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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节 “寻走”

丘山坐云中

激流旋山川

明了白发事

只做现代人

久盼·中玄

“寻走”随远志高,不在雨中行,只在山间走。

每一段路程都是一副体无完肤的容颜,改头换面不只是当下行为,更多的时候是一次成长蜕变。

学会了世俗中的中庸,形成了他人眼中的自己。活着越来越不像自己,倒像是一个影子……

不停的寻找一份本真,那个暗藏在人世间的自己总是在逃避着现实。恶魔般的赋予了亵渎神灵的敢气,却在阳光中荡然无存。

我不记得那些过往的悲情,只想做回我自己……!

北京的街道没有留下锈迹斑斑的回忆,带走了一段又一段的往事。人山人海的行进中,穿插不息的活着这样那样一群没有梦想却在为别人坚持梦想的弄潮儿。

烦啦……烦啦,不是吃饭啦,而是跑肚拉稀啦。

厕所也满啦,憋是憋不住了,但是还得忍着了。

面红耳赤的排队等候舒畅,路过的人谁又真的知道谁的不容易……

没有,没有,一个都没有……。

摆不脱的厄运,成长不起来的意志,一次又一次像梦一样重复着愈演愈烈的激昂澎湃。

小小的自己在平凡的世界里找寻着,不停的寻找,只为了生命的价值可以有效延续……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如期而至,出租屋里并没有第一时间感受到大自然的垂青。

白着的黑,寄存了疲倦不堪,离开的门关上了不愿意久留的决心。

二虎他们先行一步上班去了,我锁了门跟着地图坐上公交来到了地铁站口。

地铁站口集满了人群,和火车站不相上下。

记得上一次坐地铁还是和老王他们去上海时候,而今已是物是人非……。

为了节省开支和方便通行,我排队办了一张公交卡,二十元的押金五十元的金额,我想够我转的了。

进入地铁站,等候间断驶来的地铁,大家有秩序的站在黄线后面排成一列一列的小队,像刚入伍时准备蹬车时的场景。

地铁嗡嗡的驶进站台,车门打开瞬间人们快速上车下车,整个过程滴水不漏。

生活在北京城的人,大多懂得上地铁后怎样快速找到座位。

生活教会很多细节,哪怕些细节变成为习惯,也是对生活的热爱……。

这座城市节奏很快,快的都不敢坐下来好好看看周围的一切,或许他们已经看的太久了,都厌倦了……

地铁上不多见打扮时尚的帅哥、靓女,都是普普通通的城市流客。不经意间还会有一两个老外,他们也并没有像电视里看到的那样风趣,只是陌陌的站在地铁上。

一切的一切,不是虚幻想象的梦境,都是实实在在的生活景象。没有谁比谁高出一等,也没有谁比谁低等一寸。至少,在地铁上谁也看不透谁……

地铁行进速度很快,感觉一下就到了我要换乘的车站。

下了地铁,跟着指示牌上了电梯,走了五十米右转又坐电梯下到站台,然后乘坐前往目的地的地铁列车。

不知道生活和工作在这里的人每天重复这样的路线是否会觉得单调,现在的我完全觉得一切都是那样的新鲜好奇……

随着一声语音播报,地铁停靠在了目的地站台。出了地铁站口,眼前的一切让我觉得眩晕,像是到了另外的一个世界。

宽阔的马路,飞驰的车流,两旁人行道上快速小跑的路人,高楼大厦林立周围,这应该就是繁华地段了吧……!

