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吉儿亲手将吴凡的人头合着尸首入殓;那把无极双月弯是吴凡的神兵,泛着暗弱幽绿的光芒;并发出噌噌的声响。昂吉儿上前对着无极双月弯一拜;然后起身对敦煌城主道∶“这把神兵是否是吴凡将军从小带大的?”
城主点点头道∶“没错,是三岁时候就给他在天山寒铁锻造。六岁就能舞起来,神兵是有灵魂的;主人走了,神兵自然长啸,光芒也黯然失色。”
城主禁不住老泪纵横,昂吉儿等也是忍不住。英雄见过太多的血,太多的泪从此便会冷漠无情;但昂吉儿忍不住,所有将士都忍不住。吴凡太出众,他是敦煌少城主,勇冠三军爱戴军士,自然众人对于他的离去无法叫他无法漠视。
老城主含着泪道∶“打仗就会死人,吴凡还好样的;不愧是我的儿子,可你个性过于强烈,争强好胜害了你。”
敦煌城主把话说完,接过火把。按照西夏葬礼要火化无凡,昂吉见他戴黑色尖锥状上下两层的峨冠,身穿浅色交领宽袖长袍,腰束深色长带,脚穿黑色靴。
“蒿里少年”,勇猛无敌,敦煌城主给昂吉儿说按照习俗要将那匹小红马和无凡一起火化,这样他在天上也是战神。
风舞早已哭成个泪人,全城除风舞尽皆挂孝。西凉寺院也派来了八名共僧前来拜祭。黄天厚土、端午佳节,敦煌城主在焚烧儿子尸首之前发誓和蒙古人决战到最后一滴血。可昂吉儿却发现城主的胡子几乎是一夜之间全白了。
熊熊大火燎原在敦煌大漠的上空,自此蒙古大军近三个月没有在敢进犯敦煌;但蒺藜康德和特弘吉剌无时不刻惦记着西夏小公主风舞,他们恨死了风舞。
蒺藜康德于贺兰山处得知特红吉剌攻击沙洲敦煌失利;不由盛怒。心想“这个蠢货就知道杀人,一点儿也不用脑子。看来他一定没有听从娜仁托娅和女巫巴克西的话。看来老夫要亲自走一趟,这样也好叫这个蠢货也知道知道离开了老夫,他是不行的。不过我得暗地派人到上都揍他一折,这样军权不久归老夫了。”
哈哈哈!
他打着如意算盘,给了西夏王陵驻军头领一个锦囊;然后启程奔赴沙洲城。不日便到了沙洲八十里外的蒙中军大帐。谁知只有娜仁托娅等手下几元老将在。后来得知特红吉剌已回斡耳朵,沙洲军士均有他接管。
蒺藜康德将不狼发一甩,摸了摸山羊胡子。拈着刻有十二名冥王头骨的玉箫道∶“极品的玉都是带有极品瑕疵的。大帅这个人就是太轻视昂吉儿,才遭此一败。”
娜仁托娅和女巫巴克西默不作声;蒺藜康德责怪女巫巴克西为何不用大汗令,巴克西闭着眼睛。诛魔杖颤栗着,就听空中飘荡着幽幽回音∶“诛魔不利,非吾辈之责。转生之神赐予尔等思想之魂,生命之魂;可尔却不珍惜。吾为之奈何!”
她的雪白的双臂,性感的肥臀以及大眼长发黑眼圈儿中镶嵌着摄人魂魄的眸子和长长的指甲薄薄的嘴唇以及犀利的话语叫蒺藜康德无可奈何。她的宠物夺魂之狸从她的肩膀溜到了她的怀里,娜仁托娅看着那东西摸了摸腰间的毒蛊盒儿;因为夺魂之狸时刻都准备着摄取她的宝物。
就在此刻翰儿朵传来信笺,特红吉剌招回女巫巴克西。蒺藜康德暗骂特红吉剌,无奈的让巴克西走了。蒺藜康德失去了几员大将气的面色阴冷转而杀气腾腾。
娜仁托娅安慰着她,度过了一个梦魇的黄昏。
这日,蒺藜康德拈着山羊胡子,凝视着丰满又苗条的娜仁托娅,而娜仁托娅却俏丽在中军大帐的马上,凝视着敦煌的方向。丝毫没有发觉蒺藜康德的眼神,他并非是贪婪她的美色,他只是觉得娜仁托娅自从敦煌一战似乎变了,她比以前沉默而且比以前温和了些,这对于他来说是不好的征兆,他不希望他身边的任何一人对他有二心;但是他只是揣测,毕竟娜仁托娅是他的心腹。
“他用智者的眼光去分析她,毕竟事物都是随时间而改变的,不变的只有死亡。一切都会消失,只是迟早问题。而杀人只不过是个游戏,杀金朝人、杀西夏人也包括杀蒙古人都是他一生的快乐。他的哲学就是在征服中寻找自己,在屠戮中寻找快乐;而这种快乐是要付出代价的;对于种族屠杀,他觉得唯有草原的蒙古帝国才是世界最强大最高贵的民族;所以他在分析娜仁托娅是不是和那个西夏勇士昂吉儿会有点什么关系;因为他发觉昂吉儿很像哈拉和林上都的莫日根。连微笑都那么的像,只是一个留着不狼发,一个留着西夏头。
尽管他把卑鄙认为是君子最后的计策,他还是想卑鄙的猜想一下,更何况美色加猜想剩过丰盛的晚餐!”
