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一卷风云揭战幔,干机算尽决宫銮。
成败瞬间覆雨翻,力挽狂澜定江山!
凛冽的狂风,肆意地呼啸卷起漫天黄沙。
一抹纤丽的身影,从狂沙中迎风而来,停留在了几十里外的燕京城外的山丘上。
她灿然生光的美眸眺望着近在眼前的大渝皇都。风吹开了她面上的轻纱,露出倾城般的绝色容颜。
她,就是此次来大渝完成任务的江月华!
她每踏一步,都是用血泪换来的。
她原来是个低贱无名的丫头,为了配上心爱之人的身份,舍弃了软弱无助的自己,每日拼命博览全书、练习武功,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为身陷斗争的他,出一份绵簿之力。
如今,她已接到敕令,前往燕京实施一项秘密任务。
为了完成此次任务,她隐姓埋名成了如今的曼陀罗。
曼陀罗微睨着双眼,望着充满尔虞我诈的大渝皇城,她的体內的热血瞬时波涛澎湃,跃跃欲试。
她满腹经论,从西南边境学成而来,只为完成当今世上权倾一方的摄政王耀晔——宏图霸业!
曼陀罗缓步迎着狂风走向皇城,在肆虐的风声中,她膨胀的野心,逐渐随着她向前的步伐伸展开来。她强霸的气势顺着变化莫测的风云涌入,吞噬着眼前的大渝皇城——
宏伟的历史篇章将记录下她辉煌功绩,留传至今一一
第一章
大渝皇都燕京
四匹高头大马拉着金丝缕缕所装裹绉纱,飞驰在燕京人马车流中,显得格外显贵。车中绮丽筹苇遮掩住了两条纤丽身影。
一个豆蔻年华,身着绣凤华衣,头挽凤簪珠钗的少女,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对着身边坐着穿紫色轻纱素衣,发髻盘绕,肤肤如玉,神情却冷清淡然的绝丽女子说道:“曼陀罗姐姐,谢谢你救了本宫的命,本宫一定会禀报皇帝弟弟,好好犒赏你的救命之恩。”
被唤为“曼陀罗“的紫衣女子幽妍清浅地回应道:“公主,民女只不过路经此处,出手相救罢了。无须言谢。”说完,紫衣女子想飞身离开,却被旁边的公主喝住。
“慢着!本宫命你从今往后随身护卫本宫安全,不得有误!”昭阳公主下令道。
曼陀罗怔了怔,半眯着双眼,心想时机终于到了。便饶有心机接下懿旨,以公主护卫的身份,陪同昭阳进宫。
显宗10年,显宗尚幼,太后志氏垂帘听政,与摄政王、左右丞相协理朝政。为了争夺政权,太后掌控吏、户二部,左右相也是太后的爪牙。与手握军权的摄政王九王爷耀晔势不两立。
琉璃瓦,红高墙,金釉翘角,亭檐楼阁,层层叠叠耸立在燕京城,在朝阳的照耀下,显得金碧辉煌。
金銮殿上,显宗皇帝龙袍加身,帝冠垂珠系在他那稚幼的脸上。两眼吊滞地坐在皇龙宝座听着朝会。旁边坐着金凤彩帔的太后,显宗的生母一一睿智机警的凤眼,母仪天下的气势,受先帝遗命在旁侧听朝政,与摄政王一起协理朝廷大小事务。
“户部,现今天下太平,粮食连年丰收,为何军响却一年不比一年。“朝堂上摄政王耀晔在皇帝太后及众臣面前质问户部尚书刘既明。只见摄政王九龙顶珠,正气俊毅的脸上为了此事多了份沧桑。两眼不怒而威的盯着刘既明。
“摄政王,你别看是太平盛世,国泰民安的,修建寺院却逐年增多,哪还有多余的钱粮……”户部尚书刘既明心虚敷衍摄政王道。
摄政王听完大怒,“夫竭财以赴僧,破产以趋佛,而不恤将士,不怜百姓!难道要靠那些富僧来保卫边境,国家的安稳不比鬼神吗!“
众臣肃然起敬,气氛异常紧张,殿内安静异常,若一根细针掉落在地,都能掀起惊涛骇浪。
在外等皇帝下朝的昭阳公主及新收贴身侍卫曼陀罗,听到殿内摄政王九王爷的震怒声,不敢造次。忽然昭阳公主抖了抖身子,喃喃自语道:“天天上朝,也没议出个事来,顶个屁用。“她拉着贴身侍卫曼陀罗说:“走,我们去有趣的地方,别在这浪费时间。“
昭阳公主拉着曼陀罗到了一处别院,别院内有洞天,一块巨大的棋盘展现在他们面前,棋盘在地上深刻而成,棋盘上的棋子用巨石仿刻而成形,巨棋上刻有“帅、将、炮“等字样,以象棋为版本铸造而成。
曼陀罗惊叹着这鬼斧神工的棋局,只允皇家才配有这仗势!
