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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沙与叶

沉思中的少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这或许是他从未想到过的事情,在面对抉择之时,自然是要选择最有利的那一边,可是……果然对于他还是太难了吗?

这时波洛忽然想起那日在梦境之地,羽衣询问了清风的心愿,并且让他使用了言灵一式,只要清风能够想起那个心愿,那么不管他有着怎样的选择,最后的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冲破封印,他的心里隐约希望清风可以帮助他来做这个决定。

“快想起来,快想起来啊,清风,你的心愿,想要帮助凛的那个心愿……”

清风虽然感觉到了一阵灼热的目光,不过却并不知道那道目光来自于哪里,他一直相信少年是会选择凛的,如果是她的话,她也会同样的选择凛,因为现在的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值得失去了的。

直到这里,凛终于明白了羽衣想要以他自己的名义来拜托他的那件事了,他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诺言,许以少年自由,然而羽衣这样做会带来不小的误解,波洛有可能会怨恨着他,颐露也有可能遭受灾难,即使是这样,也依旧要如此吗?

等待是漫长的,对于少年来说是前所未有的煎熬,对于剩下的他们来说何尝又不是折磨,他们相伴无言,在那幽静的匣子内,像是消失了一般。

在此时的梦境之地,羽衣正在用着他所擅长的占卜来了解有关于凛以及波洛的事情,他并不知道他们被困于回溯之匣内,但是波洛极不稳定的情绪他是有所了解的,他的心里已然有了一个答案。

“即使是水中之月,镜中之花,我也会在所不惜。”

羽衣已经失望了太久,是时候需要重新建立新的规则,这也正是为什么他会接受千夜的条件。

“即使是快要打开回溯之匣的封印,木莲你还是不肯出现吗?”

羽衣曾在千叶的指引下感知到过木莲的存在,虽是微弱的气息,却一直常伴在颐露,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欺骗,在木莲忽然消失后,他与姐姐菖蒲一起被带到了那些颐露长辈的面前,他一直忘不掉那时那些长辈们眼里所带有的平淡以及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如你们所见,木莲消失了,她已没有资格再继续担任家主之位,我将在你们之中选择一位来继任颐露一族的家主,那么就让我来看看你们的决心如何。”

羽衣原本就不满父亲以及那些长辈们对于木莲苛刻的严厉,突然消失什么的让他更加的难以接受,他甚至怀疑木莲的消失是与他们有关的。

“感知到木莲的存在吧,那么你们将会知道你们所想要的答案。”

姐弟的眼里同样的出现了疑问,这是他们所不解的,既然就连长辈们也无法占卜到木莲,他们又怎么可以呢?他们是没有任何信心的,直到后来他们离开之时,那位他们一直所喜爱的颐露长辈叫住了他们。

“我知道你们都关心木莲的下落,其实她……”

长辈欲言又止的话让羽衣与菖蒲浮想联翩,他们暗自猜测着,最后却听到了他们最不愿听到的事情。

“其实木莲她背叛了颐露。”

像是掉落在水池里的小石子,波纹之下,水面已经难以恢复到原来的静态。

“木莲大人,请原谅我。”

望着羽衣与菖蒲落寞的背影,那位颐露长辈的眼里是不得已的无奈之意。

黄泉彼岸是颐露一族的秘密,那是经过每位颐露家主所默许的,直到羽衣真正的了解到了那个仪式之后,他才深知自己身上所背负的东西,他并不喜欢,却也无法拒绝,那是刻在灵魂之上所清洗不掉的印记,他无法再像以前那样的正视自己了。

少年并不习惯这样的抉择,不知不觉间他陷入了短暂的沉睡之中,羽衣在之前就已经很明确的给了少年答案,只是少年自己无法说服自己,记忆中那双温暖的手似乎在轻抚他的脸颊,那是他久违的,创造了他的主人,其实说是父亲大人也并不奇怪。

“好孩子,快快起来吧,在无法抉择之时,只要遵循自己的本心,在你找到重要之人之时,那么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你难道不相信你所想要守护之人吗?”

回溯之匣里存在着有关颐露的任何信息,即使是每任家主消逝,匣子会吸取一些微弱的灵魂碎片加以封存,虽说匣子代表着不幸,却也可以说是回忆之匣,这是并不被所知的。

像是明白了什么,少年慢慢的睁开了双眼,清澈的眼里不包含任何的杂质,他不想要再继续逃避下去,至于遵循本心,他已经知道了他的选择,即使延缓了颐露的消亡,如果不采取其他方法的话,依旧会是相同的结局,但是选择了凛,那么将会有多种的可能,少年记得羽衣从不掩饰他对于凛的欣赏,凛的身边之人都是那样的依赖着他,他也不例外,他愿意相信凛,他同样的相信羽衣。

“我不会再阻止你们了。”

虽然水月早就推测到最后的答案会是这样,却没想意外的会这样的顺利,既然如此,那么凛也没有可以推辞的理由了,匣子的中心之处便是打破红叶封印的最佳之处,那里除了凛之外,他们都无法进入那里。

凛实在是很难想象,这枚红叶封印在经历了这么久的时间流逝,依旧还是可以束缚着,他可以感受到匣子自身所带有的力量在不断的与之抗衡,即使凛并没有解除封印,在未来终有一日被破除,所区别的,只能是时间。

这是只属于塔之国的术法,相比于以赛传授于他的更加古老与复杂,却也并不是无解,只是需要一点媒介来冲破,只是他们都无法进入,倒是让凛有些苦恼。

当凛手上的绯红滴落之时,红叶的封印在一点点的松动着,他看到了,在那个回忆之中,曾经有人与他做了同样的事情,那个身影,凛再熟悉不过了。

回溯之匣的封印冲破之时,就连梦境之地也受到了不小的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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