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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巨大的打击

夜晚降临,整个攀钢一片灯火辉煌,就像天上闪烁的星星,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好看,还要富有吸引力。红的,绿的,蓝的,黄的,聚成一片,就像一簇簇放射着灿烂光华的鲜花。灯光一闪一闪的,更像建设者们智慧的眼睛。

夜晚的上海要美丽得多,就像是浓妆淡抹的现代美女,时尚而炫目。各色闪亮的霓虹灯让整个城市流光溢彩、神采飞扬。那些高档酒店灯火通明,里面一定有人在推杯换盏,意在不醉不休。那些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变成了巨大的显示屏,切换着不同的广告画面与标语。灯光的影子映进黄浦江,是一种迷乱的效果——碧绿又泛着湛蓝色的江水。

一架老式书店旁的转角,王涧和阿华已经到了,却迟迟不见小方的身影,阿华烦躁的跺着脚,指间夹着一根自制的香烟,是不是嘬上一口,便觉得那是最大的美味,津津有味的吸着一圈圈笼罩在自己身上的烟。

王涧则是手里拿着最近出版的报纸,靠在路边的墙上慢慢的看着报纸,仿佛周围的繁华都与自己无关,只关心着在自己进去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以至于那么多事情暴露在了媒体面前,实在是让自己不得不感到措不及防。

突然,在翻到一张报纸时,王涧愣住了,眼神中有着一丝忧伤和痛苦,心里挣扎着要不要再翻下去,阿华凑了过来,抢过王涧手里的报纸,慢慢抚平,瞥了一眼靠着墙无力的站着的王涧,脸色惨白,就像被掏空了一样,神情慌乱。阿华不耐烦的说“我看看,你怎么愣住了呢?王涧,给我瞧瞧。”

说罢看向那张报纸的题头,只见几个大字写着“张氏总裁夫人怀孕”阿华显然是没有想到会有这出事情,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后来握紧了报纸,干咳几声,搓了搓手,搂过王涧的肩膀,缓缓开口地说道“王涧,你也别太伤心,那个...那个我也...没想到,这张皓天这小子这么快就...别太难过了,你还是有机会的。”说罢挠挠头发,不知道怎么安慰王涧了。

这时候,小方跑了过来,大口的喘着气,说道“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刚刚路上耽误了一下。”说完看着脸色苍白的王涧和不知所措的阿华,疑惑的说道“你们...怎么了?为什么都不说话?”说完,阿华晃过神,指着几乎要瘫倒在地上的王涧说道“那个谁,王涧喜欢的那个谁,哦,对了!赵若谖,她怀孕了,张皓天的种,所以现在王涧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方听完后,并没有感到多大的奇怪,走了过去,拍了拍王涧的肩膀,眼神里满是同情,慢慢说道“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好伤心的,王涧,要知道赵若谖已经嫁给张皓天了,你想要拆散他们,几乎不可能,除了离婚。你觉得有可能吗?”

王涧无力的抽泣着,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恨,对张皓天的痛恨,对自己出身的恨,若不是自己生下来一无所有,又怎么会追不到赵若谖?又怎么会被张皓天羞辱?更不会输到如此的地步。

小方说完缓缓起身,双手插在兜里,眼神偷偷瞄了一眼阿华,说道“你多看着他一点,这几天我老家有事,可能不能出来了,别让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说完转身离开了繁华的转角,消失在喧闹的人群里。

阿华慢慢扶起王涧,一字一句的说道“要不,我看我们还是放弃吧,你看,赵若谖都...唉,你觉得呢?你还有实力跟张皓天斗吗?还斗得下去吗?”说完静静地看着王涧。

王涧基本上是挂在了阿华身上,眼睛里一会儿有温柔,一会儿又是深入心底的痛恨,嘴里一直喃喃着赵若谖的名字,丝毫都听不进去阿华的劝告,阿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还是先送你回家吧,你这样子,我不放心。”

说完扶着几乎瘫软的王涧走向了穷民窑,周围的人们在看到王涧和阿华的时候,都认为是哪个欠了钱不还的被打断了腿,唤救兵带自己回家呢,有些人的眼神里,是厌恶,是嫌弃,还有嘲笑……然而这一切在阿华和王涧的眼里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终于到了王涧家,爬过一层层的楼梯后,在狭窄的走廊上经过,这地上摆满了东西,锅、铲子、水桶……阿华敲着门,一只手扶住王涧,额头上已经累出了一层层薄汗。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开门的是正在炒菜,被熏得满脸油烟,扎好的头发散落在耳边的何洁。何洁一手拿着铲子,一手开了门,看到王涧这幅样子,惊奇的问道“怎么了这是?他怎么会这样?”阿华来不及回答这么多,走了这么远,早就腿麻了,连忙走了进来,将王涧放在沙发上,喘着大气的说道“王涧受打击了,他知道赵若谖怀孕了,所以就……”