公主得意地说:
“这是先帝所铸的残局,以天为证,地为盘,石为棋,人为计的“天穹残局“,能破局者,可得天下!”滔滔不绝地介绍这个无人能破的残局。
曼陀罗敲了敲这些用巨石铸成的棋子,昭阳在旁看着曼陀罗想推动用巨石铸成的棋子,摇摇头道:“你不可能推动的,这一颗棋呀,得两个勇士拼尽全力才挪的动,你一个女人,别想了!”
曼陀罗不理会昭阳劝说,使尽用手推着一直保持纹丝不动的石棋。
石棋正准备移动时,忽然,一声轻笑声,打乱了正想推棋的她们。
“皇姐,你回来了。“显宗皇帝像孩子样飞奔而来。
昭阳与曼陀罗跪地迎接。
“平身,快平身。“显宗扶起昭阳,眼前一亮,发现皇姐身边多了个美人。
“皇姐,她是……?“
“我新收的侍卫,在宫外勇斗数十人,打得那些贼人落荒而逃,并救了你皇姐这条命的神勇女俠!”昭阳手舞足蹈夸赞曼陀罗身手如何了得,引起了显宗对曼陀罗的好奇心。
“即然是皇姐的救命恩人,那武功一定了得,不如在朕面前展示一番,如何!?”显宗想一探女俠风彩,借此找借口亲近曼陀罗。
“遵旨。“曼陀罗见是接近皇上的机会,便运功纳气,飞身上跃,展现身手。
只见曼陀罗在空中双手一击,巨棋深刻移动,留下凹横痕迹。
奇迹的一刻出现在显宗、昭阳面前。
显宗、昭阳惊讶地看着曼陀罗运功移动石棋的壮观行动,愕然地拍起了手,称赞叫绝。
曼陀罗拂去身上衣尘,跪在显宗面前,谦虚行礼道:
“献丑了!“
显宗净收眼里,拍手称赞。
“汝武艺高强!是学哪门哪派独门绝学?`
“钟南山清虚道长门下。”曼陀罗不卑不亢淡然回答。
曼陀罗不趋炎附势的举动,恰恰激起显宗猎奇心态,逐问:
“汝之大名?“
“民女曼陀罗,参见皇上!“如梦似幻的回答,更勾起显宗垂涎之意。
“皇姐,曼陀罗武艺精绝,朕自小身体薄弱,想拜她为师……’显宗对昭阳使眼色说,实为接近美人,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说什么?“
昭阳佯装听不清,整得显宗尴尬地站在那儿。
昭阳见自己得势,便摇头晃脑大声说道:
“哦,是想拜师学艺呀?!“
曼陀罗在旁不语,等待着命运的决择。
“皇弟,你可真是有心呀!?“昭阳讽刺道。
“不过呢,从古至今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当皇帝的师傅,这么有趣的事居然让我碰到了,皇姐一定会支持你的!“昭阳像男子样竖起大拇指称道自己,一点都设公主样。
显宗被突如其来的好事,惊得不知如何是好,脑中一片空白。
“皇弟,赶快下旨,这普天的好事要举国狂欢才行。“昭阳看着手足无措的显宗大声催促道。并跑到显宗背后,用纤萸使力向显宗背后一拍,显宗立刻恢复冷静。
“为留美人暮,社稷双手奉。“这句话充分验证了显宗是名为美人在侧,枉顾法纪伦常,一昧随性封赏的无能昏庸之帝。
显宗恢复理智地立即开了金口,封曼陀罗为帝师,即日起入宫,陪驾御前。
