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荟萃楼？是那个坐落在偏京的荟萃楼？”
“正是。”莫少卿笑着，招手示意封定方将茶点奉到石桌上，这是他进到院子之前，提前吩咐好的，“荟萃楼相对于武林来说，是一个神圣的场所，在上面做出的约定，往往有着独特的效力。”
“等等，荟萃楼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他的楼主又是谁，居然有武林中有这样大的话语权？”
李腾飞费解地提问道，方才李弄还说，江湖中没有可以媲美御剑山庄的存在，难道荟萃楼是朝廷下属的势力？只是，朝廷下属的势力，在江湖中能有这样的语重吗？
“哈哈哈哈，是个嫩青！”李弄忍不住笑了，“留白，冷叶，你们知道荟萃楼的来历吗？”
“只是知道个大概。”
“我也是。”
留白、冷叶相继应道。
“那好吧，说书先生，烦你给他们讲个透彻吧。”
“好。”仇隐沉沉声说道，“荟萃楼严格上来说，不属于江湖上的势力。它本身只是一间茶馆，是一间七层高的塔形茶楼。”
“茶楼？还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李腾飞犯迷糊了。
“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述说。”
仇隐压压手示意李腾飞安静。
“自从毕晓谷第一个展现了现在意义上的内功以后，偌大的江湖相继涌出新的门派，以修行内功为主，强势冲击了老派的山门。渐渐的，有部分新派宗门的高手，觉得闭门练功难以再攀高峰，于是相约在荟萃楼上交流心得体会。”
“真的只是想精进武功修为而已？”莫少卿笑道。
“当然不会是这么简单。”仇隐也笑了，“炼气的法门刚刚新起，能掌握的毕竟是少数人，大多数人不是摸不着门槛，就是炼岔了气走火入魔，能存下的并且修行有成的，一万人中或许只有一个。这对于想推翻老派势力的他们来讲，绝对不是好事。”
“而且，他们自己也担心，炼气练到后面，该怎么练，能怎么练，也都是个未知数。”李腾云也难得地主动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获得到李弄和仇隐的肯定。
“没错，都太迷茫了，所以不想死，就要作出交换！”
“于是，这些人决定每三年一次在荟萃楼上相聚，交换练功时的心得体会。因为炼气的早期虽然功效显著，但到了一定程度就会止步在门槛，无法向上迈进，所以三年一会的时间定的是比较合理的。”
仇隐说完，觉得喉咙里生出干涩的气息，信手端起茶盏，他轻轻地抿了一口。
“渐渐，各个门派在交流讨论中，各自整理出了适用于大众的炼气法门，并且作为基础功夫教给门下的弟子。至于精深玄秘的纵气绝技，则是一边摸索，一边教会给相中的少数子弟。”
“也就是所谓的发扬光大，欺师灭祖！”李弄笑笑道，“再好的功夫也有短板，会的人越多，找到破绽的人也就越多。”
“是啊，我在翻阅古籍的时候经常看到，早期一些门派的绝招秘技，能看到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自己的传人，另一种就是死人。”莫少卿啧啧叹息道。
“久而久之，荟萃楼上的三年一聚约而成俗，成为武林中的一大盛事。诸如御剑山庄和天人观，也都数着日子，每三年的十月初十，都会派遣门人前去赴会。”
“现在也已经只是赴会，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交流心得的了。”李弄若有惋惜地说道，“在炼气法门充实以后，各个门派就停止了正面交流的打算。尤其在少可为之后，武林大鳄们更是噤若寒蝉。”
