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稷惊诧转为惊恐,张了张口,欲言又止了。
北墨没多久便赶来了,手里多了几本账本。
白琚勾起邪笑看着皇帝。
皇帝此时的脸色已是阴沉不定。他也从未看过白琚如此邪性的模样。
“父皇,呵,如此便不会阻挠儿臣了吧?瞧瞧,母妃多惨?都如此了,为她找个公道也会遭人阻挠。”白琚嘲讽出声,向着北墨挥手,示意北墨将账本交给皇帝。
“皇兄!别胡说。”白子稷赶紧阻止白琚再说下去。
如今安贵妃还在里头痛苦着,一会儿白琚再得不偿失遭罚就不好了。
白琚一道冷眼就看过去,白子稷立马噤了声。
白琚盛怒的模样,可怕的紧。
“来人,传工部侍郎进宫。”皇帝摆手唤人将账本拿走了,深深地看了一眼白琚后也离去了。
白琚也欲往外走,白子稷立马冲到他前面拦住了他。
“三哥!你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来母妃该如何?”
白琚将他推开,嗤笑一声。“她敢做便是定了她的死罪,我动她自然是有把握将她本家连根拔起。”
白子稷拦下他面前,就是不让开。
此时的白琚,一身戾气。白子稷对上这样的白琚,心底到底没有多少把我能让他留下。
“先等安贵妃平安,随你兄弟二人如何闹!”苏晗乐蹙眉,呵斥一声。
听到苏晗乐的呵斥,白琚总算松懈了些许没有再坚持要出去。
白子稷也松了一口气,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一个时辰后,安贵妃总算平安,苏晗乐瞥了一眼想立马进去的白子稷,冷声道“你站住,不懂得男子不能进去先么?”
白子稷顿了顿脚步,眼眶通红的回身看着苏晗乐。
“你与师兄且等着,我进去看看,等好了我来叫你们。”苏晗乐叹口气,摇摇头,提起步伐走了进去。
女人生孩子这种事她没有遇到过,只是多少知道些。
白子稷是太过着急,她也知道。
内室中,安贵妃脸上苍白,连嘴唇也没有半点血色,她的发丝已被汗水沾湿,无力的躺在床上,却是没有半点悲伤的模样。
看着苏晗乐走来,扯了扯嘴角勾勒出淡笑。
苏晗乐瞧见了,愣在原地,微微张开口不知该说什么,眼眶微热。
这一抹笑,像极了她的娘亲去世前的笑。
“姑娘。”安贵妃虚弱的声音传来,苏晗乐挥去了脑海中的事,走上前去。
“贵妃……”苏晗乐倒是不知该说什么了,她这模样,不像是悲伤,自然也是不须劝慰的。
“嗯,劳烦姑娘替琚儿走这一趟了。你能来,已是对我最好的劝慰了,起码,琚儿还在意我这个母亲。”
安贵妃躺在床上,歪着头看着苏晗乐,眼里的爱怜分明是想给予白琚的。
“贵妃,民女是师兄叫来的不错,只是在意不在意的民女并不知道。”
苏晗乐浅笑道。“师兄与七皇子都候在外室了,这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贵妃可唤他二人进来。”
安贵妃惊愕抬眸,眸中皆是不可置信。“琚儿他……也在?”
“自是在的。”苏晗乐眸中带着肯定,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