我参照地图路线往前走了大概九百米,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宏伟壮观的天安门城楼和那杆随风飘动的五星红旗。屹立不倒的人民英雄纪念碑,还有人民大会堂。小时候的渴望,现在就站在这里我该是激动的,可我内心却很平和。

站在天安门广场上望着***挂相,我突然想哭,心里酸酸的,像看到了亲人一样。

望着挂相上的***,好像主席知道我在看他老人一样,他也在看着我。

失魂落魄的流浪寻走,这片热土上曾经有过怎样的兴衰,也只有留存百年的印记一清二楚,而我只是一个失落在人世间里的微粒尘埃。

参观、游览、留念,人多的挤的都不成样子了,可实际上还是很有秩序。

我找了一块人不多的地儿,然后站在一颗树下面扶着树干远望***挂相。

我心里感觉特别特别的苦,想对他老人家倾诉,也想听听他老人家的教诲。可是,我想起了两万五千里长征、爬雪山、过草地,飞夺泸定桥、四渡赤水,***、***、***、******,还有***、**。

想起那些革命先烈,想起那些年轻的革命前辈,想起那些为了新中国付出生命的英雄。我不敢在想自己所经历的一点点苦楚就想着和主席倾诉。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该给主席报喜,让他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能吃的了苦,也能为国家的繁荣昌盛贡献自己的力量。

激动的热血沸腾,我感觉自己被点燃了一样。我不在气馁,也不在异想天开,哪怕还是继续“寻走”,我都将心平气和的对待……

拥挤中的守望,该不止我一个。远远的在另一个地方排着长长的队伍,那是参观***纪念堂的人群。

小时候在课本里知道***的遗体就在那儿,我做梦都想瞻仰。

北京的风景名胜都不是我渴望的,还有那些紫醉沉迷的现代生活也不是我想去感受的。

此刻,我只想在这里静静的回味革命先烈为祖国抛头颅洒热血的激昂岁月。

在这里,见证一个伟大国度的崛起。

是“他们”洗刷了百年耻辱,我们站起来了,不愿做奴隶的人民。

生生不息萦绕之魂,在这里,他们可以安息九泉……!

也许我该在这里拍上几张照片,嗮嗮朋友圈或者留个念想,可我没有那样做……

广场上旅游团一拨接着一拨,还有很多外国人。他们都显的比较热闹,气氛像极了观光团。而我一个人,像梦游一样,在地图上找着去往纪念堂的步行路线。

路边围栏里长龙一样的人群排着队,都是等候瞻仰的人们。望着人群走了很久,才走到队伍的末尾。

出示身份证后,我也加入到了长龙之中。

队伍缓缓向前,后面不断有人加入,使得这条队伍延绵不断。

队伍中不然间发现,大多数都是普通百姓,衣着打扮都是和我一样的平民居多。其中有老人,也有孩子。

队伍中的人们都很遵守秩序,话语声中,好多都在回味主席的事迹和对伟人的敬仰。

虽然没有生在那个意气风发的年代,可我真切的感受到了伟人的伟大。

长龙缓缓前行,离纪念堂越来越近,人们秩序井然,主动把手机关机或者调成静音,队伍中的声音也消失了。

慢慢行走的长龙像送别亲人那样沉重,有的人还特意买了工作人员提供的菊花。

我也很想买一束,或者两束、三束。可我知道,主席他老人家不喜欢那一套。

紧随队伍走进纪念堂,一尊高大的***像安坐在那里,人们排着队上前鞠躬献花。

纪念堂里除了轻轻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十分安静。

纪念堂里,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们,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很有默契的排队瞻仰***遗体。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想多看几眼。

这位,为中华名族伟大事业奋斗终身的老人,安详的睡在人民心中,永垂不朽……!

出了纪念堂,我仿佛看到了无数的革命先烈。是他们前赴后继的用生命谱写了祖国的繁荣昌盛,而那些所谓的富贵追求只不过是没有信仰的贪婪之噬。

想到他们,看看周围,我什么都不是……

迷途的热血青年,总算是不虚此行,了却了孩童时的一个心愿,也让我找寻到了人性的根源……

这里,是一个灵魂感召之地,丢了信念的人,在这里都能找到原本初的善良和人性。而那些所谓的所谓,在这里只不过是时代背景里的拈花一现……

旅行,更多的时候带给人们的是一种放松,可这样的放松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身体。倒是像一场修行……

