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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节 茫然

茫然――是成长必不可少的人生领悟,是成人过程中始终相伴的人生感悟,是诉说着不一样人生经历的彻悟……!

部队的时候,指导员告诉我说:“成熟是透过问题成长起来的”。然而,在我面对问题的时候却是茫然的,甚至有时候还会是无措的、无助的问题面对。

活人的每一个阶段总会有新的经历、新的问题、新的过程,而这些必不可少的感透,都需要在反思中领悟挫折和接受考验。

生活给予的痛点有时候是不经意传递出来的茫然,面对的人和事,也由不得预期估算,就好像没有彩排的现场直播,情绪和胆量也往往都是在别人的眼睛里积累起来的人生演绎。

于我而言,我的社会生活才刚开始,需要我去选择和面对的现实生活绝不仅仅是那间我眼睛里看好的生意成因,还有很多原本就存在的“不以为然”。

或许,我需要这么一次命运的独特安排才能真正走出想象,带给我憧憬的梦想。

我想,茫然与否,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属于我的年华绽放……!

似乎有了方向,心就能踏实下来,可距离过年时间还有些日子,不该浪费时间沉浸在自我意识的梦境里面,所以我得抓紧时间找份工作,好让那颗早就飞出军营的心真正的贴近生活、贴近现实……。

高中参军,没有高学历、没有专业技能、也没有社会经验,仅凭着一腔热血想要杀出血路,我大概是太过天真了……!

多年以后回想起这段自我以为的选择时,我总是很自责,但不是因为选择了退伍,而是从来都没有用心看过这世界,也从来不懂得从书中寻找答案,更未曾静下心来体味生活的认知,只知道不求实的憧憬和幻想想要的生活,跟着莫名其妙的自以为是,稀里糊涂的浪费时间、浪费生命,以至于年轻的选择在时间的奔走中迷离了行走的方向。

人生没有多少个年轻的选择,也没很多个选择供你选择,更没有重新来过的选择机会。因为,成长注定是一趟艰辛的旅程,是提练心志和增强毅力的蜕变过程,是寻找原心和留存记忆的人生觉悟,也是履责今生和塑形来生的自然规律。

我所选择的奔走方式还没到痛彻领悟的时间,但在得到与失去之间,我已经嗅到了该来的气息。

行走的人生轨迹必须要等亲身经过后才能真真切切的明白老生常谈的生活呈现,也只有真的痛过才会知道面对选择该如何抉择,而年轻特有的天真和稚嫩也才能长成成熟的模样……!

初入社会,认知能力还不够资格拿捏判断,只能用眼睛和耳朵凭空想象和感觉,所以选择工作的时候我很茫然,也很困惑。

浑然不知得到后的失去痛觉,也不明白失去以后将不再拥有,但我知道,从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漂泊城市的无念徒行之路就是属于我的成人过程……!

时间里的想象需要足够的空间放大自己的欲望,然而生活里的现实命运却不禁走失,至于停留在茫然状态中的执念,我已然无暇顾及了。

奔走在城市里的脚步遵循着自我承诺的故事延续,继续着初体验的决心选择,脑海里也放不下了父亲的期盼,战友和朋友的看待,所以确定“创业”的决定就凌驾在了空闲的时间之上。

不停翻滚着的生活本能反应不容忽视生存概念,寻找出路也就自然而然的融入进了我和她的生活之中,可该如何选择方向,一时让我陷入了茫然……。

思来想去,既是决定选择饮食行业作为起步点,就应该还从主题着手出发,于是准心就对准了餐饮行业的招聘信息。

年底找工作,有一定的优势,但弊端也很显而易见,因为在这个时候,很多企业和单位都会做人才储备计划,为的是来年能够顺利开展工作,但也有很多单位和企业在年底要重新定义发展方向,因此招聘计划会暂且搁置。

成因现象之下的面试机会有一定的规律可寻,可对于我这样一个刚从军营里走出来的退伍军人来说,找工作是没有时间和界限可寻的,因为仅文凭、技能、经验这三项实质,就已经被现实局限了。

部队里练就的坚毅果敢、忠诚老实,让我具有了独特的性格和品行,但是找工作,对我来说依然绝非易事,更何况自己还是个怀揣梦想的愣头青。

来自农村的自己没有先天条件和背景,也没有社会经验和基础人脉,所以不晓得能有什么可以拿来作为支撑炫耀的资本价值,也不知道从何依据作为突破要素。

年青的选择有过五年的军旅生涯,但却在面对社会生活的时候变成了一个迷路人。

最美的青春是学习和提升自我价值的大好时光,然而和我一样的青年才俊将那段青春时光留在了一生无悔的骄傲里。

军人持有的特殊价值本该有其施展的空间和位置,但事实上却并不那么容易找到,因为这是生活,也是现实。

环境已然存在,只能调整好心态让自己有足够的勇气和智慧去面对现实生活里的茫然,所以找工作,得结合自身从实际出发,只有如此才能快速进入状态,融入城市生活!