“少可为应该是御剑山庄的创始人，是两百年前的武林巅峰。”留白插话道，“是他做了什么，让众人不愿再交流心得体会吗？”
“是啊。”李弄说道，“说起这段事，唉，怎么说呢？”
“他...究竟做了什么？”稍稍犹豫，留白壮着胆子继续追问。
“两百年前，少可为处在内功百年摸索的关口上。当三年一次，荟萃楼展开巅峰盛会，少可为居然敢冒武林之大不韪，在荟萃楼的七层塔身上挂起‘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字样，并且设下关卡，截住前来赴会的武林人士，不准他们轻易进入。”
“未免也太嚣张了吧？”李腾飞皱眉，“他是什么来头？有这样说话的底气？”
“在此之前，没人觉得他有这样的底气，可是在此之后，也没有人再能质疑他的实力。”
“他真的能力战群雄？”
“嗯。说起少可为，赴会的许多人都对他只限于眼熟，在此之前，他也一直表现地平平无奇。”
李弄清清嗓音，接替过不好开口讲述的仇隐，替他说出这段令御剑山庄扬名，也令御剑山庄无法洗去的耻辱过往。
“因为他起先只是一名剑童，是一个宵小门派的低等用人。后来被选中作为一个门派的护法，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战绩。此前，他连续二十七年参加荟萃楼上巅峰盛会，一直作为旁听。”
“莫不是......”莫少卿瞪大了眼睛。
“没错，他在二十七年间听尽了天下武林高手对内功的心得体会，而后，凭借着卓越的天赋创立了至今能左右江湖局势的太上剑法心经，功法大乘以后，他在第三十年间挑战江湖群雄。”
“有些无耻。”冷叶斟酌着用词，他看出李弄对此事怀有极深的怨气，“收割一众门派的心得体会，却用所得来的成果反对他们耀武扬威。”
“何止是有些无耻。”李弄有气无力地说道，“立下这样的战书，别说那些弟子们气不过，就连一些门派的顶级高手也都震怒。荟萃楼一共有七层，底下三层是茶馆，往上四层是供各门派交流使用的，所以人们纷纷冲上四楼，想要看看他究竟有些什么样的能耐。”
“他们看到了什么？”
“最先冲上去的那些人，只看到一柄最为普通的铁剑。”
“一柄铁剑？”
“是，一柄铁剑。一柄竖立在地面上，剑鞘甚至没有插入地板的铁剑。”
“已经在卖弄本事了吗？”李腾云摇摇头道。
“所以，最先上去的人，看到的是柄普通的立着的铁剑，后面一些的人，看到的可就是飞舞凶戾的剑光。一时间，人们明白了他的意思。”
说到此处，李弄故意设下了个悬念。
“有人能猜得出他是什么用意？然后，能猜出他本人是在什么地方吗？”
“我想他的意思是，想见到他本人，就要一层楼一层楼地向上挑战。”李腾云说道，“至于他，多半是在最后一层楼上吧？”
“前面的意思比较明显，你猜得对。至于后面的，只能说你还不懂他的嚣张。”
“是在塔顶。”留白说道，“荟萃楼是武林巅峰盛会展开的地方，能去荟萃楼赴会的，无一不是武林中修为最高的一批人。可是，他们展开盛会的地方也只限于楼内。”
“留白猜的没错。他一个人坐在塔顶上，其意为天下的高手，也不过是底下七层楼的高度，而他，则凌驾其上。”
“张狂至极！狂妄至极！”李腾飞握拳亢声说话。
“别急着说这种话，像你说出这种话的，人头数数有好几百个，都在四楼就被人给打趴下了。”李弄说道，“真正感到毛骨悚然的，都是个中好手。”
“为什么啊？”李腾飞挠挠头，他觉得自己今天是走了背运，否则怎么会不管说什么，都要被李弄嘲笑一番。
“能在塔顶上御动第四层楼里的铁剑，你不觉得可怕吗？我可是吓得连汗毛都立起来了。”李腾云说道，手中握起的茶杯空空如也，像是因为紧张，所以一口气喝干净了，“你见过隔着那么多门窗，还能把剑御用自如的吗？我是没能见过。”
“恐怕连现在，也没几个人能做到吧？”
留白心中一动，抛出了一句并不违和的疑问。
