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上升，在阳光下化作雾气，凝成乌云。缓缓的，将整个天空所遮盖住。
即使如此，尼尔的钝刃依旧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哦？”
韩霜戏谑笑笑，目光沿着刀刃看向尼尔，又收回目光，伸出左手拇指抹了抹自己脸上的蓝色纹路。
下一刻，如寒冰破碎的声音响起，韩霜原地化作冰雕，随之破碎开来，眨眼间升起冰沙在大气中消散。
冰霜法·寒袭
用作突袭的技能，用来逃跑也挺好的。
顺带一提，这个能力和寒冰替身不一样。虽然效果很像，但是这是另一个技能，甚至连体系都一样。
一个是冰法技能，一个是冰霜法。前者是知识，后者是血脉。发动间隔也是分开算的，虽然都不算长。
“……”
尼尔无言，紧咬的牙微错，发出咯吱咯吱的闷响。
“想跑？”
探测，最高功率开启。
不知道是哪种法术，但推测有三：障眼法、瞬移、质变。如果韩霜把自己变成了冰尘，那尼尔就会把所有冰尘全部融掉。
不要认为她做不到，这身装甲原重三分之二吨，所搭载的系统很多很多，只不过和她的刀一样，为了保护而进行了限制。
准备解锁剩余系统……等等，我找到了。
暂停解锁。
抬头，左瞳拉进，见到黑色战服的人在半空中以一个标准的动作电影姿势飞踹开玻璃窗，冲进了百米大厦之中。
“呵。”
虽然对方这一举动相比逃跑更像是陷阱，但是那又如何？
钝刀收入刀鞘，尼尔抬手三指将脸上灰烬抹开，三条纹犹如战纹一般。
今天，肯定有人要死。而那个人，不是我。
“咚咚咚咚咚咚”
战靴踩地发出闷响，快而密集，韩霜确实在跑，身体前压双手并在身侧，以一种朴实的姿势在跑。
不过跑不是意味着逃，而是在转移战场以及确认状态——自己的，还有队友的。
二十四个负面状态到现在还剩二十个，「射击偏移」和「施法延长」这两个要命的负面状态时间才刚过不到五分之一。
“你们怎么样？”
“第二十六个，”卡珊先接话，“等这边打完了可以去收拾一下物品卡，不过都能被我一枪秒的，估计装备好不到哪去。”
“我和卡文都还好，只要击破了巴尔的那个部位，那就可以杀了他。”
“一切放心，姐，你那边呢？”
“以身手和心性，算上战斗经验，如果给那家伙足够的武器，应该会有C级灭国的强度，可惜她武器不够好，现在最多是灭城级的强度。”
而韩霜，就算算上负面状态，也是灭国以上。
不过在单对单的战斗里，考虑到各种变量如环境等，单看强度无疑是愚蠢至极的。如果一个人手里有一本「必死之诅咒」，只要写上名字就能杀掉这个名字代表的人，但因为这玩意是一次性的，所以在考核里他只能杀掉一个人，那么一般来说，他的强度就只会有E。
但是这个E，却能单杀C乃至B强度的人。
当然，强度越高往往意味着保命能力越强，说不定在单对单里，还没来得及写名字就被秒了，或者干脆遇到个魔免体质之类的。
强度这种东西，很多时候都仅供参考。
“反正姐你多注意点。”
“当然，要不死在了这家伙手里那就太丢人了。”
虽然每次杀戮任务都有百分之七左右的人死在了土著手里。
……
“对了，有件事情我还没说。”
楚暮还剩百分之一的血量，场上自家随从被这一轮的AOE清的一干二净，而对方，百分之二的血量，满场，还有一张场地卡。
「逐叶剑阵，场地卡，传说级
在你的回合里，每进行一次操作，都会对所有敌方单位造成一次伤害。该伤害根据回合数计算，回合数越高，伤害越高。」
“哦？”
黑色鳞片包裹的整只手臂因为楚暮的话而摆了摆，如果是在现实中而非楚暮的精神空间里，这个小小的动作将因为渊源斥力而生成蓝炎。渊按住一张卡，推出。
“是什么事呢？在你的主场空间里，你能做到什么事我也大概猜的到，让我想想……是你有悔棋的权力，还是说你能这回合强制不死？”
卡面翻转，黑色的粒子升起，汇成人形。那是一个带着骷髅面具的男人，白鞋白衫，手持着一柄长长的巨剑。
“总不可能，你来定下胜者的奖励吧？”
楚暮歪着头看着渊，凝视了三秒，这才把放在对战盘上的双手交叉在了脑后，整个人呈放松姿势靠在椅子上，“你说的很对，非常对。”
蓝色的光凝出一纸合同，浮在对战盘上空，能看到标题，而剩下的，一片空白。
“这是用一些精神力做成的一个精神力炸弹合同，签署合同的我们，若是有一方不满足条件，那么炸弹就会爆炸，直接清空精神力。这就是违约条件了，好了，现在是不是该由我来宣布胜者奖励了？”
“嗯？”
手指敲了敲对战桌，响起清脆的声音，“由你一个将要失败的人定下胜者的奖励，这样不好吧？”
楚暮闭上眼睛，嘴角却是难以掩饰的笑意。
渊有所察觉，皱了皱眉。眼前这个人，自己有着他几乎所有的记忆，但不止一次地，散发出了他看不懂的气息。这让他有些迟疑，有些警惕。警惕起了有关「定下胜者奖励」这个事情。
这时候，楚暮睁开了眼睛，整个人朝前一弹，左手撑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渊，“那么，你要不要亲自定下奖励？”
渊心中警铃大作，几乎是立刻就回答道，“我定下奖励？有什么好处？”
“看来是不愿意了。”楚暮摇摇头，“啧啧啧，真是可惜，如果是你定，无论多么致命的要求都能定呢。就算瞎定的一个奖励，也总比我来定好得多吧？”
“你……”
渊抬起左手，张嘴一口咬下。心跳呼吸在这一口之后不到片刻就稳定下来，他张开口，一口利齿带着鲜红的血丝。舌尖舔舐着齿间，将鲜血抹去。
“说的也是，怎么说我来定奖励比你来定要好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