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蔓宁还在苦苦哀求，谢沛玲拨开顾蔓宁的手，坚决道：“蔓蔓，这件事就按霆笙说的去做，事已至此，你就乖乖地出国吧。”
“妈，不要……不要送我出国。”顾蔓宁嚎啕大哭起来，她跪在谢沛玲脚边，“妈，我不要离开……”
谢沛玲佛开顾蔓宁，转身上楼。
“妈！”
客厅里只有顾蔓宁一人在痛哭。
向以晴走出别墅，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的位置，她转过头一看，顾霆笙正在抽烟，烟雾笼罩着他整张脸，她只能看到他坚毅的侧脸。
她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顾霆笙吐出一口烟雾，说道：“你想说什么？”
向以晴转回头，直视前方，“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将这一切都说出来吗？”
顾霆笙的手架在车窗，他抖了抖烟灰，淡淡道：“不感兴趣。”
向以晴轻笑了一声，“是啊，这对于你来说是没什么兴趣，可对于我来说，却很重要！我……”
“我没那么多时间听你说这些，没事的话就下车。”
向以晴将剩下的话深深地噎了回去，她苦涩地挑起嘴角，“顾霆笙，我真的很恨你！恨你的绝情！”
一根烟抽完，顾霆笙将烟头丢出窗外，薄唇轻启：“该报复的你也报复了，以后好好生活吧。”
向以晴许久才哽咽道：“我生病了……”
顾霆笙侧头看着她。
“寿命也许不长。”向以晴的眼泪在眼眶打转，自顾自地接着说下去：“我突然有种解脱了的感觉，这样挺好，反正这世上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我想，我唯一深刻的就是爱过你吧。”
向以晴与顾霆笙的视线相撞，她露出一抹笑容，“我知道你一点也不喜欢我，哪怕……哪怕我陪在你的身边很久。我爱得偏激，我爱得错误，我爱得失去了自我，我爱得不择手段，我爱得……那么卑微。”
向以晴笑出声，这笑声从胸膛发出，带着一丝凄凉，“我对你又爱又恨，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我觉得不公平啊，凭什么我这么用力地爱你，却得不到你的任何回应。我又忽然懂得，可能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吧，也不是爱情，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单方面的一厢情愿和理所当然。”
向以晴用手指拭去眼泪，她将眼泪逼了回去，“你失去了韩伊人，你也不再欠我什么了。”
顾霆笙听她说完，缓缓开口：“你怎么了？”
向以晴笑了一下，眼泪夺眶而出，她努力地想要微笑，却怎么也露不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向以晴将脸别开，看向窗外，声音稍稍哽咽，“我是和你说笑的，我好着呢，能有什么？”
顾霆笙抿着唇。
“以晴。”
向以晴紧紧咬住下唇，她透过车窗上的倒影看着顾霆笙模糊的脸庞，泪流不止。
“你还年轻，不应该一直被过去束缚。照顾好自己，为自己而活。”
良久，车厢里才响起她的声音。
“我一定会过得比你好，比你幸福。”说完，向以晴推开车门下车。
她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