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懿闭上眼,感受浑身周围环境里浮动的能量,每次吸气呼气都能感受到气被吸入体内,但却不能留在身体中为自己所用。人能操控的只有在自己体内的能量,将体内的能量使用到自己想要强化的位置来强化身体的某些功能,这就是卓懿在他医学基础上所理解的“修炼”。就像想要修炼手臂的力量,就要把能量集中到手臂的肌肉里,让能量充满双手,使每一个动作都包含着强劲的力量。卓懿认为的,想要越强大的力量,就是要在身体里存储更多的能量,而怎么在身体里储存更多的能量一直是卓懿未知的问题。
他这一年多来不断尝试的方法就是不断的从外界吸入能量而再经过内在意识的引导,让能量进入自己的血液,使能量通过血液遍流全身,让自己的每个细胞像吸收氧气一样吸收其中的能量,然后储存在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中。这个办法虽然效果很不显著,但卓懿还是能感受到自己的一步步“变强”。
长达三个小时的“修炼”之后,小卓懿从内在意识中退出来。起身做了个伸展运动后,一脸严肃的站定,摆了个标准的马步。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眼睛微闭,缓缓抬起双手,很轻,很慢,但看得出其间蕴含着他这个年纪所不该存在的气势。双手一摆,人随手动,脚随人动,一气呵成,动作连贯,温柔不失阳刚,潇洒不失气度,俨然一标准的太极拳样式。
太极还是当初卓懿退休后学来强身健体的运动,妻子还对其表示不屑,从不愿意和他一起在广场上运动。如今在消化每日修炼的成果时,却颇显成效,太极能调动全身的活动,又因为内藏暗力,方便已经储存在身体里的能量在身体里游走,长时间的打太极和感受身体内在能量,让卓懿在控制身体里能量的这方面小有成就,虽然属于无师自通,有不正规嫌疑,但卓懿并不在乎,反倒是暗自欣喜自己的不断进步。
咕咕直叫的肚子,提醒着卓懿日已正午,应该回去吃饭了。看了一眼身后的西边密林,卓懿迈开步子朝村子跑去,有意识的把体内的能量运到双腿,顿觉两腿有力异常,一个迈步便跨出去两米开外。卓懿显得格外兴奋,越跑越快,越跳越远,两腿生风,仿佛自己有了轻功一样。几个迈步的功夫,卓懿已快到村尾,便急忙停下脚步。略带休整后,卓懿又换出了他那可爱调皮的神情一步一晃脑的小跑进村子。
刚入小村,赵大叔一把拎起卓懿,朝着四周大叫“找到啦!找到这个小兔崽子啦!大家都回来吧。”说毕,拎着卓懿就往村子里的大空地走,根本不管大呼小叫的卓懿。
周围慢慢的窜出许多村民来,男的口中都骂骂咧咧的,女的也有显得气急败坏的,但卓懿能看出来的是,他们显然都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莫名其妙的卓懿不敢再闹腾,但他去后小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从未见到村里人如此情况的。
慢慢的村子里的人都集中到一起了,平日里格外疼爱卓懿的奶奶从赵大叔手里抱过小卓懿,仔细的瞧他身上有没有受伤,周围也渐渐安静下来。
终于,从周围不断的信息碎片中,卓懿明白了情况。原来隔壁村子发现了一条阴蟒,阴蟒速度极快,体形却还不小,常吞噬小猪、小羊之类为生,但又因为其格外喜食小孩,又常在人类村落周围活动,所以又被叫做“阴鬼”。所以每每有阴蟒出现时,都需要留下专门的人来保护小孩。
今早隔壁村传来消息时,村里便开始把所有小孩集中起来,村里小孩不多,加上小卓懿也就六个孩子,但因为迟迟找不到卓懿,大家伙担心他出问题,这才有了全员出动去找他。卓懿得知真想后,又发现好多人红了的眼眶,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大家心中的位置,忍不住便大哭了起来。却不曾想,自己这一哭却惹得周围许多男人哈哈大笑,让卓懿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竟一时愣住,不知所措。看着卓懿的样子,大家伙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卓懿显得十分尴尬。这件事也便告一段落。
接下来的几天,卓懿被完完全全的禁足,做任何事情旁边都会有两个男人看护着,再加上照护他们的几个妇女,完全做到了最高防御的级别,毕竟,孩子总象征着未来。整整三天的“严加看护”让小卓懿觉得浑身不自在,但想起那天村里人的担心,他又不忍心再偷偷跑出去。
事情的严重性在第三天晚上升级了。
村里临时召集了所有人,男女老少一个不少。到场后发现还有十几个隔壁村的人,但他们身上大都伤痕累累,有两个女人怀里抱着不断哭啼的小孩,都在两三岁左右。大人们却异常安静,小孩的不断哭声让气氛异常紧张,村里那个极少出门,小卓懿没见过几面的村长老奶奶也出来了,众人似乎以她为首。
老人家头发花白,但很讲究的盘在头上,拄着一个比她还高的拐杖。她不言语,众人也都不敢发声。只见她将手轻轻的放在那不断啼哭的孩子头上,顿时,孩子便沉沉睡去。老奶奶满意的笑笑,温柔的摸着孩子的脸颊。随即她收回目光,双手紧紧握着拐杖,面无表情的问:“你们还剩多少人?”
