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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搬回老家,爷爷偏心

一连着几天,高春都和姜敏别扭着,最后爆发了,高春对姜敏说:“养完这茬鸡,不干了,爱谁干谁干!”姜敏和高春又吵了几天,最后像第一次养鸡一样,养鸡的事情就又停止了。

养了两年鸡,姜敏和高春二人攒下了两万多块钱,高春回去高家老家打听到李三家盖了新房子,要把老房子卖了,两万块钱就卖,高春决定把那个房子买下来。

老板苏臣极力挽留姜敏夫妇,苏臣不知道情况,就问:“咋养的好好的,不干了呢?”高春撒了个谎,说:“老家有事。”苏臣说:“有啥事就回家解决去,解决完再回来。”高春说:“你还是先找人吧,以免影响下茬鸡的养殖,我们家的事可能一时半会也处理不完。”听着高春这么说,苏臣也不好再挽留。姜敏心理也是心知肚明的,这次误会只是一个导火索,其实高春早就不想养了,本身就有洁癖,养鸡这东西也很脏,坚持两年已经不容易了,过程中高春也吵过好几次不想养了,但都被姜敏拽着,还好赚了个房子钱,回高家老家有个住处。

高春和姜敏先回了高家老家,先去打理下新买的房子,把养鸡场的大狗给卖了,把小狗奔娄抱到了姥姥蒋风琴家。高天一很喜欢小狗奔娄,天天带着他在村里跑,那个时候村里养的都是大狗,这种小狗还是在村里第一次出现,高天一每次遛狗都被一群孩子围着,奔娄已经成为了孩子们心目中的明星。

这一天,奔娄跑回屋子里,开始叫唤,然后开始在地上打滚儿,平时不这样啊,高天一很着急,等到姥爷姜文笙回来,高天一就喊姥爷来看。姥爷说:“奔娄可能是吃了死耗子(老鼠)!”那个时候家家的老鼠多,很多人家买鼠药,药死的老鼠就扔在院外,很多猫狗看见了就会把老鼠吃了,发现的不及时,猫狗就会被死老鼠肚子里的鼠药毒死。姥爷开始烧热水,里面放了白菜,熬白菜水。姥爷说:“白菜水解毒,赶紧试一试。”说着就和高天一两个人开始给奔娄灌白菜水,奔娄这个时候叫声很微弱,趴在地上颤抖。晚上,高天一看着奔娄不想去睡觉,姥姥叫了高天一好几次,高天一才不舍的回屋子里睡觉。晚上高天一梦到奔娄好起来了,去了一个地方,那里面有好多肉给奔娄吃,奔娄很开心。高天一睡的很开心,姥姥叫高天一起床吃饭,高天一眼睛一睁开,就跑到院子里去找奔娄,奔娄不在,问姥姥蒋风琴:“奔娄呢?”姥姥说:“奔娄死了,在后园子里,一会把它埋了吧!”高天一听见奔娄死了,难过的要死,早饭也没吃,拿着铁锹去后园子挖了一个很深的坑,看了奔娄好几眼,最后不舍的把奔娄放在坑里,做了一个坟。高天一说:“奔娄,谢谢你陪我玩了这么久,你要去天堂了,那里有好吃的,去吧。”

过了一段时间,爸爸高春让大伯父家的大哥刘金军开车过来,把高天微和高天一接走了。表妹王雪也被小姨姜杰接走了。平时热闹惯了,突然孩子都不在了,姥姥蒋风琴感觉有些失落,孩子们走后自己默默地擦眼泪。

高天一和姐姐高天微坐在车上,哭得很伤心,他们也舍不得姥姥。机动的三轮车开的也很快,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就到了新家。高天一下了车,看着新家一切都很好奇。这个新家在村子西头,离以前高家的老房子很近,就隔了一家,那家的房子就是当年收留姜敏的老孙太太家。不过现在老孙太太和老孙头都不在了,房子被儿子卖给了李光明家。

这个院子很大,一个木头门,然后走进院子,院子东侧是一垛玉米秸秆的柴禾,西侧是一个大菜园子。再往里走就是一个小土房子,是养家禽的,鸡鸭鹅晚上就关在里面。再向里面走就是一排房子。最东面是一个猪圈,再往西就是一个砖砌的仓房,最西边是住的房子,住的房子最前面是砖砌的结构,其他几面墙是土坯的,房盖是瓦,房子总共有三间,格局就和姥姥蒋风琴与小舅舅姜凯住的房子一摸一样的。住的房子和仓房中间有一个小过道,也有一个木门,走过去通向的是后菜园子,后菜园子很大,前园子种菜基本上都够了,后菜园子基本上不种菜了,都种了玉米了。

走进屋子先进的是厨房,厨房后墙上开了一扇窗,屋子里很亮堂,映入眼帘的是绿油油的玉米,走到窗边,向外一望,是几株大黄花,感觉像画一样。西屋和东屋都是卧室,地面是红砖地,大窗户,每个屋子靠近窗户的那边都各有一铺炕,高天一上了炕,趴在窗台上,心里美滋滋的,心里想着这个是自己的家,是真正的家,不是别人家的房子也不是亲戚家的,住在这里可以理直气壮,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

