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酒清澈，映着身边人的表情，牡丹看着白润的小杯，似笑非笑，并没有伸手去拿。
每每有事相求，便使出这招，许多年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真当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小丫头。
不过，这天上地下也就是，他还有另一老家伙敢把自己当个孩子看了。
想起往事，牡丹冷厉的脸稍稍柔和了些，“说吧，今日到底找我何事”
灵枢缓缓将杯中酒饮尽，四牧所酿的酒是越发的有味道了。
“我的护心鳞没了，需要借小葫芦的葫芦藤一用”灵枢像是道家常般，云淡风轻。
牡丹脸上却大变了颜色，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若不是万年灵力护体，他现在哪里还能如此悠闲自在。
灵枢乃上古玄龟一脉，自化形后便不再现出本体样貌，故而也少有人知道，其胸口处的护心鳞便是其玄甲所化，更是其灵力凝聚所在。
玄龟若是离了玄甲便如同将水中鱼去了鳞，行走于岸上，步步皆血，寸寸钻心。
“是谁”牡丹声色冷凝。
“你看看，这刚刚绷着的脸全塌了，这小脸皱得哟，都不美了”灵枢仍旧笑得一脸毫不在意。
牡丹忍不住，“到底是谁？！还有谁能伤得了你，竟然取你护心鳞片！”
面前的小姑娘睁着眼睛，狠狠质问他，他对视过去，半晌，终是叹息一声。
“你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今日来一是将那小花妖送回，二是借葫芦藤一用，葫芦藤自来便能修补玄龟龟甲之效，我想着这小葫芦乃紫玉葫芦，到底是要好些的，因此便厚着张老脸来要来了”灵枢摆出一副可怜样。
说得倒是好听，他若来要自己岂会不给？平白摆出那么多架势，不过怕自己难堪，给自己个台阶下罢了。
不说，她也会查出来，她在意的人不多，也就一两个，虽然都比她要厉害要强大，但若是谁伤了碰了，便是废了一身修为，自己也绝不会放过。
整了整心中思绪，端起桌上白润的小盏，掩袖，饮尽。
朝对面的人，微微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
记得，那时年纪小性子张扬，毫无畏惧，四处的捣乱，惹得仙界神界一片乱，却也没人敢拦着。
只是因为自己是那人的徒弟，神界九位神君，虽然她磕了头的师傅只有一个，其余人却也不是师傅胜是师傅，整个神界都是自己的靠山，谁敢惹。
九位神君性格各异，但是都对自己十分疼爱，虽然如此她却偏偏有些怵四牧神君，每次见着都不自觉的收了身上的张牙五爪，变得乖乖巧巧。
一来二去，便自动形成了见着便不自觉躲开的习惯。但是四牧神君酿的酒又着实好喝，灵枢知道了，乐呵了好久，便开始借四牧的酒为由，遣自己帮忙办事。
好在都是诸如从天君处偷来一两卷秘策等小事，看在那一大壶清酒的份上，自己每每也都答应了。
那时候闹腾些，但是是真的开心。
往事如风，想起便多一分的遗憾不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