夏天紧逼着春天开始了它强势的热能,顶着日头空着肚子,向着我想要的安静地快儿走去。

我重新回到刚才眼望主席挂相的地方,然后靠着护栏仰望着主席肖像。

我试着用心和这位已故老人对话,我不知道他是否听得到,但就是想和他说说话,交交心。

我看了很久,很久……,说了很多,很多……

不知道下一次来的时候是多久之后,此刻站在这里,只想多看上几眼,顺便道声“再见”……

宏伟壮观的天安门城楼内是有着百年历史的紫禁城,我没有进去,也没有过去,就连那用汉白玉石雕琢成的金水桥都没有上去。

我不懂,更看不懂,也不想看,也不想触摸。我只想看看这外头历史车轮留下的轨迹……

生活就是生活,无论怎样的心境都要回归到现实生活。

迷茫也好,明达也罢,一切都会随着时间流转在生命周期中。

心愿已了,也该走了,该回到需要更多勇气和决心面对的现实中去,然后继续“寻走”……

人群中低落的头,抬起来的时候,自信在慢慢的回归。挺直腰板,昂首阔步,人群中不比谁差……

乏力的小腿和酸疼的肩膀,还有空着得肚子,急需要休息一下。

见识了京城的消费,此刻的念头已经顾不了太多,于是在网上看了看路线,最近的就是“王府井”。

早就听闻,今天到也一见。

北京的街道四平八方,很好找。走了没多远,就到了王府井街口。

看着马路对面街口显目的地方写着“王府井大街”,往里瞅去却也没什么别致,和省城的大商场并没多大区别……

望着久违的地方向前行走,大街上一声“达令”,远远的点醉了这条大街的富贵。一个身着长衣,长发披肩的贵妇,戴着一副海边太阳镜、踢着高跟鞋,小跑追着一个人群中看不见的人。

也许在这座城市里活下去“自信”是不可或缺的“目中无人”。

这是一种天性也是一种境界。我自叹不如……!

挪着步子边走边看,路边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喊住我

“您好,能帮我们拍张照吗?”

他们和我一样穿着普通,脸上饱含谢意。

我微笑着接过手机,儿子站在中间爸爸在左、妈妈在右,一家三口拘谨的看着我不专业的拍照技术。

拿起手机的那一刻,我特想哭。这台手机不是什么牌子手机,屏幕都开裂了,他们在手机屏幕上都看不太清晰。

我用业余的方式,多拍了几张,并让他们看是否满意。一家三人低着头翻着看了看,笑着边说谢谢边点头。

他们的笑让我心中没有了伤感,这就是现实。

我猜想,那个文质彬彬戴着眼镜的男孩儿是某高校的高材生,他的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村人。这应该是他父母第一次来京。

我想着,那个男儿一定会让他的父母骄傲自豪……!

这里是京城,真的是!

繁华的商业街,我没再往前。看到一个地下美食城,在下头二十八元吃了一份我们省城十五元的黄焖鸡米饭。

饱了,一点都不饿了。微笑着没有回头,离开了很难有机会再来的久违……

神似熟悉的路况,快步向着地铁站口原路返回。一个很久都没有联系的朋友意外的打来电话,他问我

“最近忙什么,在干嘛,过得好不好”

我跟他说,我在北京找生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很少联系我,除非有事。可他没说,我也没问,因为他是荣吉……。

跟着人群进入地铁站口,搭乘来时路线,一会儿黑一会儿亮、一会儿停一会儿快、一会儿下一会儿上,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去时的地铁站台。

出了地铁站还是很多人,地方还是这个地方,可能只是人不一样了……

出去一趟腿都困了,坐上回村子的公交车特想睡会儿。

到了村口,步子迈的脚都吃力。赶紧回房间,烧了点水,小躺了一会儿。

郭峰打来电话,问我几点过去,他还问了我所以地方。挂了电话他就给我发过一个路线图来。

看了看时间四点了,该出发了,就收拾好东西,锁了门。

钥匙送到三宝媳妇儿手里,跟她说了声离别感谢,然后就离开了这座北京城中的梦启之地。

三宝媳妇儿,是一个不多事儿的女人。听大虎说,三宝干什么,她都不管也不问,只是安分守己的做着一个女人的事情。所以,我离开她也没有多说,只是客套的说了一句“有机会常来”。

