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酬了整个夜晚,谁都深感疲惫。尤其是彦晋,这一晚是他挤出最多笑容的一晚。
管家—伍妈对着彦晋道,
“少爷,温水已经调好,少爷可以去洗澡了。”
彦晋伸伸懒腰,感到脖子也快要累得断了。他点头道,
“好的。爸妈呢?”
“老爷和夫人已经回房休息了。”
彦晋听了,也随之离开庭院。这一晚虽说是为了庆祝他十科特优的佳绩,但光临的都是他爸爸生意上的朋友。无所谓,只要父母亲开心就好。彦晋虽然表面看起来比较冷漠,但他绝对是个孝敬父母亲的孩子。
所有宾客都离席了,彦柏垄和杨歆蕾这才露出不为人知的夫妻关系。
闭上房门后,彦柏垄刚刚还微笑着的脸孔,马上就转去一脸严肃地对着妻子杨歆蕾道,
“盛会已经结束了,哪怕我们之间的事也该有个了断。”
杨歆蕾看着彦柏垄,心中十分清楚,彼此已经不再相爱。勉强在他人面前扮演模范夫妻,谁都感到恶心。但她心有不甘,虽然她也早在一年前就和她那初恋情人复合,无疑地,她也是一个有婚外情的人。但就是不甘心,这个彦柏垄竟然搞上了风月场所的陪座女郎。
杨歆蕾道,
“急着和那陪座女郎结合了吗?”
“歆蕾,够了!彼此好歹也是有受教育的名门。把人形容得那么难听,又何必?”彦柏垄道。
“你还记得咱们都是名门吗?可你却搞上那低贱的女人。你简直就是自取其辱。”杨歆蕾不甘示弱道。
“你就是这个样子。话不到两句,就吵架。算了,我这一晚,也不是要和你争吵。彼此都协议过,待彦晋会考结束后,才办离婚手续,未免影响他的学习。如今,盛会也举办过了。我明天会到律师楼签字离婚。”彦柏垄道。
“那彦晋呢?”杨歆蕾问道。
“反正此后,你就会和他双双到加拿大去生活。何必还带着孩子。彦晋会归于我。”彦柏垄道。
杨歆蕾听了,也没有异议,反正此后她也一样会过新生活,要彦晋随他去到加拿大重新适应生活也实在没有必要。
彦柏垄再道,
“虽然这一次咱们都是和平离婚,但赡养费方面,我一样会支付。”
“实在没想到,我们十六年的夫妻关系,却竟然输了给一个和你只有两年感情的陪座女郎。”
“这些年来,我生意上的压力,都多得她的鼓励与安慰…”彦柏垄反驳道。
彦柏垄的话未完,杨歆蕾马上插嘴道,
“你的意思是我这当妻子的不够体谅了吗?所以你才要到风月场所找人倾诉了吗?”
“那么大声干什么了?要惊醒彦晋了吗?”彦柏垄道。
“你也会怕孩子知道吗?”杨歆蕾道。
彦柏垄不想继续留下来与她争吵。他道,
“算了,我说过不再与你争吵,反正都已经要离婚。我今晚会在书房睡。明天律师楼见。”
话毕,彦柏垄转身,伸手开门,欲离开房…
却在开门的一刹那,碰见了彦晋。彦晋刚巧经过他们的睡房,大声的争吵声使他留下来,也让他听见了不该听见的事。
“彦晋…”彦柏垄看见是彦晋,多么惊讶,真没料到就在这情况之下让他知道了这件事。还以为日后如何好好与他解释,如今什么也不用解释了。他已经听见了。
彦晋看着彦柏垄和杨歆蕾,此刻的心情是那么地复杂。刚刚在盛会上,他们还手牵着手合照。却在所有人都离席以后,他们才露出真面目。这真面目好残忍,摧毁了他的家庭。不,最残忍的不是这真面目,而是妈妈刚刚破口而出的“陪座女郎”!
彦晋很失望,他转过身,马上离开他们的视线,不要再看见他们这对假恩爱的夫妻。
他踏进房门,大力关上门。脑子里一直反复着妈妈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实在难以置信,这令他敬仰的爸爸居然搞婚外情了。对方还是一个陪座女郎。这是什么首富了?
彦柏垄知道彦晋此刻一定很难过,一定很生气他。他随着彦晋来到房门外。思索了一会儿,才决定敲门道,
“晋,爸爸可以进来与你商谈吗?”
彦晋听见是爸爸,他深呼吸一口。好吧!就尽管听看他还有什么要说。
彦晋打开门,彦柏垄踏入房里。
彦晋转过脸,不看他。
彦柏垄坐在书桌前的椅子,接着道,
“你已经十六岁了,我也应该让你知道家里的事。”
彦晋转头一看彦柏垄,心想,何谓家里的事了。
彦柏垄再道,
“我和你妈早已经在两年前,没有了感情。彼此勉强在人前装模范夫妻,谁都感到难受。就这样拖拖拉拉了两年,为了不影响你的会考心情,才决定在你会考后处理这婚姻关系。”
“是为了那陪座女郎?”彦晋突然这么问道。
“这是你刚才在门外听回来的?”彦柏垄问道。
“我只知道这些年来,你很少回家。最长的纪录,是一个月都没有回家过一晚。我还不知道,原来你外面一直有个女人。还是一个陪座女郎。”彦晋直接地道。
“彦晋,好了!怎么连你也这么没有礼貌了?那不是陪座女郎!”彦柏垄是那么在乎别人怎么称呼她。
“在我字典里,那些在风月场所工作的女人,除了陪座女郎与应招女郎这些名词外,我实在想不到还有更好的名词去形容她们。”
“她们都是为两餐而抛头露面。能过得风光的,谁不要?谁要去折磨自己了?”彦柏垄想起了她多年里的委屈。
“所以她找上了你,就可以从此过得风光。”彦晋对这女人始终感到不满。
“你是说她觊觎着我们彦家的财富了吗?”彦柏垄反问道。
“我不知道。”彦晋答道。
“她不是那样的人。总而言之,我和你妈离婚的事,是铁一般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彦柏垄道。
“既然已经斩钉截铁的决定了,何必还要敲我房门,说什么商谈了?!”彦晋也是一个性情不好的少爷。
“要和你商谈的,不是离婚的事,你也管不了。”彦柏垄道。
“还有什么可以说?”彦晋问道。
“这女人会在你妈回加拿大以后,搬来这里住。你要好好与她及她那比你小两年的女儿相处。从此,家里会有四个人。就是你,我和她们。”
实在难以相信,就在十六岁那年,家里从此少了妈妈,却多了两个人,就是那个破坏他家庭幸福的女人和那个女人带来的女儿。他爸爸还要他试着与她们好好相处。办不到,完全办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