包罗万象的城市生活是梦想者的天堂,也是人间炼狱,这里寄存着无数奔走的脚步,有你能看得见的,也有你听过没见过的,还有你无法想象的,但这丝毫不影响年轻的心做选择。

千篇一律的生活大概是太过平常了,所以人们就在原有的生活基础上深挖出了许许多多的无比绚烂,因此有些地方也就成了纸醉沉迷的高等追求。

年轻的心离家远行时是带着一颗向往美好的心而选择的青春抒写,这里头始终都完整保留着一份对城市的迷恋幻觉,但是白天里的城市并没有产生梦里如痴如醉的想象,倒是夜晚的城市更加符合初识城市时的梦境。

香水咖啡红酒杯,你来我往犹不觉。更多的时候,城市给人的感觉是生活享受,并不是生活体验。可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存在的东西,却是为欲望而专设的关卡。

灵通梦境与现实距离之间的生活是命运呈现出来的人生境遇,当睁开眼睛的时候,生存就又会成为城市生活的白天,而夜晚也将很快又会到来……。

模糊的认识里充满着无限遐想和好奇,对于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生活,我的认知还不能够完整的看清自身所处的环境,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没钱”,什么都是假的。

直面要害依然需要自识、自清,所以身处环境不能一味的好高骛远,须得在行路过程中不断积累和反思,才能找对出路。

眼下的困境最难熬的不是时间,而是自己心态的转变,因为做选择不是一腔热血涌上心头做出的决定。

部队五年的历练让我有了独自面对生活的勇气,也让我在成长的过程中学会了思考,所以做出选择退伍的决定不是意气用事,而是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深思熟虑之后的选择。

成长的年龄没有触碰到涉及生存的根本,但那五年里的军营生活却也让我多多少少明白了些简单的人情世故,虽不比初入社会立竿见影触痛到的尝试,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成长见识。

现实中的事实呈现在年轻的心还未长成的时候有太多事是看不真切的,可有一样,是不用人教就能全身领悟并学以致用的,那就是所谓的“人样”。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类似这样的典句好像就是天生自然的习性,从来不需要刻意而为,也无须装模作样,只要混迹在人群之中,就希望像个人一样的站在最前头,被围在最正中。

我也不例外希望如此能够体现出自己的价值,可是人堆里头从不缺乏这种表演,所以我就习惯性的站到了外围。

人总是喜欢以自己的方式在滚动的时间里寻找能够释放能量的时机,在这个过程中难免就会心存私心保留自己希望存在的价值。

简单的生活一旦参杂了欲念就立马会变的复杂起来,而这其中也全都是现实中必不可少的成长依据,因为活着不是喘息着空气的行尸走肉……!

独身离家奔走驻地城市,心中那份熟悉的踏实离不开第二故乡的真情,这里有我的战友,也有我的情感寄托,还有潜藏在我心底的一份期许,所以我对这座城市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慨。

年青的心离开村子到了城市以为命运将从此改变,实则城市与我的距离却始终都很遥远,除了那一墙之隔的纪律之外,拉开距离的还有自己天生的怯弱。

喜欢那种迷醉的城市夜晚,也很迷恋那种绚烂之下的城市夜生活,还很羡慕那些敢于逾越纪律防线的身边战士,可是自己却始终装着样子像个人似的在心底里愤世嫉俗,直到有一天,那颗年轻乱跳的心再也控制不住冲破自我防线的精神领地时,我就再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士了……。

未曾谋面都市生活的觊觎之心窥探着不适合自己的跃跃欲试,紧随其后的就是不愿固守本真的心飘到了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总有些发生的故事在年轻时候成为既新鲜又悔悟的成长心路,然而也会深恶痛绝的感知到一种无力疲惫的茫然失措。

