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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玉树村的新闻,没吃过的食物

又到了一个月回家一次的日子了,高天一内心充满喜悦,坐在大巴车里,与石正中学的校友们聊天谈心,前院邻居吴刚刚也在苏苏一中念书,高天一和吴刚刚结伴回家。大巴车顶着冬日里凛冽的寒风,在漫天飘雪的公路上穿行,虽然大巴车开的很快,但在急迫的回家心情面前,感觉就像蜗牛一样,慢的要死。还是老样子,折腾了一通,终于是到家了,吃过妈妈姜敏热的晚饭后,高天一就睡着了,太晚了也太累了。

村子里还是老样子,其实高天一虽然在玉树村好多年了,但对村子里基本一点都不熟悉,搬回玉树村没多久就开始住校,所以村子里的人大部分也不认识,只是认识周围的邻居。村子唯一的变化就是小孩子长大了,大人变老了,老人去世了。尤其是农村妇女们,没事的时候就聚在高天一家东院的邻居家,姓程,程老头和程老太太很喜欢热闹,大家都去他家打扑克牌,有的时候缺人了,程老头还跑到别人家去叫人,打扑克大家就是打着玩,不赌钱,但有的时候也弄的脸红脖子粗的,跟输了钱一样。程老头家也是一个新闻中转站,村子里谁家发生点什么事马上就能了解到,妈妈姜敏和爸爸高春也经常去凑凑热闹。

第二天,高天一和爸爸妈妈聊天,爸爸妈妈就给高天一讲村子里最近发生的事。说是老李头死了。高天一家现在住的房子就是从这个老李头手里买的,是房子的原主人,这个老李头也是高天一大姑刘德凤的老公公,大姑父李汉林的亲爸爸。高天一和爸爸说:“那老头子很硬实啊,干农活啥的都没事,平时也不生病,咋突然就没了呢?”爸爸高春回到:“老头子要强,身上有毛病也不说,一直忍着,后来实在受不了了去医院检查,得了癌症,还是晚期,没过多久人就走了。”

妈妈姜敏又说:“李亿恒也没了!”李亿恒和老李头是东西院邻居,在高天一小叔高军家的前院,大家住的都不远。老李头和李亿恒还是有亲戚关系呢,李亿恒的小女儿嫁给了老李头的孙子,但不是高天一大姑父家的孩子,是大姑父李汉林三弟弟李三家的孩子李阔。虽然两个老头差了一个辈份,但那个时候生的儿女多,一家的大孩子和最小的孩子也差了好多岁,两个老头的年纪也没差太多。当年李亿恒小女儿和老李头孙子李阔结婚的情景高天一现在还记得,最搞笑的是两家是邻居住的太近,新娘子的婚车特易开出村子绕了一大圈又开回来的。高天一:“当年姥姥来我们家照顾我和姐姐时,还经常和李亿恒打牌呢,姥爷也和他下过象棋,这咋说没就没了。”妈妈:“得了前列腺癌,也是晚期,查出来一个月不到就走了。”高天一:“他老伴儿不是残疾了十多年了吗,李亿恒照顾的可好了,这回他老伴儿可咋整?”妈妈:“是啊,只能是儿女照顾了,但肯定没老头子照顾的上心。这个李亿恒死的时候可惨了,那么想见二儿子李光明都没见到。”李光明就是高天一家西院的邻居,和他父亲李亿恒家住的很近,就是斜对角。高天一:“住得这么近,咋还没见到呢?”妈妈:“李光明媳妇恨她公公婆婆,说老人偏心别的儿女,不让去。”高天一:“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让去,这也太过分了,不仅他媳妇过分,李光明更过分,那是自己的亲爹啊,媳妇不让去就不去?”妈妈:“听说李亿恒快死的时候一直哭喊着要见二儿子李光明,他小女儿李阔媳妇来找他二哥好几次呢,李光明就是不去,还被李光明媳妇骂了出来,我们坐在屋子里都听见了。”高天一:“李阔媳妇儿肯定恨死他二哥了!”妈妈:“是啊,李阔媳妇儿说和他二哥李光明绝交。村里人也都说李光明媳妇太过分,说李光明心太狠了!李亿恒临死时最后一口气咽不下去,在那吊着,难受的很,小女儿李阔媳妇儿叫她大哥李光富假装李光明,和他爸说一句她二哥来了,李亿恒看了一眼笑了笑才咽下最后一口气!”

