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还一副晕乎乎的状态,傻呵呵地笑着。
夜慕良也没有想到她会醉成这个样子,无语的把她拉起来。
“我背你离开这里。”她还嘿嘿两句,不知道在嘿些什么鬼。
“不要,我的果酒呢?我还要回去,喝!”她一听要回去,就立马变了我,一个劲地拳打脚踢,不乐意离开。
“你是谁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对我!”她睁大着两只眼睛,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只有一道黑色的影子。
听着她念台词一般的絮叨,他也不管她意愿了,直接将她抱了起来,走了一段路后,进了一间房间。
“睡觉。”他把她乱晃的手抓紧,控制住,不让她挥舞。
“这是哪里呀?”她也许都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只是惯性的问出来,也不一定想要知道答案。
“宾馆。”
“你是谁呀?”
“我是……”他顿了顿,正想回答。
她又竖起一根手指头在自己的两只眼睛中间,“看看我有没有斗鸡眼?”
他噗嗤一声就笑了。算了,她的意识也不清楚,跟她说什么也没有用。
接着点蛮力,他把她安置在床的中央,再给她肚子上盖了被子,让她不至于感冒。
“好好休……”他做完手上的动作,想要跟她道晚安,却见她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
他的身形一动,她是清醒了吗?她知道是自己?
她就这么看着,两个人都没有动。
她的眼框慢慢地变红,瞳孔上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最后汇聚成了一滴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好像有什么莫大地委屈,在感伤这她。
夜慕良心尖颤动,她的眼泪直接砸在了他的胸口,闷痛得喘不过气来。
“是你吗?”她的话轻轻的,薄薄的,易碎品一样。
是你吗?是他,还是“他”?她的眼神越发迷离,不知想到了什么。
“别哭。”他手忙脚乱地去给他擦眼泪,手却被她抓紧。
眼睛一眨,挤出来更多的泪珠。
“你过来一点。”她依旧用看不透的眼神看着他,好像清醒着,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听话的靠近了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十公分的样子。
苏知的眼泪涌得厉害,打湿了她的整张脸。
“苏知!”他被她吓坏了,手捧着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苏知的眼泪却想断了弦,再也收不住。
他吓得给她量脑门的温度,想知道她是不是发烧了,但她不肯松开他的手,挣扎之间,她迅速松开了他的的手,然后起来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将唇印了上去。
轰的一声,他的瞳孔睁大,心跳声如鼓般擂动。
胸腔的激荡,将他的思想能力轰炸得无影无踪。
苏知随便地毫无章法地在他嘴唇上啃着我我我,眼泪从嘴唇间流过,是苦涩的味道。
“良木……”她松开,微微一颤,任由更多的眼泪模糊整张脸,喊出了那个名字。
明明她已经醉了,却又一股强大的意识在她脑海里告诉她,这是她最后一次叫这个名字了。
没有错的,连唇唇相触的那一刻的感觉都一样。
所以才是纠心的吧,她喜欢的是良木,事实却在一再告诉她,那个人是他,良木,只是一个幻想出来的人物而已。
夜慕良听她竟然喊出的是良木,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他还以为……原来就算她没有戴面具,她也对“他”更加熟悉。
“你有没有想过,”他死死地扣住她的下巴,“你喊良木,会让我伤心,知不知道?苏知,你要不要这么心狠!”
她一味得躲开,心又疼又酸。
夜慕良感觉自己的心里住了一只凶狠的猛兽,偏要让她臣服!
掰正她的脸,火热的唇再次落在了她的唇上。这次,是他主动。
苏知扭动着头,躲开他的呼吸。但他怎么会允许?理智燃烧,快要把他变成一个疯子。
“唔!”她的眼泪直冒,不断地拒绝着。他拓住她的手,整个人压在了她的身上。
温度不断上升,两个人就像宿敌,厮杀着,互不相让……
第二天。
苏知脑袋醒来的时候,一身的酸痛也苏醒了。
“怎么这么痛啊!”苏知动了手,发现手酸痛地抬不起来,脑袋也昏昏沉沉。她感觉自己是不是被群殴过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累?
在床上缓了缓劲,她才慢慢地坐起来。
她发现自己睡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周围的环境都从来没有见过。
发生了什么事?她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想了半天。但她实在想不起来了。
从床上跳下来,到处观察一番,认定了这里是酒店。昨天晚上她参加时未同学的聚会,后来,她好像就不停地找果酒喝,因为太好喝了!可是,喝完了果酒后,她还做了什么来着?
敲敲脑袋,怎么都想不起来。
手机什么的,好像都不在,她赶紧打开房门,想要找前台问问情况。
正好一个穿着黑白制服的服务员来敲门,看见她出来了我,微笑着把端着东西递给她,“您好,这些是您的东西。”
袋子里有她的书本和她的手机。
“谢谢哈,”她接了过去,见她要走,苏知赶紧叫住她,“你好,请问这间房间的登记人是叫什么名字?”
服务员微笑着说:“如果不是你的,我需要去下面查询一下,请稍等。”
“哦,好。”
她都还没有到年龄,应该是办不了入住的,那是谁给她办的呢?
哦,还有时未去哪里了!
想到他,她就呆不住了,得赶紧赶回学校去看看情况。
哎呀,她怎么就睡在宾馆了呢!去学校又要迟到了,连时未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去卫生间捧了把水冲脸,擦干净。突然,她奇怪地盯着自己的唇角。
破了!还会疼!
她下了一跳,凑到镜子面前仔仔细细地看,发现嘴角一处,真的破了!怪不得她觉得有种不正常的疼,她还以为上火了!
