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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来吧,大步向前

冉馨终究还是回来了,我提心吊胆的夜也终于结束了。但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是残酷的现实,平淡的生活,这是单单说声我爱你是不够的。需要一起面对一个未知数的以后,对于她需要莫大的勇气,她完全可以不用跟着我受罪,就如她父母所说的,完全可以找一个条件比我好的结婚。但她没有,可能我们都还年轻,都还相信爱情,相信未来是可以努力换来。

冉馨回来没多久,贵哥辞职了,说他母亲又病倒了走得很慌忙。我说给他钱,他没要,说如有需要一定少不了我。没想到的是恶讯过几天就传来了,因为“肝癌晚期没抢救过来”他在电话了用一种非常宁静的声音对我说,我想他只是故作坚强罢了,但可笑的是他又不得不坚强。姐姐嫁人了,家中还有一个年过花甲的老父亲,母亲生前也是一个聋哑人。我一时不知道是该安慰他还是同情他,我不知道怎样去鼓励他,讲一些人生的准则。我没有,只是沉默,他也没哭,空气安静了。我想我应该为他做点什么吧,虽然他为人处世不怎样,但是我们的友谊和这没关系,我想他应该需要我帮助。

“我能帮你点什么吗?”我觉得我有些恳求,只要他开口

“你把我东西快递给我吧,所有的,书和被子,铺盖,床单,都寄给我吧”他迟疑了一下说道

“好,我下班就寄”我没有问他还要这些不值钱的东西干嘛,没有去追问以后怎样打算,我想他最需要的就是静一静吧,他自尊心强,我不想不经意的伤害。

我将他的所有东西都打包好寄给了贵哥,一双袜子都没放过,我知道他需要。寄完以后回到房间感觉空荡荡的,虽然只是一个小单间,虽然平时上个厕所都转不过来。此时,突然空了,突然的一种忧伤,又谈不上为何。一个人呆坐在床头,对着幽暗的窗外,不禁悲哀起来。我们这样的年轻人在这个世界还有多少呢?一面独自成长,没有人脉,没有金钱,靠着自己的努力闯荡,又不得已被现实创伤。今天是贵哥明天会不会是我呢?我该如何是好,如何去面对这无情的世界,无情的生活给予我的重礼。心里一个劲的给自己打气,你要努力啊,要让自己和家人,让爱你和你爱的人过得幸福,活的没有压力。可是风雨不停歇,一切的苦难仿佛就给穷苦人家定死的规矩,让人再怎么挣扎也是枉然。可幸的事没有人轻易言弃,在一次次的摔倒爬起,希望贵哥也能坚韧,我也相信他能。

贵哥辞职没多久,秦颖也要辞职了,说是不想再做一成不变的工作,要换个环境生活,不然会自闭的。我们都支持她,辞职以后要出去浪够了,钱花的差不多了再回来找工作。后面我和冉馨商量一下,我们搬到了一起住,是一所公寓。房东很好,本地人,四五十岁的样子,一个方块头,微胖。这个房子比我和贵哥的好很多,比冉馨的差一点。但是房子格局大一点,有冉馨最喜欢的阳台,说可以放一张桌子看看书,喝喝茶,但因为桌子太贵为了节约钱就放弃了。采光很好,窗台望外看刚好可以看见远处的朝霞和傍晚的夕阳。旁边是个老旧小区,住客们都喜欢在窗台种植一些花草。后面我也去买了几盘,冉馨将她放在屋里的梳妆台上,全死了。我们都没有经验,不知道该浇多少水,该拔多少叶。公寓里家电都是齐全的,有一个大衣柜,左边要大一些,就放冉馨的衣服,我只好用右边的小柜子。让我震惊的是大衣柜也吃不完她的衣服,只好拿收纳箱叠堆好。

