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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九脉”金针

李四随着志林出了大殿,拐入崖边的的一条小道。小道愈走愈宽,最后通入一处小院。“咳咳……”从窗外,便看见一个卧在床的素衣妇人一直向着窗外苦苦观望。女子已生华发,不过肉眼却不见容颜老却,只是脸上透出病色,依稀可以看见往日的绝代风华。

待李四走近,李四察觉到,女子的脸上透出一丝失望。志林在前,缓缓敲门。“进来吧……”志林率先走了进去。李思进来后,门已掩起,志林点起灯,灯光如豆,屋子里阴阴森森的,他只觉得手脚也是冰凉的,很想喝口酒。

志林靠近床边,对着我在床上的女子说,“娘,你身子不好,就别开窗了。”女子听了志林的话,却没什么反应,只是眼神涣散,呆呆的望着窗外,死死的盯着李四二人来的那条小道。

志林也不在意妇人不理会他,径自跟李四说道,“娘她,自从生下了我之后,大病一场,醒来之后便是如此,如今已有近二十年了。”“刚刚师祖,听了娘有救的消息,他的反应也是正常,实在是不敢相信了,这么多年了,也只有爹和我一直不肯放弃。”

李四看着呆呆的女子的目光,突然问道,“你娘她一直盯着外面的那条小路是在等什么吗?”志林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她在等我爹,等娘记忆中的爹。”李思默然。

替“江火”把脉之后,李四惊讶的发现,指女子的病情比想象之中严重许多,看她的脉象,除了中了奇毒“鬼脉”之外,又因从前的内伤久久不愈,气血堵塞,导致多年来痴痴颠颠,瘫痪在床,不能自理,身体机能形似七八十老妇。良久之后,李四起身跟志林大概说了一下“江火”的情况。

李四现在需要一些珍奇药材,其中主要的是这么四样:血丝晶草、碧血金蟾、伏地百宝以及半段龙根。另外还需要一间条件完备的温室。先慢慢调养,唤起身体的生机,再找办法替她逼毒。

这五种药材要想找到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这第一味就在这纯阳宫中,最是易寻。

第二味碧血金蟾,就在在南边瘴林之中,这南边瘴林,之中遍布瘴气,凡进去者人鸟俱灭。可是对李四来说这也不难,因为李四身上便有一颗他自己研制的“避瘴珠”,只要取药者在进入瘴气之前含着这颗“避瘴珠”,便可保他在瘴林中五个时辰无虞。

这一来一回三天足够了,故纯阳子派了宫中的慈字辈的弟子,赶去瘴林取药。

这第三味药“伏地百宝”乃是少林至宝,若是李四前去讨要尚可有办法求到,但如今发生了“凌之轩”这事,少林未必肯借,而若从现在赶往少林,至少需要五日,一来一回肯定来不及。

李四与志林商量过了,这事只能拜托给如今在少林的碧响了。李四随即写了一份信,正准备传书给碧响,不想志林阻止了他,说是,有一东西一同传去给斋戒方丈看,必能办成此事。志林拿出了纯阳子给的一张小字条,李四问了志林,志林也不知其中写了什么。

既然志林也不知,李四也没有看,召来飞鹰,将这两件书信传了出去。李四豢养的飞鹰,双翅一振纵行长空,日行万里。现在这三味药材,算是准备好了。

这第四味,“半段龙根”是曾经鬼谷奇药,李四在这之前也在找寻,可是自鬼谷覆灭之后,江湖中再也未见“半段龙根”的踪迹。禀报了纯阳子之后,纯阳子的反应着实令李四不解。纯阳子好像不准备派人去找的样子,只是说让李四放心,这件事交给他了。

李四被安排在华清殿的偏殿之中,江火怎么都不肯离开那间小屋,志林便只好哄她说,“娘,只要你乖乖听话,之轩,就会回来看你了。”江火整日疯疯癫癫的唯有志林说到“之轩”这个名字,江火才会有反应。

在前三天就把江火放入华清殿的温泉水中,以她驱逐体内的寒毒。到第四天的时候,终于可以开始第一步了。

李四酷爱研究医学,尤其是各种疑难绝症。他有一套自己的金针术“九脉”金针。第一招为“血脉”,是以“碧血金蟾”之血肉,辅以天山雪莲,石钟乳,紫花地丁各七钱,再以温泉活水熬出浴药,将江火放入其中在施以“血脉”之术便完成了这第一步。

不过,李四有些犹疑,那便是这男女之防的问题。虽说李斯身为医者从来不在意这些,但是,这还是需要脱去江火的衣物,当然要问问志林的意见。

志林听了李四的话,表示不在意,治好娘亲的病更重要。李四则想出了一个双全之法。就是李四闭目施针。虽说闭目施针难了些,但对李四来说也是没有难度的。再加上有一直照料江火的医女从旁协助,倒也并无大碍。

李四先同医女沟通了一番,此次治疗的步骤,医女听明白了,点点头,说道,“明白了,先生,先生只管下针便是。”李四有安排了数名侍女在门口守候,以便不时之需。

协商好后,于这天正午开始给江火施行这“九脉”第一针“血脉”之术。“血脉”是一手以人力快速养血气的术法。讲的是一个“稳”字。

江火刚开始不肯合作,不过有熟悉的医女的安抚,倒也听话。江火躺在浴桶中,怔怔地发着呆,医女将她的衣服褪去,她也没什么反应。虽那个医女是女儿身,此时见到江火的情态,也不禁为之一震,一副光滑白皙的胴体,浸入火热的药水中,燃起一片红绯色,显得格外诱人。

再加上江火的那双纯净的双眸,和没有一丝烟火的神色,秒若莲花让同为女子的医女也不禁看呆了。不过李四此时,蒙着眼倒是不必在意,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排金针。

随后又对医女说道,“我要开始了,里准备好了就喊一声。”一女点点头,随即又想起此时的李四不能看见,便低如蚊声般的嗯了一声。

医女加快手中的动作将一切准备就绪,恢复了平日的正定神色,说道,“先生,好了。”李四便开始了这第一步的治疗,先以金针灸入余府三分偏左处,再同时将六枚金针分别刺入“肾盂”、“太溪”、“气海”、“灵墟”、“曲池”、“天枢”六处。

医女看见此时李四虽蒙着,却施行出了眼前如此完美的金针术,不禁为之叹服。要知道,这金针同时施行的数目完全可以反映出一个医者的水平,医女自认为自己已算是医术高超,否则一宫之主“纯阳子”也不会,将江火交给自己照料。

而医女清楚地知道,自己同时施行六枚金针已是勉强,更别说之上了。而李四的手法在同时施行过六枚金针之后还有余力,肯定他的能力不止于此。实是看不出深浅。

况且,刚刚李四竟然在刺“气海”的同时,还动了“天枢”穴,这等自杀似的手法,医女纵使见识广博,却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医女在一旁暗自记下,想着待会儿定要向李四请教一番。

李四在刺完血脉之后,表情变得十分严肃,因为这收针会更难。要把握好收针的节奏、力度和方向。李四深吸一口气,便动了手。一旁的医女,只见一番收针术,竟然将衔接,速度,力度把握的如此准确,说是行云流水,也不为过,又那里需要自己帮上什么呢?

李四不知自己的施针过程在这个小医女眼中,竟然变成了一场金针术的表演,不然他定会摇摇头笑出声来的。他的“笑”不是因为自己的医术而骄傲,而是这在李四眼中实在是算不得什么。毕竟这仅仅不过是“九脉”金针中的这第一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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