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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因果

“紫翼蝠族人的尸体,加一些紫翼蝠的食物,这便是我的诚意。”

陈奕上前两步,将背篓中的蝠人尸体和一些粮食摆在绿头首领面前。

绿头首领看了看,便是久久不能移开双眼,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赏之情。

“您认为我这诚意如何?”

“不错,当真是不错!”

“听闻您与其他三大部落有着战争,我仰慕您的威名,特地前来助阵。”陈奕双手抱拳,行礼道。

“哼,小子。你可不是这片岛屿上的物种,休要蒙骗我等!”绿头首领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陈奕,随即说道:“不过有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帮手,倒也不错。”

陈奕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双目直视绿头首领:“既然您已将我看做帮手,可否告诉我一些关于这次战争爆发的事情?”

“当然可以,想知道什么便说吧。不过提醒你一句,我可不是喜欢啰嗦的人。”

“请问您与其他三大部落的关系。”

“紫翼蝠部落一直与我们处在交战之中,族人个个身手强健,我们的族人完全不敌。红毛狮部落虽然没有对我们表现出明显的敌意,但离我们两族之间战争爆发,恐怕不远了。红毛狮部落已经与黄土妖犬部落爆发战争,而红毛狮部落虽然族人个个神勇无比、凶猛至极,但数量不在多,仅有八头。因此红毛狮首领也许会向擅长空中作战的紫翼蝠部落联盟。到时我们也可能与黄土妖犬部落被迫联盟。”

“但黄土妖犬部落心高气傲,也许根本不会与我们联盟,这才是最让我头疼的一点。你也看到了,我们木灵一族的战斗力已衰弱至如此地步,实在是无法战斗。”绿头首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眉头一皱,脸上皱纹尽现,一时间给人的感觉尽是苍老无比,皱纹中隐隐有着如树皮一般的杂乱纹路。

“纷争到底是因何而起?”陈奕沉思了一会,追问道。

“三百年前,这片岛屿上长出了第一棵参天大树,一天小狮子和小狗嬉闹玩耍中发现了这棵大树,于是它们每天都会来到这棵大树下,渐渐地,大树成了它们生活的依傍。饿了,它们便藏身于大树之后,等待猎物出现;渴了,狮子便支撑着灵活地小狗,小狗一跳,便能轻松叼到树上的果子。当然有时小狗也会淘气,把果子紧咬在口中,不给小狮子,然后果子便被小狮子霸道地抢了去。于是小狗的身体贴在树上,双手举高想够果子够不着,小狮子见小狗这般可怜,便又让小狗踩着自己的头上去摘了果子。”

“很难想象两个不同种族的肉食动物会一起吃水果,对吧?”绿头首领忽然用一种极为哀伤的眼神看着陈奕,嘴唇有些微微颤动,接着说道:“后来岛屿的上空出现了一个漆黑无比的巨大裂缝,裂缝中传来一阵阵可怕的嘶叫,然后便飞出了铺天盖地的新物种,占据了整个岛屿。但是这个物种很怕光,而岛屿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光,于是那些外来者便死去了大部分,剩下一些族人在大树的阴影下苟延残喘。”

绿头首领露出一抹自嘲的笑,说道:“可是大树觉得他们可怜啊,硬生生地榨干了自己体内所有的生机,但是大树还有一丝意识,能看到在自己身上渐渐出现的奇怪图腾。图腾让这个岛屿再次产生了一个新的物种,木灵一族。大树将自己的意识存于图腾内,木灵一族最强壮的族人便会被选为族长,使用木灵图腾,然后会和那一缕残存的意识融合。”

“你猜那个木灵族长做了什么事?”绿头首领眼中涌现血红,死死盯着陈奕,说道:“它把半个岛屿的生机都夺取,然后汇聚在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枝繁叶茂,渐渐出现了阳光照不到的土地。它用那个地方,供那些怕光的新物种生存。后来木灵族长像堵住天空中的那个裂缝,因为那里散发出的能量莫名让木灵族长感到不安。木灵族长尝试用自己的灵力去堵住那个地方,那里却好像是无底洞,木灵族长自身的灵力就如同杯水车薪。”

“裂缝中泄漏的能量越来越多,小狮子的气息有了一丝狂暴,然后头上的鬃毛也变成鲜红色。小狗的身躯越来越大,肌肉也越来越健壮,心中产生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傲气。怕光的新物种被那些能量影响,背后的翅膀越来越有力,也越来越诡异,身形也变得奇怪,它们用两只脚站立,爪子的第一关节和第三关节比其他物种要显得臃肿,但也更为有力,然而占据他们内心的,是贪婪。”

“木灵族长发现事情不对,便召集全族商议此事。最后决定用自己的生命化灵,堵住那个裂缝,这个决定在当时没有任何族人反对。当时共有一百三十七名族人参加献祭,有九十三名族人在那场献祭中,将自己的生命彻彻底底地交给了这个岛屿。献祭之后,木灵一族的族人战斗力大打折扣,身形不足往日的七分之一。”

“巨大的能量渐渐将那个裂缝包围,裂缝渐渐缩小,直至不存在。但那些族人的生命是确确实实丢了,其他三族的性格也确确实实变了。”

讲到这,绿头首领突然哽咽,木灵图腾的光芒似乎变淡了一些。

这些话无疑在陈奕心中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为了大义牺牲自我,这些在小说中反复出现的俗套剧情,如今真真切切地落到了陈奕身上。

原本他以为来到这个世界,打打杀杀,只需要统治一下这个国,那个国,最后把整个诺希尔大陆给统治了,自己就可以成为不可一世的大英雄。

但是木灵一族的往事,如此渊源现在就摆在他的眼前,那些因为献祭而变得瘦弱、矮小的族人也在他眼前,那片无数参天树木的黑暗地域还在他眼前,陈奕心中五味杂陈。

这件事该如何解决?这是陈奕此刻正在思考的问题。

刺客为信仰而战,陈奕的信仰又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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