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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最初的印象

狼子野心枉自狷狂,戏子高唱。

烽火一片,忘却了故乡,似是远方。

又是一年的雪,静而无痕。

一条路。

路上没有声音。

路上没有光线。

只能大约知道,在这片黑暗中有那么一个人在走着。

路去向何方,是故乡,又或是异乡。无人可询问,也没有任何人可以给出答案,迷茫是它的主基调。

黑暗在蔓延,忽地一阵笛声,一曲悠扬,唤醒了路上行人。

“你来了。”行人向这片黑暗发出了一声询问。

“这就是你最后的答案?”虚空中的声音虚无缥缈,难以知其来源。

“那可不,你也不瞧瞧这是我在那块大石头下蹲了多久才想出来的方法。”

似老友,语气轻松惬意。

“那,一路好走,不送了。”

“那不行,那不行,怎么着也得说两句关心我的话呀,不能那么绝情,好歹也有那么多年共事的情谊在。”

行人一本正经,语气平淡。

但他的话痨属性没有引起虚空中声音主人的共鸣。

“那,罢了。”

路人说了最后一句,转身向黑暗的尽头走去,直至再也感觉不到它的身影。

也许每个人在生命的尽头都是害怕的,总有那么些让人难以割舍的人或物,想的越多,思考得越多,就越害怕死亡这个字眼,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鱼与熊掌不可得兼,高个的人,生来就有着顶天的责任,说大了是为了这众生,说小了也是为了怀中的那份感情,那份纯真。

为了这些,他做出了最后的这个决定,即使这个方法仍不能实质性的解决问题,但好歹也是换回了数千年的时间。

想让我安慰你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下辈子那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没想到你也害怕了。

虚空人心中默默想着。

每个人的内心都有着自己的那份小心思,心事越重的人越难藏住,这大概便是人性的弱点,包裹着酸甜苦鲜咸。

路的尽头成了这片空间的焦点,虚空的人很在意那里。

“一定回来呀你。”

虚空人看着道路一声长叹,也不知他听没听见,又或许正是因为觉得他听不见了,才道出内心真正想法的,此时这位路人他不该有杂念,即以做出了选择,便再也没了后退的余地。

重塑六道,再起轮回,让时间前进,让时代回退,是他大胆的尝试,此举成或不成,皆没有了再来的可能,我们要做的只有拭目以待,看着接下来的千年旅程。

“咔擦…”一道裂痕自空间出现,继而越来越多的裂纹布满了整片空间,满满的蛛网裂痕,最终,像玻璃碎了一般,空间剥落不见踪影,虚空变为虚无。

天空中的小雪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昏暗的天空,洁白的世界,和那里截然不同。

北方。

一对姐弟站在自家门前,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

“好漂亮啊,姐姐我们一起堆雪人吧。”一个小男孩拉着他的姐姐兴奋的又蹦又跳。

“好啊。”

这不寻常的雪下了三个月后,人们开始为秋天做准备了。

没人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冬秋夏春,一年四季,本该如此,年复一年,光阴流转。

而那片虚无中似有一道门扉若隐若现,在某一日,终于定型,上有一匾,匾书“地府”二字,下方台阶上坐有一人,如老僧坐禅,多年不见其动。

“我在此等你回来。”

世间知晓这轮回地府者不过二三。

地府在上古是众生来世的依托,可通过此门在人世间转世轮回,而不知从何时起,地府消失,人死则魂灭道消,不得往生。而今地府重现,本领通玄者,可依此再入世间。前提是他能打赢这位看门人……

人间。

转眼间两千多年过去了。

千年间,大秦的铁骑踏平了整个世界,在这之后,这世上便剩下大秦这一个声音了。

秦王位非世袭,而由天定。天降紫气于此代秦王,失紫气者削除秦王命格,得紫气者于常阳山行祭天礼,以承接天命,威慑天下。

秦王的职责总结起来共八字,暂代天地,统管众生。

自首位秦王掌权以来,便下令广开学院,兴建典经阁,旨在教化,有教无类,凡是愿意学习的人,皆可来这两处学习。每个学院中设有子明房,自我感觉优异者可选择进入其中经行考核,此房非大才者不可进,侥幸之人自会被子明房排斥在外,参与考核之人,合格者可进京都太学院学习,失败者可继续学习,等三年之后再来参加考核,每人的一生中仅有三次考试机会,三次之后便会被子明房排斥在外。而考核内容颇为神秘,每位从里面走出的考生皆对此闭而不答,这也使得,子明房设立多年来,从未有过考试内容外泄的情况。