或许结了婚的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是这样的,可谁又和谁是一样的……

出了村子,坐上公交车又到了刚才的地铁站。

进入地铁站搭乘上车,在站内换乘了五趟线路。黑与白,已经没了界限,直到地铁向外环行驶到城郊,全都黑了。

地铁迎来了晚高峰,地铁上很多人住在城郊,却在城中上班。这么远的距离需要很强的时间观念和超人的意志力。而且这么远的距离,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其实也并不便宜。这么一天下来最少也得十八块钱,而我充值的五十也只剩下了十三块钱,可见没钱该是怎样的情形……

怀着理想和抱负在城市里打拼,优胜略汰的生存法则无时不刻提醒着年轻人努力奋斗。这是城市的魅力,也是残酷的现实。能够生存下来的都是勇者,无论成功与否,能在这里活下来,就是了不起的……

这趟地下行驶,从四环到了六环之外,好似繁华落幕。

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只剩下待开发的优势……

出了地铁站一股凉风吹醒了梦一样的穿越,我像回归到了大自然的怀抱。不经觉得,这里才是我该呆的地方……

站在地铁出口,分辨不出东南西北,凉风里传来呼喊我的名字

“旋子,旋子”

我凝神远望,一个黑影慢慢朝我走来。借着地铁站口的灯光,我看不清他的模样,只听见声音特别熟悉。

一个意外的不能在意外的朋友出现在了我面前,他是豹子。

我们很多年没有见了,小的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儿。上初中的时候他家住到了县城,之后就很少再见。想不到在这里能见到他。

不知道为什么,记忆中的人总感觉变化不太大,哪怕是很多年没见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豹子说,他早就来了,我一出地铁口他就认出了我。

我们的见面没有戏剧性的拥抱或者客套的握手。

豹子见到我,就着急的从我手里拿过行李,他说

“凉了哇,伙计的车在马路对面,先上车,再说”

我们都大了,都成熟了,不再是小时候的模样。豹子在这方面一直都是做的最好的。

看到他,我尽说不出话来。一言未发,跟着他到了停车的地方。

他开了门把行李放到后座上,又示意我上车。上了车后,系上安全带,他发动着引擎,车子开始移动。

现在我已经转向了,不知道我们前方是什么方位。只见,车灯照着没有路灯的公路,我们向着前方行驶。

豹子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我让我抽,我抽出两支一并点燃,递给他一支。他接过烟,冲我笑了笑,说

“旋子,出来了不要想太多,不论发生什么,都会过去的。

你的情况老三跟我聊了聊。咱们都大了,伙计能理解你”

我深深的吸了口烟,听着这位多年不见的朋友安慰我的忠言。看着前车玻璃外头大灯照亮的地方,我像掉进了一个没有尽头的黑洞,什么也不想多说。直至繁华再现我才缓过神来。

豹子轻车熟路的驾驶技术像个老司机,想必他经常过这边。

豹子把车停到一个像厂区一样的门口,他说

“这儿就是老三和肖宏上班的地方,咱们等上一会儿,他们马上就出来”

我说

“好”

路边上,路灯照亮的地方,有很多年轻人站在一起开心的聊着他们下班后的生活。

这个时候还有公交进入站牌,豹子说这是班车。这里虽然很偏,却依然有很多年轻人在这里寻梦……

这里是一片以互联网平台为主的经济开发区,肖宏和郭峰就是做互联网销售的。

从大的方向看,现在的经济模式好像就是他们这样的单位所从事的产业趋势。

这几年,变化实在太快了,而我离这些是越走越远……

思想跟不上现实节奏导致的悲剧是惨不忍睹的堕落。我从来没有认真对待生活,一直都是按部就班顺其自然,是不思进取还是满足现状,我真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肖宏,可以说是我们当中的佼佼者。他现在月薪三万多,在北京这样的城市或许不算多,可我们看来,却是不得了的。

想想自己辛辛苦苦一年下来也就是他一个月的工资。人比人,真没法儿比……

这样的结果,或者又该说成是命运安排,可是谁又知道,他成为现在,付出了多少……?