“盛极而衰，内功发展到他的身上，是一个巅峰了，现今还没有被超越。”李弄回应道。
“我能理解各门各派为什么不敢再交流修行的心得体会了。”莫少卿说道，“换作是我，也不愿意多年的苦修只为成全别人。”
“如果这就让你们感到惊讶，那后面的故事就不用说给你们听了。”李弄冷冷一笑，“别忘记了，竖立一把铁剑，只是在对他而言的最底下的四楼。”
“上面呢？他又布下了什么？”
“在五楼，他用铁链挂起三把长剑，每把长剑的末端都被两丈长的铁链锁住；而在第六楼，他横空浮动着七柄木剑，算是最后的仁慈和警告；至于第七层楼，则是在满地上胡乱地插着四十九柄长剑，数量之多，足以令人兴叹。”
“他居然能同时操纵四十九柄长剑？这真的是凡人所能够达到的境界？”李腾云感到深深无力，他与少可为的境界落差已经不能用相形见绌来描述，这样的形容，是在野蛮地夸大他自己的实力，“结果呢？有人能破开他的剑阵吗？”
“只有天人观的观主云动真人破开剑阵，来到塔顶上和少可为展开对峙。”
目光如火炬般跳动热焰，李弄仿佛睁眼回忆到遥远而又辉煌的那段过往，那时节，少可为一人在塔尖上茕茕孑立，而来到他面前的，是名仙风道骨的善人。
二人眼神相接，登时便爆发出惊天动地的颤响！
地面上的灰尘在飞扬，茶楼上的门窗在震动，屋顶的瓦砾则在惴惴不安中碎碎开裂，破开蛛网般的纹路。
这是当世最强者在相见！
是傲视古今的太上剑法，在面对渊远流长的天人感应心经。
“在那一战中，少可为施展出毁天灭地的太上无尘剑阵。太上这个词，有着至高无上的意思，太上剑法指的就是至高无上的剑法。而无尘剑阵则是太上剑法中威力最为深远的剑阵，是用九九八十一柄长剑来布阵的，一旦催动开来，神佛皆灭，皆会化为齑粉！所以长风一过，四面皆无，是种极其霸道的功夫。”
“八十一柄...四十九柄并不是极限吗？”留白胆战心惊，他发现仇隐的脸色苍凉地像张白纸，这可不该是曾经身在御剑山庄中的人所该有的，“里面藏着什么蹊跷？仇前辈难道是和御剑山庄有仇？所以听到以后，非但没有感到自豪，反而是感到恐惧。”
“太上剑法，旷古烁今呐！”
起身揪顺着自己的短须，李弄意犹未尽，对于少可为所能布出的无尘剑阵，心生向往。
“一役过后，云动真人惜败在少可为的手上。在此之后，御剑山庄崛起，在北方的崖巅上睥睨天下群雄。武林中也就多了一句，‘一剑惊凡城，天人来观礼’的俗话。天人观输御剑山庄一筹，也是由此而起。”
“前辈，你少说了一点。”留白缓缓吐字说道，“天人观之所以现在还输给御剑山庄，还有另外的一层原因。”
“是了，差点把天修这个老婆娘给忘了。”
李弄语气突变，言辞里不再充满敬畏和尊重。
即使是使他失去接触更高一层内功天地的少可为，也没见他如此愤恨。
“少可为死后，御剑山庄也随着沉寂了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有很多优秀的人才如浪花里的鲤鱼，层出不穷，又各自在武林里面逞名一时。好比埙山的公孙夫妇，还有魔龙洞的万里无敌，都堪称是惊才绝艳。可正所谓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御剑山庄在少可为留下的底蕴传承下，出现了被现今武林称为三大神话之一的人物。”
“武林三大神话，是不是就是天修婆婆，十方手洪四海，还有相思剑？”
“是的。”
听到李弄肯定的回答，李腾飞不由地沾沾自喜，今日他总算是获得到李弄的一声同意。
“三大神话，是目前武林里面公认的，修为最高的三个人。这三个人被奉为神话是在二十年前，他们最后一次出手，距离现在也应该有十几年了。”
“不，至少是七年前！”
受伤地抚摸过自己手上的缺口，仇隐斩钉截铁地说道。
见此，李弄先是愣了一愣，接着飞速地变作嬉皮笑脸的模样。
“你看你看，一说起来就说个没完没了了。咱们说的是荟萃楼上的三年之约，扯上武林三大神话做什么。”