初露城市街角,眼花缭乱之始有着一身绿装提气,但看向周围日新月异的生活旋律时,还是会感忧虑。这是一种自我强加给的无需动能,也是一种没见过世面的不甘之心。

我常常希望自己能够获得一线生机,然后在城市里找到自我归属感觉,所以在那年青的成长时间里,我在心里存续了一个走出一片天的梦想。

由人织构而成的情感世界里固然有命运的安排和个性使然的结局,但想要活成人样的决心从未放弃过任何一个能够绝发生命奇迹的机会。

不知是天生就有的长远视角,还是后来随着时间渐有的未来打算,在那五年里,我总是小心翼翼的寻找着生活本源的细节,于是私念就此萌生!

紧张而又激动的思绪其实一点都不成个样子,因为从根上我就不是一个能够快速融入进真实生活里的人,所以打破个性封锁的心跟着人家去尝试早已习以为常的生活快乐时,我没有在第一时间里找到和他们一样的开心,反而觉察到了茫然的生活。

释放和感受动感地带的奇幻色彩,那里其实并没有能真正吸引到我的东西,倒是每走近一处喧嚣热闹的场景,我就会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可以酝酿出这样一番生活主宰。

未知的感获总是很受伤,但却也很有必要,因为找寻生活本来就是伴着疼痛的成长过程。

茫然的感知依旧凌乱,想象中的梦境也依然炫目,就像在城市夜晚应运而生的“夜店”一样,看似自然产物,却影现着一座城市的梦境。

年轻的心都很迷醉活碰乱跳的美妙生活,可直插人心的痛处也会瞬间爆发出多面人性,但这丝毫不影响前行的脚步奔走来回,甚至无法逃脱那样的虚境。

需要成长的诉求不止一次渴望过熔炼的机会,因而就在心里产生了入境的念头。

别有格调的糜烂生活催生了不成文的向往认知,以为最直接的面对方式就是近距离触碰才能快速融入城市生活,所以我将找工作的方向划定在了夜店的眩晕感觉之中。

只偷偷跟着常往于城市神秘地带的战友去过那地方一次,那网面纱就再没在我好奇的心里头出现过,因为被虚荣刺痛的感觉远比洋酒兑饮料喝多以后吐的难受还要难受。

充斥着不真事实的尝试让我第一次知道了生活的滋味离不开庸俗的追求,而这一切却没有结束,因为过了隐之后的嘴角和心头时常会泛起自以为见识过城市的骄傲。

越来越没有兵样的模样在镜子面前已经看不清自己想要找寻的生命价值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无意中得知的一个消息让我寄存了一份私心。

逾越铁规感知到的好奇霎那间重返现实,消费不起的自卑感觉把我和城市间的距离又拉开了一大截,所以没在去过的理由中多了一条不敢去的借口。

大概是老天眷顾,我才不至于在年青的成长阶段走失掉自己的鞋子,因此我也没有成为一个完全脱离实际的享乐主义者。

每当看透身边人踏入迷失的泥塘不能自省,我就很庆幸自己没有像他们那样忘记了来时的地方和最初的愿望,但也时感内心焦灼的不安和茫然,因为在这个充满表象认知的世界里,我这样的人并不受人待见,反而折射出来的软弱是不成熟的天真以为。

选择退伍的决定在内心深处酝酿已久,可更多时候感受到的还是自己未长成的心志和未经世面洗刷的痛觉,因此我很希望有一段属于自己的成人历程。

带着选择后的茫然离家奔走,自感天性中缺失的部分急需增添新的活力和动能,而做出创业的决定更需要提升自我认知的能力和面对现实的勇气,在这种急切想安定下来的时间期盼中,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经历去感知接下来要面对的选择。

想感创业的方向是服务体系中一小部分的形成模式,虽和已成市场化的服务体系相差甚远,甚至根本沾不上边,但对于我这样一个刚踏入社会的人来说,尝试性的接触是很有必要的。

有过找工作和面试工作的简单体会,我发现自身存在的很多问题是无法与我的想象完成对接的,尤其我所要找的工作并不是为了工作而工作,所以也不会有谁愿意给我时间让我学习工作。

事情从来就是如此,也从来不可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发生故事,但有些事情是自己可以去争取的……。

脑子里过了很多遍自己要走的路,以为可以去夜店试一试城市最痛的领悟,在那里也能感受到最直接的城市生活,还能在卑微中体会一份刺骨的盛宴,最重要的是那个地方原本也属于服务体系中的一部分。

