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霁天晴,余月未见的阳光终于从天际露白。
平静的大渝都城,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都城外,浩浩荡荡的车马,正摇摇晃晃地行驶过城门。
一路上,京城百姓好奇地看着从城外入京的车马,可能又是从外境调至京城任命的新官吧,京城百姓如是想,所以都没怎么在意。
他们在大统领府门前停下了下来,统领府的管家打开大门,领着府內仆人冲出门外一字排开,恭敬地齐声
说:
“恭迎大老爷,大小姐!”
从车內步出一位威风凛凛的白发将军,一袭冠领顶帽,挡不住他锐不可挡的军人风貌。
司徒奋仁看了一下眼前的统领府家仆,严肃地说:
“尚君,上值去了!“
统领府管家立即严谨地回答道:“是的,大统领上值去了,但大统领交待小的们,要好生侍候大老爷跟小姐。“管家一幅“有请“的姿势。
“父亲,那我们进去吧!”一声空灵悦耳的女声,从马车上跳下一位身穿红衣的伶丽少女,眼神净是逞强之色。她便是司徒奋仁的独女——司徒玉筝,她傲慢地走近父亲身旁,睥视眼前的仆人,冷哼一声,随司徒奋仁进入统领府內堂休息去了。
玉筝遣走了统领府的仆人,扯高气昂地环视了一周寒酸的统领府,嫌弃地扬声道:
“堂棠统领府,还不如我们北境的小宅院!“
“住口!“司徒奋仁坐在內堂檀木椅上怒斥女儿道:“这里是京城,不是我们北境,说话要注意分寸!“司徒奋仁严厉警告她的宝贝女儿,不希望她祸从口出,以后在京城四处树敌。
看着小声嘟囔不满的玉筝,司徒长叹一声,他这个宝贝女儿从小被他宠坏了,要他忽然嫁人,他还真舍不得。
现如今,他之所以千里迢迢从北境赶来京城,是因为玉筝的婚事。
那个混蛋胡逾明,借着摄政王的名义,向他司徒府下聘。哪知上次率军攻打“倭国“时,他问了一句,才知道摄政王并没有授意此事。这让他司徒家在北境怎么下的了台,毕竟,当朝摄政王迎娶他女儿的婚事已在北境闹得沸沸扬扬。
所以,他鼓起勇气,为了玉筝的名誉,带着宝贝女儿,上京!请求皇上、太后做主,为女儿玉筝主持公道
!
想到这,司徒奋仁眼里净是溺爱的看着玉筝,要是攀上了这门亲事,玉筝做了摄政王王妃,那他司徒家就光宗耀祖了!
司徒奋仁如是想,用指敲打着扶手,沉浸在诡谲多变的思绪中.……
夜间,尚君下值回府。
穿过回廊,来到客人休息的偏厅,以府中主人之姿,向长辈请安。
“尚君拜见大伯,堂姐!“尚君揖晚辈礼向堂上的司徒奋仁及玉筝行礼。
“回来了!“司徒奋仁看着多年未见的侄子,高兴地走下堂拍了拍结实的尚君道,“多年未见,比以前壮实多了!“
“多谢大伯夸奖!“尚君腼腆地低下头,他从不知如何面对自己的亲戚,总觉得很陌生。
“听说你前段时间辞官了,准备解甲归田回北境。怎么!又厚着脸皮回来当你大统领了!“司徒玉筝步下堂阶,一见面,便嘲讽这个堂弟道。
尚君被玉筝讽刺的暗沉着脸,并不想反驳什么。
这更激起玉筝的怒气,从小她就不喜欢尚君宁吃暗亏也不与她争辩的个性。
玉筝脑羞成努,见缝插针的专挑别人痛处下手。
“该不会是江家丫头勾引你去辞官的吧!你不是跟江家丫头很好的么?是不是想与她双宿双栖不成,才回来反悔不辞的呢?“玉筝围着尚君走了一圈,仔细观察他动怒的微妙表情,确定自己说的八、九不理十,继续加强舌战攻击。
“不是听说最近有个东境使臣失踪了么?搞不好是与他私奔,把你扔在一旁了!“玉筝加重语气的嘲讽月华,触怒了站在一旁的尚君。
“你不要诽谤月华!“尚君愤怒地盯着玉筝,咬牙切齿地警告道。
“那个贱丫头………“还没等玉筝说完,尚君一掌劈倒了玉筝身后的高墙,眼神净是杀意。
玉筝也同时怒上颜色,准备动手与之一决高下时,被在旁看不下去的司徒奋仁制止了。
“好了,你堂姐只是跟你闹着玩的!何必跟她认真呢?“
尚君收手,咬着牙,忍下了自己的雷霆之怒。
对在旁的司徒奋仁拜别,“那世侄下去了。“
说完,大步离开。
玉筝呆在原地,冷哼一声,“本小姐可没空跟你动手!“也转身,回客房去了。
留下拼命摇头的司徒奋仁,直为玉筝的将来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