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宋飞的脸上倒是没有一丁点的变化。倒是柳若冰却有些坐不住了。
她能想到，宋飞昨晚在自己房间的电脑上摆弄了一个晚上的策划案，就是为了把内容刻录到移动U盘里。他怎么会懂这些现在也来不及问，但是，他刚才所说的那些，可不是瞎掰就能编出来的啊。
“陆先生，你给我的二十分钟剩下的不多了。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我邀请你进我公司也是非常认真的正事。”
“眼前的比较急。至于其他，以后再说。”宋飞似乎一点都不买账。
二十万的年薪，对他来说真的不多。
“如果我想两个一起谈呢？”
“那我就老实说吧，二十万的年薪，我看不上。”
“哈哈哈哈哈哈，了不起，了不起啊。好，看来我真要跟你好好谈谈这个策划案了。”陆博把策划案翻到了最后一页，对着宋飞问道：“价格，一千六百万？”
“是的。明码实价，童叟无欺。”
“陈栋给的价位是一千四百万。”
“然后呢？”
“他们的策划案虽然没有你们的严谨，但是大体上也相差不多，毕竟我们本身就把规格图画出来了，只要按照我们设定的规格做出来，那不是什么难题。”
“既然如此，那陆先生为什么迟迟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呢？”
“嗯？小子，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问题了啊。兜了一圈，二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哦。”
“最开始的问题，其实就是最关键的问题。”
“就是说啊，规格几乎相同的策划，我为什么不选价格比较低的？非得多花两百万把单子给你们做呢？”
“那陆先生有没有想过，同样的规格策划。为什么陈栋就能比我们低两百万呢？”
闻言，柳若冰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还是有点朦胧。
倒是陆博不停的对着宋飞点头，因为，他知道宋飞接下来准备说什么了。
“同样的规格，策划案写在这里，完成整个项目一千六百万。说白了，我们能赚到的就是那两百万。如果把价格降低到一千四百万，那我们等于是白做，完全不赚钱。而陈栋把价格标到了一千四百万，难道他会那么傻，一毛钱不赚，瞎浪费时间办事？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做生意没有这样的。别说一些公司为了起步，把名声做好，只有傻瓜才会那么做。”
“接着说……”
“所以，陈栋想赚钱，但是在你这里是赚不到的，他会换另外一种方法去赚。”
“比如……”
“偷工减料。砖用最便宜的。钢筋，用翻新的。甚至可以吃回扣。用次品充当好的材料。是，这样做同样能按要求做出来，并且三五年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但是，三五年之后？”
“这些都这是你的推测，没有真凭实据，你总不能冤枉别人吧。”陆博缓声说道。
“难不成陆先生你就不担心吗？”
“这个……”
“陆先生，你犹豫不决，证明你在意这个单子。现在，我们把策划的单子放在这里，挑明了，我就赚你两百万，但是，你这两百万掏出来，那是绝对能够放心睡个好觉，而如果给陈栋呢，他不在表面上赚你的，而是在背地里跟你玩阴的，估计一千四百万完成的建筑项目，只用了不到一千万就能帮你做出来。赚得更多。”
“了不起啊，了不起。宋飞是吧。”
“是的。”
“我答应把这个单子交给柳远明，但是，你得答应进我公司，我给你五十万年薪。”
“陆先生，我想你弄错了吧？”
“嗯？这有什么地方弄错的，我是生意人，一切能为自己获取利益的，都是一单生意。”
“那你这如意算盘可没打好啊。”
“怎么说。”
“现在，除了我们之外，你还能把这个单子给谁啊？”宋飞说着，对着柳若冰扬了扬眉毛，示意，已经拿下了。
“哈哈哈，小子，自信是好，不过，过分的话，那就是自傲了啊。如果我不把单子给你们，那你们的公司恐怕就撑不下去了。现在不赶紧向我示好，讨好我一下。怎么能从我手里拿到合约？而且，五十万的年薪，那可是经理级别的啊。”
“谁说公司撑不下去了啊。柳叔叔还没有定罪。我们已经找到了决定性的证据证明柳叔叔的清白。其实就是陈栋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而已。我没有要诋毁对方的意思。不过，我想陆先生在这个位置上应该比我更清楚，赚钱虽然是做生意的基本，但是，诚信才是做生意的重中之重。”
“好，我服了。这二十分钟，你把握的很好啊。下午我就让人拟定好合约，明天送过去，如果双方都没问题的话，后天正式签约。”
“早就该这样了。那不打扰陆先生吃午饭了，我们先回去了。”说着，宋飞把U盘取出，递给了柳若冰准备离开。
“诶，这就走啦？一起吃个午饭，再聊两句？”陆博爱才，真想现在就把宋飞留下来啊。
“我们已经达到目的了，而且，按照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聊天的话，会有代沟的。”宋飞完全不给面子啊。
“不知道令尊是谁，你的这个商业头脑可不是一般家庭能培养出来的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策划案的U盘，也是你连夜做出来的吧。如果你们早有准备，那林经理不可能会不知道的。”
“我……其实我就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也算是一个小老板吧，在步行街开了一家游戏厅，一个月有一两万的收入。”
“一两万？我给你四万一个月你都不来？”
“人各有志。陆先生，我未来的目标，真不是一个公司的职员，再说了，我读完大学，那是四年之后了，一年五十万真的留不住我。不过，我还是谢谢陆先生对小子的抬爱。但是，趁着年轻，不闯一下是不会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的。”
金麟岂是池中物……在这里，宋飞或许能够安身立命，生活过的很好很富裕。但是，如果一个人没有野心，没有追求。那不就等于白在这个世界走一趟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