关于“夜店”,其实我并没有多少认识,以前感觉好奇的始末是源于影视剧中的幻想,自从去过一次后那种幻想就变成了现实中去不起的借口。

骨子里受穷的记忆在面对高昂消费的刺激背后始终隐藏着一种没见过世面的放不开,而超出自我能力范畴消费的这种事情也不是我所擅长的生活方式,我只知道当兵的没几个钱,不应该把无端消费视作成长的表现。

时时自清,常常自省,不高估自己,也不轻视自己,年轻的心虽还天真,可毕竟时候未到……!

心怀私心,只因来时的地方没有更多的机会,年青的选择就比别人懂得该如何珍惜机会,所以在独自面对的生活之中就养成了做任何事情都要有备用方案的习惯,在做决定前也会假定失败的结果。

在部队时,我见过太多老兵未雨绸缪的辛酸,自己也见识过必将要面临的选择,所以我想过很多遍自己也要面对的这一天,只是不曾想到这一天居然如此真实!

条件捆绑之下的束缚,预留的私心就发挥了它的作用,在部队时我就把这份私心用在了平日里的生活中,尽可能的结识了些日后能在这一天用得到的人。

自知关系是这个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东西,可在一定条件之下,这就成了没有办法的办法,而自己能拿的出手的又很空乏,因此我除了一颗以诚待人的真心之外,并不具备编织关系网的能力,所以能结识到的人,也都是真正认可我的人。

部队毕竟和其他别的地方有所不同,身边人看重的并没有那么直接,只要心诚、踏实,自然就能收获自己希望得到的馈赠,但无论是什么样的环境,都是现实存在的生活,所以有时候也需要自己用心去揣摩。

在部队时,我的直接领导对我就很认可,只是这样的认可并不能成为我留在部队的依据,毕竟走与留是需要更高级别的领导才能办得到的,但我领导的爱人在外面却有着深层次的社会关系。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但凡穿过军装的人,就都要面临这个重大的人生选择,虽有迟早,却都会像我一样提早做准备。

比起领导干部,战士的选择是很局限的,所以提早铺垫一些关系就很必要了。

那时候,摆在我面前的选择永远都是没有安全感的事实存在,每到一个年限,就得使劲浑身解数去面对走与留的问题,而我也看烦了那种是是非非的无病呻吟,于是早早就把退伍的选择设定在了成长的年份里头。

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自然而然就把很多以后的想法结合到了现有的条件中,领导这层关系也就成了我未来路上需要维护的重要依托。

刚到部队的时候还是个老实的新兵蛋子,想的最多的就是踏踏实实的好好干,当见证了通过各种关系疏通后的现实时,我就没有了起初的那种执着,但是还得学会适应这种存在,甚至有时候还得学以致用,于是本能的维护各种既得利益的关系就成了我需要掌握的生存办法。

迫不得已也好,习以为常也罢,生活里的时间从来都是公平的,因为有限的生命潜藏着无限的机遇。

我很早就明白了这样的道理,也深深体会到了其中的韵味,就连那次跟他们去了一次夜店后我也没有放弃过有关它存在的联系。

也就是在我去过后不久,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居然见到了那间夜店的老板。

说来也真是奇妙,和领导在一起工作那么久,我居然不知道她老公的真实身份,更为奇迹的是,她老公竟然是那位老板的司机。

简单又复杂的人际关系中,其实没有人会说破自己的发迹史,更不会有人拿出来炫耀这种很正常的能量,就像那个老板因为咽疾到卫生队找领导就医一样,根本看不出他是个大人物的角色。

没有走出社会,以为部队的领导就是最大的天地,真正见识过城市里的人物后,我们这些人就更提不上号了。所以,至那次跟在领导屁股后头知道这层关系后,我就留了个心眼儿。

都说选择大于努力,可这句话在现实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因为关系和背景在事实面前更为奏效,而且还能快速通往成功。

我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但忽略了年轻的性格,因此这种潜在的关系牵连,其实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以为认识……!

