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忻兰身边如今只余你一个可靠之人,你若平日还不知轻重,引了杀身之祸,他日我离去,到那时,你认为……张忻兰还能活了几日?”
白雪落寒着脸,眼神幽幽盯着冬竹说道,她隐隐有种预感,那真正白府“大小姐”,只怕已遭不测。
这一番话语,让冬竹瞬间醒悟,心脏更是徒然一紧……
白雪落话语尽管严重,然却道出了并非夸大其词的事实。
是啊!
眼前这位“大小姐”说的不错,那箱如此狠毒,一直恨不得将夫人与大小姐,除之后快!
今日只是小小掌罚,倘若她哪日因自己引来灭顶之灾,自己都保不住,以后何人来护夫人与大小姐!
越是想,越是后怕……
她真该死!
竟如此糊涂,看不明切!
想到此,冬竹冷汗瞬间湿背,小手紧紧抓着被单,心中惊恐,不甘,悔恨不断折磨着她。
“白姑娘,奴婢知错!是奴婢糊涂!”
冬竹眼里充斥坚定,面上神色极是认真,以后她绝不会再冲动行事!
白雪落一向不会看错人,这丫头脑子确实不错,颇为聪,一点即透,她看着冬竹眼里不断变化神色,最后化为一股强烈坚定,心中叹了口气,有些感叹。
这丫头……
“嗯。”
“收着吧,抹上三日即可复原。”
白雪落将先前给冬竹抹药的小瓶子放在她身侧,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
那婚约一事,并非白雪落忘记询问冬竹,这婚约她本就没当成事,至于婚约另一头是谁,白雪落就更不在意。
更何况,当她在大厅中知晓那“白府大小姐”,竟身有婚约时,就算那箱未计算于她,白雪落也会想办法自己摆脱。
白雪落表面冷情,然那骨子里浸着的深深桀骜与狂妄,岂会让一个小小婚约将之束缚。
……
——
香榭苑。
纪湘荣冷眼一扫,侍女们立即快速躬身屏退。
“芙玫,你太让我失望了!”
“娘……女儿不懂……是女儿做错了什么吗?”
白芙玫望着纪湘荣阴沉面色,眼神闪烁,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异样。
“你是本夫人生的,为娘会不知你那点小心思!”
“下不为例!”
纪湘荣目视着这个女儿,眼神一瞬不瞬,若不是芙玫如此急功近利,打乱她的计划,那个废物将会在赏花节那日,当众被退婚!
而不是今日!
白府中身败名裂,岂能比得上在整个隆都名节尽毁的重量!
先前大厅中,纪湘荣根本未料到白芙玫使那小伎俩,然而,无论如何到底是她最为器重的女儿,只得配合白芙玫做戏下去。
“……是……女儿明白……”
“女儿记住了……”
知女莫如母,反之亦然,白芙玫明白自己那点小心思,如何又能逃过母亲法眼,心底深处掠过一丝慌乱,还好母亲没有发现她真正心思……
“赏花节,娘已经安排好,待那日你与霞嫣只需看戏便可,必要时添把火,切记没有为娘的指示,不许再单独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