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凭着指纹解开锁,又凭着记忆,找到短信的位置。
此刻冉染无比庆幸,曾经有过闭眼绘画的经历。
——那还是她9岁的时候,为了锻炼想象力,冉父让她在眼睛上蒙上一块纱布画画。
从那之后,她便练就了视线处于黑暗,也能画得分毫不差的能力。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能力居然在这样的事情上派上了用场。
手指在背后灵活地舞动着,她很快编辑好信息,发送出去。
她刚发出去不久,男人察觉到不对劲了。
“你手放后面干吗!背后有什么!拿出来!”他阴沉着脸,目光投向她的手臂。
冉染忙把手机塞进车座缝隙里,往里用力按了按,伸出空荡荡的手递到男人前,目光强作坦然,“什么都没有。”
“让开!”
男人是这方面的老手,冉染的小伎俩根本瞒不过他,他把冉染推开,凑过去,检查车座缝隙。
手机边框泛着洁白的光,显眼得很。
男人冷笑一声,似是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他把手机拿了出来,露出穷凶极恶的嘴脸,“还想藏?”
说着,男人胳膊随意一甩,‘嘭’地把手机扔出窗外。
“我说过别惹我了吧。”他把手伸进一个军绿色的包里,缓缓掏出一把匕首。
那匕首闪着冰冷的寒光,冉染从心底爬上几层寒意。
“你老老实实的话,我拿钱,把你交到他手里,就算了事。偏偏你打破了游戏规则,那咱们就得换种玩法。”
男人慢悠悠地拔出匕首,放在手里把玩着,偶尔上掀眼皮看冉染一眼,眸色轻蔑。
“你不是和他有交易吗!你要是杀了我,他不会给你钱的!”
这话一出,男人手臂一僵,似乎真的让他忌惮了。
不过那僵硬只持续了一秒,男人下一句话让冉染绝望——
“你没机会了。”
对于他来说,钱重要,但命更重要。
要是冉染真找来人,他就彻底完了。
身上已经背了好几条人命了,他也不差这一条。
“不,不……”
冉染慌了,再一次去摸车把手,企图逃出去,但车门锁得牢牢的,她再怎么用力也是徒劳。
“啊——”
锋利的匕首瞬间刺入皮肤,冉染疼得眼眶欲裂,大叫出声。
匕首没入身体的瞬间,她甚至能听到肌肤被拉扯撕裂开来的声音。
仿佛整个上半身被凌迟,冉染脸色煞白,双唇几乎失去血色。
血,成股的流下,白色的衬衫从胸口的某一个点开始变红,晕染开来,向四周扩散,最终变为一大片的红色。
那是地狱的颜色。
曼珠沙华的颜色。
死亡的颜色。
冉染紧紧咬着唇,疼地不断翻滚,几乎说不出话来。
男人这一刀刺偏了一点,没有刺到心脏要害。
他见冉染没死,毫不留情地抽出匕首,准备再刺一刀。
匕首被抽出的瞬间,冰冷的每一寸都再次与肌肤触碰,比刺入时更疼。
冉染痛的蜷曲,嘶嘶地冒冷气,头发几乎被冷汗濡湿。
男人神情冷漠,抬手,正准备再刺入下一刀。
冉染绝望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