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张十言的预期。
尽管在之前录制歌曲的时候，他就曾惊讶于自己的唱功。那种对声音随心所欲的控制力，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奇妙感受。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敢奢望，自己一夜之间就能火到这个程度。
早上起床打开电脑屏幕，昨晚没关的视频网站首页，张十言的视频和名字赫然在目。而右下角任务栏跳动的图标，更是提醒他足有99+个未读邮件。
其实他只用五秒钟就接受了眼前的情况，毕竟和穿越相比这也没有那么离谱。
努力平复下情绪，张十言打开了邮箱，他没有挨个查看，而是粗略的浏览了起来。他想先知道有没有经纪公司发来的，这类邮件有别于私人邮件，通常能一目了然的辨识出来。
果然是有的！
虽然就只有一封，但好歹提供了下一步的方向。
Loen Entertainment？这是那个自己所想的Loen吗？那个写作Loen却读作IU的Loen？
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确认，张十言迅速双击了鼠标。
页面跳转，稍显空荡的邮件里就只有两句话：
什么时候回来的？尽快来一趟公司。
张十言下意识蹙起眉头。
信息量太大了，他得消化消化。
……
上午十点，Loen公司。
刚才接到金正理的电话，让她来十楼会议室一趟。沈恩彩已经习以为常，公司最近挺忙的，大小会议总接连不断。
她目前担任younha的助理，负责对方在国内的行程。但在回归期之外的空闲，也要做些文员的工作。并不复杂但大多琐碎，需要相当的耐心。
示意性地敲了敲门，沈恩彩便推门而入。会议室里除了总监金正理，还有一个背对着她的男子，身型和衣着都让她很是陌生。
试图和金总监交换一下眼神，但对方并没有替她引荐的意思。沈恩彩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快步走上前去。
“您好！我是沈恩彩，Younha的助理……十言？你……”
刚转过身就看到对方红了眼眶，张十言虽然没弄明白两人的关系，但看着眼前一位漂亮姐姐不住地哽咽，他还是试图开口安慰起来：
“别哭啊，恩彩…姐。”张十言用了一个保险但又不失亲密的称呼，“没事的，我回来了。”
……
早上看过看完邮件之后，张十言没有瞻前顾后，立刻就决定要出门了。虽然即将面对的是一些熟悉他的人，但这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一个去国外读了四年书的人，身上会产生多大的变化呢？
恐怕没人能给出答案。而且张十言已经设想过了，就算他待会儿在对方眼中像换了个人一样，但多半也就是得到一句“你变了”的评价。
不然还能怎样呢？难不成还得对上暗号才行？
张十言想着想着，不由得哑然失笑。犹豫对自己的处境没有意义，反而越早弄清楚来龙去脉，才能继续做下一步的打算。
很快，张十言就抵达了Loen总部，这是一栋非常高的建筑。Loen下属的各个部门，各种子公司，包括刚刚接手的Melon网站，所有与Loen业务有关的人员都在这里办公。
张十言走到前台，表明自己的身份，对方没有半点迟疑，立刻便为他指引道路，还帮忙按下了电梯的按钮。这倒是免去了他的麻烦，不然肯定得主动询问一下。
这一个小小的插曲，让张十言更加意识到自己身份的变化，而这种转变的感受一定会越来越明显。
……
沈恩彩的情绪逐渐平复，退后两步转向了金正理，“先说清楚，你不是还想让我给他当助理吧？他也不听我的话，我可管不了他！”
变化总是这么突然，让张十言猝不及防，但结合对方之前的情绪状况，倒是不难听出是一句赌气的话。但还好是在指桑骂槐，没有直接冲着他来。所以张十言继续一言不发，等着金正理开口解围。
“都过去的事情了，总提起来干嘛？”果然，金正理瞪了她一眼，“而且，我说过要调动你吗？”
沈恩彩低着头，慢慢坐了下来，没再回头看张十言。
张十言出事时她没在旁边，这件事一直让她很内疚。虽然她曾经再三嘱咐过，你刚会开车没多久，跑夜路要注意安全。尽管当时事出有因，但终究还是出事了。
自己负责的艺人出了问题，沈恩彩一直过不了心里的关，明明她应该比谁都清楚，却只能像个普通粉丝一样，通过新闻去了解情况。
那种煎熬让她许多个晚上都难以入眠。
所以张十言如果准备要回归，重新启用沈恩彩是好的结果。如果他不声不响地找了别人，就是对沈恩彩最残忍的惩罚。
“如果你准备好要回归，就得先筹备新闻发布会。把他们的疑惑一次都解决掉，以后才不会揪着你不放。”
对于这场回归的记者招待会，金正理都不知梦到过多少次了。张十言是他事业上最期待的作品，怎么可以被一个疯狂的ANTI给毁掉呢？
金正理绝对不接受，也不允许这种可能。如果对方不是身陷牢狱，正在接受法律的制裁。他一定会使用自己的手段！“这件事从长再议吧。”张十言没敢立刻就应下，至少在搞清楚情况前不行。
“离开好久了，和我说说公司目前的情况吧。”张十言转移话题，问出了自己很关心的那件事，“公司……是不是有个快出道的练习生？”
话说出口，张十言也意识到有点冒失，应该换个更宽泛的说法才对。比如问有没有，或者干脆不提出道这茬。
但和想要确认李知恩的存在比起来，这些小问题就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这件事情你已经知道了？”金正理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张十言。
“你啊，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对公司的企划特别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