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仁济医馆。
“查到了？”高飞彪看到老王出现，出声问道。
老王面色古怪，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老爷......”
高飞彪见状眉头一挑，却没出声，继续听老王说了下去。
“张家医馆那个小神医确实很小，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
“小神医，嗯？你说什么，十五六岁？”高飞彪愣住，看向老王的目光仿佛在说，你特么逗我玩呢？
老王苦笑，“老爷，我是不敢骗您的。那小神......那小子真的就这岁数，根据那些去张家医馆看病的人所说，那小子医术真的很神，凡是他看过的，病都已经好了。”
“十五六岁？”高飞彪皱起眉头。
虽然他知道老王是不会骗他的，但这年纪......他根本相信不了。
你看看这能够出师的中医大夫，少说也是三四岁的年纪，而且还都是出自名医的调教。
可这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
“带我去看看。”
高飞彪不信，他必须要亲眼看看。
......
张家医馆。
七八道人影围在桌前，而褚尚泽正一一把脉医治。
张医师满脸苦笑。
不是他不想帮忙，而是这些病人一口咬定只能让褚尚泽看病。
如果是放在四天前，张医师都绝不敢相信这一切。
那时候，有几个相信褚尚泽的？
再看看现在，反倒没人相信他这个当师父的了。
摇头苦笑。
褚尚泽抬头看到围过来的众人，只能出声道：“诸位，我一个人真忙不过来，不如让张师给你们看看。”
“他？行不行啊？”有人毫不客气道。
张医师苦笑。
褚尚泽解释道：“我的医术就是出自张师，你们放心好了。”
众人闻言，只好不情不愿道：“好吧。”
“既然小神医都开口了，那就试一试。”
张医师听到这些人的话，哪怕他性格再忠厚，也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
我救死扶伤数十年，还是头一次被这么多病人嫌弃。
我做错什么了我？
......
张家医馆外。
老王带着高飞彪躲在一侧。
高飞彪在这片街道也是个有些名气的人，他不想被人认出来，所以就躲在了门口。
“老爷，那个年轻小子就是大家口子的小神医。”老王指了指褚尚泽说道。
“还真是......”高飞彪看到褚尚泽的样子神色一惊，低头就陷入了沉思中。
老王不敢打扰，就站在一旁。
“你说，我要是把他招进我们仁济医馆怎么样？”蓦地，高飞彪突然出声道。
“啊？”老王一怔。
高飞彪像是自问自答，“不过这样一来，陈昭才那里就不好办了。”
说到这，高飞彪语气有些不快，“那家伙，若不是看在他师父是个御医的份上，真特么以为我会惯他！”
摇摇头又道：“陈昭才那里虽然麻烦了点，但这小子我一定要挖过来，这可是棵摇钱树，放这破医馆里太可惜了。”
老王恭敬地站在一旁，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
一个时辰后。
所有病人全部瞧完病。
看到今天入账的大把银子，张医师激动地深呼一口气，可扭头看到褚尚泽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由老脸一红。
暗道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还没有自己徒弟镇定。
“小泽——”
他刚开口，突然门口进来了两人，还顺手把大门给关上了。
张医师后面的话立即咽了下去，看了过去。
“高老板？”看到来人，张医师语气惊疑了一声。
然而高飞彪根本没有搭理的意思。
他一进入房间，就注意到了桌上的那张账单，呼吸稍微急促了下。
一是恼怒。
这钱原本应该是他的。
二是惊喜。
他越来越认为褚尚泽是棵摇钱树了。
“在下高飞彪，仁济医馆的老板，见过小神医。”高飞彪虚伪地客气一声。
至于张医师，他压根没有放在眼里。
这会儿张医师也是尴尬地站在了一旁。
褚尚泽见状，视线直接掠过了高飞彪，而是看向张医师道：“张师，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关门了。”
“关门？啊，对，对对。”张医师一愣，待看见一旁的高飞彪登时反应了过来。
他之所以和高飞彪打招呼，是人之常情。
可既然对方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也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上。
高飞彪被褚尚泽无视，脸上那抹虚伪的笑容登时一滞。
一旁，老王见状立即站了出来，朝着褚尚泽冷声说道：“小伙子，我们家老爷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见你，你就这个态度？”
褚尚泽瞥了他一眼，撇撇嘴道：“我求你们见我了吗？门在那里，不耐烦就自己出去，顺便把门给我带上。”
“你！”老王一怒。
他还是头一次见一个毛头小子敢这么侮辱自己！
刚想再怒斥什么，却是高飞彪突然拍手大笑。
登时，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了过去，除了......褚尚泽。
“哈哈！不错，不错不错，没想到小神医倒是个性情中人，那我也就不罗嗦了，我来这，是想邀请小神医加入我们仁济医馆。”高飞彪傲然道，“多的不说，我们仁济医馆可比这破地方要强上千倍百倍，而且来我们医馆看病的人非富即贵，对小神医你的前途也有大大的裨益。”
高飞彪的语气充满了傲然和自信。
老王也因为自家老爷的一席话挺直了腰杆。
而张医师的脸色却是瞬间一变。
不是因为高飞彪嘲讽他的医馆是破地方。
也不是因为高飞彪看不起他。
更不是因为高飞彪竟然当着他的面要挖走褚尚泽。
而是——
正如高飞彪所言的那般，褚尚泽要是到了仁济医馆，所取得的成就绝对远非他这个小医馆可以比拟的。
对于张医师而言，他自然希望褚尚泽能有一个好的未来。
可是他不想让褚尚泽跟着高飞彪这种小人混在一起。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在他眼里，褚尚泽干净的像是一张白纸，他不愿褚尚泽遭到任何污染。
种种的担忧，让张医师紧张看向了褚尚泽。
褚尚泽在听完高飞彪的话后，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激动，只是轻笑了一声，瞥过去：“没兴趣。”
没兴趣？
瞬间！
整间屋子一静。
张医师滞住了。
老王愣住了。
高飞彪傻眼了。
但让高飞彪感到脸皮火辣的，却是褚尚泽刚才说话的眼神。
一瞥......
很随意，但满是不屑！
高飞彪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
你一个毛头小子到底哪里来的底气敢不屑老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