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母妃还躺在床上呢!难道就不为母妃报仇了?我都与你说了大半个时辰了,你怎么还气定神闲的?”
白子稷站在气定神闲的白琚面前,满脸不解。
“李嫔有孕,你能拿她怎么办?”白琚坐在正厅主位上,悠悠喝了口茶,睨了他一眼开口问道。
“她敢对母妃下手害了母妃的孩子,我们还不能以牙还牙吗?”
白子稷将气愤都写在了脸上。
“你若是动手了,父皇会如何对你?又会如何对母妃?”白琚将茶放下了,指着左下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你可想过没有,这是太后的命令,父皇可以因为李家的事责怪李嫔,太后还可能迁怒自己的孙子?”
白子稷气着踢了一脚椅子才坐下,好容易耐着性子听白琚讲完,又更加激动起来。
“太后不是最宠你吗?她还会对你动刑?”
“不会。”白琚淡淡启唇,顿了一会儿又道“但她会迁怒于母妃,借此再打压安家。”
白子稷噎了一下,闭上了嘴。
太后向来是扶持皇后的母家而打压安家的,这一点白琚还看得清楚,自然白子稷也是知道的。
“那怎么办?难道就看着母妃忍气吞声吗?”白子稷挎着肩膀丧气的看着白琚,眼中的心疼明显。
“你不需要担心这个,理好心绪明日再进宫看母妃,一定要平心静气,看完了母妃再去见太后,李嫔的事一句都别跟她讲。”白琚指尖轻点木桌,一字一句说得清晰。
“不让我担心,你要猴年马月才下手。”白子稷轻声嘟囔了一句,而后发觉白琚正挑眉看着他,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他嘟囔的话。
他怕白琚生气,从小到大都怕。
为安贵妃气愤对上白琚时,他仍旧是怕的。
正害怕着的时候就看白琚深吸了一口气加大了力道敲打木桌桌面。
“叫些吃食来。”
白子稷差点被呛到,赶紧吩咐了下去端来了三四碟点心。
“七弟,为兄教你,要报复人,不一定就要立即动手的。”白琚看着被端上来的点心,淡淡开口。
白子稷愣了片刻,也将目光放到了点心上。
“这跟点心有什么……关系吗?”白子稷问道。
“没什么关系,师妹说吃腻了三王府的,带些你府里的回去给她。”白琚将目光引到他身上,笑了笑道。
“……”白子稷撇了撇嘴,觉得自己兄长也有自己不了解的时候。
“方才让顾谨去三王府里给你取东西,待会儿东西拿来了你明日一并拿去给母妃。”
沉默了有一会儿,白琚才接着开口。
“拿什么东西需要拿半个时辰那么久?你怎么不亲自给母妃?叫北墨去也行啊,好歹示意是你的意思,好歹让母妃开心一下。”
白子稷一下就来了精神,每回白琚从云暮山回来都会带些珍品让他给安贵妃,还不许他告诉安贵妃是白琚给的。
“你给她也一样。”白琚淡笑,却并不答应他亲自去给。
“皇兄,为什么你与母妃就不能直白一些呢?”
白子稷问道。
“你也不小了,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都应该知道了。”白琚抿着唇,目光深沉。
又是一阵沉默,也不知延续了多久,直到厅外响起了脚步声才打断了寂静。
“师妹说的果然不错,白子稷还真劝服不了你。”
顾谨抱着一个红色长盒大步跨了进去,笑意就挂在了脸上。
“七王爷,这个就交给你了,好好保管啊,为了拿个东西,我差点没被我家小师妹骂死。”
顾谨毫不客气的坐到了白子稷的旁边,将长盒子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