爸爸又说:“咱家后院你小学同学,汪财玉脸包着纱布回来了。”高天一吃惊的问:“咋啦,出车祸了?”爸爸:“说是被他大娘(大伯母)找黑社会的泼了硫酸!”高天一:“汪财玉真的和他大爷(大伯父)好上了?”爸爸:“不确定,大家都这么传,说他大娘有后台,找黑社会的报复她侄女汪财玉,现在和她大爷离婚了。”

回了一趟家,出来这么多新闻,高天一又要重新调整自己的三观了,感觉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原来电视剧和小说里的情节在现实生活中也是存在的,他想着自己以后可不能成为那些人,他们都是反面教材,也要珍惜生命,热爱生活,孝敬父母。

社会发展的很快,以前的食物还要分地域,后来就不分了。在东北你也可以找到川菜馆、粤菜馆等等,在南方你也可以找到东北菜。以前都是哈尔滨这样大点的城市才有,现在县城里的饭店小吃也多了起来。这不陕西凉皮开始流行了起来,这东西夏天卖的好,但到了冬天也有很多人吃,高天一第一次买回来尝鲜,酸酸的,难吃的要死,后来要了一份不放醋的,居然很合高天一口味,以后高天一每次吃凉皮都要求不放醋,顺便还被卖凉皮的大妈一边拌凉皮一边唠叨一句:“不放醋能好吃吗?”但高天一就是不喜欢吃醋。

这一天逛街,高天一和隋喜平看到一个条幅,上面写着:云南过桥米线。这个东西可是一直听说,但没机会吃到,高天一就提议要去尝试一下,进了店里,服务员端来一碗像面条一样的东西,高天一吃着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对隋喜平说:“不就是一碗汤面吗,我还以为有啥特别的,名字叫的倒是好听!”隋喜平说:“是啊,噱头!”

步行街北侧临街,开了一家罐罐面。高天一的好奇心就来了,想着没吃过的东西一定要去品尝一次,也算是长见识。从寒冷的外面一进店里,高天一和隋喜平的眼镜就蒙上了一层雾气,啥都看不见了,但香味却扑鼻而来,高天一迫不及待的想赶快吃到。二人摘下眼镜,在手里拿着眼镜使劲地晃几下,让眼镜上的水汽在空气中加速挥发,不一会儿就能带回眼镜恢复视线了。瓦罐面有很多口味,隋喜平点了个红烧牛肉,高天一点了个酸菜排骨的。也是奇了怪了,高天一不喜欢吃醋,但酸菜啥的还是喜欢吃的,可能是酸的方式不一样吧。不一会儿服务员端上来两个砂锅一样的瓦罐,上口小下面肚子很大,浇头都在瓦罐口最上面,颜值很高的一款面。高天一把筷子插向里面,掘出来一些面放到嘴里,配合着酸菜一起吃真的很好吃,又喝了一口汤,简直是美味。

盖饭也出现了,前舍友于志勇说:“我今天去街上吃了盖饭,可好吃了!”高天一一听盖饭是什么鬼,听着名字怪怪的,难道是什么盖出来的,一直很疑惑。趁着周末上街,走到一家小吃部,看见有盖饭就进去了,点了一份最便宜的木须柿子盖饭,等到老板娘端上来,高天一那个后悔,还盖饭,不就是把炒好的菜铺在米饭上,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呢,味道虽然不难吃,但与传统吃法一盘西红柿炒蛋加一碗米饭也没啥区别。

突然之间,麻辣烫也流行起来了,起初的麻辣烫是按份卖,一份多少钱。学校东面的村子有几家开了麻辣烫店。高天一听同学们说好吃就去吃了一次,里面放一个鱼丸,一个豆腐,一点豆皮,一点蔬菜,然后全都是宽粉。这个宽粉虽说也不难吃,但量太多了,一份麻辣烫里有百分之九十是宽粉,吃两口就不想吃了,高天一感觉鱼丸和蔬菜好吃,但量太少了。后来精明的人又开始改变营业模式,有的人家开始变成自选麻辣烫,称重量收钱,这个也是现在麻辣烫的主要经营模式。高天一喜欢吃这个,虽然贵了些,但选的都是自己爱吃的。

