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高估了可自己的身体,过了一天,她发现自己更难受了,起床的时候都觉得头晕。
上课的时候,她实在受不住,直接晕倒。
等她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看着白色的床单和蓝白条纹的病人装,她心里不禁想,自己该不会是得什么大病了吧?
手上该挂着点滴,她动了动手想呼叫护士过来问问情况。
还未等她摁呼叫,就听到门打开的声音。
她条件反射般地闭上眼,侧耳听情况。
应该不是护士,因为走路都没有声音。
不多时,她感觉到身边有人。
想眯眯眼看看是谁,一只手就盖在了她的额头上。
只一瞬的时间,她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啊,她终于等到了他。
心里的活动一下子剧烈起来,身子在被窝里颤栗。
他真的来看她了吗?
夜慕良一脸的疲惫,感受到她额头温度的正常,才松了口气。
看她沉睡的模样,恨不得让自己来承担她的痛苦。
如果它可以陪伴在她身边就好了,如果他在她身边,一定不会让她生病就算是生病,他也可以第一时间赶到她的身边。
现在的他,只能病态地躲在暗处看着她。
无力感深深地爬满他的心间,对她的缺失像是一根刺,直接扎在他心上,一直折磨他。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其实,并不一定正确。只要到了足够的地位,不管是鱼还是熊掌,都不是问题。
他现在就在这个过渡阶段。
门又开了,不大的声音在来人边走边进来。
“这不是你的错,不要太介意了。”
苏知的眼皮不小心动了一下,是温教官。
他真的认识夜慕良。完完全全百分之百地认识。
“不用劝我,只要她没事,我也不会有事的。”夜慕良缓缓地说道,回头看着她安静的脸。
“昨天到现在,你就眯了一个小时左右。她就是感冒发烧可而已,不会有事的。”温琅汀觉得他是小题大做。区区一个感冒,没必要当大病对待。
“现在的你是不会懂得的。”他苦笑说道。
“ok,ok,在这方面我还不够格,我承认,我哪里比得过你,早恋痴恋一起来。”温琅汀投降。
苏知听着他这悲切的语气,心里的难受好像一同涌了出来。
夜慕良看到她手抖了一下的时候,吓得屏息凝视,示意温琅汀不要出声。
确定她只是身体的自然反应而不是醒过来了之后,他嘴唇紧抿。
既然担心,为什么不明说,一定要鬼鬼祟祟呢?
苏知平复着自己愤怒的内心,却也始终没有睁开眼睛,暴露自己并没有睡觉的事实。
最后有人给她掖了掖被角,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脑袋后离开。
人一走,她就睁开了眼睛。脑门还有他的余热。
有必要自己主动了。要不然,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挂完点滴,她就回了学校。
没想到学校还是给了她不小的“惊喜”。
从踏进宿舍她就感觉到了。那种萦绕着的诡异的气息。
按理来说,她今天一天都躺在医院,李雨春这家伙应该来看她吧?再不济,她也要打个电话问候问候。
可是都没有,她回到宿舍,迎接她的是一室的冷漠。
苏知尬笑,无言进门。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做的事,早晚都会知道的,区别只是时间。”董恩在桌子前涂着她五彩斑斓的指甲油,轻声应着她进门的声音说道。
苏知觉得莫名其妙,脸色也不好看。
“雨春,你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她准备问李雨春。
“你别理我!”李雨春晃开她凑过来脑袋。
这个动作,把苏知给吓了一大跳,本来就虚的身子恍惚地稳住。
孙烨一边担心伤透了心的李雨春,一边又担心摇摇欲坠的苏。
“雨春这么对你是有原因的。你知不知道你是怎么去的医院?”
苏知紧看着她,目光里告诉她不知道。
“是她一直念叨的那个温教官。你上课晕倒,第一时间过来的是温教官,他把你抱着跑了出去。或许,你应该解释解释,为什么他会认识你。”
苏知忽然懂了。
看向李雨春,她的后背看起来还在颤抖,她不知,那张脸上该有多少难过。
她一定是猜测自己跟那个温教官有什么关系吧?