这片土地在大秦王朝几百年得管理下,世间太平,已初现盛世的面貌。

北方,大雪。

“姐姐,我想打雪仗,你陪我嘛!”一个粉嫩的小男孩,穿着厚厚的衣服,一只小手抓住他身边女子得衣角,撒娇似的来回摇摆。

“好啊”少女轻轻抓过弟弟得小手,踏过门栏,走到积雪已深的门前空地上。

男孩挣脱了女子的右手,兴奋的跑到一堆积雪庞,搓了大大的雪球,顺势砸向了不远处的女子。

女子身影一闪,躲过。

“慢点,别摔倒了。”

然后也是搓了一个小雪球,一个抛物线过去,砸到了小男孩的头顶。

游戏只有输赢,彼此都不客气。

“哈哈。”

雪白的世界,回荡着他们开心的笑声,无忧无虑,纯真无邪。

这一场熟悉的雪,纠正了人们错误的常识,一切又重新开始,这一年是秦历二二一年。

好似一张看不见的大手抹除了所有人的异常感,从现在起,冬后,为春夏秋。

将一切回归最初的状态,让万事万物有了另一种走向的可能,这便是初衷。灯红酒绿的新世界一去不返,替代他的是这个古色古香的旧世界,但不管在哪种世界,都有人生得意之人与勉强度日的人,更有活下去都要莫大勇气之人。人无三六九等之分,但人生却是千姿百态,让人琢磨不透。

北方,田坝县。

田坝县历史悠久,相传已有数千年的历史,但千年来这里居民的生活却从未有过改变。

这里四处环山,出山之路陡峭险峻,修路建桥是简直是异想天开之事,是一个几乎与外断绝的世外之地。但这里却已然伫立有书院和典经阁,时刻证明着秦王知晓有这么一个地方。

猎户,冷家。

老冷在外踱步,神情颇为紧张,不时望向屋内,屋内是冷夫人的痛呼。

一个小男孩坐在屋外的长木板凳上,双手支撑着脑袋,两个小短腿晃来晃去,眼神不时在木屋与老冷之间游走。

“哇~~”一声婴啼,老冷急忙走了过去,站在门外,看向门内,这该死的门窗不能体谅老冷此刻的心情,已然和往常那样,严严实实,使人不得清楚。

未几,哭声渐止,“老冷,母子平安,是个女孩,你快进去看看。”接生婆打开了房门,从屋内走出,脸带喜悦。

“多谢。”不善言辞的老冷的脸露出了难以抑制的激动,连忙进屋去了,小男孩从凳上跳下,追随父亲的脚步,走进屋内,看了眼站在屋外的接生婆,小脑袋略一思考,还是把门给关上了,把接生婆挡在了门外。

门外,接生婆和蔼一笑,被小男孩得动作逗笑了,遂站在门外等候。

天冷,虚弱的人更易得风寒,但每专业得人照料更是不行。

屋内。

婴儿在冷夫人的身侧的襁褓中酣睡。

进屋的老冷快步走到床边,看了看冷夫人和熟睡的婴儿,轻轻的蹲下身子,紧了紧她身上的被子。

“夫人受苦了。”这一颗紧张的心算是可以放下,老冷语气中带着疼爱和浓浓的关心。

小男孩趴在床边,好奇的看着自己母亲身边的小婴儿。

冷夫人看着一旁乖巧的冷侯白轻轻一笑了。

“小侯白呀,她以后就是你的妹妹了,你可一定要保护好她哦。”冷夫人对着小男孩轻声说道,脸上满是疼爱。

小男孩看着他的母亲,想了一会,然后对着冷夫人露着两排雪白的牙齿,咧开了嘴角,笑了。

“母亲放心,孩儿会的。”

这个才四岁大的小男孩,行为举止却完全没有小孩子的样子,天生早慧,大抵便是这样。

“咳咳…”

冷夫人一阵咳嗽。

“夫人,哪里不舒服。”

老冷赶忙问道。

“没事的,就是咳嗽了一下。”

老冷不太放心,眼神在屋内四处找了一下。

侯白看向了老冷,稚嫩的声音回答了老冷内心的不解。

“王夫人在门外。”

老冷赶忙打开门,看着在似在门前赏雪的接生婆,生硬的脸也遮掩不住这份尴尬。

“失礼了,还请王夫人进屋。”

老白俯首作揖。

“不碍事,老冷你客气了。”

王夫人莞尔一笑。

随后两人一起走到了屋内,去照看冷夫人去了。

窗外的雪还是愈下愈大。

万里雪飘,千里冰封,一片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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