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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心魔乱舞

木稗被扰到心烦意乱,它很清楚自己被这恶魔盯上了,又不想被它控制,可是不知不觉常常有莫名的火根本压不住,身体血脉贲涨变成通红,眼睛也是猩红色,它焦躁不安,好像有一种无形的东西压得它喘不过气来,必须要爆发出来才可以。

它使出浑身力量对着那丝丝氤氲重重一击,没想到自己却被甩出去好远,撞到石壁上,重重落地,使它心神疲惫。石洞外的侍者听到那声音,纷纷围过来呼唤。许久,木稗回过神来,才轻轻应了一声。

这里很偏僻,木稗逃离珊瑚岛后就偶然来了这里,很喜欢,便决定留下来。

它居住的石洞很大,一进石洞,先是很长的石壁走廊,往前游一点,就能看到分布在两边参差不齐的小石洞,是它侍者们居住的地方。

顶端的那个大石洞,便是它修炼起居之地。这长长的走廊里长满了棕红色的罗兰,柱柱茂盛,白色的花含蓄得躲在叶子中,似有若无的香气弥漫。

封闭好久的木稗从洞里踉踉跄跄游出来,它双眼无神的穿过走廊,罗兰们似乎认得主子,纷纷低垂下来,木稗游过时丝丝氤氲散落罗兰丛。

那些白色罗兰之花一瞬间尽有了诡魅妖娆之态,浸染后黑色氤氲又瞬间围绕木稗身边,罗兰花又依旧是洁白无暇,香气芬芳。

游到走廊尽头左拐便是石洞的大门口,那些小的们看到木稗,纷纷恭候着。木稗游近时有只领头鱼低声吩咐到“你们在此守候,我陪大王,在大王回来之前,一个也不准离开!”它们自是不敢多言。说罢就一跃而起到木稗身后。

“大王终于肯出来透透气,小的们连日来很是担心。”这只鱼游在木稗身后关切的说着。也许是对主子衷心耿耿,不经意的沾染了主子的气息。

深咔色的身体颜色愈发浓烈。这只深咔色鱼名仲鲤,生性聪明,深得木稗青睐。

此时已是夜幕时分。大部分鱼虾已经休息了。这片空空荡荡,只有海藻随水流舞动。“大王,今晚有夜行者的表演,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就在珊瑚岛……”听到珊瑚岛,木稗面露不悦,仲鲤的话也就戛然而止。

木稗转身说到“继续说!”然后停顿一会儿接着往前游。虽得到木稗的应允。但它还是不太愿意说。“要不我们还是去乌龟岛,虽远些……。”“去珊瑚岛,我倒要看看有多精彩!”木稗打断仲鲤的话,前往珊瑚岛的方向,仲鲤紧随。

等到了珊瑚岛已经是深夜。珊瑚岛位于湖中心,是最大的岛。风景也是美不胜收。各种花花草草尽在其中。各类鱼虾聚集在此,一片气派。

虽是深夜,这里还是热闹非凡。远远的就看到这里光芒四射,“呵,已经开始了啊!”仲鲤惊喜的说到。木稗看了看,略有迟疑。但仲鲤却混然不知,不由得催促木稗“大王,咱们得快些了,好戏已经开始喽!”木稗不紧不慢的跟随着。渐渐游近时,海螺声,欢呼声,各种音色不绝于耳。

木稗习惯了黑夜和安静便有些不适应。它悄悄的跟着仲鲤躲到鱼群中。只见那些表演的鱼们发出各种颜色的光芒,随音乐舞动。异常美丽。

木稗第一次看,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后听到仲鲤兴奋地说到“知道吗,大王,它们都是昼伏夜出,因为天生长相丑陋,所以只有在晚上这些光芒能让大家忽略了它们的面目。”木稗被它们的舞蹈吸引,但不知道这背后小小的插曲。

仲鲤的话音刚落,便听到旁边的一只小鱼露出崇拜的眼神说“妈妈,我长大了也要变成它们的样子!”只听到一声喝斥“使不得,它们都是白天见不得,所以才晚上出来瞎晃!”是,它们害怕白天,但是夜晚却让它们大放异彩。给了它们极度的自信。谁说夜是煎熬的,自会有谁捱过这温暖漫长的白昼而静等漆黑清冷的黑夜。

木稗不由得想到自己。不知过了多久,仲鲤轻声呼喊着“大王,大王,表演结束了,我们走吧!”观看的鱼群们也大多散去。是啊,快破晓了,属于它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木稗带着略微困意匆匆往回游。忽然看到从珊瑚缝隙溜进来的月光,它们安静地随水流缓缓飘动着。给整个湖面镀了一层银色。木稗停下来看了看月亮,随后赶来的仲鲤边游边说了句“呵,居然是满月!”木稗只是呆呆地看着。仲鲤转身看到呆在原地的木稗便催促“大王,咱快回去休息吧,天就要亮了!”木稗不回应,只是匆匆游着。

天还未亮,只听到一声“花哥哥,还未睡?”花鲷十分惊讶,这个时辰是谁啊!转个身便看到来客是小鱼儿。它疑惑地问到“有事?”不不,”小鱼儿急急压低了声音。用眼神示意不要让洞里的大鱼儿听到,轻轻地凑到花鲷跟前悄悄耳语。“那我要不要叫醒大王。”花鲷急忙问到。“千万不要打扰到哥哥休息,天亮在说也不迟。我先告辞!”

大鱼儿早已醒了。但它没听到具体说什么。想应该不是什么重要事,但转念一想,这么急,应该也是什么要事吧!便急匆匆游出去追问花鲷。“也不是什么大事,它们举家要搬迁,怕打扰你,便让我转告,但没说搬到哪里去,只说过后一定亲自拜访,邀我们一起去玩儿。”花鲷眯着眼回答。说完就睡着了。

听到这里,大鱼儿莫名的失落。它很清楚小鱼儿为什么要在这个时辰让花鲷转告。聪明如小鱼儿,如此一来便巧妙避免了那微妙的尴尬。但是大鱼儿心里很不舒服。因为在它心里,小鱼儿始终是它最在乎的弟弟。

天亮了,花鲷依旧熟睡着。大鱼儿游来游去,心里很是烦闷,这些想不通的问题,始终没有答案,它只好把这些疑问交给时间。也唯有这个办法了。

小鱼儿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它知道哥哥一向很疼爱它。可是始终觉得没办法在像小时候一样,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又或者装得像没发生什么似得。但它真的做不到。斟酌再三,只好想到此下策。

它知道这样哥哥很不喜欢,可是心里很舍不得哥哥,日后一定亲自来邀,它是真心实意这么想的,只是担心哥哥心里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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