但,这一切她不是都知道吗?她为了帮她找到联系方式,一直在外面东奔西走,很多时候是耗尽心思地觍着脸堵人。
这下好了,她因为看到了一些片面的画面就来断定她了。不知道这是悲哀还是她的友情就到如此。
到了嘴边的解释,又被她咽了下去。
忽然地不想多说话了。
头又开始疼,洗了把脸,连澡都没有洗就直接躺到了床上。
被那种暗无天日的眩晕感笼罩,她不得已闭上眼睛,然后睡过去。
她的虚弱宿舍的人有目共睹。
李雨春看着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多肉植物,心酸得想哭。
昏昏沉沉地,苏知睡了一个小时左右,就又醒过来。
睡眠质量非常的差,让她整张脸看起来很是憔悴。
床下的人各做各的事,只有她被隔离出去了一样。
不知是谁给点了外卖,宿舍很快弥漫了重重的米线的香。
苏知一天都没有吃什么,肚子也饿的不行了。
软趴趴地爬下床,她也打算定个外卖。
“你的外卖在这里。”
只见一个包装精致的手提盒子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是李雨春跟她说的话。
她的转变快到让她措手不及,以为睡醒过后情况会更遭,但醒来后,情况好像就有了变化。
这一大转变,让她心里舒畅了多少。
打开盖子,外卖的食物喷香入鼻。
她以为是李雨春给她定的吃的时候就更加认真了。
“不要多想,是那个经常给你送外卖的小哥带过来的。”李雨春生怕她把自己误会,猛地解释。
你能开口跟我说话就行了。苏知觉得身心疲惫,所以真的没力气堵着。她跟自己说话,不就意味着她的态度么?
感冒好了之后,苏知偷偷地行动。
迫不及待的架势一如她的心情,很多事情终究要个明了。
达到那个娱乐会所的时候,黑温教官打了个电话,说有事要找他。
他下来,苏知的眼睛像两个锥子一样嗖嗖地插在他身上。
“温教官,生活品质真高呀。”苏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她都已经知道他更他的关系,靠他太躲什么。
“怎么,想请我吃饭?是不是太感谢我救了米一命?”
看着他花花公子的神态流露,她心里直呼他的深藏不露。平时表现得人模人样,时间一长就像个人模狗样了。
温琅汀大笑不止,才多久,就被她看不起了?
“那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终于正色问她了。
“温教官,我恳求你,把你知道的与我相关的事都说出来,通通。”她的表情很严肃,是一种势在必得的状态。
他脸上的笑意嘎然而止,裹了裹自己身上披着睡衣,啧嘴拒绝。废话,他说了,夜慕良不得削了他。
“不可能的,有些事,你问再多都不会得到答案的,因为你问的人,是我。我呢,最看中的就是义气,答应了的事,绝对不失信。怎么样,我也是新世纪好男人一个。”
“冥顽不灵。”她吐出两个字,鄙视地看着他。
“这小眼神,呵呵。”温琅汀伸出手指抬了抬她的下巴,“估计你想向我询问的问题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吧?可惜,我对于选择性问题非常坚持。”
苏知愤怒地咬了咬下唇,对他的这种纨绔子弟的嗤之以鼻。亏他还是个教官呢,一点都不关爱学生的心理问题。
不说就算了,她一定可以找到办法让他开口。
“不说就不说,可是我有个请求,希望你可以帮助我。”毫不客气地开口。
“说。”
“让我自由出入这家娱乐会所。”
没有任何思考,“不可以。”
“为什么?”苏知气极。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我哪能回答那么多个为什么。”温琅汀显然没了耐性在这门口陪着这小丫头吹风了,转身就进去。
他答应的事就是好好看着她,怎么可能把她弄到这成人的世界玩?就算夜慕良不削他,他的良心也不允许呀。
倍受挫败,苏知耷拉着小脸,不知维持了多久的苦瓜样。
她会想到办法的!