只看到别人的辉煌,却总忽略别人奋斗时的努力。太过片面的羡慕,也只能说明人家选对了坚持的方向。

走对路、跟对人,不是一句不求上进的安慰。是现实中必不可少的人生折点。想想看,这些东西背后离不开自己的坚持和努力。但前提是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我感叹世道留给我们太多的思考和挫折,我欣慰年轻留下的不甘心,我苦笑这么多年无为而寻的自尊。

想好,人人都想,却不是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是奇迹……

我的心特别的痛,痛的想蜷在被子里。我明白这样并不好,可就是不由自主。我强装着那颗脆弱的心,想和他们一起把酒言欢,可自卑的挫败感,有种失魂落魄的感觉,怎么样也提不起信心……

和豹子在路边等了大概三十来分钟,肖宏开着车和郭峰才出来。

豹子见他们出来,着急的跑过去和他们打招呼。

我的到来并没有给这样的相遇带来多少欢乐,而是有些沉重。

肖宏戴着眼镜坐在车里,他摇下车窗,笑着说

“咱们先去吃饭吧”

郭峰从副驾驶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先吃饭”

我笑着和他们,说

“行”

然后,郭峰上了肖宏的车,我上了豹子的车。

豹子的车跟在肖宏车后。在车上,豹子不停的表达对肖宏的仰慕之意,说肖宏如何如何的成功。而我好像放不下自己的那点自尊感,对肖宏的成就我并没有多少感触,只是觉得我们正是发展时期。

人的变化谁也无法预料,不能因为别人比自己好就放低自己,也不能因为自己不如别人而心生妒忌。

也许太多的道理都不如实际那么充分,毕竟人都是肉眼凡胎看世界的物种,无法脱离实际去看理想。

我理解我自己,也很理解他们……

肖宏带着我们来了一家烤肉店,郭峰从萧宏车里抱下一个盒子,郭峰说这几天搞活动原价一千多的酒,他一百多买的。

豹子对这个酒很感兴趣,郭峰说今晚喝就喝它。

对于酒,肖宏特别有研究,他们就是做这个的。

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有了本钱,所有的东西就会变,而且变的是那么的自然。这样的自然少了些童年记忆,多了许多商场化的形式。即便是豹子那么的奉承也好像没有多少感言。

郭峰依旧还是像一个初入社会的大学毕业生,但是他骨子里那种不缺钱的姿态始终是低调中带着高调。而且,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重感情。

四个小学同学坐在一起一瓶白酒,我喝不出它的味道。本来不打算喝酒,郭峰说我难得过来。肖宏说隔壁就是他住的小区,所以今晚大家都能喝点。

肖宏平时喝两瓶白酒都没事儿,可是今天他不想喝酒。

我们三个都把杯子里的酒了喝完,肖宏说他喝不下去了,我就把他杯子里的酒倒我杯子里,一口给喝了。

喝完,我对着他们傻笑,可他们都愣愣的看着我……

酒精作用下,其实会让人特别冷静,我心里清楚越简单越好……

吃完饭,肖宏喊服务员结账,郭峰和豹子抢着买单。我点了支烟看着他们三个扯来扯去,最后还是肖宏结了帐。

热情中的表现,有时候也是能力的展示。就我们几个人中,郭峰永远都是占上风的,因为他家里的资产不是谁能一下子够获得的财富;接下来该是肖宏了,肖宏只身一人在这京城的大染缸里浸泡了多久没人知道,可他现在的成就足够让同龄人羡慕到死了。他是走对了路,也很对了平台,更重要的是他的坚持和努力;豹子其实不该总是一副小角色面孔的,可他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做作,却是符合社会需求的,至少他能适应生存。豹子家庭条件不错,目前在一家国企快运公司上班,虽说离家远,可是薪资待遇还都满足生活。对于豹子来说,家庭里的好条件是给他生活铺垫的重要通道;相比他们,或者更多的人,我就属于那种靠山山倒,靠树树倒的苦命人。面对每一次机会,我都努力去抓。对待每一份工作,我也都很上心。可结果就是这样。