当显宗的口喻传遍京城大街小巷,都在纷纷议论显宗皇帝的惊世之举,不知是福是祸。
连垂帘听政的太后,得知此事后,也担扰地勃然大怒:
“胡闹,哪有女人当皇帝的师傅,简直瞎胡闹。“盛怒的太后摔坏了手中把玩的玉如意,宫娥们颤慄地跪在地上,懦懦地不发一语。
费尽心思把自己的儿子推上帝位的她,绝不容许任何人觊觎她在后宫的地位,更不允许有人通过显宗动摇她控制朝野的权力。
太后虽然生气,但当愤怒过后,恢复理智的她,细细想来,可能中间有什么蹊跷,她不便得知,不如先传皇帝他们对质,撑握真相,谅他们也飞出她的五指山。
“来人,传哀家旨意,速传皇上,公主进谏。”太后吩咐身边的宫娥传旨。
“对了,还有那个妄想当皇帝师傅的女人。“
传旨宫嫱惶恐地闯入显宗休息的养居殿,养居殿內云顶檀木作梁,珊瑚为窗,金龙盘绕黄墙上,六尺沉香龙床伫立在殿内正中,而显宗却庸懒的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打扰他,清闲的美好时光。
“皇上,太后传旨,请皇上速去‘朝凤殿`。“传旨宫娥跪在地上禀报道。
懦弱的显宗皇帝一听母后传旨,立即起身,由太监整理好他的衣冠后,大步前往‘朝凤殿'。
朝凤殿位于显宗养居殿的后方,意思是时时刻刻太后在后方盯着显宗的一举一动。
刚一入殿,便被太后责骂了一番。
“皇儿,你是当今天子,怎可拜一个女人为师。这么荒诞的事,天下臣民会怎么看你!“
“朕才不管天下人怎么看朕呢?!朕就是要拜她为朕的师傅!“显宗嘟起嘴反驳道。“母后,你没看到,她移动父王残局巨棋,震撼当场的那种一一摄令天下的气势,是皇儿应该向她学习这种至高无上武功的原因,以后才能更好地震慑天下臣民,为朕效忠!“显宗据理力争,试图说服太后。
太后见从来逆来顺受的皇帝今天居然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反抗,太后暗怒,为顾皇帝颜面,不争不辩,等待时机。
昭阳公主领着曼陀罗急冲冲地进了殿,看到太后怒目相对,心知不妙,撇了个嘴行礼说:“见母后,母后安康。“
“还不跪下!“太后把矛头转向始作俑者——昭阳。
昭阳立跪低头认错道:
“女儿不知所犯何事,惹母后生气。请恕女儿不知之罪。“昭阳被太后怒骂吓得跪地求饶。
“还不知罪是吗?来人,拖去冷宫禁闭!“此话一出,昭阳脸色俱变。
冷宫,那是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进去了,就休想活着出来!
“慢着!“显宗出声阻止。“是朕拜师,关皇姐何事,要关就关朕吧!”显宗挡在昭阳面前,不许侍卫靠近。
太后示意捉拿昭阳的侍卫退下,心想没想到皇上会反抗自己,不能为此与亲儿撕破脸,被摄政王抓到把柄,乘虚而入。她须从长计议,先敷衍显宗为是,遂之答应道:
“好,好,你说这妖女武功盖世,那就与御林军统领比划一下如何?赢了便可做你师父!”