在没有头绪的时候,眼睛一撇,却看到了贴出来的招聘启示。
眼睛一动,有了主意。
她应聘的是服务员,专门给客人送酒水的。为了能应聘上这个数百人挤破脑袋留下来的职位,她做了很多的准备,比如对酒的认识,对会所的认识,对礼仪地了解。
管理她的刘姐对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客人当上帝,因为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一不小心就把人给得罪了。
苏知连连应了很多声的是,刘姐才把她放开。
只不过她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来,只是在找机会接近他。她应和这个刘姐,也就是为了不在事情内做好之前被赶出去而已。
第一天,她找到了他的房间号,第二天,她摸索出他进出房间门的规律。
“果然在这里面的人都是个二世祖,除了吃喝嫖赌,什么都不会。尤其是某个人。”苏知站在墙角嘀咕着。
不多时,她听到了高跟鞋响起的声音。
他肯定又抱了个妞回来。苏知看着自己的手肯定地在心里嘀咕。
“汀哥哥,你喝醉了,让我送你进去吧。”掺扶着他走路的女人身材非常面条,走起路来被他的体重拖拉,走得摇摇晃晃。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他扑到门上,葱口袋里掏门卡。
那女人非常不甘心跑掉这次机会,遂一狠心,用他的卡刷开了他的门。
两个人滚了进去,苏知捂着自己的脸,不让自己看到这少儿不宜的画面。
真是心急,连门都不关就开始奋斗了。苏知嘲讽着,顺便摸索着朝里面走去。
听到里面的动静,她就更兴奋了,过去敲门。
“谁呀!”里面想起女人暴躁的声音。
“您好,您定的酒水到了。”
那女人拼命地寻找他的嘴唇,却不想他把她重重一推,让她滚。
苏知还想着,自己不会就这么尴尬地一直端着酒时,里面地女人就衣衫不整地冲出来了。
苏知借机跨了进去。
温琅汀大概真的醉了,潜意识把那个烦人的女人赶走之后,放松了下来,然后开始脱衣服。
他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边走边脱,一路上是他扔的衣服。
她赶紧拿着手机摄像头对准了他,轻手轻脚地跟着他。
她玩拍更多才可以!
上身脱光,露出了他健硕的身材,而手已经再进行下一步,也就是脱裤子。
苏知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她一个黄花大闺女,竟然要偷拍他赤裸的一身,想想就觉得很刺激。
长裤被他踩着扔掉了,苏知地脸也变红,想着要不难结束拍摄,可是又担心威胁不到他,所以依旧不舍得收回手机。
关上门,她砰砰跳的内心一下子平静下来。总算是拍完了。可是,在很重要的镜头的时候,他进了卫生间,洗澡去了。在外面只能听到他哗啦啦的洗澡的声音。
羞涩地逃出他的房间,带着她艰难得到的宝贵的资料,回到了学校。
戴着耳机会放了一遍,发现拍到的尺度还是很大的。现在好了,她手上拿着很重要的东西,主动权就掌握在她手里。
这种感觉比之前憋屈的样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在学校平息了几天之后,苏知终于拿着她的东西,去谈判了。
温琅汀还什么都不知道,也猜不到自己的清白,就这么被她拿捏着。
到了约好的餐厅,苏知满脸笑意地哼着歌等待他的出现。
“看来你比我急。”悠闲地戴个墨镜现身的像个小沈阳。
苏知噗嗤一声笑了,搞什么派头,等他看到自己的摄影,就知道自己有多酷了。
“找我又有什么事?”他派头十足地捏着墨镜,半拉着墨镜看她。
“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呀,我们聊会天呗。”苏知也带着一股自信,非常坚定地看着他。
温琅汀心想,这丫头片子是不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跟他打嘻哈,还差那么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