“是啊，四叔，您就别卖关子了！”李腾云附和道，“我着实好奇，荟萃楼上到底又做出了什么新的约定？”
“是这样，朝廷不是下达了督武令，要求民武自检其身。御剑山庄方面今年在荟萃楼上提出民武也应隶属于国家，和官武在本质上没有不同，应该接受朝廷的监管，所以提出推选出一位两江盟主，作为民武的代表，奉行朝廷指令，监管民武、规正其身。”
“听起来，道理是有些的。”李腾云思忖着，“可是，作为两江盟主的人，会愿意接受朝廷的监管吗？”
“想当两江盟主，哪有那么容易。”李弄轻蔑说道，“好了，也不和你们瞎咧咧了，浪费我一早上的光阴。冷叶，你随我走一趟，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好。”冷叶意外被点了名，本能地应了一声，带着惊讶乖巧，跟着李弄的步伐走出院子。
同时，仇隐扶起留白。
留白本来想推辞他的好意，毕竟他身体无恙，无需让仇隐屈尊。可是他手掌刚刚摆起，就被仇隐暗中用内功震了震手臂。受到讯息，留白顿时会意，佯装做疲倦的模样，被仇隐送进房内。
其余众人见状，也都各自散开，院子里又恢复了冷清。
被送回房内，仇隐示意留白稍座后，便离开出去。留白独自在房中，百无聊赖，脑海里重新回忆的全是关于太上剑法心经的事情。
以一人之力御动九九八十一剑，那是何等的修为、何等的气魄？
想着，掌指齐齐握动，留白向着书桌上的毛笔，试着将其作为一柄利剑勾动。谁知道，那支毛笔颤抖过几分距离以后，啪嗒摔倒在地面。
“贪多嚼不烂，你跨的步子太大了。”
合上门，外出的仇隐踏步走了回来。也怪留白太过专心，以至于都没能发现。
“班门弄斧，让前辈取笑了。”留白羞怯地说道，他在竹林中听过仇隐的御剑风声，其御剑实力，堪称一代宗师。
“凡事总有开头难，但再难的事情，也都是由最初的一小步开始。”说话间，仇隐食指轻轻一动，登时间毛笔纵动回笔架子上，合好如初。
“真想要练，要用这个开始。”
伸出右手，仇隐的掌心里躺着一样黄澄澄的东西。
“铜钱？”
“对，方孔圆钱是练习运转七星的最好器件。”
“运转七星？”留白长气倒吸，他的心中有着猜测，而仇隐的举动则是在帮他验证这个猜测。
“来，试着用气把铜币吸在掌心。”
“好！”
留白伸手，运转内劲心中想着吸附铜币。他感到这个开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艰难，明明是两指接触就能捏起的铜钱，在隔了一尺的空白后，想要感受都变得极为艰难。
心急下，留白体内心法运转加速，滔滔如海潮般拍击在掌心！
却不想，铜币受到的牵引过于剧烈，忽的扯飞进掌中，锋利的边刃割破大气，发出了异常尖锐的蜂鸣。
“小心！”
两指夹住铜币，仇隐摁在了桌面上。
“铜钱细弱，以你的内功修为，发力要想着像牛毛般纤细才行。”
“是！”
点点头，留白准备再试，仇隐则把他拦下。
“留白，有句话，我要问你，你要老实地回答我。”
“前辈请说。”
“你和我说，你修习内功有多长的时间了？”
咂咂嘴，留白方寸有些慌乱。他心中变得惶恐不安。可是当看到仇隐毫无恶意的眼神时，他的心境又开始趋于平静。想了想，在有些小心翼翼的范围下，他刻意地去保持住匀称的呼吸，假装平静地回答道。
“三年。”
“只是三年？就有这样的功底？”
“是，前辈。”留白肯定道。
“看来除了你天赋异禀，功法的强大也毋庸置疑。”仇隐说道，“其实，从上回你在渔船上和渔家兄弟动手，我就看出你的内功虽然强盛，外功基础也很扎实，可是却极度缺乏和人交手的经验，在这一方面，你甚至还不如冷叶。”
“不敢欺瞒前辈，今次出来，是我初次独自闯荡江湖。”留白推心置腹道，“在此之前，我蒙受恩师的照拂，极少和人动手较量。”
“留白，不是我要欺侮你的师傅，只是他的方式......”