高三的上学期又要过去了,接下来就是寒假补课,然后放个半个月的新年假期,接着就是迎接春天的到来,最后一口气突击到高考,然后就是真正的高中毕业了。

高中毕业也不是很容易的事,不是你混完三年就可以拿个高中毕业证的,要经历一次高中会考,考的科目很多,语文、数学、外语自不必说,物理化学生物等理科要考,历史政治地理等文科也要考,还要考计算机上机考试。考得很全面,虽然每一科考试题目都不算难,但现在已经是高三了,分完文理班已经有一年半的时间了,理科的知识对于学文的孩子来说就是天书一样的难,文科的东西对于学理的孩子来说也忘的啥都不剩了。全部科目考试及格才可以拿到高中毕业证,对于大家来说还是有些压力的。

这次考试,巴彦县内的三个高中混编,兴龙中学的学生要来到巴彦镇考试,考点就是巴彦镇内的苏苏一中和苏苏三中,三个学校的学生打乱分考场,基本上在同一个考场内很难碰到自己的同班同学,等到考号出来后,同学们就开始发动各种关系,尤其是同一个学校的文理科学生开始互相结盟,在一个考场相互帮助。文科学生还好,毕竟学理科的人多,好找资源,但理科生找与自己一个考场内学文科的学生就很难了。有的学生连自己初中时的同学都联系上了,利用各种资源。高天一又把高一时学的历史政治地理书找出来,翻了翻,又从文科班学生那里拿了些知识点背了背。

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打无准备之仗,无论是自己背知识点还是找到人抄袭,这都是一种准备。第一天理科的知识的确很简单,高天一三下五除二的就答完了,到了第二天文科的科目,高天一有些为难了,考场里也没有认识的人,考前也了解到自己座位周边都是学理的,也是指望不上了,高天一就利用脑海中剩余的高一文科知识答选择题,问答题就胡乱写一通,反正文科就是这样,把答案写的满一些,字迹漂亮些,即使答案不对也会得一些感情分。卷子连编带猜,总算写完了,这个时候有人传答案,纸条一扔没扔好,掉在桌子旁边的走道上,被监考老师发现了,监考老师走过来,满考场的人都感觉大事不妙,这俩同学要被撵出去了。监考老师默默地捡起纸条,把答案放在了那位同学的桌子上,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回去了,简直是神助攻啊,这位老师好善良。

第三天考计算机上机,有一些题,高天一对于计算机真是一点都不擅长了,平时不去网吧,为了高考,学校的微机课也早都不开了,高天一生平第一次抄袭,看了旁边同学的答案,总算挺过去了。过了一个月,会考成绩出来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大家基本上都通过了考试,但还是有一些个别的同学没及格,要交钱重新考。班主任说:“这个考试很简单,阅卷也松,尤其是文科,你把卷子写满了就都能及格,怎么还有不及格的!”高天一想着,原来瞎蒙也是得有一定的知识储备,不是谁都编得出来那么多瞎话的。

又过了几天,班主任钱颜鹃老师把几位同学叫了出去,其中也有高天一,“你们几个同学初中毕业后是被划到兴龙中学的,来到苏苏一中后一直没有学籍,学籍现在还被兴龙中学扣押着,学校要给你们补办学籍,需要交五千块钱。”高天一一听五千块钱,天哪!天文数字,马上问:“不补办学籍有啥影响吗?”“没有啥,就是没高中毕业证,但是不影响考大学。”高天一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那我还会考个鬼,累的要死就是做无用功!几个同学也都是农村孩子,谁家拿出五千块钱都很为难,大家一致决定不交钱了,不要高中毕业证了!不过最后由于高天一这几个人的学习成绩不错,都差不多能考上本科大学,最后会计入学校的升学率,学校还是给免费办了学籍,发了高中毕业证,就是那些交了钱的学生比较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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