最难的时候,遇见的所有,其实都是最真实的。眼前的就是最好的自我反省……

出门在外,还能有几个知冷知热的朋友,对我来说已经是上天最大的眷顾了,所以我只能把这一切放在心里,等待日后慢慢回赠……。

三个人一瓶白酒,没有喝多,但也都飘了。

一起离开饭店,然后一起相跟着来到了肖宏家。

酒后驾车是不应该的,而且他们两开的都是我们那儿的牌照,只因就在肖宏家门口,就没叫代驾……。

肖宏租的房子是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月租金三千五百元,房间里该有的东西都有。

北京城,这么偏远的地方,这么高的租金,要是没有一份安稳的工作,是不敢想的事情……。

肖宏的住所和三宝的住所,有着天壤之别的感觉,至少不用在为上厕所而走两里地去等候排队舒畅了……

钱永远都是生活的根本,没有它真的是寸步难行……

进了肖宏家,郭峰和豹子显的特别随意,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因为,他们经常过来……

时间也不早了,肖宏说他老婆和儿子睡了,我们就没有多聊,也没抽烟。

肖宏洗涑完说

“明天还要开会,先睡了。你们也早点睡”

说完,萧宏就进了卧室。

郭峰说他不瞌睡,让我和豹子到次卧休息,他要睡沙发。

智能手机出现后,手游很快占据了网游市场。郭峰躺此刻在沙发上用手机,又开始了他自己的世界。我和豹子轻声洗涑了一下,然后就回了次卧。

小卧室里,估计平时不怎么住人,地上的角落里堆满了各种特产和酒箱,就像个库房一样。

自从郭峰来了北京,豹子也经常过来找他们,他们也经常聚在一起。也算是一种乡情……。

今天跑了一天,又喝了点酒,本来觉得很累,躺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亮的就像天亮了一般。

旁边的豹子也睡不着,他又跟我聊了很多肖宏的故事。

郭峰来了也快一年了,听豹子说,郭峰一个月也没多少钱,而且也没什么机会。

肖宏是从公司起步就在公司了,虽然只是一个部门销售主管,可毕竟是公司元老。而郭峰仅是一个销售员。

一个是月薪三万,一个是月薪不到三千。这样的差距也幸亏是发生在郭峰身上,要是换作我,根本无法承受自己给自己的压力……

我们时常看比自己强的人会羡慕不已,觉得人家什么都那么的好。可从来没有想想自己的处境其实也不差。这不是什么隐喻“阿Q精神”,是自我调节的三观。

在我眼里,豹子的工作还有他的条件都非常不错了,可在他眼里肖宏或许才是他想要的,又或许那些公司总经理董事们是肖宏梦寐以求的。但这一切在郭峰眼里并不那么重要,他是个能守住自己内心的人,他不浮夸也不炫耀,更不会自卑。他才是一个真的懂生活的人……

物业类聚,人以群分。不是别人把自己分成了等级,而是自己喜欢选择性的站位。

我尽可能的让自己站到一个自己觉得合适的地方,但还是不能满足内心深处的欲望。只是现在,任何欲望都只能是心里憋屈的燃料,我想储存起来,等待时机……

好多事情就像梦一样,有时分不清哪样是真实,哪样是虚幻。总感觉梦里来过或者经历过一样……

跟着莫名其妙的感觉,一步接着一步往前寻走,直到找到为止……

第二天早上,萧宏和郭峰早早上班去了。豹子还在酣睡,我知道豹子平时工作都是白班夜班的来回倒,他难得休息一回,就没敢搅醒他。

我轻声起床,洗涑完,然后坐到了客厅里。

在客厅里,听见肖宏媳妇儿在卧室里逗孩子玩耍。

肖宏儿子都快一岁了,记得去年结婚时,见他自己还像个孩子,现在都已经是爸爸了。

生活也许就是因为角色不断变化,才有了生活,新的意义!