“前辈误会了，因为我年幼的时候受过寒疾，所以恩师教授我功夫只是想让我强健体魄，我的内功是在他故去以后才开始修行的。”留白说道，话语中充满着对恩师的想念，“他离开的时候，我才十四岁，因缘际会下，我才练成如今的内功。”
“是我错想了。”仇隐惭愧道，“说回你和人实战的事情上。难怪，原先我就在想，以你的底子，如果有老道的经验，即便是中了百日醉，十招内杀死十一娘也不是难事。不过，有道是勤能补拙，今后你要多与人切磋，提升这块的不足。长风镖局高手众多，你若是有心，很快会有所成的。”
说到此处，门外骤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是冷叶吧，进来。”仇隐说着，看着冷叶面带尴尬地走进门内，笑道，“在门外站挺久了吧？是有什么事情吗？”
“李前辈吩咐我说，让我跟您来借把剑，刚才他走得急，忘记提了。”
“嗯，这事他和我说过。”仇隐信手解开剑包，抽出一柄精钢炼制的铁剑交予冷叶，“此剑名为十步寒光，你要好好看管，万万不可慢待。”
“是！”冷叶领剑退出门口。
短暂的插曲走过，留白难为情地笑笑起来。
“前辈，虽然您好心劝我上进，让我以勤补拙，可是我的手......”
“放心，我既然这样说，就已经替你想到了解决的办法，绝不是为了嘲讽你。”仇隐温和地说道，“内功分化阴阳，阳为冲，阴为柔。刚才在院子里，我看到你有阴柔的功法，是吗？”
“是的，我的功法里面的确含有阴柔的属性，只是不太擅长使用。”留白说道。
“嗯，作为男性习武者，往往以刚猛为主，缺少了一点柔劲，等到武艺高深，才懂得过刚易折，所以高人总会早早地给自己的功夫里面掺入一点阴柔，让自己的功法阴阳相济。”
仇隐朗朗说道，说了许久，也丝毫不显疲倦。
“你先前和鱼四对战，用的功夫就是至刚至阳的内劲。所以阳阳相对，就把渔船给震裂，把我们都给丢到湖水里面去了。”
“前辈说笑了。”留白笑道，“当时没能想见，一个渔家子弟居然会有那样庞大的内功，本以为能够稳胜一筹的。”
“是啊，大家都没有想到。”仇隐说道，“不过我也没想到，你的身上居然同时拥有阳刚和阴柔的两种功法，这是极其罕见的，以后千万要谨记，不要随便和人提起，否则别人生了觊觎的心思，准会害你性命！”
留白惶恐，知道自己错口，于是连忙在心中上了枷锁，以后不敢再提。
“好了，这件事我会替你守密。其实用阴柔的功夫练习运转七星更有成效，因为阳功重快重猛，而阴功则重变化，剑阵的要诀在于‘活’，一旦死呆着不变，就和站着受死差不多。今后，你要多以阴功的变化练习为主，哪怕双手不能发力，剑阵也照样可以成就。”
“真的吗？”留白眼中重新燃起希望，“我在剑法上真的还有希望？”
“话说出来了，就不会收回。”仇隐郑重应允，“我准备用一年的时间来教导你气宗剑法，一年后，我还有事情要北上，所以能够成就到什么样的地步，就看你的用心和天赋了。”
“留白一定全心练习！”夏侯留白诚心诚意地笑着，对于心中险些放下的复仇大计，再次伸手握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