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爱已经不在了,我愿赌服输!魏君兴这个宝贝蛋谁看上谁领走!外面的胜利者,她可以比我漂亮,比我富有,但是有一条我比她清楚,跟魏君兴在一起,想笑的时候不能笑,想哭的时候不敢哭,没有几天快乐的日子可以过。
律师翘了翘大拇指:“对!如眉的心态很正!那么烂的男人,要他干嘛!”
快要到法院的门口的时候,我正在透过车窗看外面的风景,忽然看到一个酷似田小雅的女人正骑着单车使劲地往前蹬。由于穿着大棉袄,还裹着厚厚的围巾,我看不到脸是什么样子,但是从动作上看很象她。
车在法院的庭院里停稳以后,人们陆陆续续地下了车。
姑姑和婶婶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了,看到我们停车忙迎了上来。姑姑把我拉到一边低声嘱咐了几句,我连连点头。往一边看时,田小雅也刚刚把车停好,敢情刚才在路上看到的就是她。
魏家只有公公和小姨站在走廊里,却没有见到魏君兴。
我拿眼四处搜寻着:“怎么?主角还没来吗?”
姑姑手一指:“早就来了,在法官的房里躲着呢。”
公公和小姨向我走过来:“眉眉,来了?冷不冷?”
我还未及答话,就被身边的人挡了回去:“她冷不冷已经跟你们没有关系了,还是看好你的儿子吧……”
魏君兴的哥哥魏君扬从法官房里走出来,也站到了走廊上朝我们这边看,我的那些嫂子婶婶们开始破口大骂。
伟叔今天找这么多的女人,用意就在这!专意来骂魏君兴的妈的,瞅来瞅去却没有看到那个老婆子。只好让魏家其他人代为受过了。
方琪悄悄跑到我身边,指着不远处站在走廊里的高大魁武的男子问我:“那个就是他哥吧?”我点点头。
方琪道:“看着就不象个好人!”
那帮女人蜂拥上去,逮着魏君兴的哥一阵劈哩叭啦的臭骂。我只顾着向审判庭走去,没有具体去听她们都骂了些什么,想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话。
一些断断续续的骂声还是传了过来:“……叫你弟弟出来!他躲到哪里去了?……那个老妖婆怎么不抻头?你妈嫁几嫁也得叫俺闺女跟着嫁几嫁……”
可惜魏君兴的母亲没有出场!要不然可以跟这些女人们有一拼。她撒泼耍赖的功夫虽然堪称一流,可是比起伟叔精挑细选的女将们还差点儿。
我走进一个房间里,魏君兴正在这里登记身份证,我也把自己的材料掏出来递给工作人员。
登记人一边往纸上写一边往外看:“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啊?这都是谁家的亲戚,去叫他们安静下来!”
魏君兴笑道:“全都是她家的!我们家只有两三个。”
我用眼神冷冷地掠过他,从举行婚礼那天算起,时至今日也不过是七个月零四天,我就被我的爱人推上法庭,站到了被告席上。
心里默默地念叨着那个数字:“七个月,四天。七月,四天;七,四;……”
忽然猛醒过来,真的是“气死!气死”啊!
永别了,这世上最后一个爱情大傻瓜。
另一个伏在案上写字的男子也抬头朝外看:“哎呀!你们当这里是菜市场啊?看来今天在简易庭开庭还坐不下哪,要不把上面的审判庭打开?”
一个戴眼镜的男子向我和魏君兴一示意:“跟我来!”
一直上到三楼,在一扇门前停下脚步,眼镜把门上的锁打开走了进去。里面放有几排凳子,前面是审判席,左右两侧摆有原告席和被告席,可是看起来也就象一个教室那么大,比我脑中所想的庄严肃穆的法庭形象差远了。
不知怎的,魏君兴还没有上来,眼镜拿出一张废报纸擦审判席桌子上的灰尘,边擦边朝手上呵气,口里念叨着:“好冷啊!”我也开始动手擦被告席的桌面,这里面不知道多久都没人来过了,灰尘积了几尺厚,擦了几遍都没擦干净。
一抬头,眼镜却早已不见了。
我走出门去,站到走廊上朝下看,下面的人朝我挥着手:“眉眉,快下来啊,在下面开庭哪。”
这人!搞什么东东啊?一会儿这里,一会儿又要那里,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溜掉的。
我刚下到一楼楼梯口,就看到走廊的不远处一片混乱,还伴有女人的尖叫声:“怎么?你还敢还手……”
又听见婶子大骂的声音:“你枉为堂堂五尺男儿汉!自己挣不来一辆车的钱,靠骗人家一个小女子来生活!出来!有种你出来!躲到人家屋里做缩头乌龟么?……”接着是啪啪啪的踢门声。
我快步走过去,却见刚才那眼镜正张开双臂把我们家那帮女人往外推,边推边道:“这里是法庭,不要在这里打架!待会儿出去你们想怎么着都成!”
为我来助阵的那些女人们顺着他的手朝后退了几步,看到我走过来,一起挥舞着手叫道:“如眉,上去打他!他要是敢还手咱们当场把他打翻肚儿!”
眼镜走到一边对我的委托人说道:“老弟,拜托你让你们的人安静下来好不好?要不然我可要以骚扰法庭的名义进行驱逐了。”
大胡子走到那群女人面前摆摆手:“大家先冷静一下!”接着压低声音道:“这里毕竟是法庭,也得给法官留点面子。他不是说了,出庭后咱们爱咋的咋的,只要别在他眼皮底下动手就行。大家先冷静,等开完庭后再动手也不迟。”
审判是在眼镜的办公室里---临时设立的简易庭举行。原告方出庭的有魏君兴和他哥。被告方出庭的有我,伟叔和委托代言人。屋子太小,其他人全部站在走廊里等候消息。
外面那些女人的骂声依然在不断地传来,透过房间唯一的一扇窗,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正挤着朝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