“传旨,宣御林军统领司徒尚君上殿。“
从殿外迎面走来一位相貌堂堂、身躯凛凛的威武将军。一双眼寒光射星,挺秀的身材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属下参见陛下,太后娘娘,公主殿下。“
“免礼“太后威严地下了口喻。
“曼陀罗,司徒尚君接旨。“
“臣接旨。“
“民女接旨。”
“三日后午门比武,胜者就可以当皇帝的师傅。”
“遵旨!“司徒尚君与曼陀罗一起接下懿旨后,同时起身,一股熟悉的身影映入司徒尚君眼帘,是她!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可人儿——月华。她比以前瘦了,也比从前清冷了许多,尚君担忧地看着她,发现自已失礼了,立马转移目光。
昭阳公主与曼陀罗正准备出宫,被尚君拦住了。
“月华,你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大统领,你认错人了,我叫曼陀罗,不是你所说的月华。“
尚君继续纠缠不休‘你是月华,无论你如何矢囗否认,但我认得出你就是月华。’
曼陀罗厌恶地说:“大统领,三天后我们就要比试了,你再这么纠缠,会引人怀疑,影响比试结果,要是太后怪罪下来,岂是你我能承担得起的。“
尚君听完不敢上前造次。曼陀罗乘此机会揪着莫名其妙看热闹的昭阳公主回公主府去了。
“曼陀罗,你是不是大统领所说的那个月华呀。“回府的路上昭阳公主总在不停盘问曼陀罗。
曼陀罗总拒绝道:
“人有同貌,鬼有同相,大统领定是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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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装饰着倒铃般花朵的公主府,在新月划过时,显出深浅不一的半透明光泽。
云帐內,看着玩累了的公主睡熟后,曼陀罗偷偷换上了夜行衣,乘着夜色,飞身前往摄政王府去了。
摄政王府灯火通明,王爷贴身侍卫卫凌在王府门外恭候曼陀罗多时,一见曼陀罗,行了个礼,道:“王爷在书房恭候你多时了。”便领着曼陀罗急匆匆去了王府的书房。
卫凌领着曼陀罗到了书房门口便退下了,书房门并没有关,曼陀罗小心翼翼踮着脚进去。看到摄政王眉头紧锁,披着素锦披风,伏首翻阅案卷。两绺发丝垂落两肩,被夜风吹得雍华飘逸,衬得他如画般俊毅的脸上尊贵绝伦,似黑暗中炫目耀眼的太阳。
曼陀罗看痴了,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来此次的目的,只想静静地守在这位可望而不可及的摄政王身边。
“谁?”摄政王察觉了什么,警惕道!
“属下曼陀罗参见王爷”曼陀罗回应并单膝跪在摄政王面前。
“你来了。“王爷一看是曼陀罗安慰地肯定她道:“这次任务辛苦了。”
“多谢王爷栽培之恩,这是属下应尽之责,属下已成功接近皇上。但出了些意外……”
“本王明白。”耀晔忽然想到了什么。走向曼陀罗,在她耳边轻昵地说:
‘听说你受伤了?让本王看看……”
暖昧的举动,让她呼吸到他身上所散发出那勾情的气息,言语挑逗得曼陀罗浑身轻轻颤抖起来。
曼陀罗禁不住他亲昵的催逼,顺势卸下了她的黑衣,露出了如冰似玉的肩头,但却己有瑕疵,肩头上留印着上次救公主被自己人误伤的伤口。
耀晔心疼地抚摸着她的伤口,如触电般让曼陀罗的娇颜无法抑制地泛上酡霞般的红晕一一身为女人,曼陀罗第一感到羞涩和难堪,不知如何是好。
夜风凛凛吹来,也挡不住缭绕的热意。
耀晔蓦地收敛起他的深情,悄然地帮曼陀罗拉好衣服,并把自己身上的素衣披风披在了还来不及回神地曼陀罗身上。
深沉地说:
“夜风太凉了,你披着回去吧。“
懵懂了一下的曼陀罗回过神来,为刚刚的深陷娇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低着头,扯紧王爷送的披风,掉头往门外逃去。
逃离这让她旖旎迷离的男人……
曼陀罗披着王爷的披风,飞舞在回公主府的路上。想起了刚刚那一幕,似唤醒了她沉睡已久的春心,滚热似急。曼陀罗拉紧了王爷披在她身上的披风,拼命感受王爷留下的余温,沉溺其中,不可自拔。却不小心暴露了行踪。
忽然,巡夜的禁卫军发现她的踪迹。
“站住,什么人,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