感受着朋友们成家立业的生活,我坐在客厅看着手机,想着接下来“寻走”的方向。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结束奔波,只觉得此刻特别轻松,不愿意再去多想……

不知道是谁的安排,父亲突然打来了电话。

电话里父亲询问我的在北京的情况,我跟父亲简单陈述了几句,父亲却说他早已预料到了。

父亲是过来人,虽没出过外头,可看人看事还是有些自己的观点。至于料到,还是没料到,没有实践,也就是句后话了。

父亲突然打来电话,绝不是问问我的这情况这么简单。果然,父亲不只是问我的情况。他给我带来一个继续寻走的油头,而且还是很远的“寻走”……

父亲有个朋友,叫尚武。目前在珠海有个项目,昨天给父亲电话随便聊了聊。

父亲也是想着人家做大买卖,兴许能拉一把,就跟尚武过,能不能把我也带上。倒是尚武也没有拒绝,只说让我和他联系。

父亲一辈子行医,认识不少人,尤其是他们那代人,特别重情分。所以,父亲就想让我试试。

和父亲挂了电话,父亲就把尚武的联系方式,发给了我。

也许是命里注定,在我想要离开却不知道去哪里的时候,又有了一个可以离开的借口……

寻走,从这里到那里,又从那里到这里,最后是哪里,我真的不知道了……?

跟着感觉,顺其自然。现在,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珠海,地处南方,有海。在我浅显的意识中,就是这个样子。只是,不晓得那里又会是怎样的情形……

父亲是过来人,他以短信的方式告诫我期望不要太大,出门要警惕。

父亲的话不是随便说的,尚武为人不是特别可靠,虽早些年混的不错可是后来因为自己走偏门失利,现如今并不怎么样。

尚武比父亲小,父亲因为在村里行医有些威望,和尚武的父亲有些交情,尚武和父亲就延续了这样层关系。

父亲此举,颇显无奈。他一直都希望我能成才,只要有机会他比我还要心急。

大概是太希望子女出息的缘故,每个做父母亲的总是竭尽所能的为子女着想。哪怕是,没有太多资源的农村,做父母的也不例外……!

很多时候的机会,就像是碰运气,即便是不确定的,还是会寄予希望,总想着兴许是机会。

对于这样的机会,我很焦虑。也许是太多的无奈让我心里有了顾及,但我还是考虑了下一站的幻想……

呆在北京,和肖宏、郭峰、豹子在一块,本就有种天然的自卑感,又屡屡受挫,现在稍微有点机会,我就想它就是机会……

人往往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最容易走失,所以,天注定,这将又是一趟徒劳的“寻走”……

豹子起来后洗涑了一下,就拉着我说出去转转。

说来别扭,两个大男人呆在家里确实不合适,而且肖宏的媳妇儿也很别扭……。

出了外头,豹子说中午吃焖面,肖宏和郭峰中午也回来。于是,我们俩就到菜市场买了些菜。

回到肖宏家的时候,肖宏媳妇儿带着在客厅里玩耍。我瞅了瞅时间,快十二点了。

豹子和肖宏媳妇儿说了几句话,我逗了逗孩子,然后肖宏媳妇儿说,他们也快回来了。

豹子说,中午吃焖面。肖宏媳妇儿带着孩子,笑着说

“好久没吃,每天带孩子,饭都不知道吃什么”

也是,出来就算薪水在高,可生活还得是生活,离不开财米油盐酱醋茶。

肖宏的日常也很不易,多数时候都是叫外卖,或者饭店买。所以,在家吃饭到成了别具一格。

和肖宏媳妇儿说了会儿话,看时间不早了,我就和豹子笨手笨脚的凭着记忆中的味道,在厨房做起了焖面。

做焖面离不开豆角,而真正的焖面秋天为最。那时候的豆角才好吃,这个季节吃焖面总找不到感觉,但是在他乡能吃到家乡的焖面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焖面快好的时候,肖宏和郭峰也回来了。