要到了开学的日子,高天一已经开始上五年级了,爸爸高春带着高天一和高天微去学校。

由于当时姥姥蒋风琴比较宠着高天微,高天微一上学就哭,姥姥就接回去,所以到了九岁才上一年级。高天微是晚上学一年,可高天一是当年在七台河的时候父母没时间带他,就早上了一年学。所以,高天微虽然比高天一大三岁,但只比高天一大了一个年级。高天一上五年级了,高天微上六年级。

可是高春带着俩孩子来到学校,发现村里的小学没有六年级就只有五年级了。校长说,学校改制了,虽然都是九年义务教育,但从高天一的这茬孩子开始,六三制改成了五四制,就是小学六年初中三年改成了小学五年初中四年教育。在姥姥蒋风琴家的民祝村,改制的较晚,高天微念的是六三制,还有六年级,可是这边的学校改制早没有六年级了,六三制的学生刚毕业升初中,高天微如果跟着六三制的学生去念初中,会少念一个六年级,而且学籍什么的不好弄,很麻烦,小学校长建议高天微留级一年,在小学再念个五年级,和五四制的学生一起升初中。

高天一呢,自己还小,也不知道在民祝村的小学自己的那个年级是五四制还是六三制,高春平时干活也不知道这些,反正念完四年级就念五年级了,这个小学正好有五年级就直接上了,这些年高天一来回换学校,估计都念乱套了,五四制还是六三制也无所谓了。

这样一来,姐弟俩读了同一个班级。姐姐是班级里年龄最大的孩子,弟弟是班级里年龄最小的孩子。为了省钱,妈妈姜敏给俩孩子只买了一套教材,就把高天一和姐姐安排成了同桌,高天一没有自己的教材很不喜欢,真的是很不方便,背课文、在书上做笔记、看书的角度等等,真的是很麻烦。

这个小学教室里不是椅子,而是那种老式的长条凳子,就是坐的时候不能太靠近端头,不然同桌站起来,另一个坐着的人会翘起来摔倒。这个班级的同学高天微可能不熟,但很多都是高天一读二年级时的同学,那个时候就是住在二伯父刘德华家上的二年级。不过那个时候二年级有两个班,就短短的几年时间,到了五年级就剩一个班级了,少了一半的学生,也不知道都去哪里了。可能有的是辍学了,有的是家里搬走了吧。

这回搬回来了,亲戚们都住在了一起,其实也不是特意聚在一起,但是由于各种巧合,亲戚们都住在了一起。

高天一家的前院邻居的西院就是高天一的大伯父刘德林家,前院邻居的东院就是大姑刘德凤家,高天一家西院邻居的西院就是老叔高军家,只有二伯父刘德林家离得远了一些,在高天一小学的后院,高天一之前也是住过二伯父家里的,被二伯父家的两个哥哥刘金晨和刘金风欺负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他最不喜欢去二伯父家,但是出于礼貌,见到了那家人他也很不情愿的打声招呼。只有老姑高英嫁到了别的村子,所以住的远些。

那几个伯父及姑姑家的孩子都太大了,长了高天微和高天一好些,所以俩孩子也不怎么和他们玩,玩不到一起去。高天一和高天微经常和邻居家的孩子及老叔家的高天美和高天龙玩。

村里的人没事做,就坐在一起闲聊家常了。这一天高天一的大姑刘德凤、大伯母李全秀、西院邻居李光明媳妇和前院吴二林媳妇,还有妈妈姜敏都来到了老叔家串门儿,一群老娘们就七家长八家短的侃大山。这个时候高天一和邻居家的孩子们在一起玩,李光明家的儿子李秋宇买了一把玩具枪,很大很好看,高天龙就跑回家,和高天一的老婶赵冰要钱:“妈,我要买玩具枪,给我钱!”老婶赵冰说:“哪来的钱,去一边玩去,看啥都要。”高天龙就哭:“我就要,我就要!”哭嚎了一会,爷爷高立久就从小屋进来了。因为高家的老房子和土地都给了老叔高军,所以高军担起了赡养爷爷高立久的义务,不过高春等其他几个孩子也要掏钱出一部分养老费。爷爷高立久从兜里掏出五元钱给了高天龙。高天一就在旁边看着,这个时候姜敏也很生气,刚要说话还没说出来呢,高天一的大伯母就开始说:“这老爷子,我们家几个孩子都大了不挑这个,可高天一还小,也是你孙子,你咋只给高天龙钱呢?”一屋子人都乐了,说的爷爷高立久不好意思,但高立久也没掏钱出来,就走了。大伯母李全秀对高天一说:“去管你爷要!”高天一说:“我不要!”回到家里,高天一和母亲说:“妈妈别生气,高天龙不懂事,乱花钱我不要,爷爷住在老叔家里,肯定偏心,没关系的!”姜敏听到孩子这么小,竟能说出大人的话,感觉自己养了个好儿子,刚才的生气被儿子的懂事所掩盖了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高天微和高天美在一起玩,高天美和老婶赵冰哭叫着:“给我钱,我要买新鞋!”老婶赵冰自然是不给了,家里条件也不富裕,高天美就开始满地打滚,又是爷爷高立久受不了了,给了高天美30元钱,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高天微也在场,却什么都没得到。高天微气哄哄的跑回家和姜敏说:“妈,你说我爷多偏心,给高天美钱买鞋,却一分钱也没给我,我也是他亲孙女,要不你就偷偷给别当着我面给,这拿我当啥了!”姜敏听后也很生气,但没有表现出来,劝女儿说:“别生气,你爷爷可能想的简单,年纪大了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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