这伤口是怎么来的!她自虐了?想想都觉得后怕。
赶紧刷了牙,她赶紧出了宾馆。
楼下前台,她都快跑出了大门,都返回来询问。
得到的答案让她心沉。
是她的名字。不多想,没办法一时间知道太多,所以把这事记在了心里。
后面,一道隐在角落的颀长的身影从黑暗处走了出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昨天晚上,她哭着哭着睡着了,他爱惜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痕,心里很大的火气,还是没有对她做出太出格的事。他喜欢她,所以很不喜欢她流眼泪。她还什么都不知道,他需要的是承认,而不是趁人之危。
身上还穿着乱糟糟的校服,她也没回家,只是一心的去学校。学校现在都上课了,她真担心班主任把她臭骂一顿。
到了学校,迎接她的不是班主任的臭骂,而是一件很诧异的事。
她偷偷摸摸地想靠近自己的班级,然后从后面溜进去,但她一到门口,就看到她的班主任正对着一个男生劈头盖脸地说教。
那个人就是她担心着的人,时未。
“老师,你干嘛……”虽然她知道在这种时候被班主任看到,一定会惹一顿指责,但她没办法逃避,时未可是她的弟弟呀,发生了什么时候,她首当其冲。
“苏知!”莫时未听到她的声音,惊喜地转过头来,并快步靠近她。
“你怎么来这里了?”苏知站在了他跟班主任之间,对着他问道。
班主任见她终于过来了,才松了口气。
“苏知呀,你是他姐姐?你不知道他脾气有多倔,我快说了他一个小时了,让他回自己班上,他一点也不,杵在门口,怎么都不肯走,说什么要等你。现在好了,你过来了,赶紧劝他离开。还要上课,他老师也很着急。”
听完,一点指责她的意思都没有。
苏知大概知道他怎么样了,把他拉到一边,“你怎么回事,来这边干什么,看把我班主任给气的,快回去吧,回去上课,我也要上课了。”
“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他拽紧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能有什么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么,你怎么样,昨天晚上没出事吧?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喝醉了一样,到了一间房间里睡了一觉。”
“睡觉?跟谁!”
他怒火冲冲地看着她。
“你干嘛呀,这里我班主任还在呢!”
她班主任负着手,看着他们。
“我就是睡过头了,醒来就到这里来了,你呢?”
“我没事。”他耷拉着脸,但也算松了一口气。
“好好好,赶紧回去,好好学习,我也要学习了。”苏知推着他离开。心里是不希望他回去晚了被老师指责的。
他多次回头看她,没有从她脸上找到欺骗他的表情才真正放下心来。
把这个爱操心的弟弟给送走,班主任还站在门口。
苏知心里有些忐忑,老师不会说她吧?到时候问起来她该怎么回答呢?
“虽然好好学习没错,但更要爱护身体,如果还不舒服,一定要说,班主任不会苛刻你的。”班主任很是和善地跟她说道。
虽然她没听懂,但大概知道了,这班主任是以为她生病了才没有来学校吧?
“哦哦。”她暂时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也想不明白的,但从老师的语气里看,她已经有人跟他以生病为由打过招呼了。
是谁呢?知道她昨天晚上出去玩了,还能跟她班主任熟,瞒天过海?莫名的觉得,帮她请假的人跟那个给她定宾馆的人是同一个人。
不会是程简一吧,可是如果是程简一,时未就应该知道她情况,不会来这里找她的。
所以……她再想,就觉得脑袋有些疼,跑出来一些模糊的片段。拼命地想把那些零碎的片段拼起来,但一多想,就脑壳疼。看来昨天晚上,真的是喝多了。
进教室门,就莫名的觉得好多的恶意的目光。
尤其是花桃的。唉,花桃,冷战。不知道还怎么回应她的直视的目光,苏知低下了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把花桃当成高中最好的朋友,现在看来,这层关系是很好了。时未不喜欢她,她就会一直记在心里,不管她做出什么努力,她都只会记得她不好的地方。事实上,考试这种东西,真的不是她能决定的,她又不是神仙,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学生而已。
生命中就是有那么多的无奈呀。
不管了,只要她自己明白了那些道理,自然会理解她。
班级里上课的积极性好像变得格外的低沉,苏知刚开始不知道情况,等她反应过来时,才蓦然地想到,原来,是校草,他们的王子,不在班上。
他好像好久都没有来班上上课了。
夜慕良啊,她一想到这个名字心就钝痛了。因为他的存在会一直告诉自己,良木根本不存在。这件事就这么时时刻刻提醒她。
这件事……时时刻刻……她忽然响起了什么……
昨天晚上,夜慕良,良木,吻……
手上抓着的笔啪嗒一声掉落,她想起来了!
扯住心口的位置,那里还疼着。她的嘴唇,还在结痂。怪不得,她都知道了是什么情况。
她是醉了,但那些画面,全部是真的,不是她理解的做了个复杂的梦。她当时行为心里很难过,还故意喊了良木的名字。她用那种方式祭奠良木的离去,所以,她记得。
原来,是他帮自己办的宾馆,是他帮自己请的假了。
这种情绪,就这么一直持续到放假。他没有再回到学校,她也没有去找过她。
倒是她跟东林的关系越来越好,时不时地就带她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空余时间都疯疯癫癫的,根本不像个高中生。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就算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心里依旧不快乐。那里有一根刺卡着,让她时不时地注意到它的存在。
好像很多的情绪,都不属于她自己了。苏知没想到她也有这种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