“哇,你怎么这么多衣服啊,都没见你穿过”我擦了一下额头的汗问道

“哎呀,女生衣服正常嘛”他见我这样问,显得有些心虚

房租押金交完后,我身上只剩下几千块钱了,她身上也没钱,回老家几乎都花光了。接下来要面临的就是现实与生活,她每天疯狂的去投简历,去应聘。刚开始四处碰壁,觉得她资历浅,或者是觉得她学历低。我下班后她都会做好饭等我,我每天最开心的就是这刻,但是吃完后我要洗碗。吃完饭她就看上着急投简历,发短信,接听各种招聘电话。时不时还会委屈的趴在我怀里“星雨,你说我是不是太没用了”“胡说,是她们没眼光,别着急慢慢来”摸摸头安慰到。

刚住在一起时,还是会有一些摩擦,但拌完嘴又像没事的两个人,我总是找一个适宜的机会给她一个台阶下。各自的缺点也慢慢的磨合,比如她追剧把声音调的很大,坐在电脑椅上抠脚。比如我经常打游戏忽视到她的谈话,老是不把拿来的东西放回原处。她理论不过我时“好啊,嫌弃我就分啊”像无赖一样对我撒泼,“分就分,明天就分”我也不得让着她呀,下一秒又因为一个话题热聊起来。所以,分手这个词对于我们来说就像狼来了的故事。不过有一次有点严重,我说她不穿裙子后没仙气了。她当真了,说我嫌弃她丑,还说我不爱她了,大晚上的跑去秦颖和她同事租的公寓去了。我打电话没有接,发消息也没有回我,直到在秦颖那里得知她在时我才放心。第二天一早要我给她道歉,我乖乖道完歉后,下午就跑回来了。

冉馨后面找到的工作是一名会计,公司包吃住,但她没选择住公司。找到工作那天,一个人兴致勃勃的跑去一家服装店逛街去了。我下班后不见人,以为她出什么意外,谁知电话那头,高兴的告诉我找到工作了,一会再回来。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就问出了她的所在地,我一进服装店大门就看见一个娇小的姑娘在用一件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好看吗?”她把衣服举起问我

“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但是你家里那么多衣服了”

我刚说完就后悔了,可能她只是想要庆祝一下呢?这不是我更应该发挥的时候吗?

“也是,不过真的好好看啊”

“那买下吧”看着她犹豫不决我有点心疼

“要不还是算了”她看了一看,佯装着微笑

“试下,合适就拿走”

就如我说的,她穿什么都好看,一出试衣间感觉如服装模特一样,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的幻觉吧。后面我强硬要买下,买单时她一直盯着一个黑色绣着花的挎包看“喜欢一起买了吧”看她出神的样子“嘿嘿,真的,你真好”只从买了那个包,她去哪都要背着,说是我给买的,有面子。

我们各自的工资都是各自保管,但是有什么要紧的大事都会一起商量着给,比如房租啊,家里要添一些什么家具之类的。但是一般日常的开销就我来,她工作刚起步,虽然包吃的但工资也没多少。周末有什么好的电影我们都会一起去看,她特喜欢吃爆米花和薯条,每次都会买一大桶给她抱着,我则必不可少的是奶茶。记得有一次她不给我喝奶茶,我假装生气,后面她真的生气了,我哄了好久。“奶茶一点都不健康,有什么好喝的嘛”她站在电影门前,委屈的说“那爆米花也不健康勒”我不满的怼了她,后来她看见我不理她,就生气了,脸色特别阴沉,最后只好没买奶茶。

秦颖后面找了一个她自己比较满意的工作,虽然公司规章繁琐,领导没有人情味,但相比之前那家让她感觉视野宽广许多。性格也比之前活泼开朗,也开始乐于与陌生人交流,打消了冉馨心中的顾虑。冉馨有时候回去找秦颖谈心,像似回娘家一样,我的猜想是少不了损我。但后来一来二去冉馨感觉不太合适也就少去了,因为秦颖是和同事合租怕别人有意见。为了出行方便,我去二手市场淘来一辆破旧的电动车,原来的是公司名下,总是外借不太符合规矩。虽然破旧不堪,但是能跑能拉,坐垫也舒适宽大。平时总带着她去兜风,漫无目的的,只要开心就去。没电了就下车找个充电站插上,我们则去附近的小吃街狂吃,刚开始我觉得不卫生,有点排斥