思罢!吉利康德的眼神开始有些异样了。来自身体某处的痒痛叫他又眷念翰儿朵自己中军大帐中的那些宫女了。他忍不住在那个地方挠了一下;然后将这种痒痛转移到了娜仁托娅狼皮裙下的秘密处。
而娜仁托娅一回头才发现蒺藜康德盯着她,可她并没有回避;因为她从来都是用眼神去挑战别人的,包括他的义父师傅蒺藜康德。出于尊重她嫣然一笑道∶
“大将军是不有什么吩咐”?
蒺藜康德一时语塞,顺口道∶
“但凡极品都是带有极品瑕疵的,你也不例外”
娜仁托娅太熟悉他这句话的涵义了,从十三岁跟从这老头出征就听到这句话已经五年了;她知道蒺藜康德的意思,但是装做糊涂笑道∶
“还请将军明示此话的内涵!在下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但凡极品都是带有极品瑕疵的真正精髓”?
蒺藜康德当然清楚她是明知故问,可为了提醒她还是讲给她。悠然的说道∶
“你听说过羊脂玉吗”?
娜仁托娅点点头。蒺藜康德把成吉思汗曾经赏赐他的玉箫拿给娜仁托娅看,继续说道∶
你看它多么纯洁而无暇,它是万山之祖的昆仑山才有,在一百万颗和田玉原石中才会出现这么一颗带有红色的羊脂玉;古人说
“玉带一点红价值连城”
你看它油润、光滑、温文尔雅、有点象汉人说的君子,更因为它是在河床里千年不断的打磨冲刷之后形成,沫冰雪而精魂、蓄月光而羞涩,坚韧美丽,是玉中之王,纯洁无比;但是它有个最大缺点你知道吗”?
娜仁托娅有点茫然。蒺藜康德考究的对他笑了笑继续道∶
“它的最大毛病就是太纯洁,纯洁的没有一点修饰,没有一点不自然,正因为如此--纯洁成了它的最大瑕疵,水清则无鱼,山高则少树。”
说完他眼睛一闭继续拈着他的玉箫;娜仁托娅手一拱油然道∶
“师傅明白了,婢顿开茅塞,大将军不愧为智者,婢一定牢记在心”
她一吹风老蒺藜康德得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
“我从贺兰山军营带来了两个人,一个叫顽驴儿,一个叫禅驴儿。说着充着外边儿道∶“驴儿进来吧!”
但见帐外进来了两位,一个葫芦身材。头小,胳膊长。一身腱子肉,却留着小胡子,小蜜蜂眼儿,手中腰间一条鞭。另一个南瓜脑袋,硕壮如牛的身材,矮墩愣种的眼神儿。娜仁托娅不禁一笑。“
蒺藜康德也笑道∶“这两头驴儿以后就跟你了,别小看他们。一个有追狼的本事,一个有摔跤的本事。都是千里挑一,老夫将他们送给你。”
娜仁托娅知道,蒺藜康德已经对他有了戒心。为了隐蔽她内心的秘密,她点头答应。两头驴儿自是喜不自胜。
蒺藜康德接着道∶“对付昂吉儿杀戮是征服不了他的”
他起身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几个打字
“驱敌之兵在于攻心,攻心在于谋心”
写完将那张字给了娜仁托娅。回到大帐她仔细的揣摩着蒺藜康德的每句话;她想
“若是昂吉儿能率领西夏军事投降的话,那对于整个大蒙古国是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这样的话天天就能够看见他了”
她又想起那个让她嫉恨的风舞来,
“倘若哪一天抓住她一定好好的折磨她”。
而这会儿的风舞正在大漠上拽着风筝在跑,四周都埋伏着八名填土死士,昂吉儿注视着她跑的动作,他想起在大宋学习时的一个姑娘来,也曾经跟他一起放过风筝,那笑容、那姿态以及那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