河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与这斑斓的蝴蝶相映又显冷意,又显缥缈,南海微微点头,径直走进藏书阁最上一层,轻声道:“自己玩去吧”

三秋与冬藏闹腾的四处飞舞,南河翻阅卷轴,蹩眉,蝴蝶在南河周围四处飞舞,许久,南河清冷的声音冷淡道:“小家伙,别闹”蝴蝶消停了些静静停立在南河的肩上,南河淡淡看着卷轴,随即提笔在纸上草草写下几字,后一顿勾勒出一图案,蝴蝶扑扇几下,这图案与顾七写的妖符有些相似只差一些纹路,南河仍是不满意,放下笔轻轻捏着鼻子,平淡道:“还是差了点”南河看着自己手喃喃道:“能有什么东西能够主动引灵呢?”

三秋轻颤,南河烧了那白纸,弟子入门尊敬道:“师姐,师父有请”

年迈的老者和蔼看着南河,温和道:“伤好些了吗?”

“好全了,师父”

老者拉着南河坐下,关心问了些琐事,中途总会咳嗽,南河睫毛微颤,糯糯道:“师父”

老者安慰的拍了拍南河的手,慈祥道:“差不多了,小河,师父想要你成为掌门”

“师兄出事了吗?”南海平静看着老者冷淡道

“他们最信任的就属你和风目了,师父撑不了多久了”

南河垂眼,偏过头道:“与其如此,我更希望师兄渡过难关,师父,我不想变成一个武器,真的”声音越来越弱,以至于像自言自语一般,南河起身。

隔日,南河便离开了九门殿,边塞风沙漫天,瑟瑟风声,南河一扫前方,停住冷道:“三秋”三秋应声出鞘直冲风沙之中,南河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风沙褪去露出里面的样子,模样凶狠还有一只未化形完全的小妖,只看三秋竖直指妖,瞬息之间南河快速画出一符文,直点额间,灵力暴涨老妖化为碎片,南河道:“果然还是不行”

三秋入鞘,众妖只余那未化形完全的小妖,南河低低拍了拍腰间的壶子,道:“安静点,冬藏”冬藏安静下来,南河矮下身一手拿着捆着小妖双手的绳子,小妖迟迟后退,南河一扯长绳,小妖便受不住力扑到南河怀里,南河一手挡着手微微用力长绳一断,南河擦了擦手翻身上马,小妖一扯南河的衣袖,稚声道:“姐姐”小妖一话未尽,手上便出现一道划痕,南河的眼里满是冷意,调转马头,俯视底下的小妖垂眼淡漠,道:“三秋”

三秋慢吞吞入鞘,南河看着小妖青紫的手腕,眼里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道:“可还能走?”

小妖有些束手束脚紧张的挠手,南河道:“手伸过来”小妖傻乎乎的伸手,南河一把握住牵其上马,小妖惊呼道:“姐姐南河稍稍放慢了速度,调转方向,只不过几刻钟的时间便寻到一绿洲,南河道:“下去”小妖疑恐南河嫌弃自己脏臭,乖乖下去洗净之后便看南河已升起了火,岸上还有一件宽大的衣袍,小妖小心披上,一瘸一拐慢吞吞走上前,稚声道:“姐姐”

南河掀眼,淡淡看了一眼小妖,平淡道:“坐”小妖乖乖坐下,南河又道:“敷药”小妖接下,悄悄看着南河的脸又低下头慢慢敷药,待小妖好上了不少时,南河才启程,小妖一直跟在身后,南河转头看着小妖道:“想跟着?”小妖点点头,试探拉着衣袖一角糯糯道:“姐姐”南河手一动又握紧,依旧看着小妖道:“不后悔?”

小妖点点头,南河突然摸着小妖的脸罕见叹气道:“我给过你机会了”小妖只呆呆的看着南河的脸,指尖冰凉慢慢渗透到心上像薄荷一样是一种凉凉的舒服,忽然感觉到不对劲那尖长的耳朵已变成了人耳,南河牵起上马。

御马到了一座城都,便有一猛汉走上来大笑道:“阿南,比划”南河下面抱着小妖平淡道:“稍后”

猛汉顺手牵着马,道:“唐国的人又来邀你了”

“嗯”

“秦毅出手了?”

“嗯”

“你准备如何?”

“聒噪”已近深夜,两人比试多局两人越战越勇,直到小妖走近,南河收手,小妖紧紧握着南河的衣袖,害怕道:“姐姐”南河无感三秋自行入鞘,猛汉耸了耸肩,挥舞着大刀告辞离去南河冷淡道:“你叫什么?”

小妖欢喜道:“姐姐,姐姐,燕九”南河不知在想什么,又过了很久,道:“结生死契”南河声音冷淡的很,就像九寒山上的冰雪一样寒进人的骨头里,明明是生死契,却是这般不以为然的态度,自古以来只有相互信任对彼此最为重要的人才会结,燕九抿嘴,他道行五百年,并不敢轻易立下此契。

南河平淡道:“走或并承契,你选”

燕九并不明白为何南河如此执迷于结契,燕九一把搂住南河的脖子,道:“姐姐,我结”

南河面对突如其来的拥抱皱眉,停顿片刻滴血结契,喃喃道:“别后悔”

漫天大雪,南河平静看着对面的燕九,燕九道:“妖界需要我”冷风卷起南河的衣袖,南河手握三秋,淡淡一笑,柔声道:“一路顺风”

蝴蝶消失,顾七平静看着眼前的场景,燕九乃是上古妖兽白起,命之长久可与天道毗邻,若不逢天罚,不会死亡,南河用其为实验品进行试验,日日修改妖符才有了如今令众妖闻风丧胆的镇妖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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