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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胧夜之下的凋落

凛是在深夜被清风的敲门声叫醒的。

当凛打开房门,清风没有任何的解释,很快就拉着他的手跑向自己的房间,凛的意识中还是处于梦境的状态,一时间,他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回廊之上只有他们轻微的脚步声回响着。

越是临近,血的气息也在不断地加深,像刀子一样的直戳心间,凛的睡意也随风而散,清风知道凛是有些起床气的,所以她先去找了悠,凛这才发现清风是随意的套了一件外套就出来了,就连头发也是随意披散着,即使这样,也难掩她单薄的身影。

清风在自己的房间门前停下了脚步,她送开了凛的手,轻轻的推开了房门,她别过头去,明显的是在逃避着什么,忧伤的神情,绯红的气息,凛有些害怕他的预想会变为现实。

“去吧,凛,我会和红豆守在外面。”

这时,房间的门从里面拉开,红豆走了出来,她的脸颊和衣服上都沾染上了红色的印记,她没有开口,而是默默地让出了进去的路。

“走吧,清风。”

不带有一丝的犹豫,红豆带着清风离开了,只留下凛独自在门口,凛深深的呼吸着,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等待着他的将会是什么,就连凛自己都是没有把握的。

房间内部要比凛想象中的平静,不过越是如此,他所要面临的就越是巨大的反差,深入房间内部,只见悠的怀中抱着的是指挥者,肉眼可见的伤口触目惊心,血流不止,呼吸声在渐弱,比起指挥者,悠更像是受了重伤。

“这是……”

红豆是在星之国的边境发现了指挥者,原本是要去见同族的玉叶,却被弥漫在空气中的血气吸引,径直而来,看到的却是躺在地上的指挥者。

“救我……我还有心愿未了……待我完成心愿,不管是灵魂还是身体都将交与你处置。”

很少会见到妖这样的主动交出自己的尊严,即使是遇到强大的妖气,也未尝不可尽力一战,这样懦弱的失败者,红豆完全不会放在眼里。

“我本是人类,只因执念过深,所以是用战场上成堆的尸首作为养分而诞生的妖怪。”

指挥者平静的讲述着,诡异迷离的笑声让红豆感到了有趣,她走到指挥者的身边,拿下了指挥者所带的面具。

“交易成立。”

“塔之国……我要……我要找到塔之国的凛”

然而红豆与指挥者都小瞧了那个伤口,当红豆带着指挥者来到清风的房间时,红豆身上早已被红色染尽,随着时间越发变得暗红。

“是谁……到底是谁……”

凛上前检查指挥者的伤口,伤口之处还遗留着施术者的痕迹,不过单凭痕迹还是很难确定施术者的身份,。

“凛…………不要在骗自己了,能够做到这样……只有塔之国。”

悠失落的说着,已经没有任何的颜面,他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藏,悠无力的笑着,最后以手砸向了地上。

“悠……不要这样,不要轻易地去下结论,我不相信……我不愿意相信……”

手上传来的痛感也无法暂时的麻痹着自己,悠也别过头去,如果找不到施术之人,那么等待着指挥者的只有痛苦的离开,直到血流而尽,这对他们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

“完成……完成我的心愿,这样……你们就可以……解开束缚着的同心之咒,答应我,一定要活下去。”

以指挥者为连接,他们拥有了解不开的羁绊,唯有去探求过去,他们才可以找到源头。

“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想以原本的面目去度过最后的时刻,来吧,拿下我的面具。”

红豆之前拿下过指挥者的面具,后来在指挥者的请求下,指挥者又重新带上了面具,他不会遗憾生命的流逝,毕竟指挥者之下的那些亡灵,早已在两年前就魂归白骨之下了。

指挥者拿起凛的手,费力的移动到了面具之上,只听面具掉落的声音,指挥者清秀的样子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以我现在这般妖怪的面容,大概……是已经认不出我作为人类时候的样子了,还真是遗憾啊,凛哥哥。”

愿意用凛哥哥称呼着凛的人并不算多,即使是再冰封着的记忆,也有融化的一天,凛和悠同样感到不可思议,他们的思绪都回到了过去。

“……你是苏木。”

“苏木,是你吗?”

指挥者开心的点了点头,已经很少没有遇到这样让他轻松的时刻,不止是苏木,与他同为指挥者身体里的灵魂碎片的同伴们,都在为之感动。

凛和悠同时拉起了指挥者的手,像是回到了两年前,他们何尝想过离别过后会再一次的相见,然而这次相见过后,却要再一次的面临着分别,这次将会是永远。

“答应我,要解开同心之咒,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你们自己,而是为了塔之国。”

就算是指挥者变为妖怪,依旧还是会把自己划分为塔之国,他无意伤害凛还有悠,即使是岚,指挥者也不会真的那样去做。

吃够了苦头的岚,虽无法完全平息指挥者的怒火,但作为预知家族仅存之人,指挥者也就放手了,只是他们都没有预料到,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们不得不去做。

“你知道打伤你的人是谁吗?”

“很遗憾,我没有看清楚,只是听到那个男人称呼那位女子为胧夜大人,很强……以妖怪之身也没有察觉他们何时出现的气息。”

凛和悠决定早上就去曜之族寻找曜,来不及等到蜜虫和月见了,困扰着他们的除了担忧与恐惧之外,对于指挥者口中的胧夜也是充满着好奇之心。

指挥者身上最为致命的是刀伤,似是男子所伤,而男子心甘情愿的称呼女子为胧夜大人,想来名为胧夜的女子也是高手,只不过让凛和悠在意的则是那个禁锢之术,停止伤口愈合,这原是塔之国所有的秘术,大都出自于王城,今晚的夜,要比平时更加的感到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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