天真以为的处心积虑,虽是天性使然,却并不可取,所以我没有在做出选择的第一时间触探那份潜藏在心底的关系牵连。

美好的想象永远不可能是自己想要的样子,而现实中存在的情形也不一定是自己看到的模样,尤其自己从一个地方到了另一个地方,有些东西就更不真实了。

我预感到了不可为的事实依据,可放不下有意为之的念想,于是我抱着一种万一的概率心态联系了部队时的领导。

不甘心就此流落城市街角,也想试一试自己的运气,更想实际检验一下自己为人处世的能力,所以早有的想法就顺其自然在年前提早搬上了日程。

选择在驻地寻找梦想,既是因为熟悉,也是因为这里有能攀牵的联系,所以离家时,就预备了些人情往来的俗物。

原本计划趁着过年的节日气氛拜访一下不能割断的情分,现在却不得不提早做这样走动……。

计划赶不上变化的应付办法,对我来说是无奈之举,因为这中间夹带了私心杂念,原来的深情厚谊就变味儿了。

很难过要如此视人,可生活不会同情弱者,就是厚着脸皮,也得去试,要不然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留一份私心容易,真到了表达的时候可就不那么容易了,因为结果,无法预判!

时间里的人情味儿还没有完全淡去,领导自然不会拒绝我的邀约,所以在电话里和领导约在了周六下午。

离开部队,再进去是很难做到的,虽然那里不是禁区,可在心里却不到时候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回去,至少应该是有了点社会价值以后想的事情,所以只得和领导约在了外面。

部队的时候,领导和赵医生特别关照我,这份深情厚谊我也不敢忘怀,尤其赵医生临别时相送的心意,我一直记挂在心间,此次返回驻地我也有份心意回赠于她。

和她们相处,就和战友一样,有份心意即可,不需要客套,也不需要周折费心,见见她们也正好听听她们的建议,看看我留存的私心是否能够融合我想象的梦境……。

在部队能够结识并形成关系的几率并不是很大,她们又是女的,在很大程度上也仅是我自己以为的认知理由,而和自己一起成长起来的战友则有所不同,虽然时间上我们相差无几,却可以作为长期的关系依存下去。

需要维持的关系使我联想到了以后可能发生的故事,但是现在最重的不是恋旧,而是得尽快定下心来,也好再见战友时,我不会像现在这样茫然焦虑……。

勤转的时间拨动到了周六下午,李桀回了她家,我和领导确定了地点,然后准备上东西就先去了饭店。

先一步到了饭店,心情却不由的有些紧张,等了大约半个小时,领导来了后才慢慢平息下来。

时隔不久见到领导,本是件高兴的事儿,可再见时却已是两个世界里的人了,现如今,我已是地方老百姓,不再是军人,也不再是她手底下的兵了,心中万千忧虑,此刻只能是军地关系了……!

见到领导,她热情的笑着说

“女朋友呢?怎么没一起来?”

看着她,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她还没下班,哪天闲了,我们一起去看您。”

领导笑着坐下说

“你呀……!家里都好吧。”

“坐下说吧领导”

看着领导我笑了笑,然后拉开椅子坐下说

“都好,都好。”

领导笑了笑,这时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过来。

我看着领导把菜单递给她,说

“这家饭店的菜不错,您看看有没有合口味的。”

领导看了眼服务员,对我说

“又不是外人,简单点儿。”

我笑着说

“平时出去都是您点,还是您来吧。”

一旁的服务员看着我们俩笑了笑,然后推荐了几样菜,领导看着菜单就只点了四样儿。

服务员确认点菜后走去了一边,我倒了一杯水给领导,然后从桌子下面把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说

“我们老家的特产,还有两双我妈做的鞋垫,不知道合不合脚。”

领导笑着接过鞋垫仔细看了看,说

“你妈手真巧,替我谢谢你妈,这鞋垫我留下了。

别的东西就不要给我拿了。

快过年了,拿上去你对象家看看你未来的岳父、岳母,赶紧把婚事儿定下来,这是要紧的大事!”

女人的天性离不开真情含蓄,看着领导,我感动的说

“来时父母特意嘱咐过,必须让我表示一下感谢,这么多年了,没少让您操心。

您也知道我不太会说话,都是着老家的特产,不是啥金贵的东西。”

领导看着我说

“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看着领导,我笑了笑,她说

“行,我收下了!”

领导把东西放到一张空椅子上,服务员也正好端来了我们点的菜,我递给领导一双筷子,她接到手中,说

“对了,有什么打算?”

我往领导跟前推了推盘子,说

“前几天下来找了找工作,不太理想,很受打击。

调整了一下心态,合计了合计,准备自己开个店。”

领导一边吃一边问

“开什么店?”