隔壁村一个浑身血迹,但仍可以明显得看出来很强壮的中年男人回答到:“目前知道的,就剩我们这些人了,其他的都被冲散了,不知道是死是活。”他的语气很平静,可是却令卓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大概有多少鬼?”老奶奶的语气也十分平静。卓懿知道那些鬼指的是阴蟒。
“数不清,但一定不比我们人少。”
“从哪个方向来的?”村长接着问。
“不清楚,它们突袭了我们的村子。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被包围了。”
村长奶奶依旧紧握着拐杖,小卓懿发现她周围的能量气息在逐渐变得很强烈,显然事情严重到关乎生死存亡的地步。所有人都等待着老奶奶的命令,从这一刻开始,卓懿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又再一次改变。
“所有人,从现在开始都不许独自行动。”村长奶奶终于发话了。“赵强,你带几个人去把所有的武器都集中过来,速度要快。”
话毕,赵大叔带着几个人就往村子的仓库跑去。
村长奶奶接着道:“赵贵,你和几个人把村里的所有车和能拉车的畜生都弄过来。赵康,你带人去准备干粮,能拿多少拿多少。记住,一旦发现任何情况,全部撤回来。”
所有人按着村长奶奶的命令快速执行着,没有人废话,连一点异议的质疑都没有,卓懿的小小的眉头皱起,内心涌起强烈的不安。
赵大叔和二叔率先回来了,村长奶奶安排孩子和身体较弱的一些老人妇女到牛车上,每个人都给发了一个武器,好的武器给强壮的人用,其于的留给老弱们防身。
赵大叔给了小卓懿一把小猎刀,小猎刀往往是用来切开猎物的厚皮的,因为不够长,不适合当武器。但对小卓懿来说却是十分顺手。卓懿把玩着手里的猎刀,寻找最顺手的握法。
赵大叔看见小家伙的认真样,眼里流露出一丝欢喜,随即又变为失落,轻轻拍了拍小卓懿的头,柔声道:“小家伙,要靠自己努力活下去。”
小卓懿抬头瞧了瞧赵大叔,用力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靠别人来保护自己了。但他依旧很奇怪,阴蟒不是只吃小孩吗,而且,蟒蛇这种物种不应该如此成群结对的啊。卓懿很想问,但一直没找到时机,也不知道该问谁。
“阴鬼不常结群,而且从不敢主动攻击成人,但如果有一只阴鬼长到一定地步,实力很强,成为阴鬼王后,就会带领成群的阴鬼来主动攻击人类,夺取小孩,借小孩的灵气来不断增强它自己的实力。所以但凡阴鬼结群,必有鬼王,必有大灾。”一直沉默不语的村长奶奶发话了,讲完便又不再言语,仿佛故意讲给卓懿听似得,可村长奶奶的眼神一直望着村口,从未看过小卓懿。
卓懿正思考着阴蟒王到底会长什么样子,就听一声类是乌鸦的叫声划破深夜,被套着缰绳的牲畜顿时显得惊吓异常,村长奶奶一声大喝,牲畜一下子平静下来。去收集食物的赵三叔,终于狂奔而至,村长奶奶当机力断,下令所有人成盾状围着牛车,把晶牛弓都拉起来。前面赵大叔带着几个壮汉一手拿着大砍刀一手举着火把开路,一行人匆匆往东村口赶。
周围的响声越来越大,火把的亮光只能看见十米以内的情况,远方漆黑的夜幕中没有一丝光亮。强大的压力,让小卓懿更不自觉的握劲小猎刀,体内的能量也被不经意的调动往身体四肢各处。
就这样行至东村口,路上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因为一直看不见远方,卓懿心里越是发毛。用力做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后,卓懿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自己从没有将能量刻意的集中在感觉器官上过,既然能量能强化力量,那能不能强化自己的感觉能力呢。想毕,卓懿将浑身能量往大脑指引,医学出身的他知道光把能量集中在眼球上并不能有什么效果,而需要强化在视网膜和感光体等一系列视觉传递组织上。顿时,一股清晰的视野传入大脑,黑暗之中,等待他们的是一群蓄势待发的阴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