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寝殿附近,气味有些不对,有人进了我的寝殿!
掩住气息,右手的剑紧握,推门而入。
屋内一人,侧对着我,手上把握着桌子上的玉茶杯,头发高高束起,额旁几绺短发下坠,凸显出他的放荡不羁,配上他这张脸,简直妖孽。
“怎么是你!”我收回剑,越过他,坐在凳子上,对于他进到我房间,我并不意外。
“怎么不能是我,今日是月食,我来看看你,”他说的倒好听。
“那我还得谢谢你了!”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掩盖心中的苦涩,换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你好像不开心?”他问我,
“没有,对了,你不觉得随便进到别人房间是很没有礼貌的吗?”默默地转移话题。
“是有点,但是站在外面容易被你的手下发现,所以还是屋里安全。”他坐下来,和我面对面。我害怕他从我眼睛中看出我的心事,起身对他说,“我先给你安排一个房间,你先住下,我还有些私事没处理,”说完,不等他同意,“来人,收拾一间房,有客人要住!”
“是,”房外传来声音。
回过头,对他叮嘱几句“在颜楼里不要随处走动,有什么事叫外面的人伺候就好。”
“你觉得我会听你的吗?”他一脸不满。
“不听也得听,在我的地盘,就要守我的规矩,否则就走。”他非要跟我作对,我好说好商量不听,只能来点强势的。
“我走了,你今晚怎么办!”他说到了重点上,近些年,一次比一次闹的厉害,再加上近期在外,伤势恢复不是很好,更加严重,但是,我觉得我还是可以挺过去的。
“不用你管,”向来没有依赖别人的习惯。
“是人都会有软肋,而你的软肋就是月的变化。”他漫不经心的说道,“如果,我在今晚杀了你,我就可能成为颜楼的楼主。”
“我不是人,”听他说完,我眼眸下垂,手上刚放到嘴边的茶杯,顿了一下,又放回了原处。
他有些许疑惑,这不是我本身的性格,要是平常,我肯定会要和他打一架,“你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你要走要留随你,我就不送了。”我往内室走,他愣了一下,随后出了房间,跟着下人去了为他收拾的房间。
我在榻上,斜倚着,闭目养神,越想静,却越乱。
说白了就是在担心顾燎的伤势了,我们以前也经常吵架,但从来没有这么凶过,更何况我伤了他。可是,我现在去找他,他要是不给我面子,我这颜楼楼主的面子往哪放,我真的乱了。
而他对我的诋毁,我是真的很在意,原来我在他心里是这样的。
摘下面具,拔下簪子,卸下所有装束,来到药池,草药味混合着雾气扑面而来,一切都是那么朦胧。
将整个身体浸入池中,顾燎的话语在我耳边徘徊,烦躁,恼怒涌上心头。
突然感觉身上火辣辣的疼,头胀痛,翻身出了药池,发现自己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似乎中了毒。
我坐到旁边的榻上,运功排毒,一点点紫色的血被挤出皮肤。
一刻钟后,长叹一口气,由于运功耗费了太多体力,倒在榻上昏昏欲睡。
“主君,公孙叶青找您!”门口的侍女告诉我,
我有些恼火,他闲着没事不找我,现在找我,“知道了,让他等着!”
懒懒的拿起新衣,套在身上,默默到池边问了一下,除了草药味还有一种特殊的味道,是........蛊!花奇蛊!
我笑了,看来我不在的这几天,有人蠢蠢欲动了。
默默拿起角落里的留影石……
前厅
“说,什么事,”坐于太师椅上,衣服因水微微粘在身上,头发披散,一种慵懒显现。
“主君,你原谅顾燎吧!”
我一听是顾燎的事,一丝不屑涌上心头。
“我不会和他一般计较,”虽然心里很在意,但是表面上还是要装着不在乎。
“主君,他也是一时冲动,才说出那样的话,您不要当真啊!”公孙叶青一脸焦急,顾燎算是有个好兄弟了。
“我知道,对了,不在这几天,有人蠢蠢欲动,在我的药池里下了蛊,你们小心些!”
“什么!有人下蛊!”他简直不能相信,有人敢在我的地盘上给我下蛊!他顿时有些恍惚。
“是谁我已经知道了,帮我把在我房间值班的人都找过来,”
“是!”他撤出房间。
我拿出留影石,留影石顾名思义,留住影像的石头,走之前,我特意放在各个角落,以防不时之需,结果真的用上了。
打开留影石,查看着记录,药池我是不让任何人进的,所以也好找。
一个侍女偷偷摸摸的来到药池旁,把怀里的东西撒在池里,我很清楚的看到,那就是花奇蛊。这个人直接下了蛊本身,也是下了血本了。
花奇蛊,以百花为蛊,虫,血为引。
放在罐子里的百花,每天吸食鲜血,随着时间的推移,每天喂的鲜血量越来越少,还会在罐子里放一些虫子,一些花因此枯萎,最后剩下的那株,是最凶残的一株。
它会把虫子全都化成自己的养料,就成为了蛊,这个过程需要一年两年,甚至更久。
一般下蛊,会下花的一片叶子或者断根,下整个花的也没有几人。
这蛊无色,味道像极了药材,这就是那人选在药池下蛊的原因了吧!
看清那个人的样貌后,把留影石放回原处,默默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