我说

“住的村子里有间砂锅店生意特别火,就前两天过去找了找那间店的老板,说好过完年过去学他们的手艺。”

领导看着我,说

“刚走进社会,不要着急,慢慢来。

我看,你这想法不错,可以尝试尝试。”

我笑了笑,说

“唯一不足的就是没有社会经验,外头的好多事情都很陌生,想趁着过年这段时间打打工,历练历练,涨涨见识。”

领导抬起头,看着我说

“这个时候找工作不好找吧,有没有目标?”

我顺着领导的话,说

“有个想法,就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她吃了口菜,说

“有想法去试一试,不试怎知道行不行。”

我笑了笑,说

“我想去夜店试一试,我这性格不入流,在那里呆一呆,兴许会有所改变。”

此话一出,领导已经明白了我的心思,于是她说

“那地方很乱,把握不好自己,容易学坏,我是不建议你去。”

领导说的真心话,但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就想了想说

“我也是想尝试一下最乱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有这么个感受,兴许对我有些帮助。”

领导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说

“倒是一句话的事儿,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再跟我说。”

看着领导,我很感激的说

“好,我琢磨琢磨。想好了再给您添麻烦。”

领导笑了笑说

“麻烦倒不麻烦,我就是怕你刚出来心不定,走错路。”

我点了点头,说

“我都明白,谢谢您。”

领导笑了笑,说

“谢啥谢,跟我还客气。

在部队也没能力照顾好你,原想着你会在部队好好干的,你却执意要走。

现在知道难了吧!”

领导的话直指我的痛楚,可做出选择只是早晚的事情,于是我强装着成熟的语气,看着领导笑了笑。

领导看着我有点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说

“猫咪一会儿就放学了,还得去接她,改天咱们再聊,你回去想清楚了,再告诉我。”

说着,领导喊来了服务员买单,我急忙掏出三百块钱递到了服务员面前,领导却推开我的胳膊说

“傻孩子,哪用得了那么多,我来吧!”

领导虽是个女的,可做事情一点都含糊,既有兵人的性格,也有女强人的风格,所以做我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就没再争抢买单。

其实这顿饭只消费了七十六元,并不在我的计划范围之内,于是我有点过意不去的说

“等我安顿好了,咱们一起再聚一聚。”

领导笑了笑说

“盼着你赶紧安顿下来,我们可等着呢。”

说完,我笑着提上东西跟领导一起走出了饭店。

一个简单的事情就让我自知欠缺很多常识,而每一件事情的发生都有其合理存在的道理,我也因此越发觉得选择退伍对我来是正确的决定,因为在部队是永远都不会接触到如此真实的生活部分的……。

跟领导来到她车跟前,她打开后备箱,我把东西放进去,她盖上后备箱,说

“快过年了,不要太心急,好好考虑考虑,考虑好了告诉我。”

看着领导,我点头说

“我懂,少不了麻烦您的。”

她笑了笑说

“不要怕麻烦,就怕帮不上您,反而给你提供了错误的帮助。”

我笑着看着领导,她说

“离住的地方远不远,顺路的话就把你捎上?”

我看领导又看了时间,就说

“不远,两步路就到了。”

领导说

“那我就不管你了,早点回去,早点休息,常联系!”

我看着领导上了车,然后她说

“快回吧,考虑好了,记得跟我说一声。”

我笑着和领导点了点头,她笑了笑,然后关上车窗玻璃就开车驶向了前方。

领导女儿的小名儿叫猫咪,明年参加高考,领导为了让她女儿安心学习,每天都要接送孩子,所以这个时候她和大多数母亲一样,对孩子给予了厚望。

天底下的父母都盼着孩子成人,可孩子们在成长的阶段却不容易体察父母的心愿,有时候还显得很叛逆,这也是父母最为操心的时候。

走过来的年龄稍微有了些成熟的认知能力,可对待自己的选择却依然捉襟见肘,甚至还有点束手无策。

真想回到刚有点想法的年纪从新来过,可到了自己做选择的年龄,就只能摸着黑往前走了……!