何洁缓缓地走了过来,看着坐在沙发上像木偶般无助的王涧,笑着说道“呵呵,受打击了?想必你现在的心情跟我们新婚的时候我的心情差不多了,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是怎么也没办法打败张皓天,得到赵若谖的,永远都别想!”说着跑回厨房烧菜去了,王涧的眼睛里依稀有泪水。

阿华显然是愣住了,竟不知道想来温婉端庄的何洁会说出这种话,然后慢慢坐下,看向王涧,犹豫许久后缓缓开口“那个,王涧啊,我觉得人还是看开点好,你看,赵若谖怀孕了,这不是挺幸福的吗?你没必要去跟张皓天争了”说着拢了拢王涧的肩膀,王涧无力的用手撑着脑袋,无力地说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喜欢谖谖那么久了,她不可能会不动心的。”

阿华无语了,毫不留情的说道“她要是喜欢你,就不会嫁给张皓天,也不会在婚礼现场看着张皓天打你,就不会不跟你走!到现在了,你还是不明白吗?你醒醒吧你!”说着破门而出。

何洁端着烧好的菜缓缓从厨房走出,放下盘子,解开腰上已经被油烟熏的发黑的围裙,走向王涧,坐在他身边,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开口说道“对不起,刚刚是我太激动了,其实,你真的没必要跟张皓天对着干,你找个工作好好过日子就好了。这样做,对谁都没有好处,你要是再激怒张皓天,他不想跟你玩了,把你丢进牢里怎么办?我又怎么办?你做事情就不能考虑下后果吗?”

说完,何洁走向餐桌,并不理会王涧了,王涧晃过神,捏了捏自己的脸,表示这不是梦。起身走向餐桌,坐下,端起饭碗,夹着菜,无力地趴着,像机械般吃着饭,何洁则是无力地叹口气,心里暗暗念着:千万别再出什么新闻了,王涧受不了这打击啊。

夜晚,显得十分寂静,些许虫子在墙角和树梢上吱吱的叫着,微风吹过,带来了一丝丝清凉,王涧的心,总算是平静下来了。

饭后,王涧放下了空空的碗,笑着看向何洁,拉起了何洁的手,思量许久,才算开口“以后,我会尽量忘掉赵若谖,好好跟你过日子,不再跟张皓天作对。”

此话一出,何洁感到了十分的惶恐,结婚那么多年,王涧从来不让自己碰他,自己也不会碰到他,然而今天...心里欣喜极了,流出了激动的眼泪,使劲的点着自己的头,哭得稀里哗啦的,随后扑入了王涧的怀里,笑了起来。

王涧此刻内心十分痛苦,眼泪从眼角流过,滴落在手臂上,慢慢散开。要忘记一个自己喜欢那么多年的人,实在是很困难,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了,就要努力做到。

虽然已经是深夜,那一边却是不同之景。刘氏集团首席执行官办公室,张皓天一身银灰色端坐在沙发上,面带笑容的跟刘海生交谈着这次合作的项目——圆梦计划的捐赠和实施。

刘海生是从心底里佩服这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更何况,这是自己老同学的儿子,在商场上,虽有照应着张皓天,但还是大多时候在暗处观察着,果然,张皓天不失所望的很好的掌控着张氏集团的一切,并且第一个项目就得到了不少长辈的看好和佩服。

刘海生端起茶几上的茶,细细的嗅着,随后瞄了一眼张皓天,开口问道“皓天啊,知道这是什么茶吗?”说完示意张皓天喝一口,张皓天则是眉眼带笑,嘴角一勾,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这是上好的西湖铁观音,应该是产自嘉兴。入口浓郁,香而不腻,有着提神醒脑的作用,而且不似别的茶那般庸俗。”

刘海生眼底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诧异,笑着点点头,“不错啊,看来皓天对茶,也是很有讲究和造诣的。”张皓天谦虚的笑着,“刘叔叔说笑了,皓天只是偶尔喜欢看看关于茶的书而已。”刘海生是打心底里喜欢这个眼前的年轻人,随后拿出企划案,说道“这次的企划案,我很满意,相信不久就会对社会产生福利,造福各界的困难人员,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说完起身跟张皓天握手,张皓天则是笑着,笑不及眼底,冷冷开口道“合作愉快。”

随后,张皓天并未在刘氏集团久留,离开办公室,下楼坐上专车,抬手看了看腕表,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便示意司机回家。

因为一天的忙碌和奔波,张皓天累的闭上了眼睛,懒散的靠在靠垫上闭目养神,淡淡的月光穿过玻璃照在张皓天脸上,有一丝的凄凉却带着冰冷,张皓天安详的睡着,周身的寒气似乎减少了。司机瞥了一眼车内反光镜,笑着开口“总裁,这次的合作,应该愉快吧?”话音一落,张皓天猛的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从白净的脸上离开,露出的是一副漆黑不见底的眸子,眼底的都是对自己休息被打扰的厌恶,嘴角轻勾,装作毫不在意说道“愉快,挺愉快的。”