肖宏一回来就先看他儿子。

这人一有了孩子各个方面成长的就要更快一些,肖宏身上就有了这样的感觉。

我找出碗筷,帮他们盛到碗里,豹子把拌好的凉菜端出去,又进来端焖面。

简单的午饭,老家的味道,他们吃了以后,都说好吃,肖宏的媳妇儿还边吃边夸我和豹子是好男人。

虽有些难为情,但还是很喜欢这样的夸赞,至少在人家家里该有个客人的样子……

一个人有了这头或许那头就顾不上了,肖宏他们在家是不开火的,他们的生活和多数刚结婚的新人差不多,还没有真正进入家庭模式。

生活的味道是慢慢品味和升腾的,我想日子就是这样过来的……

吃完饭,我收拾了桌子要洗碗。郭峰非要抢着洗,说他也该干点活。没办法只好让他洗了……

郭峰这个人特真实,一点都不做作,就是他该有好的前途,可是被家里买工作的想法给耽误了很久……。

郭峰和肖宏,中午有两个小时时间,还有点时间,他们能稍微歇一歇。

豹子说他明天回去上班,问我打算怎么办。

我跟他说,明天要去珠海。

其实我并没有想好,只是我不能呆着了。这个借口,好像就是我窘境所迫离开的理由。

肖宏和郭峰休息了片刻,然后就去上班了,我和豹子就回了卧室休息。

豹子说他明天能把我送到地铁站,然后他就回单位。

朋友们对我都很够意思,倒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什么都帮不上他们……

休息的时候,我发信息给尚武,跟他说,我明天从北京出发。他让我先买票到广州,到时候来接我。

想着他和父亲还有些交情,我就没有多想,直接在网上买了明天去广州的火车票。

一切都按着轨迹进展着……

下午五点多,郭峰打电话说想吃拌汤,我和豹子就到楼下买了点菜和馒头。

晚上他们下班后,我就给他们做了拌汤。

其实,我厨子很差,就是喜好动手,能将就的做点。倒是大家都不嫌弃我做的饭。

喝了拌汤,收拾了碗筷,刷了锅。在客厅里和他们几个坐了会儿。郭峰说想回宿舍,然后他就自己走了。

临走时郭峰对我说

“不论去哪里,有需要就打电话。明天我就不送你了,咱们电话联系”

朋友之间就是这种感觉吧,真实不做作。

晚上睡觉的时候,豹子一躺下就睡着了。我是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不停的希望天能早点亮起来……

对于我的到来和离开,肖宏并没有在意,更没有发声。

他做了一个朋友该做的招待,我很感激他。只是感觉我和他只能停留在小学时期,而现在我离他却是很远的样子……

天亮后,豹子也早早醒了。起来后,我们俩把小卧室收拾了一下。这个时候,肖宏也起来了,他穿好衣服准备出门时对我说

“旋旋,来了北京就联系我,去了那边后常联系”

说完他就走了……

我和豹子洗涑完,豹子和肖宏媳妇说了声,然后我们俩也就离开了……

豹子开着车把我放到地铁站口,告诉我换乘路线,寒暄了几句,然后就开车回单位去了……。

人的境遇,都是短暂的。随着年龄增长,很多情况下都只能是各自安好。

我们都还,没有到可以互相帮助的阶段。这样的相知,已经是情谊所在了……

拿着行李转进地铁站,起初好奇的感觉,这一刻变的乏味,不堪回首……。

等候地铁的人群虽然不是很多,却也没有失去喧嚣。地铁带着七色云彩哼着优美乐章驶进车站,稍做停留之后人们踏上各自宿命,向着重复的生活前进。

而我,又踏上了继续寻走的人生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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