回去的路不远,却感觉走了很长一段距离,茫然的踏进屋子,李桀在床上躺着看电视,我坐到床边跟她说了我的想法,她听后极不赞成。

因为这件事情,我和她之间的矛盾也又加深了……。

维系感情间的分歧始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交合点,除了那件事之外,我们之间好像再没有能沟通的方式了。

压抑憋屈的感觉已无力继续释放精气,她也无心再过问我的想法,我们各自沉默不语,陷入了彼此幻想中的茫然。

继续着的生活没有停留的意思,天亮后的上午,战友啊黄打来了电话,他组了饭局,让我晚点等他电话。

啊黄和我是同年兵,他是大车班的司机,主要负责接送单位的子弟上下学。

平时他们外出的机会多,对这座城市也比我了解的深,什么地方好玩,什么地方有好吃的,他们都一清二楚,反观我,傻傻的、愣愣的,不知道这座城市里的任何秘密,也从来没有感受过这座城市的魅力所在。

当了几年兵,我给他们留下印象最深刻的大概就是个实在人的称呼,他们之所以愿意跟我一块玩儿,也多半是我没有像很多走形的战士那样忘记了真性情。

难能可贵的相识,我们之间也能真心实意的坐下来说说心里话,因此我们把这种加深的情感,唤作为“兄弟”!

不涉及任何利益的相处方式永远都是直白的深厚情谊,所以啊黄在电话里问到我的处境时,我跟他聊了聊我接下来的打算。

未成形的想法原本只是一个过度时期,啊黄在电话里却也提出了不同意见。

夜店到底有多糜烂,他们比我更清楚里头的神秘,这让我一时间乱了方寸,没有了主意。

坦白讲,我的方向是出现了偏差,而且还很天真,不仅仅是因为周围的声音,也有自己六神无主的胡乱想象。

以为的生活并不是我触碰的样子,自己内心感知到的现实也不是想象中的模样,就连他们几个平日里最喜欢讨论的地方,现在也变成了乌烟瘴气的场所。说实话,我也是该认真考虑一下我这个想法是否和我选择的创业方向有所联系了!

凌乱的头绪中,一个人在屋子里想不出任何答案,心情也极速临近了冰点。

没有释放窗口的混沌感觉实在很闹心,于是拿起电话拨通了李桀的号码。

她还在赌气状态,没有接我的电话,我只好独自冥想对与错的选择原由了……。

解不开的心结是自己选择的结果,对与错其实也并没有那么重要,因为我有支撑无数个借口的理由去重新做出决定。

反想着来来回回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小屋的房门却被推开了,伴随着长的一声吱音,李桀面带着一丝孩童般的笑容跳进了房子里头。

我坐起身看着她,她放下手里提着的水果,说

“是不是知道错了?”

我有点懵逼的看着她说

“就算是我错了吧!”

她身上带着外头的寒气坐在床边说

“那你给我打电话干嘛?”

我说

“我战友叫去吃饭,我看看你几点下班。”

她站起来走到镜子跟前照了照,说

“下午店里没事儿,不去了。”

看着她不经意的样子,我说

“我不去夜店了。”

她像触电了似的立马坐回到床边,说

“那种地方容易学坏,我是怕你认识了别的女人,不要我了……。”

纠结的矛盾抵不住她一句情话,我泛着酸楚的心伤,说

“怎么会,我就给领导回话。”

说完,我就编辑了一条信息,给领导发送了过去。

刚放下手机,领导就回过来一条,她写到

“遇事不要慌,夜店确实不适合你,我也帮你看看其他工作机会,你自己也不要放弃寻找机会的可能。

多联系!”

茫然无措的慌乱在读到领导短消息的瞬间很快豁然开朗了,李桀看着我高兴的正要扑过来,手机又响了。

是啊黄的电话,我赶紧接通,他说

“地方定好了,稍晚点我过去接你和你媳妇儿。”

我说

“行,等你电话。”