司机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莽撞之举,却不敢再说什么,因为刚刚张皓天的眼神着实是吓到自己了,明明睡颜很安详的,怎么一睁开眼睛那么可怕呢,之后一路上不敢说话,安静的开着车,直到到达了张家别墅。

保安看到是张皓天的车,便恭恭敬敬的说“少爷回来了”说完,立刻放行,奔驰驰骋在小路上,驶向别墅,周围一片漆黑,却传来了阵阵的暗香,让人十分安神、惬意。张皓天揉揉太阳穴,拿着西装等待着。

终于,一栋耸立在花圃旁边的别墅出现了,月色笼罩着这座装修华美富丽堂皇的别墅,彰显着主人的身份高贵。车子慢慢停了下来,张皓天起身,从车内走出,伸个懒腰,回头示意司机可以回去了,然后走向别墅大门,步履匆匆,迫不及待想要回家看看这个小东西,一日不见,甚是思念呢,嘴角不经意勾起了一丝丝笑容,温暖的像一块暖玉,散发着温暖和亲近,不似平常般的冷漠。

开门后,保姆低着头说道“少爷回来了”说完,赵若谖跑了过来,虽然已经挺着个不小的肚子了,活动起来还是很灵活,并未有臃肿的现象发生,张皓天换上拖鞋,满意的笑着,漆黑的眸子里都是宠溺,笑着说道“就这么等不及了?想我啦”说完搂过赵若谖的腰,直直走上楼梯,准备回到卧室。

赵若谖温柔地笑着“爸妈都睡了,我下来喝个水你就回来啦。”说着靠在张皓天怀里,不舍得离开。

张皓天虽不是揭穿,但总还是知道这小家伙肯定是在等自己回家的,还撒谎,笑着捏了一把赵若谖的腰,二人慢慢的嬉闹着,走过长廊。

赵若谖立刻哈哈大笑起来,抓住张皓天的手不放,张皓天则回头望了一眼,捂住了赵若谖的嘴巴,小心的说道“爸妈睡着了,别吵醒他们,要笑回房里笑,隔音好,关上门随你怎么笑”说完拉着赵若谖回房,并未在意角落里笑着的保姆阿姨。

赵若谖一进卧室,就忍不住扑向了软软的床,懒懒的开口“快去洗澡吧,不早了,明天我和空凛约好了去逛街,你早点休息哦~”说着乖巧的拉过法国定制的碎花锦绣被给自己盖上,慢慢躺下,合上了有些臃肿的眼,嘴角带着甜蜜的笑容。

张皓天则是放下西装,缓缓地解下领带,抱着衣服走进浴室洗澡,一天的疲劳让张皓天几乎睁不开眼。

浴室内,浴汤早已备好,暖气笼罩着装饰昂贵的一切,张皓天慢慢解开衬衫上的扣子,白皙的皮肤,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挺拔的身影,宽厚的手掌,如刀斧神功雕刻的侧脸,浅薄的嘴唇。张皓天笑着,带着一丝慵懒。洗完澡后,张皓天赤裸着上身,皮肤紧致光滑,八块腹肌镶嵌在上面,如画般的深刻。腰上的系着浴巾,慢悠悠的端着一杯欧洲盛产的顶级拉菲,走向落地玻璃窗,虽是夜晚,星光闪耀,周围一片黑暗,却还是充裕着浓密的芳香。

张皓天拿起手机,指尖轻划过屏幕,壁纸是自己和赵若谖的结婚照,再回头看向床上躺着的小东西,嘴角又不经意间勾起了诱人的笑容。

拨通了秘书的电话,秘书迅速接通,揉揉眼睛立马问道“总裁,这么晚了,您有什么吩咐?”说罢起身坐在床上,扭着自己的大腿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免得惹张皓天生气。

张皓天缓缓开口“把司机开除了,他太好奇了,我不喜欢这种人,并且迅速找一个新的司机上任。”说罢毫不犹豫挂断电话,不给对方回答的时间。

秘书还来不及说晚安,就被挂断电话了,眼神一暗,尴尬的放下手机,重新躺回床上,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第二天,王涧来到了一处高级的酒店面试,通过重重关卡,王涧可以正式上班了,由于相貌平平,资质也不算太差,又经常带着笑容,王涧被安排到了贵宾专属的那个区域服务。

这个酒店富丽堂皇,装饰华丽高贵,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才能来的地方,酒店大厅中央,有个小喷泉,潺潺流水从雕塑上流出,哗啦啦,带来了清凉和愉快,大厅的柜台是由昂贵的优质大理石做成,镶嵌着酒店的名字,每个工作人员都小心翼翼的工作着,不敢损坏一样酒店的东西,更不敢惹恼客人。

经过一个月的试用期,王涧因为自己出色的表现和办事效率高被提职为主管,此刻,王涧心里乐开了花,想象着未来的美好。然而心里又闪过一丝赵若谖的身影,心又似火烧般痛起来……

却不知道,在明天,会发生比这个更让自己感到心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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