“就要路边摊才好吃,店里都做不出味道”她一边拿个大钳子,一边拿个塑料盆对我道

“吃坏肚子你就知道了”我看着路边的行人,感觉他们说话的口水都飘进去了

“那你不吃吧”事实证明,我自食其言了,味道是真的不错,也不知道女生为啥懂的那么多美食。

吃完以后就陪她去散散步,逛逛街,她老是看着路边的服装店抬不动腿

“哇,那件衣服好乖哦”

“嗯,还行”

然后就一直定在原地,我只好无奈的说

“进去看看吧”

一般她只是看不会买,按她的理论逛街不一定要买,我一头雾水,不买还逛不累?

我周末都会去广场练舞,开始她会陪我一起去,仿佛在告诉那些观望的小女生说“他是老娘的人,你们死了这条心吧”后来她应该想通了,就没再去,要么偶尔去一次。每次跳舞完,她总是算好时间叫我给她带份夜宵,她也不怕长肥,和她在一起那么久只是狂吃,没见过她变胖。我当然很乐意,每次丢她一人在家我都有一种负罪感,觉得让她独守空房了。

自从她找到工作就很少和我一起吃晚饭了,有时候公司饭菜不合胃口才一起出去吃快餐。我也比较懒,做了两个月的饭以后就不想做了,做完也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吃,最主要的还得洗碗,麻烦。我下班比她早,有时候会骑着小电驴去接她,但是我们的同事都以为我们单身,都没有选择告诉同事,因为有的事情说了比没说更好,也不需要以此证明什么。所以,每次接她都怕别人看见,我总是躲躲藏藏的,在一个人行天桥下等她走过来,搞得像贩毒份子接头一样。电动车一走,我们都松了一口气“幸好没被看见”这是她每次必不可少的开场白“怕啥,你就说我是你哥”

“就你这样还我哥,鬼才相信”她抱住我,看着旁边的车流说到

“也是,你怎么可能有那么帅的哥”

“我呸,不要脸”她应该是白了我一眼

“要脸还能追到你?”我反问

“注意看车,好焦人啊”她惊慌的抓着我,喊到

“没事,他不敢撞”

“撞了你好受吗”

我喜欢每次接完她沿途的夕阳,随着城市的高楼边落下,像似一路护送我们归家。她总是在后面抱住我的腰,将我的耳机取下,说是注意安全。没次都要经过一个医院,我总会说医院是土匪,抢钱的地方,她骂我素质低下。经过一条商业街,她眼睛都看穿了,我提醒她坐好总是嘿嘿一笑。

“你看,那儿有新开了一家店”我随便瞟了一眼“嗯,咋了”

“里面的衣服好乖啊”激动的捏了我一把

“乖就乖嘛,捏我干啥”

“咋个嘛,就要捏你”

“嘿嘿,你高兴就好”

“哼”

有次在等红绿灯时,我们旁边停着一辆牧马人,进口的jeep车。

“帅不?”我指着那辆车道

“嘿嘿,帅”她仔细看了一眼傻笑道

“以后我也买一辆,你坐副驾驶”我一脸自豪的转过头对她讲

“哎哟,那你要加油咯,我等着那一天”车走后她还恋恋不舍的盯着看,可能在幻想坐在副驾驶的样子。

热恋过后只剩下平淡了,但守着平淡的才叫爱情,所以我们莫过于如此了。没有什么浪漫情节,却觉得每一刻都是浪漫,感觉总是在拌嘴,有感觉少了又不行。在她心情失落时我都会在她身旁,在我工作不顺时她总会鼓励我。每天最大的幸福莫过于下班后给她打的电话,听她在电话里撒娇,要我去接她下班,得逞后笑得特别冒傻气。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我们都会彼此说晚安,然后我会亲她一下,叫她亲我,总是说我肉麻,老夫老妻的,但是还是会快速的亲我脸庞到头就睡,留我一个人在守着夜的黑。

无论未来怎么样,当下我们具有十足的勇气,大胆的向前,不畏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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