说完,电话就挂了。

李桀知道啊黄他们,啊黄他们也都知道我在外头有个对象,但我从来没带她见过他们,今晚正好和大家见见面,我也借此跟战友们消消愁……。

纯粹的饭局常常都是不醉不归,我却很少参加他们的酒局,不是因为怕花钱回请,而是我很不喜欢他们融合了社会气息的虚假。

在部队时候,我的工作职责不允许我有机会跟他们一样直接的感触外面的世界,所以有机会聚在一起也通常是特定时间里的几个特定人,基本上由我组织的饭局也从来不会醉酒。

今晚的饭局是啊黄牵的头,还有几个是我比较熟悉的战友,所以带上李桀,她也不会别扭……。

久等的时间里又来一场风雨过后的激情,小屋里的温度也回升到了最暖和的时刻,有点不愿意脱离的感觉,却又接到了啊黄的电话。

我看了看时间,李桀起来打扮了一番,然后我们俩就着快要沉下来的夜色出了小屋。

走出村口,啊黄的车已经停在了路边,他看见我们俩,然后很热情的下车寒暄了一阵儿。

大家还是老样子,也就没怎么客套,他让我和李桀上了车,然后就直奔到了定好的饭店。

今晚定的地方是家烧烤店,他们几个都已经久候了,我们走进去的时候,桌子上已摆上了酒杯,串儿也上了不老少。

他们客气的站起来跟我们打了声招呼,然后我们就依次落座在了酒杯跟前。

餐桌前坐着的几个战友轮番和李桀做了简单的认识,李桀也很给面儿的和大家认识了一下,然后桌子上的话题就扯到了他们平日里常聊的内容之中。

寡淡的酒杯声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他叫闫庆,是小车班的司机,刚到部队的时候他经常到卫生队找我,后来这小子在部队学了驾驶就去了小车班,然后就和原来完全两样了。

不知道他是还念着我的一点好,还是现在有了报销发票的权力,他今晚话特别多,而且还特恭维其他几个战友,包括我在内。

我很奇怪我在的部队为什么没能把人炼成真正的兵人模样,反倒是一个个的变成了十足的社会人?

我百思不得其解,却已经无法逃离了,只能跟着喝多了节奏胡乱应承我原来做不到的表达能力。

第一次带着李桀走进我的生活,她却极为不适应这样的场合,她一个人坐在边上什么都不想吃,也不说话,我很想赶紧结束和他们的胡说八道,一旁的闫庆却主动上前问她想吃什么,她也没吭气,然后闫庆还是帮着点了几样烧烤,还特意要了一瓶饮料。

见闫庆这么给面儿,心里对他的那点成见,借着酒劲儿也就消失了……。

和他们在酒桌上的瞎七瞎八是我跟不上的节奏,因为他们中的好几个人是领导的专属司机,可以把饭票变成办公用品进行报销的,所以这样的消费对他们来说并不足为奇。

身份角色的转变就是这么直接,也是这么现实,小小的权力看不惯,却没有任何脾气,只能由着时间重现不同角色的巡演。

他们习惯的生活时间才刚开始,下一场的精彩也已经酝酿成了酒话,于是我带着李桀打车回了小屋,他们几个摇摆着脚步开上特殊牌照的车辆去了他们喜欢去的高消费场所。

我所迷恋的部队是有着钢铁意志般的军营,那里有铁一样纪律,是一群有理想、有信念的兵人汇聚成的队伍,可我呆过的地方却是一辈子都不愿回想起来的噩梦……。

难过的辛酸泛着苦楚,却无能为力适应那样的事实,我说,这是时代的悲剧,也是有一天需要觉醒的认知,可现在我的前途却一千茫然……!

微粒般存在的价值没有任何体现的意义,除了去适应,根本没有更好的办法,而自己的选择到底是不能入世的逃离,还是向往真善世界的理想追求,我实在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确切的描述手法……?

在这个世界全都睡着的时候,我晕晕眩眩的和李桀又回到了无比压抑的小屋,只是她嘴里不停的向我打听有关闫庆的事情,让我觉得她好像很适应刚才的那种场合。

无力纠结李桀此时此刻的想法,也无法改变即将要发生的故事,但是自我改变的过程却时时刻刻都在路上,尽管我很厌烦这样的事情,却必须学会习惯这样的发生。

生活的本真,其实还是自己,记得以前一个战友说我是个“唯心主义”者,原来不是很理解,现在似乎明白了点意思了……!

环境因素很大程度上影响着正常人的思维,不同的年龄、不同阶段,都会有不同程度的认知。

该去参与?还是该从根摒弃?良知取向,有些时候也显得特别的无力适从……。

面对见怪不怪的常事,我很茫然,却也想活出真我,不愿被某种假象迷惑,想尽可能的保持清醒,却始终陷在茫然之中不能自拔。

我感到悲鸣的忧伤,知道醉酒的样子很丑陋,在学着控制情绪和姿态的过程中,睡觉不语,成了我最好的作态……!

昨夜的污浊在醉意中琢磨着茫然,等待着天亮,念想着太阳照常升起,一切就将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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