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我,掉下去骨头渣子都会被啃没了。”南天鸣把龚浩背在背上嘱咐他一番,只是大兵的苦楚无法对外人道,性命当前,钻心之痛只能咬牙忍着。
果良辰驾车已经冲进了大院,两边人心有灵犀,要在他贴近军械库的时候跳到车顶。
装甲车如同在丧尸洪流中的一条挣扎的怒龙,轰鸣跃动。
“来了!”南天鸣大叫一声,率先跳了下去,钱惠紧随其后跟着跃下。
疾驰中的汽车的车顶并不是那么好跳的,要不是南天鸣拉一把,钱惠差点滚下去。
众丧尸见车顶有两条半鲜活的生命,情绪又提了一节,浊浪暗涌,悍不畏死的往上攀爬。
这时,就见南天鸣低喝一声,身边的八把军匕,陡然射出,各中一只丧尸,接着弹出贴到越野车的周遭,极速旋转形成一个刀刃圆环。
刀锋所至,必有丧尸皮开肉绽,但离直接将他们斩断还是差上一线,却也是成功的将靠近的丧尸迫开,车速顿时提了上来。
南天鸣控制的飞刀不停地失控跌落尘埃,好在果良辰已经驾车冲了出来。
真是锦鲤脱却金钩去,摇头摆尾不再来。
留给丧尸们的只有汽车尾气。
寒风虽然凛冽,车顶三人却是大难不死,颓然坐在车顶,看看彼此的狼狈样,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充满着劫后余生的欣喜。
到了悍牛车停的地方三人又转进了里边,问起之前的事情,龚浩竟然记忆力一片模糊,只记得那两个变异丧尸抓了他并没有直接吃了他,后边什么也记不得了。
南天鸣最后一搏,搞得有些虚脱,斜躺副座,两只大脚子担在驾驶台上,讪讪笑道:“龚老弟,枉我们冒死来救你,你和那两个丧尸妖女却在那里逍遥快活,还希望你别怪我们坏了你的好事。”
龚浩迷乱间总还有一点印象,羞愧难当:“别笑话我了,两位的大恩大德,我龚浩没齿难忘……不过,一码归一码,咱们之前说好的条件,绝不能变。”
他命都差点丢掉,犹忘不了大队长的职位,为了利益,甘愿被杀死自己兄弟的仇人所驱使,可以说是权欲熏心的典范。
他们四人这一夜未归,早上也不见人影,终究是在小村里传开了,虽没引起骚乱,却也是众说纷纭,引起一片议论。
最恼火的人当属屈平,作为小村的最高指挥,被蒙在鼓里,他视为耻辱。
当两辆车开回村里,众人见他们取来了一众物资,无比欣喜,只有他的寒着一张脸。
他把四人叫到指挥所,关上门,怒气冲冲问道:“这是谁的主意?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你们这是目无军纪!”
果良辰,龚浩都有军人素养,知道自己犯了,挺立不语,但眼光都往南天鸣身上瞟,是他,是他,就是他……
钱惠也本想站起挨训,瞥见自己的天哥依然悠闲的坐在椅子上,自己起身,让他一个人未免有些太过显眼,低头忍住,在那不停玩弄衣角。
“是我让他们去的。”南天鸣懒洋洋起身:“作为大队长,安排自己的手下执行一个小任务,有什么不妥吗?”
“这事太欠考虑,完全不顾你们的安危……和村子的未来,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
“这种小事还要找你商量?这个大队长的职位看来也只是图有其职。”南天鸣此时的模样,活生生一个阴阳怪气的刺头。
屈平眼里往外冒着火,冷冷道:“行事仅凭个人喜好,刚愎自用,早晚有一天运气用完了,会害死自己。”
南天鸣冷哼一声:“屈司令,要是看我不顺眼,可以将我革职,反正我也不想干了!”
屈平嗅到他有撂挑子的心思,眼珠转了两圈,想单独问问他又整什么幺蛾子,朝果良辰等人道:“你们先出去!”
“不用,我看龚浩兄一表人才,又兼有指挥才能,大队长这个职位让他当,再合适不过。”
好兄弟,讲信用!龚浩眉头挑了挑。
屈平闻言不由在三人身上来回打量,他人老成精,头发丝都是空心的,南天鸣先给果良辰提亲,又要让位子给龚浩,显然他们之间打成了某种协议,眼睛眯成一条线:“你们别给我耍什么鬼把戏,现在撂挑子还早了点,等把最后一个村子的丧尸解决后,你再主动请辞吧!……都给我滚!”
……
“成队长,这是大队长从卧龙山军区驻地,历经千辛万苦给你带回来的狙击枪!”阿强被南天鸣委以重任,来给成颖送枪。
某人觉着差人来送,即低调,又更显有范儿。
成颖明显吃了一惊,看着这黝黑的枪管,狭长的枪身,就像是看到了多年的老朋友,更难得的是同自己用的是同一型号,只是少一个发射绳索的组件。
正所谓宝剑赠侠士,鲜花予美人,狙击手自然最需要的就是狙击枪了。
成颖的纤手一握住狙击步枪,顿时心尖儿一颤,一种久违的自信重新回到了身上,直似浴火重生一般。
……
“她怎么说?”南天鸣葛优式躺在椅子上,询问阿强送枪的情况,佯装不放在心上,耳朵却早已竖了起来。
“成队长说晚上要请您老人家吃个便饭。”阿强老实答道。
“哼!就吃个饭而已?她就没说点别的?”
南天鸣闻言心里道声苦尽甘来,嘴里却佯意不瞒。
“没了,不过……”
“说……”
“成队长拿了把大号狙击枪貌似十分激动,眼里闪闪隐有泪光。”
南天鸣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辜负自己冒险一遭,口中却下流戏谑说还有一把更大号的,早晚也要让她见识见识。
他明显的心口不一,对这破镜重圆的机会十分慎重,甚至还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去赴约。
夕阳的余晖洒布下来,房檐上弥漫着淡淡的金色,林地的树影斑驳,如同手爪办延伸进了村里。
南天鸣略有些紧张的叩响了大门。
开门的是小女孩华华。
“叔……哥哥你来了?”她接过南天鸣手里的巧克力,小脸上立马露出了一朵花。
孕妇临盆在即,此时早已上床休息,一桌酒菜就两个大人加上一个孩子。
成颖脸上挂着一个笑意,烛火朦胧,眸含情意,唇若染霞:
“谢谢!”
“成队长,你太客气了!……菜很好吃!”
“我请刘婶帮忙做的。”
果然不应该有奢望。
成颖竟然还淘来一瓶白酒,给他倒上。两人就在有些旖旎的氛围中聊着些小村的闲事。
唯有华华吃的惬意,嘴角油光闪闪,肚儿已是滚圆。
南天鸣又变出两块巧克力来,打发走了这小电灯泡,突然心生感慨:“孩子的欢乐真是简单,只一块糖就能让她高兴好久。”
“孩子们的快乐,村民的安危就是我们应该守护的东西。”成颖眼中柔情流露。
“成队长?”
“嗯?”
“你……就由我来守护吧!”
成颖心中感动,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何况是有血有肉的人。
经历种种波折,欢乐,痛苦,失望,感动,成颖的心早已被他融化,红唇微张,却没有传出一点声音,只是含情凝望。
南天鸣也是心中感慨,此情此景,什么大队长,什么权势名望,都成了浮云,唯有眼前人最值得珍惜。
成颖脸色羞红,如染桃霞,秀丽中娇媚,唇艳欲将滴。
南天鸣忍不住把嘴朝她噘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